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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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同門臉色愈加難看和痛苦,被護在身后的小修士立時臉色一變,急切上前的動作被旁人阻止:廖芥,你究竟想做什么?! 磨蹭。她露出幾分嫌惡的神色,不耐煩幾乎寫在了臉上,你們都不愿說,那便讓鬼王來教你怎么開口吧 你住手,他他是越清師兄! 越清白凡凡仔細思索著記憶中的人名,可未曾聽過這個名字,只是眼前人的面龐漸漸與一張古板嚴肅、不善言辭的面目對上,她才忽而啞然失笑,越清越江越江是你何人? 你怎會知曉越江師兄?!身后小修士吃驚地下意識反駁,而后意識到女魔頭本就是絕塵山弟子,這才面色尷尬地撇了撇嘴角。 果然如此,你與他長得這般像,想來是他的親人吧。兄長?叔侄?還是 名喚越清的修士終是忍受不了這樣痛苦的折磨,他忍著難以順暢的呼吸,驀然抬手、掌心的靈刃掃向了眼前女子惑人的面頰,果不其然被她輕巧地躲開,只是廖芥因此也被惹怒,將他重重地丟在了地上:不知好歹 她低聲吐出四字,抬眼掃向眾人的眼眸多了幾分紅絲,她窺見日光愈加西斜,不愿在他們身上浪費絲毫的時間,輕勾指尖,便見早先連符化咒而成的高處云團,變作張龐大的織網,織網遮天蔽日,浩大無盡頭,幾欲將整座城池覆蓋吞噬。 修士們臉色一變,妖魔們亦是眉心蹙,連連后退。 萬天織海!是廖芥的招式!廖芥擅長禁制咒術,陷入萬天織海便如同陷入永夜,絕無掙脫離開的可能! 妖魔們紛紛后退,生怕自己牽扯其中,而那些不知狀況的修士依舊呆愣在原地,注視著頭頂密不透風的壓抑織網。直覺令他們生出幾分不妙,可織網便好似永無盡頭,窺不見漏處的可能。 烈風呼嘯,廖芥的聲音便如同催人懼怕的魔頭低語:時間到了。 萬天織網正在一點一點收攏,覆蓋下的世間萬物無例外收入其中,妖魔們跑得快,得以逃過劫??缮砗罂椌W收攏、修士氣息散去,原本祈身而立的修士哪里還見人影。 遠處觀望的妖魔們汗如雨下,紛紛慶幸自己跑得快,可此處修士之事尚未解決,遠處閻魔殿上空的晴天霹靂便再次將眾人拉入深淵。 原本寂靜的魔城上空,彼時沉入夜色,電光霹靂,盤旋嘶鳴而來的凄厲鴉聲透過云霧百里可聞,似乎受其影響,酈城中的鳥雀黑鴉也并此起彼伏地鳴叫起來。 怎么回事! 閻魔殿,是閻魔殿出事了! 身后妖魔們惶恐的驚叫被她略在身后,白凡凡面色平靜地遙遙注視著遠處魔城上空的異象,心中并未有多少波瀾,抑或是說,她早已猜到了今日的情形。 老魔王,是時候該走了。 狀況之外的妖魔們紛紛震驚地趕往閻魔殿,酈城上空一時被騰空而起的妖魔精怪們嚴實密布,可眾人中,唯有道青袍身影相背而行。 她像往日一般鎮定自若,可過分的鎮定只會惹來懷疑,面具女魔修盯著只身前往另一方向的廖芥蹙緊眉心,揚聲呼喚:你去哪兒?! 她像是沒有聽見他人的呼喚,又像是人群中的異類,除了道固執的背影,旁人再也看不見其他。 終是因身后閻魔殿事態緊急,女魔修無心顧及廖芥,隨著眾人一道遠去。待磅礴的魔氣消失在身后,白凡凡這才頓住腳步,回頭望了眼閻魔殿的方向。 是時候該走了,原書中的廖芥在殺死老魔王奪得魔族實權后,便要離開此處,攪亂四海八洲、鬧得腥風血雨了。 她側頭望了眼清冷寂靜毫無人煙的街市,指尖輕打響指,便見混亂團的街市恢復了往常的干凈整潔師姐不喜歡臟亂的地方,她也不喜歡。 低眉思忖片刻,她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抬步離開了酈城。 院落中 杜照卿一直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態至今,身周沉郁的氣息因時間推移愈加令人難以接近,桌上的茶早已涼透,可男男女女們互相推脫,良久也未見人上前去換。 聽聞絕塵山掌門溫煦良善、如沐春風,見過之人皆稱贊其為高風圣潔,只一眼,便能令人沉淪其中、再也難以忘卻。 難以忘卻是真,可為何面前的絕塵山掌門與旁人口中所述不,溫煦良善?如沐春風?那她此刻沉郁不安的氣息又作何解釋 他們面面相覷,聽得織玉無措地低聲呢喃:阿姐去了多久,怎的還不回來若再不回來,說掌門jiejie掀了此間院落也不是不可能! 估摸著也快兩個時辰了 話音剛落,便見直端坐著的白衣女修豁然站起,旁人瞧不明白她眼中的深意,疾行時的架勢無人敢攔。 杜照卿斂著眸光,口銀牙幾欲咬碎,她隱忍著心中的顫意和恐慌,沖至院落門前把將門打開。 院門大開的當即,忽然,枚晶瑩剔透的珠玉連接著紅繩落在了她眼前,紅繩的另一頭正纏繞系著只秀氣修長的食指,驚詫的視線越過珠玉,對上了那雙熟悉含笑的眼眸,白凡凡抿唇笑,眼中的溫柔將她深深包裹: 我回來了。 師姐眼中顫動的眸光,透出幾縷映襯著天光的水霧。 我回來了,師姐,我回來了。她當即怔住,鎖著眉心趕忙上前環住她的腰身,安撫般將自己的腦袋輕輕搭在師姐的左肩。 杜照卿顫抖著緩緩抬起手,將她牢牢地錮在懷中,如獲許久不見的愛人,惶恐不定,微亂的呼吸下,是她略顯顫意的聲色: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再次離我而去了。 不會的,凡凡不會離開師姐。她微微側頭,在師姐凝玉般的脖頸間留下蜻蜓點水般的吻,試圖令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不走,我就在師姐身邊,不走了。 她親密的吻令院中眾人震驚地僵在原地,如同見鬼般瞪大了眼??伤煲暉o睹,顧自側過頭,輕輕啄師姐的下巴:我替師姐找來了寶貝,不知師姐喜不喜歡。 她再次舉起手中的紅繩,鮮艷的紅襯得她指尖膚色蒼白似雪,晶瑩純粹的珠玉倒映著二人互相注視的面目,可這般澄澈的珠玉,也絕不及丫頭的眼睛好看。 白凡凡低下頭,將掛著珠玉的紅繩親手系在了師姐腰間,白衣勝雪、襯得紅繩明亮鮮艷。 這是何物? 師姐今后便會知道。她替師姐理好了珠玉下的紅穗,順著裙擺輕輕牽住師姐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去看看我們的城。 天快黑了。 黑夜下的酈城才是最美的。她牢牢攥住杜照卿的手,順著天色將黑的小道路行進,耳邊聲清脆的響指落下,只見僻靜清冷的林蔭小道兩旁,忽而浮現只接只的燈籠,籠中螢蟲飛躍,透出朦朧清幽的光。燈籠裝飾的小道靜謐而安寧,路漫延,直至幽光深入林蔭深處,指向了不遠處那座恢弘浩大的城池。 望見這般熟悉的畫面,杜照卿眼中總算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你這是作甚? 當初在絕塵山,師姐也是這般指引我的歸途。二人交握的手,轉而變作十指緊扣,像是要將兩顆心死死地糾纏在一起,如今,輪到我來指引師姐的歸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的(3/3)~,今天還有! 第106章 相知相信 螢蟲燈籠指引的盡頭, 是恢弘龐大的城門,杜照卿注視著橫亙其上的龍飛鳳舞的酈城二字,心底何處驀然一晃神。 這就是凡凡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么 她順著白凡凡的牽引步入其中, 龐大的城門后,是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繁華街市,酒樓林立、行人如流, 喧囂聲一瞬撲面而來,將二人籠罩在一整片的溫暖中。街市旁的燈籠好似地面上的璀璨星空, 曼延到天地相接展露著紫紅蒼穹的邊際。 直至一聲吆喝, 將杜照卿的思緒自百里外籠罩在黑云中的宮殿引回, 馱著笨重木箱的貓臉壯夫正將胸前箱內精美的飾品取出一二:這位姑娘, 看看可有喜歡的? 西域古國來的羊毛毯和夜光杯, 姑娘看看! 南疆的碧刃劍、東洲的相思箏, 只要姑娘想要,沒有此處買不到的 幾人湊得近,白凡凡調轉方向, 替她擋開了賣貨郎的靠近, 不悅的視線如銀針般落在他們身上, 識時務的賣貨郎們登時退避三舍,笑著轉向了其他游人。 前頭有一處酒樓,能夠俯視觀望整座酈城的夜景, 我們去看看?見師姐好奇的視線最終落回到自己身上, 輕輕一點頭, 白凡凡指向街市盡頭的手轉眼從擦肩而過的賣貨郎身上取來了一枚銀飾, 她將銀飾輕輕扣在師姐繡滿暗紋的護腕上。 這是 只是覺得好看,很適合師姐罷了。白凡凡笑意不減,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不過須臾又不知從何處得來了一串精巧的鏈飾,緊接著又是各式的珠玉美食,直至二人手中滿滿當當,什么也拿不下了,杜照卿這才哭笑不得,輕聲嗔怪: 拿的這些,可付了錢? 白凡凡不以為意地一聳肩頭:整座城池都是我的,只要師姐喜歡 話未說完,見師姐停下腳步,故作嚴肅地向她搖了搖頭,她這才止住話語,輕輕一笑:好好好,都聽師姐的。 說罷,她回過頭,揚聲沖著離她最近的賣貨郎呼喚:你過來。 城主有什么吩咐?生著凡人相貌的賣貨郎認得她,壓低聲音畢恭畢敬地回應,只是語氣親切極了,全然沒有面對權貴而有的懼怕。 方才我一路來忘了付錢。她騰不開手,正想著施展一道咒術將衣袖內的錢袋子掏出來,忽而瞧見一只素白的手握著錢囊遞給了一臉茫然的賣貨郎。 拿著吧,算作方才欠的賬。杜照卿的語氣溫和極了,一身出塵的氣息與身周的喧嘩繁亂格格不入。 賣貨郎的目光掃過二人手中滿當當的貨物,和這位生得極為好看的女子遞來的錢袋,一邊觀察著廖芥的面色一邊受寵若驚地推辭:姑娘說的哪里話,城主待我們不薄,能讓我們在酈城有一席做生意的地方,我們已然感激不盡,哪還能苛求城主的靈石。 卻見白衣姑娘面不改色:既然是做生意的,無論是否身為城主,都不能破壞了生意道上的規矩。 賣貨郎小心翼翼的視線落在了廖芥身上,只見青袍女人微一點頭,語氣中聽不出喜怒:杜姑娘讓你拿著,就拿著,分給其他欠下的人。 好好。他不敢推辭,趕忙接過,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他也未曾晃過神來。 師姐,就是這兒了。她止步在酒館門前,立時有人將她們迎入。廖芥有她獨有的廂房,在酒館最頂層,那兒俯觀城池、縱覽無余,平素里無人靠近。 廳堂眾人瞧見城主身旁跟隨著一位從未見過的貌美女子,一時好奇地張望,直至察覺到一道隱含著慍怒的威壓彌散開來,眾人才大感不妙,連忙收回自己的注視。 廂房內很是整潔干凈,她將手中提滿的物什輕輕放下,笑著前去開窗:這兒的風景極好,師姐快來看看。 二人能瞧見窗外繁華的集市,和鋪滿酈城大地的燈火,燈火外漆黑一片的連綿山脈也透出了幾分靜謐安寧。杜照卿的視線漸漸遠去,而后落在了遠處那扇磅礴綿長的城門上。 從此處望去,正巧能將出入酈城的妖魔人鬼看得一清二楚。 你經常來這兒嗎? 是啊。白凡凡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順著師姐的視線一并看去,這兒能看見所有人,亦能看見出入城池的修士我就在這兒看著,看看能否碰上熟人。 她的語氣輕松極了,卻也透出幾分言語道不明的希冀。 蒼穹低垂,璀璨的星河好似近在咫尺,杜照卿望見丫頭眼中倒映出的點點星光,分明那般干凈、澄澈,輕柔地好似能包容世間的一切,這樣溫和又堅定的女子,怎會是世人口中的羅剎女魔頭 她不知,白凡凡所有的溫和和包容、所有的希冀和愛戀,都是因為她罷了。 凡凡她輕輕呼喚了女子一聲,聲音輕若得尤似耳畔低語,你會永遠生活在這兒嗎? 白凡凡的面色有片刻怔愣,側過頭來,眼底的光束輕柔地將對方包裹:若有師姐相陪,一生留在這兒又何妨 凡凡,你不愿去做的事,師姐替你去做。望見她眼中的光亮微微一頓,杜照卿握住了她的手,我雖不知你究竟顧忌什么,可世人的謾罵不該由你一個人來承受若你無法掀翻這一切罵名,就由師姐替你去做。 她僵在原地,眼中的詫異倒映出師姐堅定不移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