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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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和她說,你還在等著什么。 你在等什么,淡錦? 淡錦看著初秋那雙漂亮的眼睛,失了神。 說啊,你在等什么呢? 我 承認吧,你在等我長大。 初秋緩緩低下頭,鼻尖已經蹭上了淡錦的鼻尖,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與淡錦的吐息曖昧地糾纏在一起。 你心里早就認清這個事實了。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愛你。 我也的確最愛你,淡錦。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才落,初秋的頭便下沉了一寸。 柔軟溫熱的唇,輕輕地落在冰涼的唇上。 淡錦大腦一片空白,手無措地放在初秋的肩頭,第一反應卻也并不是推開她。 忽然有個稚嫩的聲音闖入腦海。 你可不可以不要等我長大以后才喜歡我,一會兒就喜歡我好不好? 如果是和我結婚的話,我就不會丟你一個人。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沒有野草,也沒有土,你可以吃我。 等我長大了,一定給你畫一個更好的,在這之前,你不要嫁給別人。 我好想你。 我把我的滅火器分給你一半。 如果火會燒到你,我寧愿它先燒到我。 就是砸死我自己,我也不會扔過去。 淡錦。 如果我以后要叫她們jiejie,那就不要叫你jiejie。你和她們不一樣,我只叫你的名字。你不一樣。 你不一樣。 她又莫名地想起了許多年前,在倚天劇組的那個夜晚。 那晚,她和江嫣然走在夜路上,橙光的路燈在黑漆漆的路面打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圈。江嫣然問她,小錦,你會考慮別人嗎。她回答 她回答了什么? 她要嫁給誰? 她在等誰長大? 淡錦痛苦地閉上眼,渾身都顫抖起來。初秋抱她更緊了,吻得也愈發深入,潮濕柔軟的觸感在唇畔碾轉,滑嫩的舌尖輕輕撩撥著她的唇縫,齒尖憐惜地嚙過每一寸唇rou。這實在是一個比以往任何一場吻戲都真實而纏綿的吻,纏綿到讓淡錦在那人的懷里化成了水,再無法推開。 她感到熱,不同尋常的熱,耳后和脖頸似乎出了一層黏糊糊的汗,鼻翼間的空氣也燥了起來,臉頰連著耳尖都是guntang的溫度,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流出鼻血一般。 唔 嗯 初秋她含糊地喊她。 淡錦。初秋輕輕回應著她,淡錦。 那一聲聲的輕喃似一汪溫暖的泉水,妥帖地將她包裹起來,讓她的胸口淌出了從不曾誕生過的安心與滿足。 淡錦。 淡錦。 淡錦? 嗯? 淡錦,你怎么了?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 你發燒了嗎? 發燒? 淡錦,快醒醒。 淡錦掙扎著睜開眼,眼前一片刺亮。 她瞇著眼恍惚了許久,才發覺自己剛剛只是睡著了。 那些瘋狂,那些纏綿,竟只是一個夢。 夢? 原來不過是夢。 她最近總是在初秋身邊做夢。 真實的初秋此時也正坐在她的床邊,帶著滿臉的焦急望著她,淡錦,你沒事吧?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淡錦的目光聚焦在初秋身上,滿腦子都還是她與自己接吻的畫面,她忍不住看向初秋的嘴唇,看了幾秒,又恍然驚醒。 她剛剛做的什么夢? 她在夢里和初秋 她們做了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不僅如此,她還幻想出了初秋和自己告白的場景! 身處夢中時還不覺得奇怪,清醒后越想越是荒謬,初秋怎么可能對自己有那種心思呢?她是個正常的孩子,還要和與她同齡的男孩子談正常的戀愛,而自己已是過了三十的女人,一個比她大了十三歲的老女人。 淡錦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惡心。惡心到喉嚨口都隱隱反胃。 淡錦初秋見淡錦如此反常,著急地握住了她的手。 淡錦卻似觸電一般,慌亂地把手抽回來。她穩了穩心神,努力控制好發抖的嗓音:你剛剛回來。 是啊,我才回來。本來想看看你睡沒睡,結果看到你一頭大汗,把我嚇到了。 和你同學玩得開心么?淡錦垂眼看著床單,面無表情。 初秋張了張嘴,你你知道了?我確實見了他一面,但我 沒關系,我沒有要怪你。淡錦藏在被子里的手握成了拳,接下來一句話說得有些艱難,那個男生挺好的,我喜歡看你們在一起。 初秋大大的眼睛失了神,口中無意識地呢喃:可是淡錦 初秋,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淡錦躲開了初秋的目光。 或許以前她直呼她淡錦是無所謂的,但是這一個夢之后,她再也沒辦法聽她這樣叫自己了。每一次,每一次淡錦兩個字從初秋口中柔柔念出時,她都壓抑不住心頭抽痛的感覺。 你不一樣。 可她不想成為她的不一樣。 初秋咬著下唇,眼底好像蘊出了淚。她小聲地問:那我該怎么叫你? 片刻的沉寂后,淡錦淡淡地開口:小淺怎么叫我,你不曉得么?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這樣?初秋的眼中是滿滿的無措。 身為晚輩,言談有禮教一些總不是壞事。淡錦的嗓音聽上去很是平穩,并沒有什么異常,你也不想以后出去,被人說沒大沒小吧。 初秋低下頭,她其實能感覺出一些不尋常,自從海島之后,她們之間本就一直亂亂糟糟的理不清,淡錦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了變化。雖然大部分時間淡錦都偽裝得很好,但是她偶爾還是能捕捉到她看向自己的復雜目光。果然,這種曖昧對于淡錦來說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拉開距離是遲早的事,就算不是今天,也總有這么一天。 她早就知道淡錦是直的,從她七歲的時候開始就知道。 淡錦連江嫣然那么完美的女人都接受不了,難道還能接受自己嗎? 如果我說我不想改,你會答應么?初秋低聲問。 淡錦只是說:小淺做得比你好。 如果問人問題,她答非所問,便已是答了。初秋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順從地垂下了頭:我知道了。 片刻之后,她又低低地喊了一聲:姐。 淡錦沒有動,也沒有回應,甚至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初秋站起身,將一直放在身邊的袋子拎起來,擱到淡錦的床頭柜上,說:豆沙粽子,趁熱吃吧。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被包裹得十分仔細的豆沙粽模模糊糊躺在透明塑料袋中,袋子內面已被捂出了水汽,細小的水珠掛在塑料紙上,向下滑出一道濕痕。 淡錦望著它,霎時怔住。 而將它送來的那個人,似逃亡一般消失了。 回到自己的臥室,初秋將門緊緊關上,再忍不住眼里的淚。她靠著門滑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著,哭得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無助又絕望。 淡錦,你知不知道這個季節,豆沙粽子實在不好找? 你知不知道,我求了張月鹿很久,他才答應帶我去十公里外的那個小飯店? 你知不知道,在晚上九點坐在摩托車上吹風,頭會吹得很痛? 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 淡錦,真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你問人問題,她若答非所問,便已是答了。from木心《素履之往》】 上一章只有兩個同學答對了喔,初秋是找張月鹿弄粽子去了 淡錦恐怕要進入追妻葬火場的階段了 第67章 《茶花女》【熊雪兒篇】 我大概是A.N.T里活得最失敗的人。 我羨慕江嫣然,因為她有著富裕強大的家族, 也羨慕淡錦, 因為她長了張數一數二的漂亮臉蛋。她們固然也各自有各自說不出的苦處, 但上天總也還是給了她們優渥的一面。我沒什么家底, 沒漂亮到讓人驚嘆,在組合里也總是人氣墊底的那一個,時常自卑得抬不起頭。 越是自卑, 我就越要張揚。就像越是柔軟的rou, 就越要裹上鋒利的刺。 而唯一的一次, 讓我覺得我沒那么糟糕時, 是遇著了淡淺。 第一次見到小淺,她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嬌弱可愛得像一只小湯圓。淡錦拉著矮矮的她走到我和江隊面前,和我們介紹:這是我的meimei,小淺。 小淺,真是好聽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給人淺淺淡淡的溫順感覺。 小淺緊緊地盯著我, 過了一會兒,主動走過來, 軟嫩的小手拉住了我的食指,jiejie, 你真好看。 她在見著淡錦和江嫣然的同時,竟能對我說,你真好看。要知道, 但凡我們三人同時出現的場合,人們的目光絕大多都會落在另兩人身上。 那一瞬間,我心里忽然相信,或許真的存在這么一個人,我在這個人眼里,勝過其他千千萬萬的事物。 最開始,她跟著淡錦睡覺。后來初秋來了,那個受盡了苦難的小姑娘似乎成為了淡錦的中心,淡錦在家的時候就只陪著初秋一個人睡。淡錦似乎覺得,像小淺這么懂事的小孩子,不用她再多加關心了。 可是那晚,我的房門忽然被敲響。小淺就那么可憐兮兮地抱著被子站在門口,聲音小小地說:雪兒jiejie,我一個人睡不著。 我引她進來,讓她躺進我的懷里。關了燈,我抱著她軟軟的身體,心疼地問:你一個人睡不著,為什么不告訴小錦呢? jiejie照顧初秋已經很辛苦了,我不想再讓她擔心了。 我抱緊了她,說:那小淺以后睡不著,就來找我。 她嗯了一聲。 自那之后,她真的夜夜都會來找我,要我抱著她睡。這是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一個秘密,就連小錦也不知道,她最愛的meimei每一個夜晚都在我的臂彎里進入夢鄉。 小淺總是在我懷里柔柔地說:雪兒jiejie,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沉默半晌,答:小淺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是啊,她那么懂事,那么溫柔,時時刻刻都體貼著所有人的情緒。她沒有淡錦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卻有著和淡錦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蛋,就仿佛是將江嫣然和淡錦的優點完美結合起來的一個人,她長大了,一定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孩子。 淡淺長到十六歲時,我便更肯定了這個想法。 她出落得太美了,美且柔和,我從沒見過比她更好的女孩。這是一件幸運的事,可對我來說,也代表了那么一些不幸。 曾經滄海難為水。我再也喜歡不上任何人了。 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她長大,等她長到能與我談戀愛的年紀,我就要她做我的女朋友。如果她也正好喜歡我,一切又發展順利,那么我就帶她出國,和她結婚。 我相信她是喜歡我的。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天,我送給她一串墜著細小鉆石的手鏈,并輕輕地親了她的右臉。她紅了耳朵,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雪兒jiejie,你知道沒有守衛的城池么? 我聽不懂她說的話,她和淡錦一樣,讀了太多酸腐的書,說的話彎彎繞繞不知所云。但我大略也能看懂她頰邊泛起的紅暈。 我總是把自己的心思蘊入玩笑話中,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和她在玩鬧中說:小淺長大后一定要做我女朋友。 她也總用玩笑的語氣應下來。 好,做你女朋友。 我是個不大正經、不著四六的人,在別人眼里,我亂開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總是在眾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和她說這些話,我喜歡看她也光明正大地答應我,仿佛這樣,就等于相互許下了承諾。 可是事情不大對了,她又大了一些后,對我忽然冷淡了起來。 那段時間她病得很嚴重,好幾次突然昏迷在家里,淡錦推了所有的通告在醫院陪她。我也推了所有的通告,但是我一坐到她床邊,她燦爛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再不說一句話。 我聽淡錦說過她的病,但也只能安慰她:小淺,你不會有事的。 她只是悻悻地笑了笑,并不搭理我。 我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話,講了許多在工作時遇到的有啥意思的事,想逗逗她開心??伤Φ煤芊笱?,也不怎么回應。 后來,她也還是對我很好,但那種好顯然變了味兒。比如,她仍會在給我做的飯里放兩只雞腿,可是她會在給初秋的飯里放同樣的兩只雞腿。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們都只有一只,唯獨我可以得到兩只。 我似乎失算了,我總覺得小淺長大后一定會喜歡我,可是她好像越來越不在乎我了。甚至,那條她從不離身的鉆石手鏈,如今也再不見了蹤影。 從海島回來之后,淡錦和初秋去了新劇組,江隊也有了自己的行程。我和公司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想趁小淺還在放暑假,好好和她待一待。 我像個傻瓜一樣整日守在家里,只希望能和她說說話,可是她每天都往外跑,今日是見朋友,明日是約同學,就是不留下來陪我。 直到有一天,她從外面回來,一邊換鞋一邊溫柔地告訴我: 雪兒姐,我談戀愛了。 我笑著看她的眼睛說,騙人的吧。 她來到我面前溫吞坐下,眉眼柔軟地與我對視:我和她在一起,你一定會很滿意的,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