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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 怎能讓段姑娘空手回去??罩蟹諊┤蛔钄?,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輕叩椅柄,一旁等候吩咐的炎鷚立時變幻出楠木托盤上前來, 細密精致的錦緞絹布之上, 是一只拳頭大小通體翠綠的三足鼎。 段霏雙望見的剎那果不其然面色一頓:魔王這是作甚? 見面禮, 不知段姑娘喜不喜歡九華寶鼎? 魔王大人,寶物貴重菲雙不能收段霏雙當即退后半步,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哪知她尚未語畢, 便聽得耳畔傳來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白凡凡一揮衣袖, 肆意慵懶地斜倚在座上, 抬眸掃了一眼對方的神色變幻:段姑娘如今不正在找尋九華寶鼎的下落么?與其將它送到斗獸場上,不若賣個人情。說著,她微微直起身軀, 前傾幾分,寶物當然不是白白相贈,實乃有求于段姑娘,我素來開門見山慣了,段姑娘莫要介意。 總算道明了意圖,一直懸著一顆心的段霏雙悄無聲息地吐出絲縷氣息:魔王不妨先說明何事相求,菲雙也好量力而行再選擇是否接受。 周遭有片刻沉默,炎鷚森冷的注視下,白凡凡慢條斯理地將鬢角碎發別至耳后,分明頂著一張素凈平淡的面龐,舉手投足卻滿是道不明的韻味。 段霏雙為其儀態所惑、微微一愣,連忙抽回自己的注視。她確實尋找九華寶鼎許久,一直不見消息,此刻寶物就在眼前豈有放手的道理? 只見廖芥輕笑著一彈指間,身側幻化出一面碩大的水紋鏡,鏡中透出的是一張年輕俊逸的面龐:我需要段姑娘替我殺個人。 鏡中人十分眼熟,記性頗好的她當即想起自己與鏡中人適才于斗獸場上有過一面之緣,確是個相貌出眾的男修,只是天下萬千修士之中相貌出眾的豈是少數,不過一眼便將其拋在了腦后。段霏雙瞥了一眼水紋鏡中警惕地四下環顧的男修,沉聲問:不知魔王與他有何過節? 話音剛落,便見鏡中男修的視線敏銳地向一旁投來,好似能夠透過遙遠的距離與水紋鏡這頭的二人互相注視。 他叫顧飛劍,算得上是我的仇人。 魔王是讓我替你報仇?他人如今就在斗獸場,何不親自動手段霏雙語氣微微上揚,透出些許狐疑,論修行,想來菲雙不及魔王,你為何確信我能替你殺了此人? 最大的原因,實乃段姑娘識大體。見眼前人下意識蹙了蹙眉,白凡凡再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斜靠著座椅,斗獸大會雖由闕山舉辦,可修士之中誰人不知闕山乃是妖魔聚集之地,若非修行不及、眾修士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趕出云洲,怎可能替我賣命。眾人之中,也唯有段姑娘秉持著仁人之心看待妖魔。至于為何不是我亦或其他妖魔親自動手顧飛劍生性警惕,若能親自動手殺絕,又怎會留到今日 她微微抬起眸中,手中不知何時變化出一柄折扇,卻不曾展開、而是以扇骨叩擊掌心,一派悠然自得:更何況,如今我是闕山的主人,萬萬不能鬧出殘殺修士一事。你要九華寶鼎、我要顧飛劍的命,實乃天賜良機。 段霏雙沉默地凝視著高處的女子良久,她并未從對方眼中看出分毫對此男修的殺意和恨意,同樣她也看不透對方心中在想什么。 這世間修士遍布四海八洲,除卻修士,世間自然是凡人最為聚集。如若凡人遇上自身難以解決之怪事,便可以酬金聘請修士為其賣力,或驅妖、或護送,當然也有取仇家性命的要求。只是修士們多少受其師門禁錮,不可肆意行生殺予奪之大事,故而取仇家性命的請求便落在了一眾散修之中。若是隱藏的好,散修自然可以繼續在四海八洲通行,可如若被人發現、亦或殺生后走火入魔,便只剩下無處可去流落魔城的境地。 這已然是修士當中不可言說、約定俗成的秘密。 段霏雙身為將門后人,對生殺大事素來不曾避諱,加上她確實急需九華寶鼎,白凡凡的請求她勢必好好考慮。 如何,段姑娘是否答應?見對方依舊沉默,白凡凡收斂了笑容,也是,段姑娘一片冰心仁者愛人,怎可能聽一介魔修的話殺無辜之人九華寶鼎,還是送去毀了吧。 見她略一揮手下,炎鷚托著九華寶鼎當即回身便往正殿之后走。 段霏雙眉梢一跳:你做什么?! 沒用的東西還是不要留著了。 何不送去斗獸會?段霏雙的語氣明顯弱了不少,自然是意識到自己的一時沖動給對方落下把柄。只見女魔頭廖芥果不其然眼中含笑,笑中卻盡是冰冷。 九華寶鼎之所以留在世間,便是為了今日,可段姑娘今日不答應我的請求,此寶鼎便沒了存在的意義。 等等!她厲聲阻止了炎鷚繼續向正殿之后踱去的步履,望向九華寶鼎的目光隱約透出幾分掙扎,你與顧飛劍,究竟有何愁何怨?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不可多問的道理段姑娘難道不知? 女子臉上當即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良久才道:好,只是我需要魔王與我定下契約,如若我替魔王辦完事后卻因反悔不曾收到九華寶鼎 當然。白凡凡當即露出了燦爛的笑意,給了一旁炎鷚眼神后,他退離正殿,獨留下她二人。 偌大的正殿之中驀然亮起一道明晃晃的光暈,遠遠趕來的杜照卿止住步伐,遙望著與尋常不同的金殿握緊了雙拳。她并未掩藏自己的氣息,顧自步入其中,迎面便與炎鷚撞見。 如若炎鷚像往常一般行禮離去倒也無礙,令她心生狐疑的是,炎鷚撞見復返金殿的杜照卿一瞬露出了驚詫心虛的神情。 為何心虛? 凡凡究竟在里頭做什么 那女子又是何人?回想起自己與丫頭分別二十年,這二十年來她究竟遇上什么人、發生什么事自己一概不知細節方才斗獸場上,她尋找那女子時肆意不加掩飾的目光何其灼熱,莫非二人便是在自己不在的二十年間相識的? 一想到這兒,心中不知何處驀然加快了跳動,一股無名的慌張轉瞬而起,素來步履平穩的她難得亂了腳步,也難得一時怒起、捏起一道訣便將礙眼的炎鷚趕出了金殿。 她往正殿而去,步伐愈加急促。忽的遠遠瞧見了那英姿颯爽的女子離開金殿,她面色從容,看不出喜怒神情。 杜照卿正狐疑著,步伐已然止在了正殿的朱門外,視線透過朱門,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高處座椅之上的凡凡。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張冷靜之下暗含的笑顏,如此笑顏,便是過去她也極少見到。 杜照卿一瞬怔在原地,心底忽而升騰起一股子不悅,像是一只小手輕柔地揪著自己的心臟,未曾用力,卻令她難受極了。 好似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白凡凡抬起眸來,視線在觸及門外師姐的剎那,笑容便難以掩蓋地洋溢于面龐。 師姐,你怎么來了!不得不說,她很好地將自己的心虛隱藏在了笑容下,至于為何心虛雖意圖撮合男女主二人,然方法手段卻有些不走尋常路,她不知師姐是何時來的,也不知對方是否聽見了自己方才的話。 被發現的杜照卿未曾回話,緩緩步入正殿,空蕩的正殿中央,青衣女子像一只靈巧的鳥雀向她飛來。 白凡凡闖入她懷中,緊緊抱著她的腰身,眉眼間的愉悅做不得假,她將面龐埋在師姐頸窩中,肆意享受著屬于師姐的令她心安的氣息,口中低聲呢喃著:快了,很快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 杜照卿任由丫頭抱著自己,一手下意識回抱,另一手則輕柔地撫摸著對方的發頂,只是此時面上的神情有些難以抑制,好似片刻便能被摧垮。 她究竟是何人? 身處喜悅之中的白凡凡一時沒聽清,下意識昂起頭來,終于發現了師姐眼中夾雜著風雨的神色,極盡溫柔的面色也難以掩蓋她此時瘋狂的妒忌:她究竟是何人? 白凡凡一愣,終于意識到師姐口中所說的正是段霏雙。 師姐她驀然察覺杜照卿攬著自己的手微微收力,似是要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只是生怕傷了對方,她極力克制著自己瘋狂的欲念。 她的思考落在杜照卿眼中成了猶豫,好似意識被摧,師姐臉上的溫柔霎時如潮水褪去,口中一邊呢喃著她究竟是誰,細長漂亮的指尖卻是瘋狂又粗魯地意圖剝去她的衣衫。 白凡凡尚未回過神,領口處已然春光乍泄,涼風灌入,她面色一慌,趕忙用力護住自己的衣領:師姐,這這里不行 杜照卿的動作一頓,竟是猛然打橫將她抱起,直奔后殿。 第132章 漏洞百出 她從未見過師姐如此失態的模樣, 仿佛在她眼前的并非那個清風道骨、溫煦如風的絕塵山掌門,可對方難以抑制的不悅下,依舊輕柔地對待又像極了師姐的作風。白凡凡懸著一顆心僵愣在杜照卿懷中, 師姐這是怎么了 正殿之后有一處偏房,供其休憩所用。杜照卿橫抱著她時,未曾騰手, 而是憑借一道靈力顧自將房門撞開。 咚的一聲,終于將白凡凡的魂喚了回來。 不, 這不像師姐縱然心中憤懣, 師姐也絕做不出如此粗魯的撞門之事, 唯一的可能便是師姐的心魔! 師姐 房門被輕巧的靈力包裹而霎時闔上, 無數扇精巧的木刻屏扇后, 窗邊暖陽籠罩下是一張寬大的躺椅。這是白凡凡依照自己的想法制造的, 以狐皮墊地,溫暖舒適的觸覺令她無數次想起曾在家中的模樣。 杜照卿克制著手中力道將其輕放至躺椅,沒等對方撐著手肘起身, 雙臂便立時鎖住了搖椅兩旁, 將其困在自己懷中的一小片天地里。 師姐, 你醒醒!她的語調被師姐灼熱的目光所懾而逐漸放輕。 杜照卿沉默著,細細凝視著丫頭的面龐,像是要將她美艷的面目看出什么蹊蹺來, 而后目光逐漸下移, 一一仔細探索其身上是否留存著他人的氣息。 師姐的目光仿佛遮蔽艷陽天的沉云, 看不出往日的溫和, 見丫頭微愣的面色中生出了幾分著急和反抗,她下意識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撫摸著對方細膩的臉頰:凡凡, 告訴師姐,她是誰? 唇側溢出的柔風透出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她在師姐的溫柔鄉中險些喪失了清醒念頭。 杜照卿眼底的沉色偶爾被一縷掙扎打斷,驀然透出的痛苦神色也轉瞬便被更深的執念牢牢占據。師姐此刻迫人的氣壓比之當初酈城再遇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撫摸臉頰的力道也微微收緊,指尖有些不滿足地沿著她的耳鬢向后,覆住了丫頭的后頸。 師姐,她叫段霏雙。覺著后頸有些癢,白凡凡縮了縮腦袋,卻是不慎將自己的領地讓出了不少。 杜照卿湊得更近了,仔細打量才發現凡凡身上確實沒有陌生女子的氣息,可她不甘于此,眼底驀然升騰起些微的慍怒:你何時認識得她? 算上時間,應當是剛來這個世界便認識了所有人,可她萬萬不能在師姐眼前這么說,若是惹怒了師姐的心魔,傷了對方便不好了,她連忙回答:數年前。 在魔城? 白凡凡眨了眨眼:對 你撒謊。杜照卿的語氣沉如一池靜水,撫摸著后頸的掌心又收力了幾分。 我想起來了,數年前我替老魔王辦事前去蜀州時認識的她,師姐也知,蜀州離魔城最是相近,我來往也較為自如至于我與段霏雙,并無特殊關系 所以你能來往自如地離開魔城,卻不曾來東洲親眼見我?見她霎時僵住,杜照卿微微俯下.身子,在她略有些冰涼的額前輕輕印下一吻,凡凡,你知道自己撒謊時是什么樣子么? 白凡凡僵愣在原地,她哪里替老魔王去過什么蜀州,無非是一時情急未過腦子說出的瞎話罷了。至于自己撒謊時是何模樣,未曾照過鏡子自然是無從得知。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心虛過,若是讓師姐知道自己令段霏雙前去刺殺男主,以師姐的性子勢必要懲戒自己,懲戒也就罷了,大不了挨頓打,她怕的是師姐傷心,拋下自己這個做盡壞事的家伙 想到這,她干笑了幾聲,搖了搖頭。 你每每撒謊,便是如今的模樣,下意識躲避我的目光而這副模樣,自適才瞧見那女子時便有了。好似瞧見丫頭額間滲出的細密冷汗,她輕輕一笑,笑容之中卻帶著些許失落和不甘,你說與她并無特殊關系,你為何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她一邊壓下心中的震驚,一邊瘋狂躍動自己的思緒,可愈是情急便愈是想不到蒙混過關的借口,至于她要做任務一事,萬萬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撮合二人之事不能說,另一人去殺另一人也不能說 白凡凡的臉色難得鐵青得難看,也從未像現在這般希望君月或翰影任意一人出現!默了片刻的她感受到師姐身周的氣息愈加冰冷,她腦袋一頓、兩腿一伸,虛握空拳揉了揉眼: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