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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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居于山巔的青袍女子正面色平靜地注視著下方行進的車隊,她抱臂倚靠在樹旁,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 去云洲作甚?耳畔忽而想起了熟悉的羅剎聲,只見一道云煙悄無聲息地自靈戒中溢出,緩緩變作一道分不清相貌的人形,數十年的喂養,她已能不借真身降臨世間。她像廖芥一般伸長脖子向下張望,嘖嘖感嘆,魔城待得好好的,去云洲作甚......還有,那日所說任一年的魔王又是何意?那些廢物若是不服,我替你滅了他們,何故弄得這般麻煩...... 聽著耳際的碎碎念,白凡凡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柄折扇,搖得呼哧作響:你且看看下方的魔修,多是云洲人,聽聞此次能回故土看看,忙不迭地來找我報名,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為呢...... 你這般婦人之仁,還當什么魔王......側頭望見青袍女子臉上浮現幾絲笑意,羅剎微微怔住,那張模糊的面容好似皺了起來,你該不會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白凡凡面不改色,笑著看向了一旁浮現在眼前的系統界面:我的心魔你不是清楚得很,何來的秘密,羅剎大人這是不信任我? 模糊一片的人形陰云靜默地佇立良久,似是在認真打量她此刻的神情,直至廖芥感受到她的目光,側頭望來,才聽見陰云冷笑一聲:我怎會不信任你,這些年來你言出必行,不僅盡力為我找尋真身,還供我修身成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啊。 聽著她半真半話的奉承,白凡凡持扇半遮住面龐,眉眼彎起笑得愈加放肆:若非如今我還有幾分用處,羅剎大人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誰吃敬酒,誰吃罰酒,羅剎你該不會不明白吧眼見被噎住的羅剎半晌未回話,白凡凡笑意不減,徑自望向遠去的車隊,說起來,老魔王如今怎么樣了? 身子日漸消亡,只是畢竟有數萬年的修為,他的神識還在抵抗 他還有機會出來嗎? 嗤,你當我羅剎是誰,區區一個老魔王也膽敢在我面前放肆陰云隨著她的視線一并望去,像是回憶起數萬年前的光景,若非當初那人使了陰詭手段將我的真身剝離,魔王的位置,豈能輪得到他 那人?白凡凡一愣,自然不是頭一回聽聞對方提起這些,何人? 陰云當即陷入沉默,低聲斥責:與你無干。 畢竟與羅剎相處甚久,她的一言一行、品性習慣,白凡凡都了如指掌,唯一不知的便是羅剎究竟是何人她只知對方對周遭的一切都甚是鄙夷,絲毫未將旁人放在眼里。這樣的人物,莫非也是數萬年前的某位大能? 見廖芥心下層層抽絲剝繭,摸索著她的真實身份,羅剎輕笑一聲,煙云赫然散去,像往日一般鉆回到靈戒中。 白凡凡便知,又是自己擅作主張的猜測惹怒了她,素來喜怒無常的羅剎早先還會斥她不知好歹,久而久之也就視而不見了。 身周靜下,白凡凡悄無聲息摩挲著指間靈戒,仿佛在思考著什么,見浮現在眼前的系統界面散發出的幽光愈加急切,她這才抬手輕輕一點,行駛在林間的車馬登時僵停,隨風搖曳的枝椏也隨之定在原地。 【任務提示:當前任務進度已近半,介于宿主前半生的良好表現,總部特此贈予宿主一項禮物?!?/br> 她尚未從系統口中的前半生三字中琢磨過來,聽聞總部終于給她開了金手指,立時眼前一亮:什么禮物? 【總部特批,宿主可在接下來的任務完成過程中,指定一人不死前提就是,該人的存活不得干預原書劇情進展,若此人涉及原書關鍵角色,則須得說服其隱姓埋名,離開凡世?!?/br> 這算什么金手指?!憶起往日的任務,這份禮物實在對她的任務進展沒有半點兒好處。 【宿主總會用上的?!?/br> 原書中的廖芥回到云洲后,距離最終被顧飛劍鎮壓在天姥池底,還有多久? 二號系統沉默稍許:【一年?!?/br> 只囂張了一年白凡凡暗自腹誹,果然主角才是作者親生的,等等,也就是接下來百分之六十的任務,都在短短一年內? 【畢竟前四十只是廖芥的成長,接下來,才是她的高光和陰暗?!?/br> 她眉眼微蹙,低聲呢喃:一年 【別再想那絕塵山的掌門了,任務要緊,你們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務之急,是完成50%任務重辦斗獸大會!】 我明白了。她合上折扇,向著虛空點了點頭,直至二號系統見狀滿意地離開,滋滋電流聲劃過,她眼中的順從才一瞬褪得一干二凈。 兩個世界的人白凡凡低聲呢喃,眼底的冰冷令身周溫度驀然降低,是不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切還不一定呢。 車馬的行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他們一路往南,馬隊御風,不出十日便遠遠望見了連綿橫亙的城門。他們尚未靠近,步履便被突然出現的新一任魔王喊停。 掀起轎簾的織玉和小寧困惑不解地探出目光,只見立于劍上的青袍女子緩緩抬手,竟是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去那兒。 阿魔王大人不進城么?織玉適時止住了不恰的稱呼,朝著阿姐所指的方向望去,遠處除卻山脈和密林,什么也沒有,阿姐這是何意? 那兒是秦山。話音落下,眾人紛紛怔住,面面相覷。偶有魔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云洲景城外的秦山,他們有所耳聞,是個實力強勁的仙宗大派,莫非,廖芥要拿秦山率先下手? 只見原本指著秦山的方向微微調轉方向,細瘦蒼白的指尖移向了距秦山不遠的另一座山脈:那是座荒山,就去那兒。 廖魔王大人,為何我們不去占了秦山的地盤?!那群嘍嘍豈是我們的對手?一魔修上前,煞是不悅,卻見廖芥未曾回應,顧自御劍而行奔赴荒山。魔修們一時哽住卻又不得反駁,只得一邊眼饞秦山地界,一邊隨著這位新上任的年輕魔王繼續趕赴。 眼前不遠處荒涼的山脈瀕臨腳下,眾人才發現此間縈繞在云霧間,窺探不出分毫生命的跡象,當真是荒無人煙。 探出視線的織玉望著近在咫尺的秦山困惑不解:離得這般近,秦山氏族怎么沒將此地收入囊中。 眾人聽見了她的嘀咕,好似一路來的困惑驟然被點開,原本還不屑此地的眼眸中霎時多了幾分好奇和疑慮。秦山這般龐大的氏族,怎可能任憑一座荒山坐落在一旁卻不據為己有,莫非 莫非此地有詐? 魔修的疑惑低語終于引來了廖芥的輕輕一笑。她望著此地陌生的山路,抬手示意,便見一魔修得令上前率先去探路。 探路之人的身影消失在云霧中,不過須臾,便聽得山林深處傳來低低的響聲。 咚咚好似一陣接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忽遠忽近,在荒涼的山腳下尤為森冷可怖。過了良久也未見探路者傳回消息,白凡凡收回探路螢蟲,瞇了瞇眼。 莫非是何人設下的陣法?織玉的疑惑得到了小寧的響應,二人望向山林,隱約察覺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手持方位盤的魔修蹙緊眉心:此地看不出端倪,須得進一步深入方能探查明白。 那就進去吧。白凡凡毫不猶豫,作勢上前,她連符化咒,一聲咒下,便見眼前云霧赫然散開,為眾人開辟出一條窺不見盡頭的小道。 魔王大人,我等先進去,若是遇上危險 她輕飄飄掃了一眼,堵住了魔修還欲再說的話,直至她為首步入其中,眾人才隱約察覺,這位新上任的魔王,行事作風當真與過去那位老魔王截然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會有一點點小高能(害羞) 第113章 我回來了 她注視著荒山的背影落在眾人眼中, 迎風孤寂且高挑,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清冷荒涼的山嶺小徑,腳下的飛劍好似有靈性般輕輕一晃, 召示著深處的危險。 走吧。 能在秦山周圍尋得這么一塊寶地,囂張還有什么比在秦山周圍重辦斗獸大會更為囂張的呢 有她的首肯,車馬繼續前行也有了不少洶涌澎湃的氣勢。只是他們方一踏入深山, 便敏銳地察覺身周溫度驟降,如墜冰窟, 生靈的氣息亦被冰冷的寒氣覆蓋。 耳畔傳來魔修們竊竊低語的罵聲, 白凡凡的目光卻是自打入深山起便時不時地落在腳下踩過的泥地上。適才詭譎的咚咚響已然褪去, 周圍靜得唯能聽見眾人踏過草壤的沙沙聲。 身后魔修惡狠狠啐了一口:真是見鬼了, 比亂葬崗還冷。 魔修也會怕冷?許是聽見了身后不善的吐槽, 織玉壓低聲音對一旁的小寧悄聲嘀咕。小寧一聳肩頭, 顯然是被周圍森冷的氣息凍得裹緊衣裳說不出話。 從一開始的踏草而行聲,再到隱約響起的牙齒打顫。白凡凡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止住了眾人的步履。 魔王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一人上前, 恭敬地低聲詢問, 哪知這位年輕的魔王環顧四周, 良久也沒吐出半句話,魔 有人。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眾人幾乎下意識四下看去, 可除卻呼嘯的風聲, 和卷入亂風的雜草枝椏, 什么也沒有。 白凡凡上前一步, 輕巧地感受著愈加深重的陰寒和隱藏在荒林深處辨不清源頭的窺視,輕輕一笑:此地確實被人設下陣法,若想破解, 須得找到陣眼。 此地實在陰寒,莫非是鬼域中人干的? 另一妖族粗聲咆哮:你給老子清醒一點,鬼域之中哪位壯士這般硬氣,敢在秦山邊上造作? 說的也是,那群人呸,那群鬼欺軟怕硬的很。 聽著身后傳來的哈哈大笑,白凡凡并未出聲制止,反倒隨著他們一并嗤笑:說不定,還是個秦山也忌憚的人物。見眾人的哄笑轉瞬僵在臉上,她覺得煞是有趣,又開始火上澆油,看到那邊樹下露出半截的寶器了嗎,竟被此地的土壤腐蝕,能用上此等寶器的豈是普通人? 盯著不遠處果然殘留幾分靈力的半截寶器,眾魔修臉上的躊躇和尷尬維持了片刻,隨即大大咧咧地打破了人群中的寂靜:那是沒碰上老子!管他設下陣法的究竟是人是鬼,就算是九重天宮的神官來了,老子也照常打得他 忽而一陣風過,扯碎了他的豪言壯語,他猛然謹慎地四下環顧,落在旁人眼中登時成了樂趣。 見眾人的歡笑熱了場子,白凡凡輕輕一勾指尖,那柄寶器騰空飛來,落在了她手中,她悄無聲息把玩了片刻,而后將寶器扔給了身后的魔修:仔細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 后人接住,幾乎是一眼便認出,睜大了眼:這不是,方才那家伙的東西么?! 正是探路者的寶器。 拔出的寶器好似被觸動的機關,下一秒便見不遠不近縈繞在四周的云霧緩緩向眾人靠攏。白凡凡面無波瀾地低聲囑咐:接下來小心點。 話音落下,大隊車馬便被云霧籠罩,身后警惕的呼呵漸漸遠去,她撥開濃重迷眼的白煙,低聲呢喃:老把戲。 眼前的景象幾乎令她第一眼便察覺,與二十多年前撞見的那一場秦山幻陣別無二致,何況整個云洲境內,又有誰能與那人一較幻術高下。 她再次取出別在腰間的折扇,輕緩從容地抬步繼續深入,直至耳畔再次響起那陣熟悉的咚咚敲門聲,她這才止住腳步,低頭看向了腳下泥地:我進了你的地盤,你不覺得好奇么 她自顧自地呢喃,旁人聽來以為她在自言自語,殊不知,無數雙眼睛正透過濃重的云霧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只是她已沒有二十多年前那般慌亂無措了,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還有幾分令眾人不敢靠近的威懾。 她唇角噙著的笑意并未給四周帶來多少溫度:二十年了,你的把戲當真沒有分毫提升。說著,她緩緩蹲下,感受著腳下土壤傳來的些許微弱的生氣。只見口中低聲念咒,掌心聚集的煞氣洶涌而出,圍著所立之處層層綻開,一時間磅礴的煞氣驟然蓋過腳下的尸氣和血氣,縈繞在身周的云霧竟扭曲變形,趨近支離破碎。 荒山她低低地冷笑數聲,手中的煞氣愈加濃烈,直至腳下赫然裂開一道深口,才見她收回手起身。身旁的云霧混合著荒涼景象漂浮空中,破碎至柳絮般的片片霧狀。 果然身周的荒涼景象都是假的。 她正欲抬步跨入腳下的深口,清寂的身后,忽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朗聲呼呵:何人,報上名! 聲音十分耳熟,卻又一時忘了何處聽過,可以肯定的是,說話之人絕不是與她一道的魔修。白凡凡轉而頓住腳步,回頭看去,視線難以越過破碎的云霧窺見前方的景象,卻透過聲聲輕悄的腳步聽出來的并不止一人。 這里難道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