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藺衡笑了笑,你讓世家捐糧?這樣吧,你把這話說給陳家兩兄弟,看看他們是什么看法。 藺衡沒想到魏若瑾竟然會有這種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讓世家給流民捐糧,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說的,魏若瑾一定不會相信。 他們去了書房,沒一會陳家兩兄弟就來了,魏若瑾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記,換來的是三個人的沉默。 你們覺得都不行?魏若瑾笑了笑,所謂世家,再怎么清高也是人,他們要的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名,一種是利。 否則,他們又何必汲汲營營地想法設法搭上朝廷里的人;真要是清高,又何必一邊看不起皇位上的那位,又說什么為只報國。 假如,我在城門口立上一塊碑,哪家損了東西,我便讓人鑿刻在石碑上,萬古流芳,你們捐不捐?魏若瑾笑道。 好辦法!阿瑾,魏家只怕還不知道他們失去了什么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這些辦法來的。藺衡滿臉欣喜,這個辦法確實非常不錯,若是以錢財誘之,除了商人,也沒有多少人會愿意拿出多少糧來。 陳威,本王便將此事交給你去辦! 陳威覺得心跳加速,他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來了西北王府這么久,回去還挨了頓家法,卻一直無所事是,陳家人還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是,陳威領命。陳威志氣高昂,向上座的兩人行了禮,退后三步才轉身離去。 興臨城只開了個小門,有兵將把小門守得滴水不漏,沒有一個流民能沖進去,凡是百姓想要出入城中,都有人專門檢查。 不是沒有人想過,只還沒有沖過去,便被將士打了回去,現在又頓頓施粥,那些流民便也消停下來,但是想進城的人都在暗地里尋找機會。 流民們正吃著粥,便看到好幾匹馬拉著一塊巨石過來了,不一會有人在城門口挖了個大坑,將巨石埋了進去。 這塊巨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引來不少人的觀看,圍在巨石旁半天。 突然一聲鑼響,尚管家站了出來,高聲道:西北王念百姓流離失所,無生存之道,西北本就少糧,若有愿意者,可自行去煤礦做工,或去平河鎮開荒,皆能換取口糧,無偷jian?;吒艽嫘┿y錢好過冬。 尚管家一喊完,流民便發出一陣議論,有些人動了心思,有些人也拿不準,就有人高聲問道:可是去服徭役? 不是,是做工,做五休一,每日兩餐干的,月底結帳。 尚管家一回,便有許多擠了上去,伸著手說要去礦場,還有些女人和孩子要去。女人和太小的孩子及老人,他都沒有要。 女人力氣不夠,也累得慌,這小孩和老人也是,這樣,一會還會有藥堂的藥童們出來教你們瓣藥,你們去山里采藥下來賣給藥堂,或者采些茶籽,藥堂都收。 不論是煤礦還是藥堂,都是西北王府的,由王妃管理,你們不用擔心做了事情不給錢。 一時間,許多流民都爭著支干活。 還有一小撥人瞧著報名的那地方熱熱鬧鬧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宿主獲得積分1000,西北聲望增加1000?!?/br> 魏若瑾這兩天舒服多了,閑的時候也就練練字,看看書,最多去瞧瞧木匠們的活字印刷做得怎么樣了。 從那里提出意見起,藺衡就不讓他碰西北的事情,只管休息;舒服倒是舒服,但沒過一會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太閑了 突然收到系統消息,魏若瑾有些興奮,看來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他現在覺得,如果系統一直這樣的話,也沒什么不好。做些份內的事情,還能有積分可以拿,雖然系統商店里的東西換出來也都是為了百姓。 打開系統商店,鑄造爐也建造好了,造紙作坊也差不多了,那就換取冶鐵法吧;再再過一陣子,糧食就該收了,換現新做的兵器,萬一就抵擋住了然厥人呢。 兌換出冶鐵的法子,喊來辛夷道:讓人把這些送到鑄造爐那邊去。 辛夷正準備接,魏若瑾又突然把手縮回去了,這冶鐵的法子他不怕人傳出去,但是現在不行,無論如何都必須等西北全軍都換上了這種法子打造出來的兵器和鎧甲才行。 算了,你讓尚管家來一趟。 辛夷疑惑了地看了魏若瑾一眼,連忙下去找尚管家。 公子,您找我?尚管家行禮。 是,那些買回來的工匠,可有簽賣身契之類的東西?魏若瑾問。 有的,這些工匠是必須簽賣身契的,且無法贖身。尚管家不明白魏若瑾為什么有這么一問。不過想到他是世家公子,從前也沒有當過家,這些事情不知道也不稀奇。 難怪,他第一天去看些工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些工匠沒什么反應在,原來簽的是死契;這樣的死契,誰會相信他的話? 本公子允許他們為自己贖身,我能給他們從來不敢想的財富,只要他們一心一意為西北王府辦事,這是詳細的條款,拿給他們看,愿意就簽字。魏若瑾把布帛遞給尚管家。 尚管家看了布帛上的內容,心里一驚,這公子也太大度了,公子,萬萬不可,這些工匠的賣身契都在王府手里就絕無可能出賣主子,這些條件太優渥了。 尚管家,您和這些家將們都沒有賣身契,卻一直都在替王府辦事,可有想過半點出賣王府的念頭?魏若瑾道。 說他天真也好,只有他給于其他人不同的條件,就沒有人會想著放棄優渥、自由的生活環境;要是真有背叛之心,怎么也防不住,他要的是技術性的人才,不是只會做出手工活的工匠。 公子說得是,希望那些工匠不要辜負公子的一片真心。尚管家捧著竹簡下去了。 魏若瑾這才將記載有冶鐵方法全都抄寫了一遍,將原本的布帛仔細收進盒子里,里面還有一份造紙法。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么又開始cao心這些事情了。藺衡一回府就聽說了魏若瑾做的事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了,這么久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找個時間咱們再去鑄造爐那邊看看吧。魏若瑾順手接過藺衡手里的劍。 沒有問題,等你再好一點。藺衡最近很忙,但從魏若瑾生病以來,他必定會回王府。 這兩天圣旨就會到了,跟著一塊來的,還有我之前要的人,全都送到平河鎮去吧。藺衡脫了衣服,魏若瑾連忙遞上了另一件外袍,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 圣旨?刺史的圣旨? 藺衡點點頭。 咱們府里的地牢里還關著一個失蹤的刺史吧。魏若瑾突然想起來魏源還在地牢里。 嗯,等我拿到圣旨再說他的事情。 可惜從他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還是對我母親那邊的事情有些好奇。魏若瑾嘆了口氣。 這也是他為什么在拍賣時用了匣子里掉出來的那塊玉上的圖案,包括藥堂和新開的那家雜貨店。他就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認識。 對了,你說的那個方法很不錯,除了陳家,王、謝、李三家都往外掏了不少;西北雖然看上去窮,可這商隊除了幾個世家養的,居然也還有幾個大點的商隊;有糧的出糧,沒糧也出了錢,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這不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至少咱們冬天是能熬過去了。魏若瑾咂了兩下嘴,不過,前去討捐的是陳威,陳家不想要這名也就罷了,現在連兒孫的前途也不顧了? 藺衡笑了一聲,陳家是想逼陳威低頭,他和陳杭現在住在西北王府,正是帶關陳家姑娘來的好時機,奈何陳家兩兄弟不肯,陳家是在慪氣呢。 魏若瑾也不得不贊一句,陳威還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那些事情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你再多休息幾天,西北的事情可等著雙玉公子呢。藺衡攔著不許他瞎想。趕緊讓辛夷擺飯。 魏若瑾一聲輕笑。 夜里,藺衡吹滅了燈,手又開始不老實,被魏若瑾拍了下去,我需要好好休息。 你不是說風寒的話,發發汗就好了嗎?我來幫你 魏若瑾掙扎了幾下,反而讓藺衡占盡了便宜,沒一會身體發軟,任由他為所欲為。 第二天起床時,天已經大亮了,渾身倒是輕松了不少,那種懶懶的感覺也去得差不多了,這讓魏若瑾不禁嘀咕道:難道這樣真的可以? 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差點笑出聲。 用過早膳后去了書房,看看這段時間湯默的功課,倒是陳杭跟著他一起,居然也認識了幾種藥材,只不過對醫術不感興趣,都是湯默每天都在他面前背。 對了,從山里帶下來的野山參和姜你放在哪兒了? 小的都種起來了,至于大的,我都按師父您說的收好了。生姜還沒有動,都放在干燥的地方。 魏若瑾和湯默一起去王府收藥的房間,把姜拿出來,嫩的又種到了正院的花壇里,至于老的,他把芽頭掰下來了。 生姜育苗他是不會,但是他撿過別人扔掉的芽頭種在花盆里過,過兩天等這芽頭的斷口處風干了,再埋進土里,就會發芽了。 第48章 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魏若瑾把這一堆芽頭放到干燥通風的地方, 生姜生長的溫棄不能太低,現在種的話,估計也就夠它發芽。越往后越只會越冷, 這生姜可能得凍死。 他是不是該弄個小溫室,不過,魏若瑾也就這么想想,小溫室他不會搭;還是等到冷的時候, 把生姜搬到室內吧。 正好蜂窩煤現在也應該做出來了,到時候房間里應會比較暖和。 湯默看著魏若瑾對著一對芽頭時不時嘆下氣,師父,這些有什么問題嗎? 魏若瑾抬眼看向他,有問題,生姜可以說算是最低成本的防寒藥材, 只需要煮上一大鍋生姜湯, 就能祛寒。冬天要來了, 外面還來了這么多的流民, 冬季會是個大麻煩。 那可以多種一些生姜,這樣的話陳杭沒說完,聲音就低下去了, 這東西只有魏若瑾最清楚,可是他現在卻說是大麻煩, 那么肯定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可以多種, 但是現在來不及了,接下來的氣溫只會越來越低,生姜怕是會凍死,而且也沒有那么多的種子。魏若瑾嘆了一口氣,趁現在這個時間, 還是得多找些藥材,以防萬一。 師父,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和陳杭吧。藥材方面,湯默相對其他人更熟一些。 嗯,我寫個方子,你照這個方子把藥配出來,越多越好。魏若瑾寫下方子,讓湯默去辦。 等人走后,他整理了一下書房才回了正院,帶著些那芽頭?;氐秸翰畔肫鹚N的辣椒和大蒜。 腳下一拐,走到大蒜旁邊,已經抽苔子了,有十幾根本呢,加點其他的配菜能炒上一盤子。 蒜苔,他喜歡。 旁邊的辣椒也已經紅了一小半了,估計再長幾天就全都紅了,魏若瑾喊辛夷拿了可以裝的東西來,沒想到辛夷給他拿了個陶盆。 魏若瑾愣了一下,只好點了點頭,行吧,能用就行;他采藥用的背簍都有了,怎么王府里還找不到個篩子,或者小簸箕之類的東西。 魏若瑾把已經紅了的辣椒全都摘下來,叮囑辛夷道:你往后注意下,這些辣椒有紅了的,你就摘下來,曬干。 現在紅的不算多,摘下也也就一把多點的樣子,辛夷找了塊布鋪上,曬辣椒;魏若瑾順后就把那十幾棵大蒜里的蒜苔抽出來。 公子,陳家帶著車隊停在王府門口,請求見公子一面。 魏若瑾剛抽完蒜苔,尚管家就匆匆地走過來了。 陳家找我還帶車隊?魏若瑾甩了甩手上的蹭到的泥,辛夷接過他手里的蒜苔放到一邊,到屋里拿了盆子出來,讓他洗手。 是,其實是來找將軍的,小的說了將軍不在,他們便說見公子也是一樣的。要是往常,尚管家能讓家將把人直接哄出去。 沒說是什么事情? 尚管家搖了搖頭。 魏若瑾輕笑一聲,這陳家,把西北王府當成什么地方了,他們想來就來,想跪就跪,想走就走? 尚管家默不作聲,真要追究起來,是他的失職;竟然讓這樣的人堂而惶之的上了西北王府。 不見!魏若瑾想到陳威現在還在處理捐糧的事情,不在王府里;等等,那車隊運的應該是糧食,讓陳杭去見他們。 是,公子。尚管家躬身應了,正想退下去時,他又說道:跟著車隊的是輛馬車,車里坐著兩位姑娘。小的告退。 魏若瑾一愣,差點氣笑了,他還以為陳威回去一趟,被痛打了一頓,陳家會放棄這個想法。沒想到,現在居然送上門兒來了,還光明正大! 魏若瑾很不高興,一張臉陰沉沉的,辛夷平時覺得公子非常好相處,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一時間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這陳家敢做出這種惡心他的事情來,那就別怪他把事做絕了。 因為魏若瑾生病,藺衡就暫時沒有留在軍中訓練,就抽空去趟莊子上瞧瞧。今天回來得也挺早,只是這一回來,就感覺王府里的好像有什么不對。 在看到尚管家后,他才察覺到哪里不對,王府里的氣氛好像緊張了許多,府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尚管家正要稟報,沒想到藺衡竟然主動問起來了,回將軍,今天陳家來人了,兩個姑娘帶著一個車隊來送糧。 尚管家偷偷看了一眼藺衡的表情便立刻低下了頭,公子沒見,讓杭公子去見的。 藺衡的臉色也不太好,聽到是陳家的兩個姑娘帶的隊時,臉色就已經不好了,難怪王府里的氣氛不太好,肯定是阿瑾生氣了。 二話不說,藺衡大步走向正院,一進門,就看到魏若瑾正一臉和平地在寫著什么東西,看起來并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氣。 阿瑾,我回來了。藺衡故意發出聲音。 魏若瑾放下筆,起身走到他面前,遞上了帕子給他擦手,道: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我去得早,莊子上的作坊已經可以用了,你看,這是一新打出來的匕首。藺衡擦完手,拿出一柄匕首,匕首兩掌長,看起來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