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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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凡終于站定在了美人面前,因身形高挑,望著眼前美艷卻瘦小的美人,輕輕一笑:你覺得,我勾引魔王? 美人怔住,忽而被她的面目迷惑說不出托詞來,她印象中的廖芥是個心高氣傲、連護法輕輕一勾下巴也能折斷其手指的奇女子,心中本不信廖芥會做出勾引人的事來,可感受著腰后緊緊牽連著她性命的魔咒,美人不得不鼓起勇氣,繼續質問:不錯,若不是勾引,魔王為何夜夜笙歌卻唯獨召見你一人? 她盯著廖芥蛇蝎一般熾烈的相貌,想起她在魔王懷中巧笑討好的模樣,生出的半點好感也被理智淹沒:怎么,怕我們奪走魔王的歡心?廖芥,我們也非自私自利之人,若是可以亦不妨分一點歡心與你,你又何故這般霸道,獨獨占著魔王一人 吵死了。白凡凡眉心微動,眼前人說的話勾不起她半分厭惡與波瀾,她唯獨覺得對方話多,吵得頭腦生疼,于是未及對方反應,便見一道咒下,寒光鎖住了美人的紅唇,令她口不能言。 美人登時驚恐地瞪大了眼,周圍的竊竊私語也一并化作沉默。 空曠的殿前廣場,沉默得唯有耳畔鴉雀嘶鳴,白凡凡一步一步越過眾人,青袍曳地發出的輕微摩擦便好似折磨人的邪魔低語,勾著他們心尖亦隨之顫動起來,直至她的目光越過眾人肩頭,望見了不遠處天際刀光劍影的爛漫色彩,她才終于下意識地頓住腳步,盯著天際失了神。 旁人發現了不遠處的意外,竊竊私語漸響,只聽得一聲長鷹嘶叫,眾人登時臉色大變:那些修士攻進來了! 他們怎么現在來了?! 問這作甚,還不趕緊迎戰! 白凡凡怔在原地,微睜的雙眸間溢出的光彩早已看不見一旁擦肩而過的妖魔異獸,身旁如光暈般閃身而過的畫面令她有片刻失神,她咬緊牙關、止住了微微顫抖的呼吸,心中涌動的除卻興奮,更多的則是恍惚與害怕。 她來了么,她會來么 二十年了,聽聞清宣長老已然飛升九重,絕塵山內的諸多事宜由她負責,她素來事務繁忙,這等小事,應當由弟子來解決才是 想著,白凡凡心中生出些許悵然,可這樣的悵然之色很快被壓住,她極度冷靜地轉動指尖空間戒,終于取出了這柄二十年來未曾再看一眼的青玉長劍,劍鋒泛著冷光,便如同數年來倒映著山川冰河的眸中不曾泛起分毫起伏,這劍伴隨著她度過了漫長晝夜的孤獨與寂寥,每看一眼便令她心中痛苦一分。 她深吸了口氣,將青玉長劍護在懷中感受著冰冷的劍氣良久,而后雙目瑩亮的望著天際絢麗的刀光劍影,御劍飛去。 她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親眼見見師姐如今究竟如何。 心中無數次演練著面對師姐時應當如何解釋,可腦海中的解釋一遍又一遍被推翻,到頭來,她神色恍惚,竟掩抑不住心中的緊張與無措。 白凡凡終于望見了酈城上空的壓抑對峙,她站定在遠處高塔,耳清目明令她輕易分辨出雙方對陣究竟為誰。她身為酈城城主和眾矢之的,本該第一個站出來,可當她瞧見城中一眾風骨絕塵的修士負劍而立,其中卻沒有令她心心念念的那抹白衣身影時,她心中的火苗仿似被潑了一盆冷水,驟然熄滅。 她心中的迫切期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和絕望。 連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急促的喘息掩蓋不了憤怒和絕望,身周磅礴的兇煞氣息彌散開來,鋪天蓋地的陰云逐漸聚攏、沉沉壓抑著廣闊的酈城上空,眾人也終于瞧見了遠處高塔的青袍女子。 廖芥!是廖芥!是女魔頭! 遠處渺小的修士們成群結隊,激不起她分毫興致,她微垂雙眸,失望和憤然燒毀了心中的理智,令她雙肩微顫,眼眶猩紅。 你真的沒來,為什么為什么 攥著青玉長劍的手無聲握緊了幾分,駭人的雙眸緩緩抬起,死死盯著城內眾人,陰狠的注視令修士有片刻安寂,隨即令對面生起愈加澎湃的討伐和怒意。 作者有話要說:哎過十二點了,大家晚安,今日雙更~感謝在20201028 23:59:22~20201031 00:31: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別挖坑不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收集繁星 6瓶;這瓜它不香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0章 重逢 陰風散去了身周迫人的陰云和詭秘, 卻吹不散她心頭緊緊糾結的痛楚和難忍。她止住微微顫抖的呼吸,紅著雙目抬起了手中的青玉長劍,一切心中的期待與熱切都叫濃重的失落包裹, 如同天際跌落至谷底,再無窺見光明的可能。 見不到了,師姐定是不愿再來見她 當初自己一聲不吭從師姐的世界中消失, 走上這條與人世為敵的道路,她本該料到自己究竟有多傷師姐的心, 她又如何能苛求師姐避開千言萬語來見她一面。 可是可是她不甘心, 這一切分明不是她的本心, 若是師姐來見, 即便不能暴露自己任務在身, 她亦想將這一切解釋清楚, 她對師姐素來都是一片真心。 可如今,一切的解釋都不可能了,師姐甚至不愿來面對她, 在師姐眼中, 自己一定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了吧 手中長劍冰冷的寒意打破了內里濃重的思緒, 白凡凡勾起唇角,笑意便如同身周的烈風般冷寂:你們是來砸場子的? 廖芥,我等是來捉拿你的!二十年前縱火景城胡家一事, 人盡皆知, 今日來便是為了取你性命, 告慰胡家亡魂!其中一名寬袍修士飛身上前, 止步在不遠處的聳立的閣樓之上。他遙遙望著不遠處高塔上頎身而立的青袍女子,憤恨與蔑視躍然臉上。 白凡凡捉摸著對方話中的指責,許是許久未曾聽說胡家二字, 她眼中竟有片刻的失神:就憑你們? 今日我等輕而易舉攻破酈城,便是為了來捉你,任何膽敢包庇女魔頭廖芥的人,我等皆將其視作同謀,一個不留! 你算什么東西!說話的,是閻魔殿內的一位女魔修,她腰間盤著的長鞭尤似騰蛇,身形很是妖嬈,只是半張面頰被丑陋的面具遮蓋,隱約能瞧見面具下延伸出的疤痕,你當我們魔城是什么地方,想來便來、想捉便捉?! 魔修們手中的兵甲紛紛指向了神色各異的諸位修士,修士們也不甘示弱,刀光劍影止于眼下,險情一觸即發。 廖芥!幾位魔修回過頭來,盯著高塔上陷入沉默的女子露出不滿的神色,只是這些修士雖為廖芥引來,他們也早已與之有了難以湮滅的矛盾,今日修士膽敢上門挑釁,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白凡凡手中的長劍聚集著強大的陰煞氣息,幾乎將眾人籠罩得密不透風。而修士們也終于越過重重陰風,瞧見了高處女子近乎吃人的可怖神色。 廖芥!你身為絕塵山弟子,卻一意孤行誤入歧途,今日你若束手就擒,看在你過去身份的面子上,我們給你留一具全尸! 全尸白凡凡低低地笑了數聲,笑聲中裹挾著濃重的嘲意,只怕你們現下巴不得將我挫骨揚灰、永不入輪回吧。 她緩緩抬眸,對上一雙鎮定自若的眼睛,高樓屋瓦上的修士穿著一身熟悉的寬袍大袖,模樣卻十分陌生:你是絕塵山弟子?見對方沉默不語,白凡凡自嘲地笑了笑,我過去確是絕塵山弟子不假,也確實做了一些你們眼中罪大惡極的丑事可那又如何,絕塵山是沒人了么,派幾個新弟子便來打發我? 廖芥,你還敢嘴硬! 廖芥的名字也是你們能叫的?!她赫然一揮衣袖,磅礴的威壓侵襲而去,毫不意外將高樓上的修士掀翻。修士面色一凜,翻了個身堪堪在飛劍上站穩。 他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這女魔頭不過輕輕一揮衣袖,便令他差點兒落地,失了反抗的機會。他捂住心口涌動的熱流,死死盯著居高臨下面不改色的女人。 若我此刻還在絕塵山,你們好歹也要喚我一聲師姐貿貿然便來找師姐的麻煩,這就是絕塵山的禮數么? 你什么意思?!修士咬牙切齒封鎖住了部分血脈,隱約察覺到了幾分眼前人的無奈和蔑然。 讓你們大師姐來見我不,她已經不是大師姐了,讓杜照卿來見我。 無禮之徒,竟敢直呼杜掌門的名諱! 掌門她差點兒忘了,自己親自在千里鏡中目送著杜照卿走上掌門之位,她怎么能忘呢,怎么能忘 廖芥,掌門曾說念及舊情留你一命,你卻執迷不悟頑固不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見她怔在原地失了反應,修士立時掐訣念咒,赫然一道咒印迎面襲來。白凡凡陷入迷茫,下意識使出兩分力來阻隔咒印的襲擊,只是她沒能恰分自控,回擊的威壓便好似窮奇海浪,幾欲奪人性命而去。 下方修士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叫,待她反應過來之時,尚未收回威壓,便見眼前驀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白光將其緊緊鎖住,令她動彈不得,隔開了四周的聲色,下一秒,她只覺自己被一道無形的重壓狠狠襲向天際,身周的畫面扭曲模糊,砰的一聲,她被砸在了地上。 白光漸漸褪去,四周早已不是酈城上空,而是身處寂靜密林間。 她被一道困魔鎖緊緊縛住,愈是掙扎便被困得愈是緊。身后的參天巨樹抵著她僵硬的脊背,方才的落地令她有片刻失神,轉瞬,內心便被強烈的熟悉感侵占。 她并未扭頭,僅僅轉動著眼珠感受身周寂靜無人的陰濕密林,唇角的笑意也隨之輕輕顫抖起來:是是你么? 回應她的,是長久的冷寂和沉默,她還欲開口,便聽得一道輕悄的腳步聲自身后由遠及近而來,最終停在了巨樹后,并未走近她的視野??伤琅f通過清冷的氣息辨別出了其中的幾分熟悉。 她的千言萬語,化作了眉心緊蹙和難以啟齒,微亂的呼吸在密林間尤為明顯: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你不愿見我一面么? 身后人的腳步好似死死地定在原地、分毫未動,直至一柄冰冷的長劍越過巨樹,抵在了她的脖頸。 劍鋒之上冰冷的寒氣透過脖頸細嫩的肌膚侵入體內,白凡凡僵住身姿,內心早已被濃重的喜悅興奮取代。 她來了! 她愿意來見自己! 輕弱的腳步聲繞過巨樹緩緩而來,終于望見一抹雪白的長靴站定在身前,長靴之上隱秘低調的金紋透出幾分嚴厲與威儀。 白凡凡的呼吸愈加急促,卻僵在原地始終不敢抬頭對上那張面龐。冰冷的劍鋒輕輕摩挲劃過她的脖頸,而后抵在了她的下巴上,微一用力,她便被迫抬起頭來,不得不以一種仰視的姿態面對那雙二十年未見依舊令她心心念念的眼睛。 她怔在原地,注視著師姐近乎分毫未變的絕色容顏,只是那雙素來澄澈清麗的眼眸,再也看不到過去那般攝人的光芒了。杜照卿的雙眸沉如死水,盯著她的模樣好似能將其卷入深不見底的逆流,令她茫然,令她窒息。 她直勾勾地注視著杜照卿近乎毫無表情的面色,像往日一般揚起燦爛的笑容:師姐凡凡想你了 下巴上的劍鋒分毫未動,直至她傾身上前幾分,鋒利的長劍劃過下頜,溢出幾分血珠,杜照卿才面不改色地退后半步,避開她的靠近。 師姐 你還在撒謊。杜照卿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果不其然令她怔在原地,忘了反應。許久未見,師姐的聲音也好似沉寂不少,缺了往日里的清亮和溫煦。 可她萬萬沒想到,二十年沒見,師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她在撒謊? 面前人確是師姐,卻又不像師姐 她眸光閃動,顫抖著吐出一句:師姐,我是凡凡啊見對面無動于衷,白凡凡蹙緊眉心,急切地想要沖破捆魔鎖的禁制,愈加收緊帶來的痛楚不能令她生出分毫異色,她死死盯著面前那張讓她茶飯不思的面龐,幾次想起身卻又不得不坐回至樹邊。 師姐 杜照卿收回長劍,注視著她奮力起身時的狼狽模樣,眼底沒有分毫觸動。她走近幾步,以劍撐地半跪在丫頭身前,欺身將她困在自己的視野中:廖芥,你騙了我二十多年 她怎能聽不出師姐語調中的顫抖,可迎上對方幾乎要將自己拆食入腹的陰鷙眼神,她忽的腦海間一片空白,微微張唇半晌才艱難地吐露半句。 師姐我沒有騙你下一秒,自己的下巴便被一只冰涼的手掌緊緊錮住,疼得她下意識咬緊牙關,不能反抗。 那你現在又算什么?廖芥,你真當我還是過去那個被你花言巧語欺瞞、卻一心只想著自欺欺人的杜照卿么?! 師姐是天邊的神明,是照進她心底的光束,可當她望見對方冰冷平靜的眸底劃過一絲怨恨時,她的心像是被一柄尖刀狠狠刺穿,疼得無法呼吸,不能言語。 杜照卿越靠越近,禁錮著下巴的手也愈加收緊,她盯著對方意圖從中窺見幾分痛苦的神色來得到報復的快感,直至二人的面龐近在咫尺,對面堅定的目光也不曾移開。 杜照卿終是緩緩閉上雙眼,不讓自己眸中的痛苦溢出分毫: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騙我你說過永遠不會負我,見我絕望、見我難堪,你便覺得開心么 她的自言自語低聲喃喃融入寂靜林間,分明做好了質問報復、取她性命的準備,可為什么為什么聽見她喚自己師姐,她便心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