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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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五條悟二人走在夜里。 荒寒的圓月,是懸浮于不毛之地的天體,折射著太陽的光輝,長久而孤獨地照著這人間。抬眼,白辭墨藍的眼睛映出那冷白的月亮。 抿了下嘴唇,白辭開了口:剛才看的電影,不合理。 《何以為家》講的是十二歲的黎巴嫩貧民窟兒童,經歷眾多,最后起訴父母。 我要控告我的父母,控告他們生下了我。電影里,那個小男孩站在法庭上,對著在場所有的大人說道。 五條悟看了他一眼,心知白辭不是容易傷感的人。 吉岡優子,便是被父母所害?他挑破這件事。 吉岡優子,十七歲,即將入讀咒術高專時,被父母以精神不穩定的理由送往青森精神病院。然后,瘋了。 而她的父母平白無故多了八千萬。那八千萬,是他們獅子大開口向咒術高專要求的。只要給他們八千萬,他們就讓女兒吉岡優子去讀那所學校。 所有人都沒有當真,都覺得這是他們在為難人罷了。而白辭一手促成這件事,甚至不惜違法借貸。只是為了給朋友吉岡優子一個重新選擇人生的自由。 最后,是五條悟借給了白辭這筆錢。隨后在國外奔波了大半年,白辭才還清。雖然那時候,吉岡優子沒有入學過咒術高專一天。 良久的沉默之中,白辭終于應道:嗯。 從現存法律,未成年孩童對父母的控告成立這一條,少有國家能通過。白辭就事論事的語氣。 五條悟笑了一聲,沒有戳破他。 走著走著,白辭忽然停住腳步。五條悟長腿一邁出去,三四步以后,才發現身邊的少年不肯走。他回轉身,隔著這一段小小的距離,說了話。 如果累了,我可以抱你回去哦。反正小時候,都是我抱你的啦。 換作平時,白辭必然果斷拒絕。 可是現在,他頭低垂著,臉埋在陰影里,久久未動。 五條悟走了過去。他已經察覺,白辭的眼睛又看不見了。這一兩年,越發頻繁的短暫失明。 眼睛會越發看不見的。五條悟說。 沒頭沒尾的話,五條悟明白,白辭懂話中意思。 人類負面的情緒產生詛咒,詛咒產生可怕的咒靈,而咒術師誅殺咒靈。咒術界的常理如此。 白辭的眼睛,便與詛咒有關?,F在他為朋友報復其父母,其中的憎恨貪婪恐懼等負面情緒,終究會產生詛咒,而這樣的詛咒會反噬到他自身。 白辭活在詛咒里。 他親身參與的報復行為,是前因,所有詛咒向他反噬,便是結果。 所以,白辭眼睛的短暫失明,會比從前更甚。 這便是五條悟出現的原因。這一點,白辭五條悟二人都心知肚明。 我,無法收手。白辭按了按眼睛,黑茫茫的前方,什么都沒有。 優子的弟弟說:不記得jiejie了。但從小到大,她都瘋瘋癲癲的。如果真的不記得,怎么會說出瘋瘋癲癲這樣的印象。 不過是,沒有人真正關心吉岡優子。優子她僅有的一個愿望,便是希望在咒術高專認識朋友。為此我潑了冷水,說我們咒術師的死亡率高得離譜,說不定都沒法畢業。 甚至違規偷偷播放了祓除咒靈的錄像給她看,她很害怕,抓著裙角不敢放。但是最后,優子跟我說,那也要去,因為,她認識了我這個朋友。 朋友我不理解,至今也無法理解優子的想法。 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沒有來路,沒有去處?;蛘?,白色的現實,與黑色的非現實之中,沒有什么地方,是女孩的容身之所。 她被滯留在一片灰色地帶。 而現實完全被吞沒,成了如鐵壁般破不開的黑色。站立在這片黑暗中,白辭摘下眼鏡,撫上自己的眼睛。 我沒想到,比起咒術師殘酷的死亡,優子被父母逼瘋這件事,更讓人痛心。 他按壓著自己的眼睛,視覺恢復了點,看見立在月下的五條悟。 我不會停止報復。 哪怕現在帶我回去,我也會逃走;哪怕綁住我,我也會想辦法掙脫;哪怕手腳被打斷,只剩殘肢斷軀,拖曳一地血跡,我也要繼續。 悟。如鴿哨般,白辭短促有力地吐出一個字。 名字是有力量的。正如那一聲琉璃帶來的約束,白辭喚的這一聲,則讓五條悟收手。 這是他們多年來心照不宣的默契。剝去白辭與五條這兩個名字,他們是琉璃與悟。 而且,白辭沒有說出口的是:哪怕化身詛咒,他也要繼續去做。五條悟明白。 我尊重你,琉璃。最終,五條悟道。 終于得到五條悟的認可,白辭徹底松了口氣,眼睛隨之也恢復正常。接著,他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自身體深處涌出陣陣困意。 多日來,他整個人精力都放在吉岡家的事。在昨天,醫院威脅了吉岡靜開始,便沒有休息。算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此刻,短暫的失明,仿佛在提醒他,身體到了極限。 我困了,悟。白辭喃喃道。 五條悟走了過來,我會狠心束縛年輕人的青春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打斷你的腿?明明知道,我舍不得啊。 他笑著調侃,伸出胳膊,長手一攬,把少年圈進懷里。少年順勢倒在他懷里,掩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流下幾滴生理淚水。 如果想要哭,哭泣的地方只能是我或者夜蛾校長的懷里哦。五條悟道。 白辭勉力抬了抬眼皮:就因為如此,我才不會哭。 男人的懷抱讓你如此介懷嗎? 我介懷的,只有悟你過度的保護欲,明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說話聲越來越小,聲音漸消。 然后,五條悟聽見少年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沒有任何防備地。 在那熟悉的懷里,白辭仿佛回到了小小的孩童。五條悟一只胳膊墊在少年脖頸下,一只手擱在雙腿之下,然后把少年抱起來。 標準的公主抱。 孩子長大了,就不好玩啦。五條悟自言自語道,黑眼罩之下的眼睛看著睡著的少年,薄如刀片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神色專注。 在月色下,摘去了墨鏡,白辭那張美麗的臉,如荷塘六月開得極艷的荷花。 多年前,這景象,五條悟見過。 白辭在三米寬的大床上醒來。 他望了望窗外的風景,晴空之下,是東京晴空塔。這是自己東京都內的高級公寓里。起來洗了澡,他擦著頭發玩手機,看到五條悟發的短信。 事情了結了,早點回來。大家都很想你,前幾天你的硝子jiejie還問起你。 PS.我買了《國中語文》全冊給你,好好了解下文學之美。知識便是力量。 幾本厚厚的紙書,靜靜堆在茶幾上。在白辭眼里,它們散發著無言的嘲諷。 第14章 白辭的冷酷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cao場。 伏黑惠坐在cao場邊緣的臺階上,目光隨意落在一處。目前一年級的學生,只他一個人。而高年級的,很多時候,都在外出任務,整個學校大而空闊,少有人聲。 他坐在臺階上,目光從鋪滿草坪的cao場,望向蔚藍的天空。 五條悟已經去了一天,卻不見回來。而在那天,向五條悟老師告知了白辭的事,伏黑惠在反思,是否做錯了。 蔚藍的天空,如藍珠子般剔透。而前輩白辭,則有雙墨藍的眼睛,是深邃的夜色。 抬頭望天的少年,眼睛里出現了一個人的倒影。 伏黑,你在這做什么?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問。 伏黑惠起身問好:硝子小姐。 女人叫家入硝子。是五條悟同期生。因其反轉術式能治愈一切,被譽為學校之寶。是傳統冒險游戲中,不可多得的奶媽。 五條悟呢?硝子問,抓白辭去了? 伏黑惠默然點頭。 哦了一聲,硝子見怪不怪,只叮囑一句:好心提醒,別管他們兩個的事。 伏黑惠面露不解。 怎么說。硝子手插在白大褂的外兜里,悟對白辭的占有欲蠻強。 她豎起一根手指,打了個比方,那種獨屬于自己的玩具。 不知為何,伏黑惠真心同情起自己的白辭前輩來。 見他一臉憐憫,硝子會意地點頭,你也明白五條悟的惡劣,辛苦了。 在白辭眼里,我可是個絕世好哥哥。五條悟輕浮的聲音響起。循著聲音,伏黑惠轉身,看見自己的班主任。 五條悟抬手,熱情地朝伏黑惠打招呼:喲惠,老師我好想你啊。 該印象,來自十年前嗎?硝子犀利地戳破他。 哪里哪里。五條悟連連擺手,十年前,正是我欺負小白辭的最高峰時段呢。 他小時候,漂亮如洋娃娃。那時候,沒穿他女裝拍照是我一生的遺憾。 五條悟回憶過去,語氣頗為可惜。面對他四六不著調的輕浮模樣,伏黑惠忍不住跟硝子小姐對視一眼,內心已經為白辭前輩燒了高香。 話雖如此,白辭也不是傻子,甚至過于聰明。硝子忽然道,他能忍受一切,總不能因為你是五條悟? 話中有話。 不就是因為我是五條悟嗎。五條悟擺了擺手。 硝子呵了一聲,為避免自己心情不暢快沒有追問,轉了話題:這次,白辭為什么沒有跟你回來? 五條悟道有事,然后把白辭不歸的事情原委說清,給等待的伏黑惠硝子二人一個交代。 哪怕手腳被打斷,只剩殘肢斷軀,拖曳一地血跡,我也要繼續。 哪怕化身詛咒,我也要去做。 五條悟復述了白辭的話。 硝子紫色的眼影配上冷淡的表情,有種漫不經心的風情。她抬了抬眼皮,散漫道:手腳打斷?我能治好。 不過,他從來言出必行。不經意間,硝子幽幽嘆口氣。 而且,對所謂重要的人,傾盡心血。硝子用言語戳了下五條悟,白辭就這點跟你不一樣。 然后,她再次轉了話題:最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把你吃得死死的,十年來的翻盤啊。 伏黑惠不明所以地看著硝子。他不知道硝子小姐為什么說這話。 嘛孩子大了總有成長。五條悟痛快承認,我挺吃他這一套。 哪一套?伏黑惠只想問。 兩個大人打著啞謎,沒有打算給在場的學生伏黑惠解謎。硝子小姐道說校長找他,飄然離去。留下五條悟伏黑惠二人。 伏黑惠好奇心不強,將剛才的問題拋諸腦后。他只是問自己的班主任:五條老師,白辭前輩那邊事情結束了,便會回來? 得到老師肯定的答復,伏黑惠沉默。 良久,他開口道:白辭前輩,很瘋。 他能理解白辭為朋友復仇的執著,也明白他不在乎眼睛詛咒反噬的后果。但是,連最強的五條悟擋在面前,都在想辦法前進,甚至撂下這種狠話。 哪怕化身詛咒伏黑惠喃喃重復著白辭的話,他自己明明是跟詛咒對立的咒術師。 這個人,只以自己的意志前行,損傷踐踏他人意志,不管亦不顧。最可怕的是,為了自己的意志,他連自身都可棄置。某種程度上,狂妄冷血,行為瘋狂。 嗯了一聲,五條悟答得輕松。 畢竟,他是白辭。 簡短的一句話,已經說明白辭,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惠。五條悟叫道,其實我從意大利給你帶了東西。 隨著他嘴角漸漸放大的笑容,伏黑惠直覺不好,還是乖寶寶一樣問:是什么? 意大利某組織的一些內部材料,需要你來整理。順便一提,這個熱情組織,白辭任職過高位的,真厲害。 用著一種我家孩子真厲害的家長夸耀語氣,五條悟將自己手下的雜務理所當然地交給了伏黑惠。 伏黑惠沉默良久,問:為什么不讓白辭前輩回來做? 之前我手下材料文稿都是他處理的啦。但是,這次是他自己的材料,我暫且瞞著他弄好了,然后制造一個大大的驚喜。說不定,他會感動得邊哭邊幫我完成以后的工作。 伏黑惠忽然覺得,白辭前輩再怎么可怕,攤上五條老師,始終技遜一籌。 基于一種對前輩的莫名同情,伏黑惠接下這份工作。 接下資料以后,伏黑惠大致翻了翻,突然對自己老師說了句:五條老師,真的很喜歡白辭前輩吧? 五條悟支頤,思索了不到半秒鐘,痛快回答。 是啊。 他笑著問,那么明顯嗎? 伏黑惠看著手上的資料。資料排列順序整齊,每張都有勾畫的重點以及筆記歸納。行筆瀟灑飄逸,骨格清秀,有如行云流水。這是五條悟的筆跡。 為此,平日疏懶的五條悟大概寫完了一年的字。 很明顯。伏黑惠低垂著眼。 因為只有白辭前輩,才能讓五條老師如此掛心。 而他,更不明白二人的關系。 這時的伏黑惠不知道,白辭正要搞事。而這件事,則徹底影響了一個家庭,甚至影響了社會的輿論。 第15章 因為我是白辭 太慢了啊。抬了抬腕間的百達翡麗手表,白辭悠悠嘆口氣,遲了二十分鐘。 他戴著墨鏡,望著來人。今天的他,換了一身時裝。范思哲最新春夏高定,藍豎紋格子西裝外套與西裝褲,內襯黑白花紋襯衫,再搭一雙黑色牛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