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貴族廢物改造/在古代貴族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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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真相大白! 十四姨娘落著淚,拍桌便道:我知道了,小侯爺,什么都不必說了,我家jiejie,等你們四老爺來娶。只要你能辦到,日后就是要我一條命,我王瑩也二話不說的給你,什么抄家不抄家,什么牌坊不牌坊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一場盛大的婚禮。 你瘋了!瑩兒!自古以來,哪里有男人跟死了的女人辦陰婚的?!你不要胡來,我們王家的牌坊更不能丟!那是你jiejie拿命換來的!王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十四姨娘輕笑了笑,眼里冷冷地對王老爺子說:牌坊對我有什么用?對jiejie有什么用?不過虛名,不過是冷冰冰的木頭,我要我jiejie的棺材旁邊有個人,到了底下,有人跟她說說話,她既喜歡那四老爺,做了人家的平妻,她得多高興? 那你弟弟呢?!你jiejie都去世了,嫁去那顧家有什么用處? 十四姨娘沒力氣跟固執的老爺子說話,連笑都覺得費力:我不管,我只要一場陰婚。小侯爺,拜托您了。說罷,十四姨娘對著顧珠跪下,磕頭。 顧珠連忙上前扶,十四姨娘卻輕輕抱了抱他,說:謝謝小侯爺。 顧珠衣裳都沾著十四姨娘的淚珠子,深深淺淺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剛說了大話,承諾要給王家赦免,回家除了要讓鐵柱給二哥哥寫推薦信,自己還要給舅舅寫一封王氏陳情書,他跟舅舅的關系應當可以抵得上一次小小的赦免吧? 就當、就當他救了舅舅的臥底謝崇風,舅舅給自己的獎賞?這獎賞不算過分吧? 回去的路上,顧珠一直琢磨著信該怎么寫,跟阿妄告別都不上心,卻不想到了家里,卻突聞噩耗:娘的!他家鐵柱嗝屁了,已經被靈哥兒丟去亂葬崗了?。?! 第40章 幻想的以后 他對我很重要 你再說一遍呢?顧珠小崽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他看著面前的靈哥兒,實在是難以相信剛才靈哥兒所說。 靈哥兒神色怯弱難言,小心翼翼地蹭到顧珠的跟前, 低眉順眼至極,既惶恐不安,又咬著下唇,不經意中眼底淌著期待的光芒,在初春的晚霞里, 同漂亮的小侯爺匯報他編造的謊言:靈哥兒擅作主張還請小主子責罰,只是那鐵柱死得蹊蹺,腦袋我只砸了一下, 他就喊疼,后來自己抱著柱子又使勁兒的撞,就把自己給撞死了。 此前原本有人想要來同小主子您說的,但都被我攔了下來, 想著小主子還有要事要辦,不好被這種事情耽擱,又瞧鐵柱那尸首躺在將軍府里, 怕是晦氣, 便去請示了駙馬爺, 五老爺說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便是,我這才這才 顧珠都不知道說眼前的靈哥兒怎么好! 他現在有一堆事情都押寶在謝崇風的身上, 鐵柱要是當真死在他的府上,他還能有好? 我、他、那鐵柱在哪個亂葬崗的?你速速帶路,我要見他。顧珠顧不了多少,剛從外頭回來,屁股都還沒有挨在凳子上, 就立馬又要邁著小短腿往外走,慌慌張張,活像當真是丟了兒子一樣,說話都不利索,郭叔??!顧珠一面往外跑,一面去找郭叔叔。 郭叔叔在院外訓誡下人,聽見顧珠小崽子的聲音,便撂下手頭的一切事務走到顧珠跟前,行禮道:小侯爺有何事吩咐? 準備馬車!我要去找鐵柱。顧珠攪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心情,只腦袋里一下下閃過下午跟鐵柱說笑的模樣,那樣一個傻子,自己怎么還要跟個傻子發脾氣,把個傻子留在家里不管不顧呢? 他明明知道鐵柱沒了他就要發瘋,就可憐兮兮的什么都不會弄,難免做些傻事兒,就像自己當初剛在寺廟里找到鐵柱的時候,鐵柱可不就是魔怔了一樣陷入奇怪的幻想里,瘋了一樣用腦袋撞墻嗎? 他還記得自己要死命寵鐵柱,結果把人養死了,豈不是他的罪過? 也不知道以后做夢會不會夢到鐵柱那傻子來找他報仇。 死了的鐵柱會不會恢復記憶,然后跑來找他算賬呢? 顧珠等待馬車過來接自己的時間里,腦袋亂糟糟的,什么王家的死人、五百萬兩銀子、爹爹的欺騙,都不再堆在他面前,他面前只剩下一個鐵柱。 那鐵柱,跟謝崇風是不一樣的,分明真的還是個孩子,看見自己笑就笑,看見自己難過也跟著難過,什么事情都替他著想,把他當mama,奉獻著一切。 可就是這樣一個傻子,沒了? 倘若當初給娘親送信的時候直接把鐵柱也給送回長安,鐵柱在長安有皇帝舅舅看著,是不是會比在他這里更活得長久呢? 人家一個傻子,拿真心待他,他只把人家看做大腿抱著,還抱斷了,這算怎么回事呢? 顧珠心里難受,卻又不知道找誰說這事兒,整個揚州,除了尉遲沅,沒有第三個人曉得鐵柱的真實身份了 顧珠坐上馬車后,也沒多想,就派門子跑去尉遲府上找尉遲沅,讓尉遲沅陪他一塊兒去亂葬崗找找鐵柱。 這門子飛快地送口信去,往日只需要打個招呼就能進去的尉遲府上,今日卻攔下了他,相熟的尉遲府中管事屁顛屁顛跑出來,無奈地跟顧府的小門子說:實在是對不住得很,今日家中那位霸王也不知道是發哪門子的火,從你們將軍府上回來后就發話,以后不許你們小侯爺的人踏入尉遲府半步。 顧府的小門子便是民間俗稱的那宰相門前七品官,走在大街上,在揚州各府的門子下人堆里,也是受一句饒爺的,饒爺面老,跟尉遲府的管事經常喝酒,這會子著急的不得了,連忙鞠躬,說:那也還請哥們通報一聲啊,就說我們小侯爺有急事兒找你們尉遲公子,就說咱們小侯爺最喜歡的鐵柱沒了,在亂葬崗見面。 尉遲府上的管事想了想,覺得小孩兒們之間鬧鬧別扭實屬正常,更何況他們尉遲公子向來是聽小侯爺的話得很,說東不往西,說太陽是綠的,便也跟著說是綠的,便是通報一聲也應當沒什么。 管事答應下,讓顧府的門子在墻邊兒上先等著,便匆匆去尋府上的獨苗公子。 尉遲家的獨苗尉遲沅此刻正在蒙頭睡他的大覺,打著呼嚕,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夕陽斜入窗內,落了他一半的余暉,將其一張圓臉照出了棱角來,竟是有些張揚的俊秀。 公子?外頭忽地有聲音呼喚。 尉遲沅小胖子瞬間睜開眼睛,隨后不耐煩地抓起枕頭往門口砸去,悶聲道:說,啥事? 是將軍府的小侯爺派人來了。 尉遲沅小胖子立馬坐起來,但又憤憤地重新躺回去,才不想表現得太過驚喜,語氣也故意壓得緩慢:他叫人過來干什么?我不是說了以后都不許他們家的人進來? 沒有進來,只是那邊說有要事,我聽著的確是很急,應當跟公子匯報一聲。 尉遲沅想了想,琢磨不出來是什么事情,但又欣喜得很,覺得珠珠那小混蛋怕是終于發現自己還是比那勞什子的阿妄好,所以才會在碰到著急的事情想到自己。 也是啦,他們認識多久?那白妄跟珠珠又認識多久呢?不可同日而語的嘛。 說罷,我先聽了,再決定過不過去。 外頭的管事連忙說:說是小侯爺最喜歡的下人鐵柱死了,葬在了亂葬崗,小侯爺傷心的很,正找您過去呢。 什么?!尉遲沅立刻也拿不起架子讓珠珠在那邊等了,他可太知道珠珠把那謝崇風看得有多重要,這會子死在了將軍府上,珠珠應該不是難過,是害怕吧? 尉遲沅心思想明白之前,身體就已經跳下了榻,兩三下穿上了靴子便推門而出,風風火火大喊道:備車!爺要去城郊的亂葬崗! 顧珠這邊去往城郊的路上,總忍不住問外頭騎馬的郭叔還有多久才能到亂葬崗。 那亂葬崗顧珠從未見過,依稀從不該存在的記憶里模糊看見一些畫面,想象著那尸山尸坑,蟲蟻亂爬、蚊蟲漫天的場景,而他的鐵柱躺在最邊上的角落,連張席子都沒有卷一下,臉上再被老鼠啃個洞什么的 天?。。?! 顧珠晃了晃腦袋,手抖得厲害。 一直跟著他的靈哥兒仿佛同他是一條心的,拿著一條干凈的手帕給他擦額頭上的冷汗,顧珠卻忍不住說靈哥兒了一句:你不該把他丟那兒的我都說了,好好看著他,他是傻子嘛,怎么就看不住呢? 靈哥兒只被說了一句,就抿著唇低著腦袋,掉淚珠子,沒有辯解。 顧珠見狀,卻是先道歉,說:對不住,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他對我很重要,都是我的錯 靈哥兒好奇似的弱弱詢問:那鐵柱為何對您如此重要呢? 顧珠搖了搖腦袋,沒辦法跟靈哥兒解釋清楚,大眼睛閃著淚花,簡短道:就是很重要啊 劉靈深深地看著顧珠,看他那成日忙地跟花蝴蝶一樣東奔西跑的小侯爺,忍不住繼續刨根問底:總有個理由的啊。 幾乎是同一天到你身邊的不是嗎? 怎么那傻子就更重要一些呢? 我呢? 如果我死了,小侯爺您也會著著急急哭著尋我嗎?像今日這樣尋我,為我也大張旗鼓地來一趟,讓所有人曉得我對您很重要? 劉靈心中酸澀得很,那暴漲的酸澀,像是吃了一口青澀的酸梅,酸梅不嚼便咽了下去,于是從他身體里發出怪味,傳到他的四肢百骸。 像他這樣的下賤的東西,死了,劉靈清楚,可能都沒人給他立個牌位,他的娘也不會為他哭一場,就像是一個賺錢的東西壞了,心疼是有的,可即便哭了,淚都是冰的,沒有溫度。 他一向也接受自己這糟糕的人生,接受自己的下賤和卑微的一生,他或許會像很多樓里的少年一樣,約莫賣了初夜,就被送去樓里沒日沒夜的賺錢,直到死在床上,興許十五歲都活不到。不少像他這樣的人,沒爹,娘也是樓里的,便都是如此的活法大家都是這樣,他也就不覺委屈的,按部就班的去做,然后死去。 可誰叫有個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見一面的小侯爺要了他呢? 對他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每個字都跟夜里的暖腳爐一樣貼在他皮膚上,簡直烙下一個個火紅的字,每個字都念作珠。 顧珠。 小侯爺。 小主子。 以后,我也能成為您重要的人嗎?您不會嫌棄我吧? 劉靈的眼里太多太多他自己也不曉得應稱之為什么的情緒,卻又自知不該說,便問過后,復又低下頭去,幻想著以后的以后 顧珠并不知曉身邊的靈哥兒曲折復雜的卑微感情,滿腦子只有鐵柱那傻子。 而遠在城郊亂葬崗的尸坑邊緣處,一個面具稍微松掉的年輕男子動了動手臂,隨后捂著腦袋,坐起來。他面具隨之滑落到脖頸上,露出一張從頭上流著血的冷硬面龐,雙目染著血,眼白都如獸類混著異色,薄涼地駭人 可當其抬眸,遠遠瞧見將軍府的馬車由遠及近,立馬又腿一蹬,躺了回去。 第41章 不娶也得娶 我是你的那個啥你的娘 揚州城繁華, 卻也還是在城郊的冷山岡上有著這樣一個臭氣熏天的尸坑。 顧珠乘坐的馬車抵達亂葬崗尸,天色已然晚了,群星與夕陽同在, 一半天空綴著深紅的瑰麗色彩,一半是侵襲的夜。 他要下車去,郭管事卻稍微攔了攔,說:那處多的是臟東西,還請小侯爺在此處等等, 我與他們去看看,定是能將鐵柱找回來的。 你現在找回來有什么用,當時為什么丟的?我還沒有回來呢, 爹就說丟了,那是我撿回來的人,我都沒說話,他干什么作主?你跟他穿一條褲子的顧珠有苦難言。 誰料郭管事卻略抬了抬眼皮, 不似作偽地說:五爺并未說將鐵柱丟出去,只說讓劉靈那小廝看著辦的 顧珠腦袋鈍鈍的,心里升起些古怪, 卻又覺著不太可能, 便略過不提, 先跳下車,遠遠聞著, 空氣里彌漫著的當真都是腐爛發臭的氣味,那不遠處的亂葬崗更是非尋常人能靠近之地,只好由郭叔叔前去將人找過來。 小侯爺是想親自看看那鐵柱是死是活嗎?郭管事過去前,輕聲詢問。 顧珠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說:哪怕是當真死了,也不能死在這里,他他在軍中很是有威信的,想來應該送去他的部下那里,有個體面的祭奠儀式。 郭管事沒聽見小侯爺的后半句話,卻也沒有追問,領著兩三個強壯的家丁便往亂葬崗過去。 顧珠焦急卻又無能為力地在一旁看著,遠遠瞧見山坡邊緣有野狗三三兩兩徘徊,像是想要過來尋食,也看見尉遲府的馬車疾馳至此,尉遲沅那小胖子從馬車上飛快跳下來,然后跑到他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他表情。 珠珠,你你別難受,沒什么的,他是個傻子,把自己弄死了,跟你也沒有關系,更何況當初如果你不救他,他也是個死字,左右這是他的命,天底下最大的便是命數,怪只怪他的命不好吧。尉遲家的小公子音色平淡,說著他認為的理所當然來哄顧家的小公子。 顧珠則一見尉遲沅來,便滿肚子的話,心酸眼酸的打斷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好多事情都指著他。 兩個小朋友說話秘密得很,湊得近近的,腦袋都靠在一塊兒,輕易不叫人聽見。 你、你指著他干什么?你這不是錢都要湊齊了嗎?還了錢便是了,他能有什么用處?尉遲沅伸手從袖口抽出自己的帕子來,塞到顧珠的手心里,擺著他那無知無畏的霸氣來,道,再說了,不管怎么樣,咱們兩家連著姻親,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有事兒,同我說,我難道還能不給你辦? 顧珠一向總欺負尉遲沅,覺得這人很多習慣他都看不慣,今日尉遲沅急沖沖地來同他說這番話,卻是瞬間叫顧珠心里熨帖,只是熨帖歸熨帖,現在也已經不只是指望誰的問題了:可問題是,我剛跟鐵柱吵了架,他就發了瘋把自己撞死了,我害死人了怎么辦? 尉遲沅圓臉一沉,看了一眼郭管事和顧府家丁抬過來的死尸,說:不怎么辦,跟你沒關系的,你非往自己身上攬,放心吧,長安那邊沒人找他,沒人會知道鐵柱就是謝崇風,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