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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寬此刻修長的手指撫在齊月劍身,他半斂的神色冷峻,片刻,聽他不疾不徐道:“長老還是小看魔尊了,如今他的實力只能由天龍鬼玉來解決,我要的是天下與天并齊?!?/br> 眾人聽聞皆是神情驚愕,不明他話中何意。秦寬與長老相隔有兩丈之遙,長老卻深刻感覺到慢條斯理的秦寬眼眸中,懷揣著無比龐大的野心。 長老看了看秦寬身邊的藥尊如同冰冷的機甲人一般站立,不動聲色,他心中不禁一顫,聲音有些低沉:“掌門此話何意?” 秦寬握在手中的齊月劍,被殿外投射進來的一抹陽光奇跡般的照射,驟然星光般閃耀,那一瞬也照亮秦寬漆黑的眼眸閃著金銀光芒,光芒削在上面仿佛將要吞噬天地的海浪,他赫然起身收了齊月劍,將殿下的人驚得一陣惶恐。 他雙手負于身后,以往的溫和在眾人聽起來卻是震懾:“天問琴是何材質鍛造你們可知?——那是可以通往天界的扶桑木,這才是天問琴的真正用途,”秦寬看到殿下驚慌失措的眾人,又道:“只是我們并不能催動它,不過,有了他就很容易辦到?!?/br> 秦寬正色念道:“君等鬼玉,鬼玉等君,現身吧?!?/br> 眾人的眼神隨著秦寬轉身回望大殿門外,一道紅色光芒閃現,強大的氣息震懾襲來,奇怪的是這股氣息力量似妖非妖,似魔非魔,說不清屬于什么,邪乎至極! 剛勁之風從眾人臉龐刮過,迫使雙雙拔出一寸劍刃。待這股強大實力陡然平靜下來時,大殿門口已經赫然出現一位紅發半束,著著箭袖紅衣的男子,皮黑色腰封精致收得恰到好處,一看就是身形高挑俊美無雙的男子。 這時眾人才將拔出一寸的劍身壓回劍鞘。 黑綢飄帶隨發飄逸,他的臉色卻是蒼白的幾近透明,濃密纖長的睫毛半掩,猶如鋒利的刀鋒停滯,眉心的暗紅花紋更增添他的邪性,他似乎在等候命令的傳達。 大殿下的人起初都有如臨強敵之勢,在震驚中卻又失去斗志,這與樂靈璣在校武峰幻形出來的活靶子如出一轍,今時今日終于讓他們見到了他的面容,——就是一個換了裝的藍舟墨! 有峰主結巴道:“他、他、他是魔尊?!” 長老握著拂塵的手微微顫抖,他看到大殿上的秦寬冷靜自若,也看見褚若蘭依舊冰顏如霜! 眾人驚恐失色,秦寬在殿上極輕的笑了,而后一字一字清晰道:“他便是——天龍鬼玉?!?/br> 長老顫聲低問:“他.....他是哪來的?你這是想做什么?” 秦寬想到這,他與褚若蘭的確費了一番心思。秦寬將南峻山的祖師太守仙尊從棺槨中帶出,便將其制作成了傀儡,也只有讓他帶著馥郁人,到地府撈出鎮壓在第九層地獄的天龍鬼玉尸身。 天龍鬼玉被困無間地獄,為了追隨華月、遲觴、楚贏、寧缺...........然而,天龍鬼玉出不了無間地獄,他只能用他的護心龍鱗化成rou身,完成了他的守護,直至他受盡業火自身強悍,出了無間地獄。 而后在人界不久,他便與鬼王協談,他自愿毀去修為,尸身由鬼王保管,他只為投胎一世為人。 天下掉餡餅的事鬼王自然滿心歡喜應了,替他保管好尸身一世完了,人家回來還要用,但是天龍鬼玉是天煞血魔,無奈鬼王打不過,他也不在他的管轄范圍,能有人來劫尸,正和鬼王心意。 待他魂魄回來,尸身被劫也不能完全怪鬼王,最多再讓他投胎一世,如此一來天煞血魔的命脈就被他鬼王死死掐住。 當鬼王知道太守仙尊是來奪尸,而且還是天龍鬼玉,那真是瞌睡蟲遇到枕頭——正合心意。 因此,鬼王表面佯裝抵御太守仙尊,暗處卻指引對方如何取走尸身,這不費功夫的大事就這么解決了。 在魔界,又過了一個時辰,逍遙衛安盼到人憔悴,終于聽到兩人嬉笑的對話,衛安逍遙互看一眼,黯淡的眸子里有了光亮。 聽到樂靈璣那仿佛浸蜜芳香的聲音越來越近:“技術不錯,很滿意?!?/br> 逍遙衛安對視茫然。 藍舟墨牽著她的手,得意道:“必須?!?/br> 逍遙衛安對視中更加不可思議。 倆人走出寢殿,看到等候已久的逍遙衛安,藍舟墨若無其事道:“你們來啦,那走吧?!?/br> 靈璣向衛安逍遙禮貌道:“你們早?!?/br> 逍遙衛安分開讓出一條道,他倆走在前面突然不約而同就正經起來了。 衛安發現藍舟墨的發間編了一條小辮子,他給逍遙使眼色,逍遙也看到了,猜也能猜到了那是樂靈璣的大作,因為她的發間也多了一條小辮子 逍遙衛安仿佛被強行灌了濃蜜,無言以對跟了上去。 山林間,沿著青石臺階而上,是一座廟堂。 樂靈璣還是不能單獨御劍,她被藍舟墨的披風包裹在身前,逍遙衛安分別跟隨在身后,就在快要落下時,三人都看到下面一片混亂。 待落下時,才看清楚許多百姓神色慌張,步伐匆匆,都朝一個方向擁擠而上。 ——廟堂! 衛安道:“神像還沒有建好,百姓們就如此焦急上香供奉?” 逍遙道:“不對,他們手中空無,神色恐慌更像是在逃難?!?/br> 樂靈璣站在藍舟墨身前,他將她的披風取出給她披上,細心的系上兩邊帶子,叮囑她:“濕寒較重,忽冷忽熱別染上風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