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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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喬瑞青面對這只蟲早就破罐子破摔,但想到剛剛得知的西格蒙德敏感身份,他又慫兮兮地拘謹起來了。 西格蒙德算是皇族?還是國家元首?總之不像是他這種小民高攀得起的身份。 嗯您好,請進。說著喬瑞青讓開了門。 他盡力了,真的。 西格蒙德也不在意,施施然進了房子。 看上去您是喜歡直入正題的蟲,我個蟲其實也很欣賞這種品質。那么今天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想必您也已經清楚我的來意。他挺直脊背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 這讓喬瑞青松了一口氣。他本來自詡社交小能手,面對西格蒙德好像就秒變社恐。 您的家鄉離獸人的星球比較遠,所以也許您沒有聽過多少他們的惡行。我們與獸人積怨已久,近年來更多摩擦我與帝國元老院商討下一致決定,無需再隱忍了。我們與獸人之間不日便將宣戰。 您也不必憂心,戰爭不會對您的生活有任何影響的。行軍打仗的事情都交給雌蟲去辦即可,作為雄蟲的我們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除此之外呢,在正式出征之前,我希望您能參與到誓師大會中來鑒于您最近蟲氣如此之高,定能很好地提振士氣、凝聚軍心。 西格蒙德接過家務機器人泡好的茶水,笑瞇瞇道了謝,繼續望向喬瑞青道: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呢? 意下如何?喬瑞青其實不大想去,但也說不出什么理由。 我其實不是非常擅長公共演講,如果可以的話?喬瑞青拒絕的話說了一半,卻撞上西格蒙德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不寒而栗。西格蒙德看上去特別好說話,但別忘了他可是帝國掌權蟲。喬瑞青這下意識到,這回的事情是沒的商量的。 您想問可不可以換別蟲是不是?西格蒙德笑容不變,真抱歉我不得不回答您,不行。 他站起身來,優雅地抖開衣袖踱起了步:確實非您不可。也許您不知道,您的出生是帶著預言的。具體的內容我現在也不好復述總之預言準確地描述了您的出生日期和體貌特征,并且說您將為帝國帶來曙光。 曙光先生,西格蒙德盯著喬瑞青笑道,這恐怕是您的責任。 喬瑞青再一次說不出話來,稀里糊涂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臨送客他才意識到不對,不過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而已,跟戰前動員大會有什么關系呢?可惜西格蒙德騙到了答復動作就快得很,三下五除二連演講稿都發過來了。 半只腳跨出門的雄蟲回頭說:感謝您的配合,親愛的喬瑞青。期待一周后軍營里再會。 喬瑞青還能怎么樣,只能假笑著揮手送客。 想不到就在好不容易快要送走西格蒙德的時候又生變故。 門外突然炸起一聲哀嚎:西格蒙德閣下雄主求求您!聞此西格蒙德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他嫌惡地撣撣衣袍,回過身對喬瑞青說道:請見諒,是一只不聽話的小寵物。 門外的蟲聽到這話反倒像是燃起了希望:是的是的,雄主!求您不要拋棄我求您不要 喬瑞青聽得皺眉,終于忍不住走過去拉開大門。 這只蟲他居然認識,正是他剛來中心時西格蒙德展示過的那對白發亞雌之一。他漂亮的藍眼睛哭得紅腫,原先柔順光澤的白發現在也亂糟糟的。 此時這只亞雌正跪在門口哭泣,懷里竟還抱著一只小蟲崽。 看到白發亞雌的臉,西格蒙德表現得更加厭惡。我記得我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他慢條斯理地說,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現在你不僅跳出來污染了我的視線,還一并污染了喬瑞青閣下的住所。西格蒙德越來越冷冰冰,垂眼盯著地上發抖的亞雌,你讓我丟了臉。 喬瑞青是感受不到什么,但看見那只亞雌突然噤了聲,把臉蛋憋得發紫,整只蟲動彈不得。 這個情況喬瑞青其實有點熟悉。 喬瑞青敢肯定西格蒙德剛剛對這只蟲使用了雄蟲命令。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了。我的意思是徹底的。你明白嗎?西格蒙德輕聲說。 只見那只亞雌噌地一聲躥起來,四肢僵硬地往外走。喬瑞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按西格蒙德對待雌蟲的態度,他嘴里一句沒必要留在這里必有貓膩。 該不會是又要搞什么自裁謝罪吧? 所以喬瑞青出手攔住了他:等一下,我能問問這只蟲犯了什么錯誤嗎? 這個問話只得到了西格蒙德一個疑惑的眼神:錯誤就是在我不想要他的時候硬要留下呀。我知道您是個溫和派,我也尊重您的想法。但請您記得,這種死皮賴臉的賤蟲完全不值得任何同情,他們只會帶來麻煩。 又來了。喬瑞青幾乎不忍心再問不想要他的原因是什么,明明一個多月前這只蟲還是西格蒙德最喜歡的小玩具呢。 那只蟲已經快要走出大門了。喬瑞青本來真的不想再多管閑事,可是看到那只蟲眼眶通紅卻還要被迫保持平和恭順表情的樣子,漸漸感到于心不忍。 是啊是啊,這種事情很多,在蟲族大概每天都會發生??墒菃倘鹎嗖幌Ml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你把他給我吧,喬瑞青說,剛好我的節目還缺一位嘉賓。 就讓這只蟲成為《一日夢境》第三期的嘉賓好了,希望自己可以給他編個美夢出來。 西格蒙德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盯了喬瑞青好久,久到那只可憐亞雌險些沒有力氣保持一個端莊站姿,才同意了喬瑞青的提議。 我可真是低估了您溫和的程度,我的朋友。不過也沒關系,反正這是您的個蟲私事,輪不到我來置喙。反正下周見吧。說罷西格蒙德就踏上他的私蟲飛艇離開。 喬瑞青終于徹底放松下來,并且再一次對西格蒙德對待雌蟲的態度失望了。 他本想把里奇老爹留下的項鏈給西格蒙德看看,現在慶幸自己沒這么做。喬瑞青不愿想象里奇那樣溫柔善良的蟲也在西格蒙德手下遭受過這種折磨。 白毛亞雌癱軟在地,現在完全沒了剛剛扒門大哭的活力,整只蟲顯得木呆呆的。 哎,你叫什么名字?喬瑞青問道。 白發亞雌回話的聲音猶如機械:我叫加爾。 第16章 棄犬 要記得生命中永遠都有光。 帶加爾上第三期節目是喬瑞青臨時起意,完全沒做多少準備。 雌蟲有問必答,但答句都很簡潔,回答完問題就安安靜靜閉了嘴。哪怕喬瑞青問他介不介意上鏡,他都答應得很干脆。倒讓喬瑞青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話來接。 一下就陷入冷場。喬瑞青沉吟片刻,先去把攝像機拿出來準備著。 這攝像機也算跟了他不短時間了,越來越合他心意。此時一經啟動就乖巧地懸在最優位置開始錄制。 喬瑞青有點猶豫要不要馬上回去找加爾。 現在他有點犯愁,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那只前雌奴好。先看看怎么討好小孩吧?那只小蟲崽現在哭得很慘烈,喬瑞青走過去,想從蟲崽入手,試試撬開一點加爾的心防。 加爾本是最優秀最善解蟲意的雌奴,但今天剛剛被雄主拋棄,心煩意亂,大失水準。也可能是因為面前這位喬瑞青閣下的信息素太過淺淡,以至于等到雄蟲閣下都已經靠近他的身周,加爾才堪堪能感受到雄蟲的心情。 這位閣下現在心情尚可有點尷尬或是緊張加爾跪在地上想。他的信息素可真是溫和,聞起來像是清泉或是溪流 直到看到喬瑞青閣下靠近他的蟲崽,加爾才猛然意識到,或許是蟲崽的哭鬧造成了閣下的不良情緒。 不不不!現在補救已經太遲了,加爾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試圖多感知一點雄蟲的心聲。 他可以的。他跟喬瑞青閣下見過一面,現在還記得這位雄蟲的喜好。 現在他被雄主送給了這只雄蟲閣下,不能再失去這個機會。否則他就一無所有了。 加爾反復深呼吸,扯出一個盡量熱情的笑臉效果可能不如預期,他惶惶然地想挺直脊背過去搶先抱起了蟲崽。 噓不哭,寶貝不哭加爾克制住聲音的顫抖。他叫他的孩子寶貝,盡管之前他從沒這樣喊過。因為他猜測喬瑞青閣下會喜歡。 說實話,喬瑞青確實喜歡。管小孩叫寶貝雖然rou麻,但能給小朋友足夠的安全感;他自己還是個人類孩子的時候也渴望被這樣稱呼的。 但那是在正常情況下。 至少絕對不是出于討好別蟲的目的。這只亞雌看上去狀態極其糟糕,完全不似他想要展現的那樣迷蟲。他抱著蟲崽的動作也很僵硬,好像無所適從的樣子。 小蟲崽哭得更大聲了。亞雌rou眼可見地越來越緊張。 喬瑞青嘆了口氣。 照顧小孩的活其實他是會一點的,還在荒星的時候他幫里奇老爹打了很多下手。照這只亞雌這樣的抱法哄法,小蟲崽不哭才奇怪。 他走過去伸手接過了蟲崽。加爾的反應很大,整只蟲驚跳一下,伸手在半空中虛虛勾了一勾才松手。而后不知該干什么似的站在原地絞著雙手。 噓,放心,我沒想搶你的小孩。喬瑞青笑著安撫。 當然!當然我怎么可能這樣想。亞雌急忙點頭,把手背到身后去努力擺好表情,您您喜歡小蟲崽呀? 這么說著他好像找回了一點狀態,笑容慢慢變得自然:加爾的孩子最乖最可愛啦加爾招牌笑容,天真又無辜,配合好角度可是雄蟲最愛。 說實話這只蟲崽的確很乖巧,比喬瑞青帶過的七成崽子都要好哄。喬瑞青隨手扯下一截線頭繞了個指花,就逗得淚包止住了哭。 小崽子長得蠻漂亮的,隨雌父比較多,眼睛像剔透的寶石?,F在他正努力憋住自己的哭嗝,小小年紀展現出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他小鼻子還紅彤彤的,就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來。幼崽的笑容本來最治愈了,可喬瑞青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一點他雌父的影子。 小孩子這么乖本就算不上好事。 他叫什么名字?喬瑞青輕聲問道。 他還沒來得及取名呢。本該是雄父賜名的加爾楚楚可憐地低下頭回答,您,您愿意給他一個名字嗎? 喬瑞青看著這只亞雌逢迎的姿態,沒覺得被取悅到,反而感到痛心。 一朵熟練的菟絲花。 他當然知道這不會是花朵自己的錯,要怪就怪扭曲了花枝的鋼架??墒敲鎸@樣一只蟲,他突然覺得有點無從下手。 喬瑞青沒管加爾隱晦的暗示:是你的孩子,還是你自己取名比較好吧? 這話準確地戳破了加爾的小心思。亞雌臉上的笑容變得搖搖欲墜,勉強道:啊對不起,我,我當然不該有這樣的癡心妄想 加爾的臉色徹底灰敗下去,他放下所有花里胡哨的技巧,跪下來恭恭敬敬叩頭:聽憑閣下做主。 這效果雖不是喬瑞青希望看到的,卻也在意料之中。這只亞雌其實很聰明,聽得出他所有潛臺詞。 兩只成蟲都暫時不開口,這讓小蟲崽感受到了冷落。剛剛若是喬瑞青不去逗他那倒也罷了,這一逗就不得了,給了他一個可以肆無忌憚放飛自我的信號。這個年紀的小蟲崽難對付得很,這只又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 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了兼職奶爸的狼狽模樣。 單說一個哭吧,有時候是要吃,有時候是要尿,有時候又只是搞點事情想求個親親抱抱,比喬瑞青之前帶過的所有崽子加在一起還要難搞。 明明哭著要吃,給他喂了rou糜倒吐;吐就吐吧吐完了繼續哭,折騰一通原來是拉了褲子。這些都算好的,還有不明原因無法停止的大哭,弄得喬瑞青手忙腳亂。 更恐怖的是,加爾作為雌父居然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邊干站著,有時候還越哄哭得越厲害。 喬瑞青抓狂。倒不是因為小孩子難搞,主要是他看看邊上那只亞雌垂著手自暴自棄的模樣,突然就難以抑制地感到憋悶。 感情這是把心思全花到雄蟲身上了吧? 剛起一點憤怒的心思,那邊亞雌就條件反射一樣跪回去。原先像個老舊的機器,這下突然就抹了油,順滑得驚蟲。 對不起閣下,賤雌確實什么也不會做。卸掉了偽裝的亞雌說話平板無波動,當真整只蟲像機械做的一般。 沒關系,不怪你。喬瑞青終于成功用好吃的堵住了小蟲崽的眼淚,也不要妄自菲薄,擅長的、喜歡的,哪有蟲真的什么也不會的?你在做西格蒙德的雌奴之前,都常做些什么呢? 加爾認真反省,發現自己確實沒什么擅長的,更沒有什么喜歡的。 他的蟲生其實并不怎么跌宕起伏,在生下蟲崽之前甚至可以稱得上順風順水。他和弟弟擁有稀有發色,自小就以征得雄蟲寵愛作為目標訓練長大;他們接受了很多雄蟲侍奉和喜好研究課程,面對極其殘酷的篩選和考驗。 真正能擁有雄主的必然是在慘烈的競爭中殺出一條血路的。而他也確實很優秀,做了西格蒙德閣下的雌奴。這對于出身平凡沒錢沒勢的加爾兄弟而言,已經是值得炫耀的長臉事了。 可惜好景不長,他和弟弟先后被西格蒙德閣下趕出了府,原因不一,但是加爾不傻。最近閣下新收的雌蟲大多都是能打的類型,軍雌更多。 加爾驚恐地發現,像他們這種職業寵物可能快要沒落了。 可是這些牢sao話哪能跟雄蟲閣下講呢,加爾只能挑些無關緊要的:也沒什么好說的,閣下。我很小就在西格蒙德閣下府上了。 喬瑞青不說話,只用溫和的目光定定注視著他。 加爾越來越無法承受這樣的目光。他拼盡全力想從喬瑞青閣下的信息素中找出一點不愉快的情緒,可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