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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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公羊月就立在門前要走不走,回頭像看猴子一樣看他,嘴角不自覺帶笑,但很快又收抿起,冷聲道:有榻不睡,你這是學老僧入定? 入什么定,我是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夜! 你等我? 晁晨氣急敗壞走到他身前,忽然意識到這話很有歧義,忙解釋道:我是說,等你要事相商。他避開公羊月guntang的目光,垂眸時恰好認出手上抓出褶皺的衣衫,結巴道:這,這是你的? 難怪方才他在夢中有窒息感,想來是公羊月過來披衣,察覺人醒來,干脆將整個衣服往他腦袋上罩。 這像是他會做的事。 被叫破,公羊月把衣袍搶過去,哼了一聲向外走。 晁晨甩了甩腦袋,將人拉回堂前: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你那幾個劍谷的師弟妹可能出事了!說著,他從矮足食案下拿出那柄帶血的佩劍,又將昨日的發現一一細說。 作者有話要說: 火速打臉 第083章 聽見二人高談聲, 醒著的都圍攏過來,便是雙鯉昏睡沉沉的,也猛然清醒, 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跳下, 邊跑邊趿鞋, 遠遠看那紅影平安無事,松了口氣, 只追著喊:老月, 你見過季慈他們仨嗎? 晁晨屏息等他開口,眼下這情況, 他甚至隱隱期盼那幾個不開眼的找過麻煩, 畢竟丟臉比丟命好得多。 公羊月臉色陰沉:三天前,方婧。 其他兩個 應該也是三天前, 晁晨搶過話頭, 避重就輕將那晚跟蹤的事交代, 期間好幾次他都心虛得不敢抬頭看公羊月,偶然有目光交接, 卻驚異地發現, 那雙深邃又冰冷的眼眸里, 化開一分柔情。 這時, 石老仆插過嘴:昨個太晚,不好一家一家敲門, 今兒起了個大早, 還果真給問到,那個叫季什么的小子, 三天前去過衙門。 聞言,公羊月摸著下巴來回踱步, 心中道 三日前,那也就是發現玄之道長尸體的第二日,季慈去向府衙報告,說明頭天晚上兩起殺人事件讓他們確定鬼劍并非以訛傳訛,或者說非是鬼怪作亂,實乃人為,所以以凝冰劍為線索,懇請縣丞相助排查。 方婧為人強勢,自詡精明能干,向來是嚴于律己,嚴于待人,是能安排周碧海也不會安排能力次之的季慈,可連季慈都開始跑腿,想來周碧海亦有要事在身,多半便是給門派傳信,請求支援。 你確定那晚是他二人同行? 公羊月再次向晁晨確認,后者鄭重頷首。 周碧海腦袋不怎么靈光,不像季慈性子雖怯懦,自身卻很有主見,恰恰相反,為人最是老實聽話,方婧說東,他定不會往西,據那客棧掌柜所言,酉時二人曾回過一次,但又匆忙而出,想來多半是在碰面地點沒等到人,無奈之下才趁夜相尋。 只是方婧沒找著,卻撞上不該撞見的人。 晁晨和公羊月對視一眼,沒來由打了個寒戰若不是那二人輕功快腳,而他腳力慢沒追上,保不準現下出事的就是他。 簡直是陰差陽錯撿回一條命! 若是飛鴿傳書,三日已過,劍谷的人早該到來,現在都沒影,多半是信件在半路給人截下,公羊月兩手交疊,重重一擊,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要截下? 雙鯉接話:這還用說,不想讓劍谷摻和唄!再怎么說這蜀中云深臺與冀州斷水樓并稱刀劍二谷,在江湖上僅次于一閣一教,百年基業可不是吃素的,你們那什么七老往這兒一杵,保不準兇手要給嚇破膽! 公羊月搖頭:不對。劍谷不問俗世良久,何況還有個官府在前頭頂著,這么久捉不到兇手都無人出面,怎么篤定只要傳回玄之死訊,劍谷就一定能引起重視,那是劍谷,不是北落玄府!何況,就算七老來又如何,那鬼劍狠如蛇蝎,狡猾如狐,就一定能破得了案? 那你說為何?雙鯉兩手一攤。 公羊月不吭聲,反復思考那天晚上在夏侯真墓前方婧所說的話。 掃把星,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這里不歡迎你,既然和你沒有關系,你這個掃把星為何還不滾! 晁晨眼前一亮,顯然發現端倪:那個她那個可是那些罵人話關乎面子,他不便當著這么多人揭傷疤,只得瞪大眼睛望著公羊月,盼他也想到一處去。 公羊月回望他,不出所望,默契地揪出蛛絲馬跡:她說沒有關系? 晁晨連連點頭,自然露出欣然。 沒錯,方婧當時確實是這般說法。 公羊月步子一停,腦中剎那閃過數個念頭:頭一晚在山上洞xue前,方婧三番兩次出言不遜,還多次當面斥罵是自己裝神弄鬼,但只隔了一天,便咬定與自己毫無關系,以她的脾性,如果不是當晚他們走后,在山中發現關鍵性證據,又怎會有此天與地的轉變。 那么所有的疑問都串聯起來 只要不是對門人下手,劍谷作為江湖勢力,不可能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像官府一般發布海捕文書,一年四季無休,追殺至天涯海角。那么,鬼劍背后的cao縱者,根本不需要跑遍九州,只要離開晉國國境,甚至離開巴蜀,往深山老林里一扎,誰能找得到,何必向劍谷三子動手,簡直多此一舉。 除非,制造事端的人,恰恰就在本地,或者說,就是劍谷的人! 想通這一點,公羊月轉頭直奔菜市口,速度之快,便是喬岷也給遠遠甩在后頭。 綿竹靠山傍水,多出山中奇珍,許多山里人撿了菇子,打了野味,多愛聚集在南門一處街市倒賣,久而久之聚集人氣,掛豬牛羊rou的屠夫攤子次第開了起來,農民吃不完的禽蛋和自家種的果蔬也都挑來賣。 在那條巷子倒數第三間,有家人專做倒賣活禽的買賣,去山里便宜收來,再一次轉給城里的高門富戶,鮮少有人知道,這里其實是劍谷隱蔽的聯絡點,鋪主除了飼養雞鴨鵝,還喂了兩只品相上佳的信鴿。 劍谷沒有吞并四鄰的野心,自然也不會折騰什么暗哨,所謂聯絡點,是劍谷七老中的老幺,號稱玉山神劍的梁昆玉回谷后鼓搗出來的。梁昆玉平素兩大愛好,一是養鳥遛鳥,二是不用鐵劍銅劍,只冠一柄玉鑄的劍,價值千金,所以亦有人稱他千金劍。 苻堅南下,在巴蜀、荊州、淝水三線開戰,谷主率人自發奔赴上明馳援,因聯絡不便,耳目閉塞,空虛的后方差點給秦軍偷襲,幸得謝玄將軍一戰勝,南方士氣大漲,秦軍節節敗退,這才避免慘重死傷。 這之后,梁昆玉吸取教訓,找來曾經受過劍谷恩惠,或家中與劍谷有所關聯又居住在外的人家,在幾座大城設立聯絡點,意為眼睛,若有戰起,劍谷也好隨機動作。 只是巴蜀這十來年一直太平得很,這玩意壓根兒沒用上。 公羊月找到主事的一問,才曉得近七日并無劍谷弟子來過,也就是說周碧海并非通過借助聯絡點傳信,難不成和他妹子一樣,親自跑一趟云深臺? 不,還有一種可能 聯絡點沒派上用場,梁昆玉很是被谷中其他人私下里笑話一陣,鑒于身份,于是他賭氣撒手不管,只閉門養鳥。他手下有一只十分寶貝的白羽鳥,名喚八寶茶,不知品類,貌似海東青,極為通靈性。 這鳥年年生崽,小輩子都愛,好吃好喝供著,梁昆玉面上有光,一高興,幾個內門親傳的小弟子人手賞了一個哨子喚鳥,方婧作為谷雪長老唯一徒孫,應是也有一個。她定是把自己的假手周碧海,鳥群朝散夜歸,以此直接通信梁昆玉。 可為什么要給梁昆玉? 公羊月給鋪子主事留下話,要他近日多加小心,隨即離去,一邊思忖一邊往魏家院子去。半路上掠過屋脊吻獸,向日俯瞰綿竹,他猛然驚醒 梁昆玉為人精明圓滑,常常保持中立,若按先前推測,谷中有內鬼,那么需假借他手,定是因為證據直指的人身份并不簡單!如果真是劍谷中人所為,要滅口,方婧三人只怕兇多吉少。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如果出事,谷雪定會慍怒,那時劍谷恐生禍亂。 公羊月直接□□而入,守在院子里的雙鯉等人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詢問:如何?可有線索? 他沉吟片刻,應道:只怕劍谷不能置身事外。 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凜。 公羊月向來玩世不恭,說話四六不著邊,越是認真,則說明事態越是嚴重。雙鯉最先回過味來,登時哭喪著臉:現在跑路來不來得及? 別怕,我會處理。公羊月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處理?雙鯉尖叫,繞著他轉了兩圈,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怎么處理?你該不會要去救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搶話道,好吧,老月,我承認那個叫季慈的小跟班心眼不壞,還幫你說話,但是那個叫方婧的莫不是你也要救? 公羊月沒有直接答是,而是回道:三個,最好都不要死。 為什么?雙鯉心思直白,忍不住追問,說晁哥哥爛好心或是老鳳凰菩薩心腸我還能接受,你什么時候這么慈悲為懷了?咳咳,你要注意身份,魔頭要有魔頭的樣子,你這不是讓正道的大俠們丟飯碗嗎? 公羊月在她額上敲了一下,嗔道:少貧嘴!我不良善,但我深明大義。 什么大義,我只知道大義滅親。雙鯉嘟囔著,抱頭躲開。 崔嘆鳳對公羊月還算了解,當即舉一反三:劍門關扼守要沖,秦國早已覬覦,如你所言,若禍從劍谷起,內外勾結,只怕再重蹈綿竹 江湖人既不領兵,也不謀朝堂,乍一瞧微不足道,但身懷武功,關鍵時刻若行悖逆之事,暗藏禍胎殺機,亦會動搖局勢,就譬如當年公羊遲臨陣反水殺好友,群龍無首,綿竹城危矣。他自知失言,忙避諱開去,只續道:沒曾想,你對劍谷情誼如此深厚。 情誼?那倒未必。公羊月冷冷一笑,方婧一死,我又現身綿竹,劍谷與我之間的齟齬,立時就會雪上加霜。即便我不在乎這丁點仇怨,但只要綿竹、劍門乃至蜀中出點事,只怕從前的恩怨又會被有心人翻舊賬。 人之常情便是,罵自己可以,帶累家人則難以忍受。 既然人舉刀向我,不讓其付出點代價,我還是公羊月嗎?何況,方婧可能是唯一掌握證據的人,我與劍谷沒有情誼,但與谷中人卻未必沒有。 公羊月言下所指,實乃梁昆玉和谷雪,當年二人曾追隨公羊遲出山,綿竹事發后,谷雪曾多次冒大不韙進言,堅稱其為無辜,而在他叛出劍谷之時,也是梁昆玉從中周旋,否則七老聯手,他又如何能安然離開云深臺。 晁晨始終沒吭聲,像個悶葫蘆一樣在旁聽著,并不知悉種種根源的他,腦子里率先跳出的名字,卻是夏侯真。 會和那個叫夏侯真的有關嗎? 正陷入沉思的晁晨隱隱覺得有熾熱的目光探過來,他倉惶抬眸,可四下并無異常,只撞見公羊月微微偏頭,和喬岷交代兩句,轉身離開。日光落在晁晨身上,他打了個激靈,一算時辰,忙追了上去:且慢,公羊月,你先同我去一個地方。 你把我方才的話當耳旁風嗎?我說了,任何人不得亂走,公羊月狠狠盯了他一眼,尤其是你。 晁晨解釋:只要一個時辰 不等說完,公羊月拽著他胳膊把人推至墻角,擋住身后幾人詫異的目光,隨后一撩衣擺,摘下腰間的斷劍塞到他懷中。晁晨低頭看著那柄斷成兩截的風流無骨,滿目疑惑:這劍不是 公羊月俯身,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道:劍爐子炸了,你滿意了。 ???劍爐子?炸了? 晁晨生怕耳朵聽岔了話,怔怔地復述。難怪他一整夜未歸,回來時行為舉止相當怪異,同自己說話也一副嫌棄的模樣。在如此嚴肅正經的場合下,這話從公羊月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好笑,他忍不住牽動嘴角,但看眼前人吃人的表情,又硬生生憋回嘴里,表情那是相當的滑稽。 公羊月瞪去一眼,喝道:不許出去! 雖然可是,劍爐子和這有什么干系?晁晨追著講理,覺得莫名其妙,在他看來這根本是兩回事。 公羊月懶得多費口舌,趁其不備,伸手拂過他胸前xue,人當即不得動彈。 你有什么資格替別人做決 晁晨惱火,正出聲質問,下一刻就成了啞巴,公羊月又拂了他的啞xue,把人扔給喬岷,轉頭將背著藥箱偷摸開溜,據說手上還有個病人得崔嘆鳳叫住,板著臉道:還有你。 說完,他□□而出,欲往發現玄之尸體的鹿頭山上再碰碰運氣,如果方婧足夠聰明,她一定不會把證據隨身攜帶,而是藏在穩妥的地方,這世上最危險之處往往也最安全。 沒曾想到,還有個人跟他一樣不走尋常路。 只聽哎喲一聲,黑影摔到墻根兒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捧著左胳膊:大白天的,誰他娘的眼睛長在屁|眼上待看清墻頭立著的黑臉公羊月時,他忙改口,艷陽高照天里,就適合上屋上墻,觀風望氣。 公羊月瞥了一眼萬里烏云,跳下地,伸手帶了他一把。魏展眉鬼扯不下去,呵呵一笑,邀功道: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礙不住我武功蓋世。 得手了就說得手。公羊月看了眼他手臂劍傷,見沒傷到骨頭,松了口氣,沒事便好,算我欠你情,信呢? 嘖嘖,欠什么情喲,還說不是覬覦我良久。魏展眉反手捉住他手腕,眨巴眼,臉上堆著笑。 可公羊月根本沒工夫聽他瞎話,冷臉沒有接茬, 見玩笑無用,魏展眉瞬間正經,推著他的手:你有要事你先走,東西我先替你保管。說著,他有些難為情的紅著臉:那啥,我不是怕丟怕偷,就就藏在□□里,你讓我當眾脫|褲子,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