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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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只能是我的附屬?安倍晴明接過扇柄,只是輕聲抱怨了一句。 九十九朝轉頭看向他,眼睛永遠明亮如一。 高處有風。 鶴白色的狩衣寬袖與黑衣衣擺隨風搖曳,安倍晴明平靜地從夢中走出,他沒有帶來任何令人難以想象的聲勢與風姿,卻又是最符合所有人想象中那個傳奇時代的舉世無雙的大陰陽師。 面對破損的城市與敵人,他的臉上有著和青年如出一轍的溫柔。 就好像他們一起從遙遠的千年前走來,現在終于并肩站在了這個時代。 安倍晴明沒有理會任何敵人,只是握著扇柄,對身邊的青年說,我一直一直很想讓你也看看這一幕。 九十九朝問他:什么? 大陰陽師笑起來,深深地凝視他,然后帶著他向前方,向這個時代看去。 改變從這一刻才開始。 大地上,那是一千重鳥居升起,一千只光化的螢火飛舞,碎裂的石縫中生長出了花草,流動的光彩宛如走筆游龍出現于陰影中,勾勒出斑斕的古屋的虛影。 新的妖力如海潮澎湃,浪濤一般沖入長長的街道,涂抹出一個又一個影子,奇詭絕艷的魁姬緩步,魁梧高大的鬼將大笑,山般的蜃樓隱沒云層,在浩大的揚帆聲劃槳飛起 羂索與御門院晴明被逼得連連后退,但他們看到安倍晴明舉起手,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安倍晴明的扇柄指向天際,從這個時代的最左端,緩緩移向最右端。 千年之前,賀茂朝義以指尖熄滅平安京萬家燈火,千年之后,大陰陽師在蔽月的烏云散去,無盡的黑幕上,重復了一次這樣的動作,卻不是為了熄滅,而是為了點亮。 整片天空,每一顆星辰,都隨著他劃過的扇柄點亮了起來! 星辰之下,兩個世界重合為一。 【領域展開?!?/br> 【魑魅千年之都?!?/br> 第183章 【正文完結】 用簡單的三句話來說,在大陰陽師出場的時候,勝負就是既定的了。 雙方出手。 膠著一下。 然后分出勝負。 鮮少人知道九十九朝也做足了一場豪賭。 曾有人用優雅直白的措辭說過,平安時代的四季時節最好的時候。 春天是破曉時最好,漸漸發白的山頂與紫色的云彩微細地橫在山邊,是極有趣味的一幕; 夏天是夜來時最好,芒草搖搖地捧起月亮,亮著光點的螢蟲四處飛舞,就連下雨也很有意思; 秋天是黃昏時最好,夕陽輝煌地照耀著世間,烏鴉歸巢,大雁結群,風與蟲的聲響出現在日沒后,就如一曲悠揚的歌謠; 冬天是早晨時最好,寒冷的天氣中生了爐火,霜雪落下時拿了炭到處分送,很有冬天的模樣。* 一個又一個流轉的四季落在灰暗都市的每個角落,有著別于霓虹的繁華與喧鬧,大自然中的萬物好像穿越了很久很久的時光,又好像從未變過,只是在歲月間更替,遠離塵囂,現在卻愿意在大陰陽師的召請下歌唱起舞。 黑羽的天狗從天而降,飄落的羽毛倒映在厚實的玻璃上,青藍色的行燈懸浮高空,一節節霓虹的管道被隨之取代。水泥與鋼鐵中,有無數樹根盤虬延伸,然后簇然一聲 櫻花飄落,紅葉霏霏。 衵扇掩蓋著橫生的鬼魅,牛車轆轆于當空的皓月。 如雪如月的白發在夜色與星光之間飛舞,鳥居接連在高樓大廈間搭起長長的道路,供以陰陽師邁步。 九十九朝靜靜看著大陰陽師的側臉,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在對方看過來之前,他又轉頭,望向眼前的洪流,回憶著說,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世界上是否有術可以使日月俯首,星辰明滅,四季流轉,橫跨最莫測的時間。 那是某次二人坐在廊下,年輕的陰陽師對青年提出的疑問。 安倍晴明也記了起來,點頭說道,對,那時候你告訴我這種術是存在的,但等我再問得更詳細時,你就閉口不答了。 青年不能對年輕的陰陽師說出謊言,但也不會將自己的來歷橫跨千年的光陰這一事告訴對方,只能沉默。 只要他沉默了,安倍晴明也不會去過于追問,自然地將話題轉到其他的術上。 九十九朝問,現在你知道了嗎? 什么樣的術可以跨越時間。 你知道答案了嗎? 世間只能存在一個安倍晴明,大陰陽師也無法對自己的命運有絲毫的了解。 可就如五條悟曾經的猜測一樣,九十九朝也推算出了安倍晴明只要從他的夢境中走出,就將會被拖入和御門院晴明的融合之中。 至于融合的時間、地點、方式,九十九朝一概未知,他便絕無可能會拿安倍晴明來試驗出這些問題的答案。 除非御門院晴明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才有把握讓晴明出現,在融合開始前,兩人聯手徹底消滅他。 沒有什么算計與排布,九十九朝決定將答案交給運氣,或者說命運。 羂索與御門院晴明所召喚的詛咒與怨靈足以匯成淹沒整個涉谷的漆黑洪流,滾滾奔襲,好像將冥府的黃泉搬入人間。 可那又如何,在手中的扇柄被接過的時候,九十九朝就知道這一次會是自己將取得勝利。 是咒。安倍晴明輕聲答道。 對,是咒。九十九朝說。 現在此處,他們極目望去,被點亮的星辰下,千萬星子也滑落夜空,墜落在了羂索與御門院晴明的身上。 千年前與千年后的世界于此重疊,千年前與千年后的陰陽師于此相會,維系二者的,從不是卑劣的偷生之術,而是安倍晴明與賀茂朝義(九十九朝)之名。 世上最短的咒,便是名。 世上最強大的術,便是聯系。 一切與一切的聯系。 羂索與御門院朝在兩道洪流的沖擊中無比狼狽,星辰的墜落昭示著他們的茍且之法以及觸怒上天。強制解決一切術式的天逆鉾在風與花的交錯下貫穿了詛咒之王的心臟,乙骨憂太已經收刀,在手中運轉起反轉術式。真人面目扭曲,再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在夏油杰手中化作一團漆黑的漩渦,夏油杰轉頭,渾身是傷的中井青子懷抱已經沉默下來的八音盒,蹣跚走來。 安倍晴明以扇在空中輕輕揮出了一個弧線,像是執筆以夜色為宣紙畫了一道落花道軌跡,亦或是一道輕薄靜謐的月光。 他伸出手,從光中取出一支箭矢,交給了九十九朝。 安倍晴明自然從未想過轉生,也不曾祈求長生,否則他在平安時代就不會放棄半妖的血脈。 他走過大陰陽師的一生之后,只有一個愿望,如同御門院朝單純的想法,他想看一看九十九朝所處的時代。 所以他無法親自撼動這個時代的事物,九十九朝卻可以。 九十九朝也沒有多言,接過箭,搭起,拉弓,瞄準了黑潮與業火。 他曾進入過一個輪回般的圓,收獲了許多咒,也建立了許多聯系,直到現在才發覺,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他在這個嶄新的時代前行。 那么沒有誰能再阻攔他了。 陰陽之道,相順不違。破除不凈,袚惡消災。大陰陽師站在他的身后,將手覆上他的手背,如此祝愿。 好,九十九朝笑起來,破除不凈,袚惡消災。 輝光離弦。 涉谷的災變結束之后,東京商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正常。 但對于咒術界來說,所有術師們不得不進入了一個紛亂又各方疲軟的時期。 咒術會倒臺,包括核心御三家在內的勢力全部洗牌,五條家反而因五條悟被派往涉谷的行動而獲得比其余兩家的呼聲更多,即便加茂家與禪院家再不滿,加之二者背地中又還有許多與盤星教、詛咒師的勢力彎繞,只能看著五條悟坐上了話語權的位置。 這位最強咒術師難得在事后露出沉穩的一面,對身邊的夏油杰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其實我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對吧? 一樣忙禿頭的夏油杰嘆了口氣,戳穿他,要點臉,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沒有人想要cao控你。 五條悟當即垮起臉,露出忿忿不平卻又不好抱怨的模樣。 災變結束后,確認了兩面宿儺利用虎杖的心臟存活的計劃告破天逆鉾既然可以強制解除術式,也可以破壞咒物,包括宿儺的手指化作的力量,可虎杖悠仁的處刑還是需要有人消除,這是五條悟會登臺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就是,在戰后,九十九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獄門疆把五條悟一裝,就帶著伏黑惠去禪院家篡不是,繼承家主。 禪院家都知道獄門疆是什么樣的封印物,以認為世界上沒有人能打開這個封印為前提,便同意了伏黑惠的繼承權。 遺囑既然更改為正常的繼承,五條悟也不可能有出來的道理,九十九朝再添上了盤星教贈予的老大的甜頭,短時間內,伏黑惠的位置勉強穩住了,他立刻就把禪院真希給叫回來。 禪院真希倒也回來了,反正禪院家里沒人知道這個以前立志要當家主的天與咒縛為什么愿意回來幫助伏黑惠,奇怪極了。 九十九朝:呵。 后來,詛咒師勢力見咒術會倒臺,沒多久就以趁你病要你命的聲勢發難。本就遭遇災變重創的加茂家與禪院家在接連戰斗下漸漸呈現頹唐之勢。 大概就是在眾人危難之際,九十九朝踹了一腳獄門疆,讓快被憋死的五條悟重新粉墨登場,英雄救咳,反正就是救了不少人。 戲演得再假,老一輩的咒術師臉氣得再綠,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可以再度懟五條悟,哪怕現在局勢于他們來說很艱難,可九十九朝側面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乎他們的想像。 盤星教,賀茂氏,特級,死而復生的夏油杰,堪比天元的結界能力一個又一個不經意展露出來的實力和后臺,突然就讓這個少年變得恐怖到讓人不敢再往更細節的地方去推測。 因為那一定是個會讓他們后悔的答案。 窗外光陰彈指過,席間花影坐前移。 轉眼一年就過去了。 咒術界也漸漸從紛亂中平穩,各大勢力也喘過氣,逐步走入正軌。 當然,三方鼎立的局勢還是需要存在,夏油杰十分能耐,試著分流了盤星教的一部分詛咒師去取代九十九朝,但至于是否能穩定,仍需要時間來證明。 五條悟從來很少接觸彎彎道道的事情,但年方二十九就想退休是不可能的,無非是不再有了束手束腳的壓力,所以動用了聰明的腦子,在去試著處理事務的同時,極力在從下一輩里撥高能人,勢必要讓自己減負。 而九十九朝倒是徹底閑了下來,說是要在嶄新的時代向前走,實際的生活不過是吃飯睡覺曬太陽,每天窩在盤星教大廈的擁有寬闊露天庭院的高樓上,不時跑去慰問一下五條悟和其他朋友,在盤星會社的社員眼里越發像一只神出鬼沒的貓。 美美子和菜菜子今天回來也習慣性地去庭院望了望。兩個少女在成長中也已經學會了不少東西,可以真正在術師這個領域協助夏油杰,最近也經常往詛咒師勢力那邊跑,還有中井青子帶她們。 她們如果在庭院內找不到九十九朝,就會期待下一次的回來,如果能望到青年的影子,就會歡欣鼓舞地上前與之交談。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比較特殊。 今天她們又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青年的身邊,兩人的面目被綠植與垂藤遮擋一半。 不知道白衣的陰陽師說了什么,俊秀的青年揚起唇角,愉快地笑了起來。 樹影疏闊,時光靜好。 等到陰陽師離開之后,九十九朝走出庭院,看到已經取代少女們站在廊上的兩大只,眉頭一揚,今天工作那么少嗎,來得真快啊。 不提還好,一提工作,五條悟和夏油杰臉色一黑,轉頭就要走。 九十九朝:? 這么開不起玩笑?沒意思! 后來他好說歹說還是把人拉了回來。 三個人,哦不,一人一半妖一咒靈慢慢走出盤星教,打算去吃點什么。 依據九十九朝的脾氣,夏油杰沒有能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他也沒有在意。 所謂的懲罰,就是將生死的自由交給了兩位摯友,一個保管他的身體,一個保管他的靈魂。 這件事三人從未說出口過,卻在默契中分別履行了這件事,也讓家入硝子覺得有意思極了。 喂走了半天,想好吃什么了嗎? 熱鬧的街道上,五條悟拖長調子,不耐煩地問。 十一年前,三人輪流拿捏聚餐的主意不知道了誰,九十九朝倒是興致勃勃地早就拿著美食雜志翻了又翻,然后合起來,大呼了口氣。 不遠處的服務員打了一個冷顫。 風卷過長街,帶著歸根落葉。 少年在秋日里回頭,開心道: 嗯我們還是去吃壽喜鍋吧!怎么樣! 兩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