分卷(27)
書迷正在閱讀:[綜同人]如何攻略一個超能力者、[綜漫同人]神明大人帶著“污濁”跑路了、大叔寵妻無度、網游之墮落天使、掠愛:錯惹冷情王爺、末世之黑暗紀元、我真的只是個菜鳥、妃要上天、侏羅紀求生之我能百倍增幅、基建從游戲開始(穿越)
說到底,我們的任務是來清除咒靈。五條悟道。 白辭接口道,而且,我已經在他身上貼上了計時炸彈的詞匯。 說著,他又打了個響指。幾只咒靈被地上的文字炸彈炸飛,而遠處遙遙傳來詛咒師的慘嚎。 計時炸彈的威力很大,但好在咒術核心,來自于白辭的想象力。他并不想殺人,但那人剛才想要殺他,所以,白辭給予他一個嚴重的懲罰。 他捂著胸口溢出的淺淺血痕,漫不經心道:完事以后,讓伊地知先生送那人去硝子jiejie那里進行治療。 現在,他背抵著五條悟的胸口,五條悟低頭,便看到少年被劃破的襯衫。他手往下,在那個劃開的衣服洞上停了停,微涼的手指點了點少年果露出來的一寸肌膚。 !這比剛才生死危機之時,還要刺激。 白辭猛然咽了口水,抵著五條悟的背僵了,僵成筆直的竹條。 等會,我要去教訓教訓那個詛咒師。五條悟語氣平靜。 但凡他語氣不再輕浮,語調便有種威勢,說出來的話,哪怕玩笑,也沒有人能當成假的。白辭現在就有點辨不出他話的真假。 十幾只咒靈將二人包抄其中。然后發出怒吼,震動棲息的飛鳥。 鳥兒撲棱棱著飛遠,向著那夜空的圓月飛去。 從它們漆黑的眼中,看見的,是這三岔口,三條不同的道路。 咒靈包圍過來,三岔口被它們遮擋,只隱約看得到斷續的路。白辭心中一動,想起五條悟剛才說的話,一只手不由垂下來,跟著五條悟的衣袖滑下去,滑到袖口處,手背碰到他的掌心。 手指微涼,掌心卻溫熱。 悟。白辭道。 五條悟環視了下咒靈,然后低頭看了懷中的少年,應聲。 哪怕是三岔口,我依舊在。 去年,他們走過的那個三岔路口,一路失去了許多。希望與絕望,竟如星月升沉,輪回交替??蔁o論如何,悟與琉璃兩個人,仍在一起。 良久,白辭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暖寬大的手掌握著。 咒靈嘶吼著,五條悟的聲音那樣輕。 但白辭聽清楚了。 嗯。從來如此。 當晚,伊地知打開報告,猶豫半晌,終于提筆在白紙上寫道。 今天,在XX墓園,五條悟出任務,一擊殲滅在場所有咒靈。同去的木下白辭暫任輔助監督一職,與我一同為五條悟收拾殘局。然而,木下監督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咒靈偷襲,眼睛受損嚴重,目前暫在治療。 除了第一句,其他的,都是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時間】 感謝噠宰宰、關貳的地雷~!小可愛們,么么噠! 感謝竹炭君、醬、一點、諾歐耶、keji的營養液~!小天使們,么么噠! PS.關于炸彈知識科普,來源于百度。 第35章 白辭的夢與現實 白辭做了個夢。 開始, 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做夢。 風聲在耳邊呼嘯,整個身體都在往后仰,然后失了重。他感覺自己在漂浮, 或是在下墜,分不清。 電光幻影, 如夢泡影, 彈指一剎。 他不再漂浮,或是墜落,穩穩地停住,腳跟朝地。地面水一樣蕩開, 他腳印亦漾開來,漣漪般不斷擴散。地面如水面, 而水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如鏡子般光滑。 然后, 這鏡子般光滑的白色水面,映不出任何東西, 仍是一片空茫。 白辭往上看看,往下看看,東西南北地顧視了一圈, 咒力充盈,無時無刻地蕩開,回返。終于意識到自己處于領域之中。 領域即是固有結界, 厲害的咒術師都能展開自己的結界, 而在自我結界中, 個人擁有絕對優勢。 在十七歲時,白辭學會了完整的領域,卻很少展開。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且文字具象化這咒術能力,聰明人能玩出花來,所以基本用不上領域來制敵。 白色濃霧包裹的世界,無處不在的迷霧。 白辭意識到,這是自己的領域【空蟬】。 領域【空蟬】我心即世界,世界皆虛無。 仿佛有只上帝之手,抓著一把白色細膩的沙子拋灑下來,細膩的白沙漫舞,在半空中,每一粒沙子都閃爍著金色的光,然后組合在一起,展開了畫面。 畫面之中,白辭看見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碩大的雨珠打在黑色的傘面上,再彈跳出去,落在地面積洼的水中。而暗沉的積水,倒映出打傘的自己。 畫面里,白辭打著一把黑色的傘,與身邊同事等待著。身邊同事嘴唇動著,說著話,然而聽不清。遠處一道紅色的閃電亮起,轟隆隆地炸開。 樹枝狀般散落的紅色閃電,宛如一道道蛛網狀的裂縫,撕裂了整個烏黑的天空。 他與同事各自打著傘躲在小巷低矮的屋檐下,檐下雨珠串珠般滾落,順著他黑色的傘面落在灰撲撲的地面。白辭想,畫面中同事說的話,其實自己聽清楚了。否則,為何自己緊握著傘柄,拳頭攥得老緊,甚至攥出了青筋。 雷電仿佛在耳邊炸開,小巷里一小塊骯臟的泥土堆里,開出了株不知名的花,五瓣,大而黃。在雨水中孤獨地搖曳。 一雙腳路過那朵無名的黃花,然后往小巷口走開。等在小巷口的同事,見到來人,松了口氣,同樣等待著的白辭手卻更緊地捏著傘柄,傘面低下去。 傘低下去,遮住他的眼睛,只看得見嘴唇。嘴唇緊緊抿著,沒有說話。他只是抓起另一把傘,悶頭塞給來人。 然后,傘上揚。 畫面中的白辭看向那個人,五條悟。他打著傘,柔軟的白發沾了雨水,變得軟塌塌的??蛇@也無損他的英俊。他冰藍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二人,淡漠地一掃。 是少有的冷漠表情。 畫面外,白辭記起來了。 是那時,朋友松原子規叛出咒術高專,與詛咒師夏油杰聯手犯罪。他們曾經都是咒術高專的學生。一個是白辭的好友,一個是五條悟的摯友。 雨嘩啦啦下著。 小巷口,咒術高專派了人來處理此事。輔助監督魚貫而入,同事也早已經去幫忙。只有他們兩個站著,分隔開涌進去的人群,把他們分成兩撥。而二人,站在原地。 畫面之中,自己壓低了黑傘,遮住了表情,懇請五條悟跟輔助監督一起去。 選擇是殘酷的。這是個兩難的局面。無論選擇參與,或者不參與,都是種心理上的凌遲??裳郾牨牭乜粗且坏兜镀聛?,竟也沒有想象中的痛楚。 五條悟只是站著,冰藍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然后,抬手摸了摸白辭的腦袋。 接著,畫面歸于黑暗。然后,蟬聲大噪。 無聲的畫面,迎來了聲音。夏季的蟬鳴,聒噪到心煩。 蟬鳴如日光,忽遠忽近。斑駁的樹影灑在道路兩旁,灑在黑色的墓碑上。用木勺盛了勺清水,白辭抬手,從墓碑上緩緩澆下去,干燥的灰塵被濡濕。 他拿起一旁的白毛巾,蹲下,一絲不茍地擦著墓碑。墓碑上的照片,是位笑靨如花的少女,年紀很輕。墓碑刻著她的出生年月及逝世日期,然后,刻著愛女松原希望六個大字。 她活著,存在過。僅僅十六年。 背后站著一對中年夫婦,衣著體面,男人摟著掩面哭泣的女人,眼睛里也泛著紅光。最后,在白辭擦完墓碑,男人說出他們的打算,白辭也只是沉默地聽著。 再然后,一行飛機帶起的云霧軌跡,在天空中劃過。松原兄妹的父母受不了失去兒女的打擊,選擇出國定居。 碧空之下,白辭蹲在松原希望的墓碑前,用手撐著半邊臉,抿著唇沒有說話。身后,五條悟緩慢地走來。 纖長的身影蓋過了蹲下的白辭。戴著眼鏡的五條悟,叫了他一聲。白辭沒有動。 最后,五條悟連拉帶拽,連拖帶抱,抱住白辭半截腰,把他像個土里的蘿卜一樣扯上來,這才拉走他。 蟬鳴大放,代替了所有的聲音。五條悟拉著白辭的手,往前走,終于走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日光閃耀,落在地上,閃成白茫茫的一片,令人看不清前路。三岔路的拐角處,有助于車輛拐彎的照視鏡,凸出的鏡頭,映出他們兩個的人影,小小的黑點,很快又被拉長。 照視鏡中,兩個長而細的黑影,立在三岔口開始的路口。 在即將化身怪物之前,畫面里的白辭出了聲,整個默片片段迎來了第一局話語。 人生總是這樣殘酷的嗎,悟? 然后,他聽到最強咒術師,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答道:從來如此。 下次玩《這個殺手不太冷》對白前,記得穿蘿莉裝。 最后一句話,差點氣歪了白辭的鼻子。 畫面再次黑下去。 亮起來時,只有一個畫面。 五條悟一只手掌都是血。他看著那只手掌。他眼睛被白色的繃帶綁住,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沾血的手掌。 最強,亦是條殺戮的道路。 畫面靜止不動,然后無數聲音紛雜地冒出來。 紛紛擾擾,白辭不用聽,便知道來自于那群該死的腐朽的咒術界上層老頭。他們喋喋不休地要去證明,很多時候的犧牲是為了大多數人。 五條悟只是聽著,盯著沾血的手掌。白色的繃帶紛紛落下,像是蝴蝶的蛹褪去裹著的殼。他那雙冰藍的眼神毫不動搖。 五條悟從不聽那些謊言,他選擇除掉咒靈,站在人類這邊。他選擇了保全自我,以及人類。 三岔路口,他走向了其中一條。 然后 他早晚也會跟你一樣,走上這條路。有聲音道。 五條悟眼睛微微一動,開了口:琉璃不是我。他會選擇自己的路。 最后的畫面,是教室。 教室窗戶大開著,櫻花飛舞。書被嘩嘩地翻動著,然后有聲音低念著課文。 不要走在我的后面,因為我可能不會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為我可能不會跟隨;請走在我的身邊,做我的 書上末尾寫著朋友兩個字,念書的人猶覺不夠,停頓了好長時間。然后,又念下去。 請走在我的身邊,做我的聲音更低,低到近乎聽不見。 畫面外,白辭肯定畫面里的人說了兩個字。 心中那條梅紅色的蛇纏繞在跳躍的心臟上,然后亮出它的毒牙,咬住了白辭的心。 白光大亮,恍若天亮了。 白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環視一圈,角落里的立柜式空調,旁邊立著株蒼翠的纏繞藤狀植物,幾何形狀色塊大膽有趣的孟菲斯風格書桌,雙排的酒柜冰箱,地上的羊毛地毯。 正是自己在高專的宿舍房間。 不遠處的窗戶被打開,風吹動窗簾,窗外日光明亮。手機響動著。 睡久了的身子反而生出疲乏倦怠,他一只胳膊擋在眼睛上遮住窗外灑進來的光,一只手胡亂地摸索著響動的手機,摸到手機以后,終于接起電話。 您好,請問是白先生嗎?異國的語言,濃重的英國倫敦腔,以及白先生這個曾用假名,都讓白辭警惕起來。 他立刻坐起身,一把掀開被子,手撐在床墊上,問道:你是誰? 我是來自英國的約翰H華生。那頭爽快地說道,毫無戒備。 是英國倫敦警局的警官雷斯垂德讓我聯系您。白辭明白了。 前幾天,英國倫敦警局的警官雷斯垂德曾發來郵件,說在那邊找到偵探查探此事,叫他不要插手。當時,白辭直接找他們倫敦警局局長向其施壓。 這可是有關于他眼睛詛咒的亡靈之海線索,想讓他收手,沒門。 今天這個電話打來,白辭以為是找茬,卻聽見約翰說道:這次打電話,是為了繼續跟白先生合作炸彈案的事。 原來,雷斯垂德找的偵探卷入另一件漩渦,不幸身亡,只得拜托相關者華生繼續查探。華生一人難以完全梳理清楚全國各地的炸彈襲擊,最終選擇從雷斯垂德那里找到白辭的聯絡方式,與其合作。 有利繼續可圖。白辭拿出自己做生意的清醒頭腦,沉吟道:我這里倒有標記各個案件的地點,以及手法,炸彈材料及其來源,不知道約翰先生付出什么樣的價碼。 一番討價還價,白辭得到約翰幫忙找亡靈之海的線索承諾。他不在意把自己想要的明碼標出來,因為為官方做事的對方只會比他更著急。 得到承諾以后,白辭答應很快把相關資料發過去。門外有敲門聲。 再客氣了兩句,白辭掛了電話,下了床,揚聲向門外說聲稍等。然后換身衣服,走到門口,開了門。 是伏黑惠。 是伏黑啊。白辭笑了笑,怎么了? 伏黑惠臉色凝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白辭,細長的眼睛里映出他的模樣,然后一絲光在他眼中蕩漾開,隱隱帶著悲傷的痕跡。 前輩。他喚了一聲,然后胸膛起伏了下,猛然呼口氣,憋住。 憋不住似的,他才松了那口氣,伊地知先生要我告訴你,有學生死了,需要需要寫報告。 他的氣息忽然又短促起來??粗樕系牟话?,白辭意識到什么。 如果只是學生死了,哪怕再感性的人,也不會在一個不熟的前輩面前失態。而伏黑惠素來比較克制情感,現在這樣不正常,多半是死的那個人,他認識。 而且很可能,他親眼看見了那個人的死亡。否則不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同年級一起出任務的情況很多。而上層又最忌憚詛咒之王宿儺,宿儺的容器是一年級的虎杖悠仁。 伏黑。白辭面色凝重,叫了他一聲。 伏黑惠還未應聲,白辭雙手抱住了他,狠狠地擁抱了下。然后告訴他,不是你的錯。不如說,是我們這群大人太殘忍了,居然要你來向我轉達這個事實。 伏黑惠心思細膩,明白白辭猜到了事實。他垂落的雙手,微微抬起,想要回抱住眼前的白辭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