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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芥不喜猶豫磨蹭之人,當真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陣狂風過,炎鷚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只是再睜眼時,哪里還見身周的妖族魔修,他孤身一人立于空曠的正殿,燭火搖曳,映照得地面上的影子斑駁搖晃。 心中的驚詫在聽見耳際傳來魔王平靜得囑咐時怔住。 我吩咐你做事,你可愿意? 他立時屈膝行禮:能為魔王效力,是炎鷚的榮幸! 一聲清脆的珠玉落地,他彎腰拾起了眼前突然出現的玉牌:今日起,由你來聯通此地和魔城,斗獸大會宜早不宜遲,但光斗獸又有什么樂趣 魔王有什么好主意?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廖芥的聲音在空曠的正殿中尤為幽森:記住,我不喜他人問廢話,你只需做,無需多問。 炎鷚臉色一變,立時低頭應下。 秦山老祖傷了這么多妖族魔修,此仇我自然會報見男子鄭重地點了點頭,白凡凡漂浮的語氣漸漸多了幾分輕笑,現在,去請閻魔殿的兩位護法,這般熱鬧的場面,應該讓更多人瞧見才是 話音落下,炎鷚得令化作鳥雀而去,端坐于池亭中的白凡凡揉了揉適才有些微刺痛的胸口。 任務行至一半,恐她中途而棄,系統對其催促愈加嚴厲,往日里只有偏離任務軌跡時才會有的身體不適,如今但凡磨蹭了些,便會受提醒。 好在,一切都十分順利 眼角望見庭院一角忽而出現的白衣身影,她收起了手中的咒術,笑著彎了眼:師姐過來坐! 第121章 她的私心 方才我遇見織玉和小寧, 他們說你在這兒,便來看看如何了? 她知曉師姐問的是方才聚集眾妖族魔修一事,連忙迎著她入座, 立在身后笑著為師姐捶肩:一切都很順利,師姐不必擔心。 凡凡杜照卿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入座, 我知你如今身份受限,有些事不得不做, 可你答應師姐, 不可罔顧人命, 若遇上可恨之徒, 首先應是引其向善, 實在無能為力方可 師姐。她平靜地握住她的手, 眼中神色是從未見過的認真,你看見了什么? 杜照卿被問住,面色亦有幾分凝重:方才正殿之上, 你是否任由妖族魔修殺害那名無辜的秦山修士? 身周有片刻安寂, 白凡凡的沉默化為一陣若有似無的輕笑, 而后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許是沒想到她承認得這般干脆,轉念一想任何隱瞞在自己眼中都無所遁形, 杜照卿當即心中急切, 欲問清緣由, 可見丫頭低垂眼簾沉默不語, 萬般不解和責難都難以啟齒了。 你想做什么? 白凡凡的眼神動了動,再次抬起雙眸,緊握著她的手卻不曾放開:重開斗獸會。 斗獸會杜照卿的眉梢一跳, 好似憶起什么,與秦山一樣? 沒錯。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師姐,明顯察覺對方身周的氣息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溢出的氣急幾乎駭得她不敢開口,師姐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哪里還見適才正殿之上的半分威壓。 她確實害怕,害怕自己一言一行傷了師姐的心,害怕她因此氣急與自己割裂,害怕師姐離去,獨留自己一人孤身在這冰冷的地方面對妖族魔修們。 可她不愿隱瞞,又無法隱瞞 師姐 你糊涂!意料之中,師姐還是生氣了,連帶著緊握丫頭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捏得對方疼了也未曾意識到,你可是秦山因斗獸大會,在眾人之中落得了什么名聲? 白凡凡思忖片刻,小聲嘀咕地反駁:斗獸大會名聲一落千丈無非是因當初秦山老祖鬧出的事,與斗獸會本身無干 可斗獸會血腥慘重,枉顧人命,血流滿地她拽著白凡凡的手將她拉近幾分,二人的身體近在咫尺,說話間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周散出的馨香,你來云洲,難道便不想洗清身上的冤屈,光明正大地走在這世間么? 兩人離得近,微垂的視線略動,隨即停在了對方一張一合的雙唇上,白凡凡點了點頭,而后又下意識搖頭:當然想,可我如今是魔城的主人,師姐可還記得我曾帶你去魔城的中央、遇見的當地百姓? 見師姐愣住,緊握手腕的掌心微微一松,她進而繼續道:師姐一定明白,魔王換任,無數雙眼睛正盯著魔城,他們虎視眈眈、入侵只在一念間無論是那些孜求安寧的魔城百姓,亦或是血性未脫的妖族魔修,既投誠與我,我便不能不顧他們的性命。重辦斗獸會,確有我不得不做的原因,師姐 杜照卿忽而松開了她的手,沉默地退后兩步,微微垂首好似在思忖,白凡凡卻為對方突入而來的松手怔住。 她試圖上前兩步,卻見師姐亦再次下意識避開地退后了兩步。 這兩步何其刺眼,白凡凡眼中溫和的情緒幾乎霎時僵住,如冰封的池水一般寒徹心底,心中某處高臺正在被人撥動,可她依舊艱難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忍住想要靠近的沖動:師姐,你當初說過,你明白我為何要做魔城的主人,既如此你也一定明白我為何帶領他們來云洲 陷入沉思的杜照卿輕握的雙拳松了緊緊了松,而后抬起頭,看向她的眼中多了幾分困惑和迷茫,視線良久才清明不少。 可尚未開口,便見白凡凡眼底的驚慌失措溢出,她拘謹地立在原地,雙手無措地緊拽衣角,可憐的模樣不禁令她想起了數十年前在秦山遇見丫頭時的場景。 杜照卿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當即面露懊惱,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傻丫頭 師姐,你方才是不是在想如何甩開我? 二人相擁,令她感受到幾分對方微微的顫意,杜照卿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發梢,便如同過去那般:師姐說過,不會再離開你。 白凡凡心中的安定只維持了片刻,隨即陷入更深的疑惑:師姐,我瞞著你欲重辦斗獸大會,你可還生氣? 怎會不生氣說這話時,她語氣中盡是無奈和恍然,仿佛思緒飄遠,可有些事,親身經歷方能明白個中緣由凡凡,若你下了決心,我便阻礙不了你。 她忽而有些不明師姐為何說這番話了。 杜照卿松開她,仔細凝視著對方的面目,像是要從中找尋什么答案,直至二人四目相對,她心底的猶疑才緩緩化開她在猶豫什么呢 師姐! 她還欲說些什么,忽而聽聞亭外傳來高聲呼喚,二人回過頭去,來人正是君月。 一刻不見二人便又再次相見,君月氣從中來,連忙闊步上前:師門來信,長老有要事相問。 話音落下,視線移過廖芥,露出幾分打量的神色。 杜照卿輕輕點頭:我去去就回。 待師姐的身影消失在二人面前,君月這才一邁步子,堵住了她伸長脖子探出視線的方向:你若真將師姐放在眼里,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失望。 白凡凡一愣:何來失望? 別裝傻了,景城胡家一事我已有耳聞,即便你當初所做一切有你的苦衷,可你還是殺人了,你的罪行無法抹去 君月師姐來,莫非只是為了同我說這番話? 當然不是!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君月面色登時多了些孺子不可教的氣憤,我原以為你回到云洲,是為了推翻身上的罵名,若你能洗凈冤情重歸人世,與師姐親近我自然不會說什么可你非但不知避諱,反倒領著這群妖族魔修前來云洲,重辦斗獸大會,你這是生怕自己還不夠黑么?! 面對著將來沒有好下場的女魔頭說出這番話,怎么聽都有些迷幻。白凡凡聞言輕輕點頭,難得沒有出嗆反駁:君月師姐說得有幾分道理。 你若是明白,便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要么繼續做你的魔王、離師姐遠遠的,要么便放下手上的一切,重歸正道! 四周唯剩長久的沉默,青袍女子側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池水,水面正因二人氣息想觸而微微拂動,她思考片刻,輕輕一笑:君月師姐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不愿意? 斗獸大會,會繼續辦,魔王的位置,我亦會繼續坐著至于是否離開師姐。她緊盯著對方,眼中的耐心正在一絲一縷地褪去,這是我與師姐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她背過身去欣賞池邊風光,面上神情盡數掩去,一派不愿繼續談的模樣:我不會離開師姐,想來師姐也定不會離開我 你這是在拉她下水!她是絕塵山掌門,門下弟子眾多,浮世繁華盡在她眼下,若是可以,她很快便能飛升九重得封神官你若真替她考慮,就不該 閉嘴。平靜無波的二字生生止住了對方的雙唇,白凡凡并未回頭,口中低聲呢喃,君月師姐想來不知道,我廖芥從來不是一個大方的人,愛的人可以敬她護她,可若是讓我為了愛與她分別我做不到。 她回過身,緊盯著君月的雙目中唯剩執念:若是可以,即便最后并無好下場,我也希望臨走前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她說著,她低低地笑了幾聲,笑聲催人驚懼,何況,你怎知我最后下場如何? 什么為了愛便要放手,便要成全。 那是圣人會做的事。 廖芥不是圣人,白凡凡也不是,她還做不到放手愛人離去。 你回去吧。 廖芥!君月咬牙切齒,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若你執迷不悟,休怪我不留情面即日起,若你一日身份不干凈,我便會盡我所能一日拉回師姐 如此挑釁的話換來的也只有白凡凡的輕輕一挑眉,待瞧見她探出引向出口的掌心,君月冷哼一聲,撒手而去。 直至黑衣女人消失在眼前,白凡凡面上的神色也沒有分毫改變,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回頭欣賞池中的魚水,默了片刻,才揚聲道:你還打算繼續看多久?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枝繁葉茂后緩緩走出一道黑袍身影,對方的面目盡數籠罩在帽兜下,令人看不分明相貌,唯有暴露在外的一雙眼睛,透出幾分死水一般的黑沉。 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想說的? 來人,正是頡遠。 第122章 突發意外 他不遠不近地止步樹下, 毫無起伏的氣息令他看起來有些許近似于死物,頡遠緩緩抬手,將額前的帽兜拉下一些, 遮蓋住旁人看清他雙目的視線。 見他長久沉默不言語,白凡凡輕笑一聲:正殿之上見識了你的聰明,怎么如今卻不說話了? 她就著一旁的石桌入座, 一手斟茶,一手指尖緩緩叩著玉石桌面, 發出低悶的相擊聲, 片刻之間, 遠處樹下的黑衣人影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亭前石階, 他來往靜謐無聲, 似一道難以尋覓蹤跡的鬼影。 魔修之中能闖入此地之人不多, 可意圖闖入的卻不在少數。她捏起茶盞送入口中,品味之際蹙了蹙眉,又將其放下, 若你還是執意不說話, 想必你的舌頭也不必再留了...... 他們是絕塵山修士。頡遠終于開口了, 語調一如正殿之上般堅定平靜,言語中好似再說,非我同類怎可留。 白凡凡側頭看去, 見他一身黑袍與院內美景格格不入, 于是挑眉輕笑:確實。 魔王大人是故意留下他們的? 長久的沉默后, 她一手托著下巴, 輕輕摩挲好似思忖,而后又是一點頭:確實是故意留下。 頡遠順著臺階而上,許是察覺到廖芥眉梢微蹙透出的不悅, 止住步伐,一身黑袍靜得猶如毫無生氣的黑石:魔王大人可是打算繼續留著他們的性命? 有何不可? 大人勿怪,外人完好無損地留在此地,多少令人懷疑眼見青衣女子眼中的耐心一絲一絲地褪去,斗獸大會重開在即,屆時定有無數修士趕來,若是令眾人瞧見大人與絕塵山修士為伍,只怕那些意圖加入我們之輩便會猶豫 話音剛落,當即聽得廖芥發出一聲嗤笑:什么時候妖族魔修行事會受絕塵山修士的影響目光悄無聲息鎖住了他,眼中的似笑非笑仿佛能一眼看透對方的意圖,你冒著惹怒我的風險來到這兒,想來不單單為了說這些吧。 頡遠僵硬地抬手行禮,說出這番話后卻又做出小心謹慎的模樣,退后兩步。如此拙劣的理由,從你口中說出實在不應該你方才在正殿之上分明聰明機敏,過去二十年間我卻不曾在西域魔城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