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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圣者一向無所謂人類的想法,就算對方想謀奪祂的根源樹種,也不會在意。 但面對“無貌旅行家”的挑唆,祂幾乎是立刻就因此產生了負面的情緒。 冬圣者也因此深刻地意識到,就算那顆樹種能再度覺醒意識,其上的人格也已然發生了改變——這意味著祂現在所認識的“鏡”會因此消失。 感受著難得的心情變化,祂也愈發理解了當時綠之女士對自己的一些教導。 此刻的憤怒,并不是因為察覺到對方希望通過自己,推動東部與中部彼此決裂,并讓極冬之宮遭遇綠之女士的懲戒,同時延遲南部根源出現的時間這一類的利害關系而憤怒,而是單純因為同伴可能因為旁人的惡意遭受不幸而憤怒。 除此之外,冬圣者還產生了一種模模糊糊的想法,哪怕宋逐云不止是更認同自己作為人類的身份,而的的確確就是一名人類,祂也希望對方能完成自身的愿望,不斷成長,最終戰勝所有的磨難與阻礙。 冬圣者想,其實在雙標這一點上,根源之樹或許跟人類存在著微妙的一致性。 * 綠之女士等前輩在在完成過[固化]之后,都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休養來使得力量穩定。 對于薩羅揚來說更是如此,她畢竟是在在距離終點還有一段路程的情況下,強行跨越了后面的所有積攢過程,直接嘗試攀升,而在抵達根源之后,又立刻運用自己的權柄,一波aoe解決完了所有的“無貌旅行家”的殘余意識。 對于薩羅揚來說,需要的已經不止是單純的休養,她會直接沉睡一段時間。 正常情況下,宋逐云等人暫時會無法與處于異常狀態下的薩羅揚進行溝通,畢竟后者剛剛才掌握了神明的權能,還沒有成體系的代行者團隊,而“刃”本身又是一個缺乏儀式的領域。 但好在他們中有蘭格雷存在。 這位沉默記錄官的轉世直接以交換的方式,了解了一下后者的狀態。 蘭格雷:“……祂會短暫地睡上一段時間,當然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一到兩年或者三到四年都有可能?!?/br> 對于神明來說,個位數的年份確實不算久,與其說是沉睡,更像是打了個盹。 “刃”具備極強的輸出能力,擁有“命中”,“斬斷”的權柄,在那一波跨星域的范圍攻擊后,列得·密德爾頓的最后一絲痕跡也被清除干凈……雖然一切順利,蘭格雷還是感到了一絲后怕。 萬一薩羅揚的嘗試未能成功,他們會失去一個很好的同伴,而且也未必有時間再找到合適的“刃”之繼承者。 此時此刻,宋逐云已然解除“銀白學者”的狀態,靠在墻壁上,半閉著眼:“不用太過擔心,就算真的失敗一兩次也沒什么關系——我剛剛開了存檔模式?!?/br> 索爾茲扶了她一把,免得宋逐云因為力量透支而先薩羅揚一步睡過去,然后又用容器的力量,迅速塑造了一個座椅出來,同時笑道:“你說的存檔模式,指的是[銀白之溯]?” 宋逐云點頭。 [銀白之溯]是以過往歷史為物相,當前時刻為鏡面,投影出的關于未來場景的儀式。 這個儀式曾被“無貌旅行家”用來竊取“生命”的力量,并被“森林”反過來利用這一點,獲得了“命運”的權能。 如果忽略掉宋逐云已然透支到站不穩的現狀的話,她看起來倒是顯得足夠靠譜且成熟:“他能在距離根源如此遙遠的情況下就做到這一點,我現在當然也能做到,而且還能做到更多?!?/br> 與其說是存檔能力,不如說是開了波未來視,如果見到的內容不盡如人意的話就直接回滾數據,要是符合預期的話,就利用[虛實相替]的能力,將畫面中的影像錨定為現實。 宋逐云感知到,這里明顯存在著跟“命運”相關的力量。 ——“森林”的力量能不知不覺地流向自己的神子,是否證明,這位根源的狀態正在開始好轉? 蘭格雷:“接下來你要回塔斯隆特么?” 作為剛剛擊敗了“無貌旅行家”并解除北部危機的一群人,他所關注的問題顯得太過接地氣了一些。 宋逐云點頭:“至少得先把該修的學分修完?!?/br> 蘭格雷察覺到,對方的話里還有沒說完的內容。 宋逐云:“然后我就會出發前往西南?!?/br> 對于她跟薩羅揚而言,需要完成的事情并非只是抵達根源。 西部星域與南部星域因為“無貌旅行家”的儀式而混合成了一個整體,縱然[錯位拼圖]的儀式場被解除,那些被挖去的區域也難以恢復,不同的空間依舊在時刻不停地碰撞,吞噬,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遲早有一天會惡化到人類無法居住地步,甚至會牽連其他星域的穩定。 作為這兩塊地方的根源之樹,將兩塊星域重新分割開,并為那里的居民提供一個能夠生存發展的穩定環境,是她們的責任。 宋逐云需要將西南星域景象映在自己的眼中,對她而言,那也是積攢人性的旅程。 * 圣堂對于神子的計劃沒有提出異議,為了保證對方的出行順利,還加大了教育力度,甚至動用了“漆黑之冠”。 “……” 宋逐云對此表示了真誠的感謝,并再度堅定了趕緊出發去拯救西南星域的想法。 經過了將近一年的學習,宋逐云終于攢夠了所有必修與選修學分,去班爾溫德的游學申請也被通過,這次宋逐云沒有再讓默文·諾恩斯用“颶風戰車”把自己送過去,與林德·拉斐爾等人告別后,她的身周出現了水波般的紋路,一面虛幻的鏡框憑空出現,年輕學者舉步邁入其中,一瞬間就跨越了星域間的重重阻隔,抵達了終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