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作者有話要說:總而言之就是渣男遇上了病嬌,騙錢騙感情,毀了病嬌一輩子事業,然后被病嬌一通收拾,變成怪物關進地下室。你不是說要一輩子不跟我分開嗎?那行,我讓你一輩子不跟我分開。 順便,完全沒想到有這么多人站殷鳳梧X老板娘哈哈哈哈,她倆都沒同框過呀! 感謝在20201110 11:39:17~20201110 21:17: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末微涼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末微涼時 20瓶;雙調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1章 走錯床 馬車內搖搖晃晃, 徐云騫不便騎馬,楚紅好事做到底給他尋了一輛馬車。徐云騫眼睛傷了,為了好得快最好別見光, 因此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上面有治眼睛的草藥, 他本身就生的白,此時襯得更白。黑色眼罩下是一段挺直的鼻梁,順著鼻尖往下滑,就是他緊抿的薄唇。 顧羿撐著下巴看了一路, 薛林海朝顧羿作了個揖,道:剛才沒來得及道謝,多謝。出門替人辦事,不怕危險, 更怕事兒主把你當一枚棄子。他覺得顧羿雖然心思太詭異了些,但總體來算是個好人, 臨走前還愿意跟楚紅要一條命。 顧羿本來正在看師兄, 此時被這么一戳,然后才想起薛林海來, 他想帶著薛林海上路不過是圖個方便,誰知道這探子還當回事兒了, 像是要跟自己推心置腹當知己。他下山之后第一次遇到想跟自己當朋友的,感覺薛林海很稀奇。 顧羿道:你該謝老板娘, 你敢透露出半個字,第二天我就能給你收尸。 楚紅不放心薛林海,給他吃了一粒藥丸,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穿腸爛肚的藥。楚紅行事很霸道,只要消息流出去, 不管是誰透露的,都會把這筆賬算到薛林海頭上。 薛林海想到楚紅就頭皮發麻,他寧愿去死,也不愿被楚紅掀開頭蓋骨灌進秘藥,從此就變成了個半人半鬼的怪物了,道:放心吧,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說。 馬車里顧羿和徐云騫各坐一邊,薛林海夾在中間,他想到顧羿和徐云騫好像是那種關系,此時就覺得有些尷尬起來。他與夫妻相處時,有自己的相處之道,首先要弄明白誰說話算話。他看了看顧羿又瞧了瞧徐云騫,琢磨著他倆到底是誰管事,問道:我們去哪兒? 徐云騫道:天樾山。 薛林海問:不去找那位殷姑娘了?萬一出事怎么辦?畢竟老板娘愿意放人也是想讓他們去尋殷鳳梧。 徐云騫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她要真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我也算白認識她了。徐云騫認識殷鳳梧太久了,她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輩子就惦記一只貓一只鶴,她心中有執念,但那東西不是情愛。徐云騫覺得殷鳳梧是比他更豁達,更接近六根清凈的人。 殷鳳梧已經下山,如果要鬧事兒那就是天大的事,至今殷鳳梧沒有消息,那就是沒事。 薛林海偏頭去看顧羿,顧羿離開富貴樓之后就格外沉默,看他一點異議都沒有,心想做主的應該是徐云騫無疑了。 顧羿靠著馬車,像是在想事,問道:怎么?你也想去? 薛林海有些窘迫,就是因為他太好奇,才總是卷入事端中,但又因為他運氣極好,竟然也能全身而退。 薛林海很誠實地點點頭,他已經見過徐云騫和梅望溪一戰,想跟著他們去天樾山,看看徐云騫跟楚九邪那一戰該怎么打。 顧羿問完薛林海,自己反而猶豫了,他膝上放著一柄天縱,他從顧天青那拿的兩把刀,一柄照月已經毀了,這是最后的顧家刀。報仇第一,師兄只能勉強排第二,對他來說更要緊的應該去找極樂十三陵的下落,他跟徐云騫各自有各自的命數,遲早要分道揚鑣,不用這么一直糾纏不清。 他萌生了想跑的沖動。 但又一想,還沒睡過就走,未免太不劃算,要走也應該睡過再走。 前面車夫道:前面是玉霧城,要不先休息一天? 徐云騫問:你累嗎? ???顧羿愣了半天才意識到徐云騫在問他,道:還行。 徐云騫點點頭,道:那就休息一晚。 薛林海聽到這段話愣了些許,心想可能真正做主的是顧羿。 他們找了間客棧歇腳,這是間正經客棧,顧羿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習慣,富貴樓的老板娘雖然瘋癲了些,但很對他脾氣。店小二迎上來,看了看這一行三人,一個長得好看的瞎子,一個像是風流公子,另一個看樣子有些古板,也沒猜到這三人什么關系,熱絡地問:呦,客官,要幾間房? 顧羿突然勾上徐云騫的脖子,親昵道:要一間,我們要圓房。 徐云騫: 薛林海臉騰地一下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斷袖這事兒他只聽過,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這對師兄弟果然不同凡響,如此奔放讓他招架不住。那店小二什么客人沒見過,此時也是一愣,愣過之后又徐徐看向了薛林海,三人一起嗎? 薛林海這輩子還未被這樣的目光審視過,道:我我我我我跟他們沒關系,我自己住。 薛林海紅著臉,進了屋之后就閉門不出了,顧羿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好笑。徐云騫和他是只要了一間房,卻有兩張床,這個地方讓顧羿久違想到了當年他們一起在沈書書的醫廬里養傷,那次徐云騫為保顧羿差點被柳道非打得半死。 舟車勞頓,前一日又跟楚紅和胥陽在地窖里折騰了大半夜,徐云騫進房后第一件事去沐浴更衣,估計一路上是煩悶得不行。 顧羿撐著下巴坐在床上,聽著里面的水聲有些心猿意馬,想到現在徐云騫眼睛不便,問:師兄,要幫忙嗎? 徐云騫只回了兩個字:不必。 顧羿嗯了一聲,左思右想沒弄明白徐云騫對他是什么意思,他對自己很好,卻不曾親密。他又在想自己對徐云騫到底是什么想法,毋庸置疑他想要師兄,他可能真的只是貪圖徐云騫的身子,也許等真的睡過了,那股新鮮勁就過去了。 顧羿突然想到楚紅給他的瓶子,里面是幾粒褐色的藥丸,聞起來有一股很奇異的香氣,顧羿看過楚紅下毒的本事,有些出神,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該怎么用。 入夜后,徐云騫在他床對面打坐,不知道是在靜思還是用這個姿勢睡覺,似乎并不在意顧羿要干什么。 顧羿輕手輕腳下床,坐在徐云騫身邊。師兄沐浴過,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干凈而溫和,顧羿本來只是想看看,然后發現看看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渴望,徐云騫眼睛上蒙著一塊布,好像是禁欲,又像是勾著他想干點什么,想狠狠揉一揉這雙眼睛,想看他雙眼通紅,眼里含淚求一求自己。 他試探性地摸了摸師兄的手,徐云騫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掌心有三顆薄繭,顧羿的手輕輕摩挲過徐云騫的手心,甚至能通過薄繭來記起徐云騫拿劍的姿勢。 徐云騫本來掐個訣放在膝上,此時顧羿碰了碰,徐云騫一點反應都沒有。顧羿起了歪念,心想興許不用藥呢,這樣就辦了事兒也行,伸手去解他衣服。 徐云騫不知道在練什么功夫,竟然對外界完全無知無覺,顧羿已經抽了他腰帶,他連手都沒有抖一下。 徐云騫心有魔障,《九落訣》是一本心法秘籍,平日里供在孤山文淵閣,據說這本秘籍很妙,修完便能入宗師境界,開宗立派不在話下,但也很險,尋常人修煉容易走火入魔,如今正玄山練完還安好的僅有一個王升儒。 如果不是碰到顧羿,徐云騫應該不會想找死去練《九落訣》,他早就知道有這么一本秘籍,但真正下定決心想去練是因為碰到了柳道非,讓他知道這江湖之大,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王升儒曾經想勸他,最后也沒有說什么重話,只說了一句道隨自然。 徐云騫練到第六重就止步不前,距離走火入魔也就差一點,楚紅說得沒錯,他在找死。 他的心魔既沒有滅門血案,也沒有欲海沉浮,就只是一片霧氣而已。像是森林里的迷霧,濕冷陰暗,并且遮天蔽日,三米之外便認不出人影??蛇@片霧氣差點要了他的命,像是被困的旅人,永遠在深山中找不到方向,久而久之,心氣越來越浮躁,越來越急功近利,好幾次打坐到一半吐出一口淤血。 再不有所突破,他會變成第二個胥陽。 師兄。 他聽見有人在叫他,指尖一片溫暖,好像有人在拉著他手。 師兄。顧羿第二次叫他。 徐云騫猛地睜開眼睛,他眼睛有些刺痛,透過黑色的布隱隱約約看著外面,模糊間看見了顧羿的輪廓,顧羿距離自己很近,嘴里正叼著自己衣襟,熱氣濡濕了他的鎖骨。徐云騫能感覺到顧羿的舌尖,很柔軟。 顧羿感覺徐云騫的手動了動,下一刻后頸一緊,被徐云騫拎住了后領。 嗯?顧羿松開嘴,像是被抓了個正著,被迫與徐云騫對視。 徐云騫眼上蒙著布,顧羿卻覺得師兄在審視他,他沒有任何表情,更稱不上是動情。 徐云騫一句話都沒說,顧羿莫名對他有些懼怕,張了張嘴,剛想說句話,只覺得自己下巴一涼,已經被人輕輕捏住。 徐云騫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顧羿的話,一手捏住他下巴,拇指輕輕摩挲,碾壓似得壓過顧羿的唇。徐云騫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個高高在上的豹子在玩弄自己的獵物,帶著一些冷漠,又偏偏被這小東西吸引了興趣。 師兄 顧羿第三次叫他,這聲師兄讓徐云騫皺了皺眉,理智讓他應該馬上停止,還未發生,一切都可以停下,可本能想讓他繼續,想聽他用其他調子再叫一聲師兄。他動作放緩,手指撫過顧羿的虎牙,小師弟的牙尖輕輕壓著指腹,疼,但不至于傷人。徐云騫突然意識到,早在正玄山時,那日顧羿披著被子跪在床邊看雪,他就想做這個動作。 手指抽出時刮過上顎,帶起一陣顫栗,顧羿想退已經來不及,他看不見黑布下徐云騫的眼神很陌生,但他能感覺到師兄整個人的氣質已經變了,理智讓他最好逃跑。 徐云騫臉上依然蒙著黑布,依然是疏離和禁欲,附在他耳邊時氣息卻是guntang,道:小師弟,你走錯床了。 徐云騫只是在陳述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10 21:17:20~20201112 11:1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呆毛裳阿歸 2個;夏末微涼時、呋呋呋呋呋、阿丁丁丁、一只荼靡出墻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金帛、魔鬼法條、方應看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 下藥 像一場交鋒, 顧羿每次回想起那天晚上都是這么想的,像是要互相壓制對方,互相占據對方, 他們拉扯著,以顧羿落荒而逃而告終。 顧羿一大早人就沒了, 一直到傍晚還未歸,徐云騫知道這人根本閑不住,不知道上哪兒浪了。徐云騫也是真的了解顧羿,他這人好個熱鬧。 玉霧城有一間有名的窯子叫快活樓, 比樂秀鎮的暗`娼不知道好多少倍,里頭的人貴得嚇人,是個有名的銷金窟,鴇媽在大堂迎客, 遠遠就瞧見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腰窄腿也長, 鴇媽就是干這行的,看見俊俏的男子就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人既不溫潤如玉,也不清冷, 眉眼里有些野性,剛進一門, 就扔了錠銀子來,說:開間房,要兩個小官。 鴇媽一愣,心想這人倒是會快活,一下就要兩個人, 看他樣子是個習武之人,心想這兩個小官今日在床上有苦頭可吃。 顧羿坐在房內等著,等著無事剝葡萄,一點點把葡萄皮剝了,動作不疾不徐,根本看不出第一次來,還以為是個老手。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進來,好男風的,都是想求個征服欲,喜歡看清冷的人在自己身下承`歡,顧羿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皮膚白皙,一張瓜子臉,尖下巴好像一捏就碎了。 顧羿動也沒動,擦了擦手,道:過來。 小官在顧羿面前顯得有點怯生生的,小心過來,誰知道剛一來,就被攬住腰,他沒站穩,只覺得一陣暈眩,然后就坐在了顧羿大腿上。 顧羿近距離才看清他眼角下有顆小痣,不輕不重揉上去,問:叫什么? 小官呼吸都有些快了,以往來的客人大多都是些大腹便便的商人,鮮見顧羿這么英俊的,輕聲道:輕歡。 挺好聽。顧羿下手重了,那顆小痣被揉花,他有些失望,痣是描上去的。 輕歡唔了一聲,感覺顧羿有些奇怪,他抱著自己,看著自己,可一點情意也沒有,一點欲`望也不曾流露出。 顧羿在酒盞里倒了酒,然后又拿了個小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藥丸遇酒就融很快消失不見。顧羿怕楚紅給的藥效太猛,想著給徐云騫吃時要找個人試試,萬一落下什么傷病,以后就麻煩了。此時晃了晃酒盞,喂到輕歡面前,道:喝了。 輕歡皺了皺眉,帶奇怪的花樣過來的客人不少見,他抬頭看了一眼顧羿,在對方的注視下竟然也不敢反抗,低頭叼住杯沿一飲而盡。 酒液剛入腹,突然升起一股燥熱來。顧羿看他喝了酒,臉色通紅,額頭上都是冷汗,聽他輕輕哼了一聲,咬著牙才沒讓自己更失態,看樣子應該不好受。 公子輕歡眼底含淚,嘴唇紅得不像話,輕聲喚他。 你過來。顧羿沒看見似得,指了指另一個小官,他連名字都懶得問。 那人明顯比輕歡要見過世面,很知趣地一把扶住輕歡綿軟的身體,他本以為今日應該是三人共赴云雨,沒想到他接過輕歡之后顧羿反而站起身,只留下一句話:你們弄吧。 那人愣了愣,很快就明白過來,顧羿只想看他們弄,他見多了世面,心想顧羿大概是身負什么頑疾,那方面不太行了。 快活樓沂水而建,推開后窗是一片池塘,里頭養了數十尾錦鯉,有不少文人墨客喜歡來這兒吃酒作詩。顧羿端著一碗魚食,倚著欄桿喂魚,聽著背后深深淺淺的聲音,將魚食投入池塘,很快就被一尾紅色錦鯉叼去。錦鯉追著魚食跑,一蜂窩涌上來,紅色的錦鯉脊背互相碰撞,相互涌動,如同情`潮。顧羿頗有耐心,一粒一粒慢慢喂,等到喂完魚里頭的人也結束了。 此時天色已晚,河岸兩側燈火通明,老遠就能聽到女子的歌聲,唱著的是一段yin`詞艷`曲,顧羿倚著欄桿,內心那么平靜,自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藥勁兒大,一輪結束之后又是一輪,聽到里屋哼哼唧唧的,聲音聽起來是并不舒坦,顧羿心想吃了藥這般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