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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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凡微微垂眼,本欲解釋的話卡在嘴邊,忽而沒了身息,她悶悶地嘀咕一聲:可師姐方才好似很擔心她 凡凡杜照卿微微一愣。 也對,師姐曾經生出的心魔,便是因對廖芥的愧疚,師姐關心兩句也是人之常情。杜照卿提起廖芥統共不過三兩句,說關心實在是無稽之談了。無非是因為,師姐向自己解釋時眉宇間生出的在意,實在是好看得攝人心魄,她很受用! 凡凡生氣了?杜照卿牽著她的手,悄無聲息地走近了幾分,卻見她側開眼不說話,只得握緊了些。 仿佛心虛實在受不了對方認真凝視的神色,白凡凡低聲呢喃:我很好哄的,師姐親我一下就好了。語氣流轉間,就像一個討不到糖正在訴苦的孩子。 周圍有片刻沉默,耳畔響起腳步湊近的輕微聲響,一只溫暖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后腦勺,溫熱的唇瓣落在了自己的唇側。只覺一陣迷蒙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臉頰,酥酥癢癢的,再一看,師姐耳根紅了一片,微微斂下的雙眸透出幾分無奈。 那一刻,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噗嗤一聲,寂靜林間響起一道清脆的笑聲。 見她笑得微微撐腰,杜照卿臉上也終于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不生氣了? 不生氣不生氣。她連連擺手,心道這般好商量的師姐實在是太戳她了,我方才在想如何完成任務,壓根沒生氣 杜照卿毫不意外,摸了摸她的腦袋,方才一吻,她心底有些亂,只是這丫頭笑得沒心沒肺,她倒真不好繼續做些什么。 那便先去城內看看吧,秦山老祖已經走遠,恐生意外 聞言,白凡凡頭疼地微微扶額,拉著師姐繼續走:方才我來鐘石洞之前,城內便已經出了亂子,師姐可還記得炎鷚那只花枝招展的臭麻雀?他不知是何人派來的jian細,壞我好事,如今已然逃之夭夭。我本下令城內嚴禁私斗,點到為止,卻不曾想有人冒用我的名號,以殘忍手段對付城內修士我方才仔細一想,炎鷚的嫌疑最大。 冒用你的名號?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杜照卿當即收斂了眼底的笑。 炎鷚鬼修出眾,卻口口聲聲稱要重振魔族,我原先懷疑他是秦山老祖派來對付我的棋子,可轉念一想,秦山老祖巴不得我早日西去,怎會自尋麻煩派人來助我 你是說,炎鷚背后另有其人? 白凡凡點了點頭,迎著師姐的目光,頗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炎鷚一事尚且不提,如今城內最大的問題她頓了頓,有些說不出口。 杜照卿卻好似能一眼看穿她的困擾,柔聲細語:因為君月他們? 如今她在君月徐丹陽眾人眼中已然成了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即便下令殘殺修士并非她所為,她也已然脫離不了干系。別人怎么想她毫不在意,這是她的工作,反正已經成了女魔頭,做什么壞事不是做她唯一希望的不過是師姐理解罷了。 可杜照卿卻不這么想。 她收緊手中力道,凝視著逐漸靠近的天邊暗光,和城門外三方對峙的人群。 白凡凡停下步伐,疑惑不解:那不是秦山老祖么? 城門外對峙三方,正是一身生人勿近氣息的秦山老祖、面色陰沉的絕塵山眾修士,以及神色各異不甚好招惹的妖族魔修們。另兩方聚集,她毫不意外,唯一不解的是適才才答應與她同走一路的秦山老祖,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站出來替她說話了? 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孤驀正微微抬著下巴,抱臂蔑視眾人,仿佛旁人說了些什么胡話,當即冷嗤一聲:此山何時改名為闕山與本尊何干,本尊來去自如、由得爾等阻攔? 這里不是秦山,還望老祖速速離去,莫要為難!說話的正是看守城門的魔修,許是對方修為壓制,他雖不悅卻不能隨意動手。 看來廖芥是嫌場面還不夠亂,邀請老祖前來一同欣賞,也不知安的哪門子心徐丹陽幽幽冷哼,面露不悅。哪知話還未說完,便覺一股迫人的熱流自胸口溢出,噗的一聲,鮮血當即自口中噴出。 孤驀冷冷地掃了一眼,語調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哪里來的東西,膽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秦山老祖!我可是絕塵山弟子,你莫非要殺我? 仿似聽了天大的笑話,孤驀大笑兩聲,立時抬手隔空掐住徐丹陽的脖頸:絕塵山無非仗著通達九重天宮,便真拿自己當人物了。她微微側頭,言語間也不知究竟是在與一旁的絕塵山眾弟子說、還是與不遠處的杜照卿說,螻蟻安敢與象爭。 眼見徐丹陽臉色由蒼白轉為青紫,孤驀忽而收手,滿不在意地低哼:絕塵山弟子是否干凈,本尊一人說了不算,不妨請你們的掌門出來,本尊請她看一場好戲。 第141章 好戲(二) 說這話間, 孤驀的視線已然透過密林投向了不遠處的此方,沉默片刻的杜照卿終是牽著凡凡的手,緩緩步行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望見二人緊牽的手, 眾人可謂是神色各異、好不精彩。 孤驀輕笑一聲,視線掠過眾人,幽幽開口:人到齊了, 好戲自然要開場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許是掌門在此,徐丹陽難得收斂了幾分, 卻不甘心適才平白遭那一掐, 故而死死盯著老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恨。 秦山老祖或是并未將她的挑釁放在眼里, 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爾等方才的話本尊聽明白了, 妖族魔修恨絕塵山不識好歹, 絕塵山恨妖族魔修手段殘酷, 兩方各持己見、爭執不下,實在是無趣至極 徐丹陽反駁:女魔頭下令以殘忍手段戕害修士,人盡皆知, 老祖雖做了那等子惡事, 好歹也算四海八洲之士、算是秦山的祖宗, 莫非老祖當真與她沆瀣一氣,要替女魔頭開脫? 一口一個女魔頭,你這齜牙咧嘴不甘心的模樣, 與旁的絕塵山弟子當真兩樣, 本尊不若先拿你示眾孤驀冷笑一聲, 當即便掌心聚靈要拿徐丹陽開涮, 果不其然被杜照卿攔下。 絕塵山掌門看向徐丹陽的目光辨不出喜怒,她面不改色地掃了一眼,平靜開口:老祖在我面前懲戒吾門弟子, 是否不妥? 徐丹陽眼前一亮。 看,掌門還是在乎她的! 孤驀毫不意外,眉眼間多了幾分冷笑,目光若有似無地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白凡凡:說是好戲,自然不會當著掌門之面肆意殺害弟子,本尊無非想讓你親眼看看,你掌管下的絕塵山,當真干凈的一塵不染么 秦山老祖想做什么,只怕如今除了白凡凡手中的羅剎外,在場無人能攔。 只見孤驀輕彈指尖,當即擋開了杜照卿的阻攔,一眾修士震驚地瞪大了眼,下一瞬,便見一道寒光倏地竄入徐丹陽的前額。 徐丹陽眼中的厲光漸漸褪去,竟瑟瑟發抖起來。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一張紅唇也如覆了寒霜一般死白一片,如墜冰窟。旁的修士連忙扶住她,卻被其身周溢出的寒氣逼退,不敢長時間攙扶,恐凍傷自己的手。 老祖這是作甚!迎著眾妖族魔修嬉笑的目光,君月終是沒忍住站出為同門弟子說話,孰料孤驀竟將細長的手指置于唇前輕輕噓氣,眾人當即安靜下來。 人群中,徐丹陽瑟瑟發抖發出的抽氣聲有些微詭譎,她緊緊掐著虎口,迫使自己從迫人的寒氣中保持清醒。目光微微抬起,再看向老祖時,卻是驟然瞪大了眼,伴隨著一聲啊的慘叫,徐丹陽猛然向后倒去,撐著地面連連后退,竟是由不得旁人去扶。 她此刻的反應,好似望見什么鬼魅一般寫滿了恐懼,口中惡狠狠地斥罵: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眾人一頭霧水,杜照卿也蹙了蹙眉。 見此情形,孤驀滿意地低笑一聲,這聲笑落在了徐丹陽耳畔,更逼得她面露懼色、怒目圓瞪,仿佛看見了何等可怕的家伙,每每孤驀靠近一步,她便懼怕地向后挪動一步,直至背后抵住石塊,她退無可退,這才顫抖著音調斥罵:越江你為什么還纏著我! 越江?! 眾人大吃一驚。 孤驀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竟是沉聲詢問:為什么要害我 我送你入輪回,有什么不好!表面偽裝的沉著難以掩蓋徐丹陽語氣中透出的驚慌,你說過,不論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我的,你想反悔么? 孤驀眼底冷笑更深:我答應幫你,你卻想害我? 不,不是我想害你你還記得你曾入師門時所說,愿一生效忠于絕塵山如今絕塵山受女魔頭脅迫有難,你身為弟子,難道不應該獻出自己的性命么?她極力壓制著慌亂,企圖令眼前的越江認清自己。 是啊,絕塵山弟子孤驀幽幽看了杜照卿一眼。 見對方語氣漸緩,徐丹陽心中一動,扶著身后的巨石緩緩起身,她一邊緩步靠近眼前的越江,一邊低聲安撫:越江,我答應過你,只要你聽我的話,助我除了廖芥,我便答應嫁你為妻二十年前你不也是同意的么? 二十年前?仿佛聽了什么有趣的話,孤驀揚眉一笑,只因此刻的杜照卿緩緩閉上眼,不愿再聽。 是啊,二十年前我們如何設計將廖芥趕出絕塵山,今日便同樣將她趕出闕山我承認,當初不慎害你丟了性命是我不對,可你別忘了,當你回山門時,眾人不信你的身份,只有我只有我徐丹陽愿意收留你。說話間,她已然站定在了越江面前,此刻密林間空無一人,唯有他二人,她細細凝視著對方憨直的雙目,極力露出好看的笑容,我答應你,此次結束,我們便成婚,如何? 成婚,我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如何配得上你?轉眼間,五官端正的越江面目扭曲起來,竟緩緩變作躺于床榻上時皮包骨的丑陋模樣。 徐丹陽登時瞪大了眼,難以抑制地渾身顫抖,而后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和惡心,強露笑意抬手撫摸著他的臉:你不論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 是嗎?上次你端來湯藥,說只要喝下便可恢復曾經的修為,可我喝下之后卻疼痛難忍,內臟俱腐,成了如今的模樣越江咧嘴笑了起來,露出黑洞洞的腐臭的口腔,干瘦的手同樣撫摸著徐丹陽微微顫抖的臉頰,這不會是我的丹陽干的,對嗎?好在你不嫌棄我,好在還有你 凝視著他的目光漸漸染上狠意,徐丹陽一邊笑,背在身后的手無聲地聚起靈力。下一秒,鋒利的靈刃刺入了越江的胸膛。 眼見他面含驚詫地緩緩倒下,徐丹陽深吸一口氣,冷笑著將靈刃刺入那雙緊盯著她的眼眸。鮮血汩汩而出,她心中卻是如釋重負:別怪我,你早該死了,為什么不能直接離去,為什么非要纏著我 話音剛落,眼前的越江尸身如煙散去。 她詫異地抬起眼,出現在眼前的,卻是無數雙居高臨下的復雜眼眸,其中便有越江的親人,越清。她一瞬僵在了原地,緊握著的靈刃也一拳捏碎,慌亂掩蓋方才發生的一切。 可眾人的神情卻昭示著,方才的一切,他們都看見了。 你們 徐師姐,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翰影怒不可遏,礙于同門之面沒有動手,然眉宇間除了痛恨惋惜,更多的是不解。 徐丹陽低垂著腦袋,知道自己中計了。 如此逼真的幻覺,不愧是萬年修為的秦山老祖,她該怎么辦 說話,徐師姐,這不是你干的,對不對?翰影與她同為藥修,平素沒少有往來,他只是難以接受,那個課上時而指點自己的徐師姐,會做出這樣的事。 此刻,一柄冰冷的劍鋒抵在了自己喉間,徐丹陽緩緩抬首,對上了君月素來沒什么表情的面目。她不甚在意的面色仿佛想起了什么,立時慌亂地側頭看去。 果不其然,掌門還在。 一身白衣飄然出塵,二人分明離得近,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她從未有過這般心如死水一般的心境,仿佛賭氣,她咬咬牙,抬起了下巴:越江是我殺的,當初栽贓廖芥迫使她跳崖也是我干的,這一切都是我 說罷,低低的笑聲傳出,盯著掌門的視線分毫沒有挪開:我不甘心,哪怕你們此刻殺了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只要我的魂燈未滅,我便入輪回,誓死也要纏著你們! 話音落下,自己的脖頸被牢牢掐住,徐丹陽迫不得已抬起頭來,盯著那個偽裝越江的幕后人,秦山老祖滿不在乎地吊著她的性命,玩味地看向一旁杜照卿,仿佛正等著絕塵山掌門給出令人滿意的懲戒。 所謂的正派,卻有這樣一段不堪往事,當真是貽笑大方。 妖族魔修們竊竊私語,絕塵山弟子面色難看,場面一度十分有趣,孤驀甚是享受。 而那個曾被陷害的主人公,此刻正站在他們身旁,沉默不語。無數道視線落在了白凡凡身上,而她立在杜照卿身側,注視著眼前一切卻仿佛與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