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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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吧!但凡把這點演技放在戲里,也不至于年復一年被群嘲。 沈山初只好笑著,像是做了微笑嘴角一般,上揚的嘴角比全盛時期的大不列顛還要日不落。 記者都驚呆了,被傳成宿敵的兩個人一個雙目深情流露,一個全程寬容的笑。 怎么也看不出不和的跡象。如果是裝的,那也是中國流量明星演技的高光時刻。 沈山初助理催了一下沈山初,明顯是要幫沈山初擺脫這困境。 沈山初便道:我們趕場。到時候約吃飯。用手在耳朵擺了個電話的姿勢。 大家都心知所謂的到時候就像甲方說的下一稿定稿,或者黑粉的良心,永遠不會到來。 誰料到顧云霄問:到時候是什么時候? 任哥聽了他的問話,那飽經考驗的笑容差點撐不下去,沈山初心想這貨今天是故意跟自己杠上了是吧。 嘴上只得繼續保持日不落的微笑:我和助理排一下時間就告訴你。 任哥和鸚哥尷尬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忙著盡快遁逃出這修羅場,催命一樣催顧云霄趕緊回輪椅,還要推他去片場呢。 但顧云霄顯然無所謂現場所有人的焦慮:你助理不就在身邊嗎?他說。 沈山初看了旁邊的助理一眼,助理宛如武俠片里的主角,死到臨頭忽然福至心靈破解武功秘籍的最后一段:不是有一場時裝秀嗎?我們都參加的,就那個時候吧。 顧云霄想了想,點點頭這才放了他們離去。鸚哥卸下心頭重擔,連忙推著顧云霄往前走,顧云霄心想現在離民國三十年竟然過去了近乎八十年,心下恍惚,眼睛望著這眼前亭臺樓閣,野草閑花。 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之所存。卻聽任哥道:你忽然跟沈山初攀什么交情?你這種突如其來的惡作劇能不能少點? 原來他叫沈山初,不叫林飄風了,就像自己也不叫戴思舟。 顧云霄心想。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只是換了個像自己的軀殼?他道:我和他就不能有交情嗎? 鸚哥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任哥的白眼翻到要把自己掀個后空翻:你有這種覺悟,當時為什么要在后臺和人干架? 原來如此。難怪剛才一堆人全是看熱鬧的模樣。顧云霄心想。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任哥說。 打架顧云霄說。 那場晚會的人都知道,還要我看? 人都是會說謊的。顧云霄說。 你自己也說了。 我也是人,也會說謊。顧云霄面不改色。任哥沒想到他現在翻臉不認,氣得想把他從輪椅上推下去。 又走了幾分鐘,顧云霄發現雖說現在的小徑車開不進來,但剛才倒是可以。 顧云霄道:為什么剛才不把車開到這。 任哥道:開到這里記者怎么拍到敬業的你? 果然記者是他們放出消息的。顧云霄道:為什么不直接安排在醫院? 任哥笑:安排在醫院太擺拍了,很容易被群嘲。而且怎么拍到你劫后余生依然要趕往片場的專業精神。為你挽回一波口碑。 任哥心中再次罵街,這人問得好像自己很愿意來這一場。 如果不是老板拿槍頂著自己,自己根本不想他見記者,這貨太不可控了,現在這種口碑下,萬一又胡言亂語難以收拾。 顧云霄聽出來,自己這軀殼的主人以前可不是個善咖,口碑也差得不行。 又分析出來這些人心眼多,道道也多,以后要更加謹慎。 一到片場,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接他們,導演,場記,打光師,還有其他一些助理都涌上來。 導演一副慶幸的模樣:顧老師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云霄覺得這導演看起來得六十了吧,還稱自己老師。 看來以前的自己真牛,還能給大自己兩個輩分的人傳道授業。 只見場記和打光師對著任哥和鸚哥說:任老師,尹老師也辛苦了。 不會不會,場記老師和攝影老師你們才辛苦。任哥道。 然后顧云霄就看到片場幾十個人互相客套,紛紛稱呼對方為老師,顧云霄聽得自己耳朵都要炸了。 這小小一個片場有近一百個老師,顧云霄覺得是自己人生見過老師最多的一次。 執行導演和導演商量:既然顧老師來了,不如就把最后兩場拍了,讓顧老師殺青回去休息。 顧云霄道:別稱呼我為顧老師,叫我云霄即可。 大家呆了呆,以為顧云霄這個陰陽大師又開始陰陽怪氣,一定又有什么不快了,再加上今天讓他從幾十米的鋼絲掉下來本來就覺得對不起他。 執行導演連忙說:顧老師,這樣的安排您有什么問題嗎?身體能吃得消嗎? 沒什么問題,就是別叫我顧老師。 好的,顧老師。 顧云霄呼出冷氣,懶得再糾正,鸚哥推著他往化妝間走。 一邊小心翼翼問:怎么突然又不讓人叫顧老師了?以前人家不叫你老師,你還生氣。 顧云霄道: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沒這個愛好。 鸚哥心里郁悶,心想您之前的愛好可是千奇百怪,百花齊放。 現在卻一心裝起白蓮花,天底下的真理都讓您一個人掌握了。 進了化妝室,化妝師過來,顧云霄想起他剛醒來時隱約見到的一些民國臉孔,以及剛才見到的布景,便試探道:我們這民國戲 講到這里停了一下,化妝師見他講一半就問:怎么了,顧老師? 顧云霄知道自己判斷得沒錯,就接著說:為什么我是這種發型?他皺著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呃化妝師欲言又止。不知道顧云霄說這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要找茬。 在一旁的鸚哥連忙說:當時我們和劇組商定,不換發型,戴假發的。 顧云霄聽出來了,大概率是原本的那個顧云霄拍個戲都不愿意換發型。 顧云霄心想這人也夠橫行霸道,他們也真依著他,也是無能。他便道:有發型師嗎?給我弄回民國的發型! 鸚哥一聽又是大吃一驚,如果是開組之初他倒是沒有意見,問題是這都快殺青了,簡直是多此一舉。 到時候估計又要折騰回來。便勸阻道:可我們要殺青了,到時候兩天又換回來,多傷頭發。而且也變不回現在這個型。 誰說我要變回這個型?顧云霄冷道:我的頭發我自己都不能做主? 鸚哥聽了只好對化妝師使了個眼色:那我去叫發型師。 借機跑出去告之任哥,任哥想了下:讓他剪唄。他還有半年的合約時間,現在還不肯續簽,盡量讓他作。 鸚哥點點頭,要去叫發型師。任哥喊住他補充了一句:告訴他自己做的決定不能反悔。 鸚哥叫上了發型師,又鸚鵡學舌把任哥要他對自己決定負責的話說了一遍。 顧云霄冷冷道:我向來如此。惹得鸚哥又在心中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顧云霄問發型師最后剩的兩場戲自己是什么造型。發型師便告訴他是大背頭的民國上海灘造型。 顧云霄心想和自己以前的造型差不多,便讓發型師動手,發型師沒想到今天此人如此好說話,受寵若驚,連忙加倍努力。 可見人都犯賤,一個壞人突然的好總比老好人同樣的好讓人感激得多。 顧云霄雖然沒有演過戲,但是這半日看到的風評,這身體的正主恐怕演技也就那樣,他自小就很有自信,立刻覺得這事自己搞得定,可能不會演得特別出色,至少也不會搞砸。 他讓鸚哥把劇本拿過來,鸚哥說:您的劇本都是自己帶著的。 忘記放哪里了,你把最后兩場戲的部分給我就可以。 鸚哥只好又出去找劇本,原來現在的劇本和以前曹禺作品的格式也沒有多大差別。 顧云霄看了最后兩場戲,是沒有臺詞的。一場是自己望著女主角離開上海的背影。 一場是自己一個人呆坐在茶館,窗外報童著急地一路跑一路喊著:日軍打進上海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完了,和女主角不會有后來。戰爭是個沒有底的漩渦,把他和其他人為之奮斗終生的事業和家庭都吸進去,在子彈面前,人不過是最脆弱的rou體,性格,樣貌,才華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場景他很熟悉,就發生在自己的昨天。他呆坐著,一會才問鸚哥:時裝發布會是什么時候? 一旁的鸚哥在打盹,醒來有點迷茫,一會才說:下周。您 看了看旁邊閑雜人等太多:不會當真了吧? 顧云霄沒有回答。發型師宣布大作完成。鸚哥定睛一看倒是呆了,心想這人這樣其實更好看。 頭發拉直,發色全染回來了,油光大背頭一絲不茍往后梳,頭發又厚又黑簡直像能吸收光線。 而且因為顧云霄清瘦,肌rou線條分明,這發型看起來也不油膩。 這人遠不如別人知道自己的長處,以前分明是把自以為是當作堅持自我。 第5章 五/撕逼 顧云霄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開始有一點覺得這個自己是自己,又總有種強烈的非現實感,覺得只要一回頭,自己又在飛機上,四周是包圍自己的敵軍,自己的隊友一個個往下掉,這發生的奇特光景只是臨死前漫長的一秒。 顧云霄出去的時候,大家都很吃驚,沒想到最后兩場他忽然不任性肯配合了,只可惜像是孤寡老人的回光返照,沒什么用途。 導演和他講了戲,因為是最后兩場,又沒臺詞,也就不做高要求,畢竟做了高要求了不起的顧老師也承擔不起。 任哥和鸚哥又過來噓寒問暖,讓他慢慢拍,不用急。如果不舒服了馬上提出來,大家都能體諒。 顧云霄道:至于嘛。能有什么不舒服,能比從幾十米鋼絲掉下來不舒服? 任哥一時倒是無言以對,旁邊聽到的劇組人員連忙假裝忽然耳聾沒聽到。 一切就位后,先是他望著女友消失,最后自己落寞往回走。 望著女友消失的那個鏡頭,他和往常一樣,倒沒表現出什么感情和演技,大家都不意外。 只是往回走的時候,他眼里忽然有了鴿子的灰,沉甸甸又撲凌凌的,是從大山大河里飛回來的疲憊鴿子。 及至他坐在茶館,聽到外面報童的叫喊,他恍然回頭,仿佛在半夢半醒之間,一時分不清現實虛幻,接著忽然明白過來,他眼角垂了下來,仿佛預見了國家大地即將到來的漫長噩夢,這個國家將陷入一場慘絕人寰的戰爭,會有女媧也補不了的傷口。 別說相處多年的任哥和鸚哥目瞪口呆,導演覺得甚為離奇,他看起來比以前還不熟悉片場。 甚至基本的走位都沒走好,攝影機的方向都搞不太清楚,但怎么忽然頓悟了,一下子能抓到那些時代情緒。 又拍了幾條,執行導演手把手告訴他這兩場戲的走位,導演就過了。 鸚哥和任哥喜上眉梢,任哥的頂頭上司逼著他趕快把人帶回去談合同。 不過出了這么大的事,為了妥當,還是得再回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料顧云霄說:有什么好檢查的。我能走能跳能開飛機。他壓根不肯再配合他們表演,繼續做輪椅了。 任哥心想把你能的,還能開飛機呢,就你現在這殘疾人自己打飛機都勉為其難。 顧云霄不知任哥內心腹誹,自己還是有些迷幻感,想著不論如何,盡快見到林飄風,就問道:時裝發布會在哪里? 上海鸚哥說。 那去上海。 那么早去上海干什么。我們得先回公司。一堆事任哥命令道。 什么事?顧云霄問。保姆車來了,他們邊說邊上了車。 合約明明這段時間一直在談,任哥覺得他明知故問是要為難自己,便道:去了就知道了。 任哥手機響了一下,他便拿起來回復信息。顧云霄早就看出來,片場從上到下人手一臺這無線電,想必是這個時代必備產品,自己一定也有。便轉頭對鸚哥說:我的呢?眼神看著任哥手機。 鸚哥說:哦,你手機跟著你從天上掉下來,我們拿去修了,馬上就好。 果然自己是有的,原來這玩意叫手機,手掌的機器。倒是挺機如其名的。他揣摩了一下。 任哥說:放心,怕你有什么艷照泄露,找的是非??煽康募夹g人員。 下流任哥和鸚哥猛然聽到顧云霄道貌岸然的聲音,內心受到了暴擊。 任哥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句話就被打到下流一行,氣急敗壞地想就憑你也好意思說我下流!敢情你是從天而降的大家閨秀。 顧云霄上了車就說累了,拿起車上的墨鏡戴了,頭向著鸚哥方向靠在座椅上。 他們都以為他睡了,也就不太說話。實際上,顧云霄看到鸚哥機不離手,就想著趁機觀察鸚哥如何使用手機。 他看到鸚哥手指一直在動,從不同段落的文字連續性來說,好像在和一個人聊天,來來回回很快,像是文字版的電話,還能加上各種圖案。這么便捷的話,那電話豈不是沒用了? 一會鸚哥又點開另外一個圖標,屏幕一直往下拉,他一看都是機票,接著看到鸚哥點開一個進去,選了他們三個人的名字,一會cao作顯示訂票成功。 果然他聽到鸚哥低聲說:上海的票訂好了。他向來聰明學東西快,心中也不禁嘖嘖稱奇,依此列推,他應該也是通過手機定午餐的,看來有個手機天下的事都能辦了,真是方便。 他看到他手機上密密麻麻許多并排的圖案,從名字看來各有用途,顧云霄一以貫通,了解到這每個圖案應該承擔了不同的功能。 作為飛行員,他對機械科技本來就很敏感,觀察了近半小時,他自信掌握了手機的用途,現在只要拿到自己的手機就能大展身手了。 他們車到了醫院,已經有人把他們的行李都打包好在門口等,又把修好的手機給了顧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