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
顧羿特地去巡視一番,一個個檢查過來,都已經看到了正玄山的陳也白,也沒見過徐云騫。 顧羿只好去審訊陳也白,陳也白自小就看不上顧羿,總覺得這人很邪門兒,如今對顧羿恨之入骨。顧羿剛一落座,陳也白就朝他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砸在顧羿腳邊,顧羿熟視無睹,翹著二郎腿,問:徐云騫在哪兒? 陳也白道: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顧羿感覺陳也白有些幼稚了,他看著這個階下囚,道:陳師兄,我念在同門的份兒上,不想對你動刑。 陳也白道:王掌教怎么養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顧羿耐心有限,他在跟陳也白聊徐云騫,陳也白說的話驢唇不對馬嘴,顧羿擺了擺手,手底下的人給陳也白喂藥,陳也白武功盡失掙扎不過,被人扣著喉嚨喂了藥,他連連咳嗽,咳咳咳咳咳咳,你給我吃什么了? 顧羿道:穿腸爛肚的。 陳也白皺了皺眉,顧羿這人給他喂藥太正常了,他被人抓進善規教就沒想著有善終,可顧羿說著一停,他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xue,笑道:我好像記錯了了,你是不是現在渾身燥熱? 陳也白臉色發白,聽到這句話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真的覺得下腹一陣燥熱,顧羿道:天寒地凍的,我這手下也沒什么可以消遣的,陳師兄長得細皮嫩rou,倒是個好東西。 陳也白:你無恥! 顧羿知道正道人士怕什么,讓陳也白被人輪一圈兒還不如讓他去死,道:我這兒有幾百個弟兄,你猜你能挺到第幾個? 陳也白喘息變得很重,臉色發紅,壓抑住自己的呻/吟,顧羿說一不二,竟然真的給他喂了□□。顧羿慢慢走過來,停到他腳邊,伸手捏起他的下巴,仿佛在打量他有幾分姿色,道:你模樣長得很標致啊。 陳也白聽說過顧羿有多么yin/亂,他對顧羿恨之入骨,他寧愿被那幫惡狗折辱,也不肯委身在顧羿身下,他喘著粗氣,咬著牙,可效果不大,顧羿捏著他下巴那只手冰涼涼的,他甚至想去蹭顧羿的手腕。最后陳也白如同放棄抵抗一般,在自己做出更失態的動作之前,道:他半個月前來找我。 顧羿停了停,然后呢? 陳也白道:他讓我一切照常,什么都沒說。 顧羿在掂量陳也白是不是在說謊,確定陳也白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松了手。 他有些摸不準徐云騫是什么意思,顧羿已經做的這么絕了,徐云騫半個月前已經到了,至今一直沒出現,也沒有讓貓鼬聯系自己,如果他讓貓鼬給自己帶句話,以顧羿和他的交情,他愿意放正玄山的人一馬,徐云騫本人出面能保住同門,但他偏偏沒有出現,他是留有后招還是在布局? 顧羿走出地牢,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把徐云騫弄丟了。 顧羿道:派人去找。 屬下還未說話,顧羿道:我要活的。 屬下去辦事兒了,如果真的捉到徐云騫,對正道那邊的威懾不言而喻。 顧羿心情煩躁,他找不到貓鼬意味著貓鼬根本沒有在北莽,徐云騫一個人來了北莽卻沒有帶著貓鼬一起,為什么? 是被顧羿氣得夠嗆,拿他身邊人下手? 這場戰役持續得足夠久,領頭的云出塵在百丈江之后知道事情不對,現在他大概在想顧羿給的地圖到底是真是假,不怕是完全假的,就怕是半真半假。 云出塵一旦有所懷疑,就會猶豫,攻山一定受影響,顧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云出塵一定想不到,那張地圖完完全全真實,顧羿本人的所有部署上面都一一標注。 顧羿一人在抵抗云出塵和徐云騫這兩個天才,仿佛遠遠在下一盤棋,顧羿這邊只有一人,正道那邊卻有無數軍師。前兩次交鋒顧羿有先機還能勉強算是游刃有余,正道一路往上打,如同過關斬將,魔門十二宮守陣,到了一個月后,顧羿手下十二宮已經死了三個,剩下的也大不如前。 正邪兩道之間的關系僵住了。 這成了一場拉鋸戰,誰也占不了上風。 在這期間顧羿一直沒聽過徐云騫的消息,后來總算聽到正玄山那邊放話,說遲早要了顧羿的腦袋。大概徐云騫察覺到了上當,已經想要跟顧羿恩斷義絕。 第二個月,北莽越來越冷,開始下大雪,正道人士駐扎在一公里之外的營地,北莽天氣冷,不少中原人士進來之后便水土不服,凍得要死。有些人開始堅持不住,老天爺幫了顧羿一把。 在這天,顧羿下令炸了虎嘯峽,當天爆炸聲不絕入耳,巖石倒塌,砸死不少正道人士和魔道人士。 顧羿很無趣地聽著戰報,仿佛在聽故事一樣,他讓人去尋找徐云騫的蹤跡,發現這人像是失蹤了。這讓顧羿有些許不安,徐云騫是不是已經死了?他每日去地牢里巡視,他每次一進去就能聽到滔天罵聲,顧羿對此毫無波動。 顧羿正在想事情,陳杉一路小跑過來,教主。他笑得一臉殷勤,好像是在給顧羿獻寶,我給你找了個絕世大美人,兄弟幾個都看直了,我說要先留給您才行。 這幾日留在他房里的都是云錦,顧羿以為陳杉早就把這茬給忘了。陳杉兢兢業業的,一直在幫顧羿找男人,這么久了顧羿都忘了這事兒了。顧羿沒時間去看什么新的男寵,陳杉看出了顧羿的煩悶,他就是來給顧羿找樂子的,勸道:看一眼,您保準滿意,真的,特別漂亮。 顧羿覺得今日不理會他,明日還能纏著,就忍著脾氣去看一看。 院子里有一輛囚車,顧羿遠遠看到就皺眉,看了一眼陳杉,什么人要用囚車裝著?陳杉道:戰場上找的,是個硬骨頭。 顧羿心中疑惑,走近一看,看到那人一身雪白道袍,坐在囚車里,雙手被拷住放在膝蓋上。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不少硝煙和鮮血的痕跡,他一頭墨發如瀑布一般披散開,背對著顧羿,顧羿看了個背影腳步一停,等對方完全轉過身來,顧羿整個人僵住了。 他五官精致,眼角墜著一顆小痣,側臉看鼻梁挺直,下巴的弧度極其完美,只不過白凈的臉上有些臟,濺了血點子上去,嘴角的血跡還沒干,有些動人心魄的美,整個人如同一只受難的仙鶴。 顧羿大腦一片空白,徐云騫?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08 22:55:56~20210411 21:2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丁丁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凌川 40瓶;巧克力小熊臉頰rou、em徐徐 20瓶;浪到起飛~ 17瓶;_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7章 男寵 陳杉看了一眼顧羿, 認識顧羿這么久,顧羿瘋癲誰都不知道,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只不過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 就是一種單純的發愣。 陳杉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教主? 顧羿回過神來,徐云騫為什么在這兒? 以他的功夫不可能被陳杉抓住,唯一的可能是他自愿進來的, 進來找自己的?不可能, 徐云騫不是這種人,他給徐云騫留了貓鼬, 不用這么以身犯險。 事發過于突然, 顧羿沒想好怎么處置他, 他私心不希望在這個地方看到徐云騫。 他原本有自己的部署,這件事該什么時候清賬,該怎么動手都已經想好了,只要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曹海平活不了,顧羿要殺曹海平, 他已經做好全部的準備, 現在徐云騫橫插一腳, 像是一腳踹翻了他的棋盤, 事情變得麻煩, 失控,讓他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徐云騫在這里只會妨礙他的手腳。 顧羿問:哪兒找的? 陳杉仔細去看顧羿的表情,他表情很冷淡,好像沒有一點波動, 道:在密林谷遠遠就瞧見了,看樣子應該是個道士或者是個劍客,當時跟青城山的人混在一起,要審問嗎?陳杉覺得也沒那個必要,這兒看著文文弱弱的,能這么輕易被他抓住,應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陳杉沒見過徐云騫,他十年來一直在文淵閣,很多人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徐云騫沒有放出消息自己來北莽,很多人都以為他還在正玄山。陳杉根本也不敢往那方面去猜,他要是真的捉了正玄山的掌教,現在已經揚名立萬了。 顧羿皺了皺眉,陳杉沒見過徐云騫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徐云騫故意落入敵手,如今只身一人前來,遲早都要露出破綻。 陳杉看顧羿沒說話,以為他是有所猶豫,道:教主大可放心,他吃了軟筋散,武功盡失。他辦事干凈利索,不可能讓人危害顧羿的安危。 誰知道陳杉話音剛落,顧羿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陰測測,看樣子很不好惹,陳杉一頓,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顧羿朝他走了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很近,顧羿歪了下脖子,冷冷地看著他。 明明顧羿一個字都沒說,可陳杉后背冷汗直流,他對顧羿太熟悉了,知道他要么是發火要么是想殺人。 顧羿伸出手,陳杉幾乎一個瑟縮,以為顧羿是想宰了他。 結果陳杉肩膀一沉,顧羿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塑之才。 陳杉有些懵,不知道顧羿這句話是反諷還是真的在夸他,顧羿又道:去領個賞。 陳杉半響才反應過來顧羿真的在夸他,立即喜笑顏開,道:不敢不敢,是小的有福氣。陳杉給顧羿找過這么多人,第一次從他這兒討到賞,以前那些人都被顧羿扔出來,半死不活的,陳杉私心希望這個道士能堅持個三五天。 顧羿沒再看他,在囚車前停下,隔著鐵柵欄和徐云騫相望,顧羿站著,徐云騫坐著,顧羿很少用這種視角看徐云騫,那是居高臨下的,好像對方真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上次他們見面還是馬車里告別,那時候難舍難分,現在徐云騫成了他的階下囚,倆人中間隔著正邪兩道。 突然,顧羿一伸手,隔著柵欄捏住徐云騫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仿佛一個風流的公子哥打量自己的男人。徐云騫坐在囚車中面不改色,滿身血污卻一點狼狽之色都沒有,在陳杉眼里他像是一只擁有絕世容顏的金絲雀,在顧羿眼里,徐云騫仿佛是坐在王座上,正冷冷看著自己。 陳杉請功一樣道:漂亮吧?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兄弟幾個都看直了,我特地把他給您留著。 漂亮,怎么不漂亮?徐云騫這張臉是真好看,五官精致得挑不出絲毫錯漏,難怪都說他像神仙,凡人長不出這樣的面貌。 不光漂亮,還帶毒。 開門。顧羿松開了手。 陳杉知道顧羿是要辦事兒,很利落地把囚車打開,徐云騫手上戴著鐐銬,陳杉特地找的九曲連環鎖,沒有鑰匙任憑天王老子都打不開。陳杉沒摸準徐云騫是準備玩什么花樣,把鑰匙遞給顧羿,全憑顧羿定奪。 顧羿接過鑰匙之后沒開鎖,反而摟著徐云騫的腰,把他直接打橫抱起,徐云騫只是長得精致,身高也有八尺,這么大一個男人,此時身體騰空,饒是徐云騫也愣了愣神,估計長這么大也沒被人用這個姿勢抱過。 徐云騫只是停了停,然后,當著陳杉的面,很自然地環住顧羿的脖子,他手里帶著鐐銬,環上來好像是要勒死顧羿。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顧羿甚至能聽到徐云騫的心跳聲,他一低頭就能碰到對方的鼻梁。 顧羿動作一僵,陳杉正一臉殷切的看著自己,顧羿只能當著陳杉的面把徐云騫一路抱進自己的寢宮,伸腿勾著關上門,然后把他放在自己床上。 徐云騫打量了一下顧羿的住所,他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顧羿在什么地方生活,雕梁畫棟上細細描著地獄業火圖,連床帳被褥都是黑色的,顧羿住在這兒也不怕做噩夢。 徐云騫用鐵鏈子勾著顧羿的脖子,顧羿把他放下來也走不了,像是被人脅迫一樣低下頭,他不得不跟徐云騫直視。顧羿什么話都不說,現在他們足夠近了,顧羿能看見徐云騫雪白的皮膚,還有那顆眼角的小痣。顧羿的目光不可控制地落在他唇角,那條血痕有些礙眼。 顧羿應該要問很多事,譬如你怎么來了?又或者是,貓鼬去哪兒了?可他滿腦子都是徐云騫嘴角的血跡,顧羿一手撐著他臉側,攔住徐云騫的去路,在對方沒有出聲之前,一手撈過他的下巴,然后就這樣吻上來。 像是抓住了他的獵物。 兩個多月沒見,他想他想到發瘋,接吻如同在掠奪,徐云騫的嘴唇是冷的,嘴角的血跡帶著一股鐵銹味兒,他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還帶著一股硝煙味兒。 徐云騫摟著他,感受著顧羿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覺,顧羿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野多了,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攻擊力。 徐云騫也沒掙扎,反而手下用了力道,把顧羿勾下來,加深這個吻。 唇舌相抵,火熱的,guntang的,呼吸之間都像是要掠奪。徐云騫被迫張開手臂,顧羿整個人壓過來,帶著一股強勢,他把自己的爪子露出來,把野心暴/露出來給他看。 徐云騫感覺到顧羿遇到了什么事,他很不好,像是被人激怒,長期處于防御狀態,整個人壓抑到了極致,親吻時毫不柔和,帶著發泄的力道,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徐云騫只能摟著他,輕輕撫摸顧羿的脖子,指腹去揉他后面的軟rou,那里有個曾經咬上去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