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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澆跨過廢墟,朝廢墟更深處走去。 一邊走一邊問紀開:“你們有沒有生命探測器啥的給我一個?!?/br> 紀開很快交給她一個。 “你們在這里搜索到人了嗎,哪怕是尸體?!鼻貪灿謫?。 紀開快速又不含感情地回答:“沒有?!?/br> “哦,沒有?!鼻貪仓貜鸵槐檫@個答案,眉頭皺緊了。 趙清栩的電話被她撥通。 “喂,秦澆,你在十三軍區,聽說你被別人證實身份了,難道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顧晴朗嗎?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趙清栩一接電話,開口便是夸張和激烈的語氣。 秦澆:…… 她等著趙清栩表演了幾分鐘,又道:“紀開他們探測了,我也探測了,那個連決的尸體,沒了?!?/br> “哦,這樣啊,也正常,”趙清栩聽到這話,才恢復平靜,“他畢竟是聯邦十六個超級基因人之一,很厲害的?!?/br> 秦澆想了想,沒再說什么。 “這里炸得挺徹底的,算了,我們去下一個分廠吧?!彼@才又道。 紀開盯著秦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說什么,跟著她走了。 但沒走幾步,他又見秦澆停下來。 他定睛看過去,秦澆的腳邊,緩緩伸出一只白到反光的胳膊。 秦澆停下腳步。 腳腕處感覺到一陣冰涼,她低下頭一看,好家伙,一根白蘿卜……哦,是一只胳膊伸出來抓住了她。 她現在走在距離武器工廠第一分工廠不遠處的小道上,這里堆著的都是士兵們才拉過來的被炸毀的建筑廢料,廢料伸出這樣一只手來,著實讓人一驚。 “什么人?!”總軍區的士兵們先反應過來,提著光劍就要過去。 “等等?!鼻貪矓r住他們,眼睛注視著那只雪白的胳膊。 雪白的胳膊伸出雪白纖細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腳踝,像是掉入泥沼的人抓住了救命繩索,那只雪白的胳膊拼命使力,靠抓住秦澆努力將自己的全身露了出來。 他露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是他?!”總軍區有人耐不住小聲叫道。 秦澆眼睜睜看著那個通體雪白,長相酷似紀開的,頭上立著兩只灰白狗耳,眼睛泛著瑩藍色澤的男人從建筑廢料中爬了出來。 他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深凝望著秦澆。 秦澆看了一眼廢墟上推著的完好無損,只是頂蓋被打開的培養罐,問它:“……你有啥事嗎?” 那從被炸毀武器工廠中死里逃生的狼狗人看起來虛弱極了,他似乎是竭盡全力,捏著秦澆的腳踝,幾乎要把手指陷進她rou里,微微喘息虛弱道:“救我?!?/br> 秦澆:? 狼狗人盯著她,眼里忽然盛滿淚水,他再度開口: “救我?!?/br> “主人?!?/br> 秦澆:! 紀開:呵。 * 顧晴朗回來了。這消息一夜傳遍整個聯邦星際。 秦澆還沒恢復記憶,卻不由得,被推著去了總軍區。 聯邦此時還是代理總統任職,他以最高規格接見了秦澆,后來,以嵇家為首的聯邦幾大世家們都要宴請她,說要為重新歸來的她接風洗塵,記者媒體們一擁而上,每天堵在總軍區門口,想采訪她。 宴請、采訪,還有數不清的會見,秦澆都拒絕了。 從被揭開身份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生活就出現了巨大的轉變,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找她去理清數不清的事,一群人每天帶著頂尖的醫生們來給她看腦子,迫切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時候能恢復記憶。 還有些人等不及,似乎要把這些年她不在位欠下的債務全讓她“還清”,一份份重要文件遞在她手里,最后都被她拒絕了。 什么也想不起來,應該還不能做什么。 她對聯邦現任臨時總統如是說。 臨時總統姓屈,名路,是個體型肥碩的中年男人,他聽著秦澆說話,臉上時常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 “可是您都確認身份了,難道真的一點點都想不起來嗎?”屈路問。 “昂?!鼻貪蔡稍诳偨y辦公室的長沙發上,胳膊擋著眼睛。 屈路擦著額角的汗,想起每天都有人在總統府聲討為什么還不給顧晴朗請好的醫生看好她的記憶,甚至有報道開始公然攻擊他辦事不利,便又道:“可是您都找回來了,按聯邦律法,您就應該繼續擔任起聯邦軍備官的責任來,所有人都期待著呢,要不然您的記憶我們慢慢治,但起碼您得先把這個名掛起來……” “紀開這么不受歡迎嗎?!鼻貪矅K嘖。 “并不是,”屈路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冷汗又流下來,他忙道,“紀長官為聯邦盡心盡責,但手段有時強硬了些,相比之下,當然您更得民心……” “是嗎,”秦澆嘆聲氣,“唉,我就這么好嗎?!?/br> “當然,顧長官,您不在這段時間,整個聯邦都在思念您,為您祈禱,您可要……” 秦澆想想:“那行吧?!?/br> 屈路彩虹屁還沒吹完,一聽這話立刻眉目舒展:“那就好……” “那我現在就以軍備官的名義,把十三軍區撤了,讓五軍區入駐,可以嗎?”秦澆問。 屈路一愣:“什么?……這、這……” 一說撤十三軍區,他就想到了十三軍區背后的嵇家,就想到了當年的大總統盛繁失蹤,政局動蕩,就是嵇老爺子那雙手把他親自送上了這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