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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銀色玄衣鎧甲人沒有被陳幸召喚使用,但目光卻炯炯有神,英氣逼人,人人長著一張剛毅英俊的臉龐,似乎等待主人的一聲令下,便可粉身碎骨以死盡忠。 終于明白呂卓霖為何要殺陳幸,毀馥郁人!眼前萬萬之多的人皮傀儡,且還不說有多少是馥郁人,一旦被使用,天下豈能不亂? 這樣的氣勢讓三人都愣了半響,江進未從上面望見一道直射的光芒,他轉身回眸,背后面便是高殿禮堂,禮堂一般修葺為長形,而這個黑色肅穆的禮堂卻是氣勢磅礴的圓形。 周圍壁上空無一物,光滑如新。 那一道光芒對過去是高殿,上面正中央安置一把威武霸氣的紫檀木雕紋龍椅,龍椅背后掛了一副長形垂畫,奇怪的是,畫面上什么都沒有。畫頂端之處有一面青銅鏡。 樂靈璣與藍舟墨隨著江進未緩緩看過去,樂靈璣看到青銅鏡想到在地煞谷,少陽明用過此鏡,此鏡邪乎,她對兩人說:“這面青銅鏡會收人魂魄,邪乎得很,要小心?!?/br> 江進未道:“千魂青銅鏡?!?/br> 藍舟墨望著由千魂青銅鏡直射出來的那道金光,“千魂青銅鏡即可收死人魂魄,也能奪取活人魂魄,煞氣外泄,靈璣,離它遠點?!?/br> 樂靈璣點頭,疑惑問道:“陳幸不可能掛一副白紙在他龍椅之上吧?” 藍舟墨來回走了一下,道:“如果你是陳幸,你會掛什么?” 樂靈璣偏頭想了想,道:“肯定是季雪吟的畫像。那如果是你了?” 藍舟墨道:“我倒認為畫像就是一個幌子,關鍵還在于千魂青銅鏡?!?/br> 他們言說間,江進未似乎發現了什么,他試著轉換方向看向那道光。 江進未道:“光在動!” 兩人一聽,跟著看過去,藍舟墨沒接觸過陳幸幾次,但憑他扮成耳東騙過他和逍遙這些年來,便猜測陳幸不可能留這些“輝煌”成就供人欣賞,其中定有什么算計,他看著鏡子沒動,難道光會自動變幻? 三人都目睹到那道光緩慢移動到大殿正前方。江進未忽然意識到有事發生,對樂靈璣道:“靈兒,快走!” 往哪走都沒有用了。 周圍光滑的壁面倏地凸起如蜂窩一般的小圓孔,里面瞬間冒出一圈一圈的紫色毒煙,期間圓孔陡然又縮回,一支支帶著骨毒化魂的厲箭,如雨襲來。江進未一掌揮出去,強大的金色光芒萬丈,與射來的厲箭一陣撞擊,轉眼厲箭砰然簌簌落地。 三人以背相抵,藍舟墨握出邪神劍,劍鏗鏘出鞘,揮出去,黑紫色的光芒滑過,箭斷落地。 樂靈璣揮出變大的中書君,鋒芒大盛,中書君在她掌間飛速旋轉,散發出來的光芒波動,擊得毒箭潰敗跌落。 就這片刻功夫,人皮傀儡蘇醒了! 萬人齊身飛躍而至,俊色冷厲無情,手中緊握金剛畫戟,眨眼將三人團團緊圍住。他們仿佛訓練有速的神將,很快擺出陣形,如臨大敵。 江進未與藍舟墨都飲過樂靈璣的血,不會中毒,但也不保證這么一直吸著毒煙又嗅著馥郁人的香氣,最終會丁點事也不會發生。 江進未施了一層保護結界將三人罩住,藍舟墨撇見,頓感這天樞仙尊手腳還挺麻溜的。 陳幸的馥郁人有精良有中等也有普通三個層次,眼前被馥郁人已經完全裹挾在其中,而馥郁人頭頂虛空上還分別矗立著幾人,定是馥郁人的精髓。 他們手中金剛畫戟對著地面上的三人斜指而下,藍舟墨看到他們似乎擺了什么陣法,但沒見過這種雙層陣法的布局。 江進未卻看懂了,他沉聲道:“是七星萬人陣?!?/br> 聽著這名字不用問,都知道能降千軍萬馬,被這些人皮傀儡裹挾的滋味格外壓抑,呼吸都變得粗重。樂靈璣手握變大的中書君格擋在身前,心想贏魚也受傷,不然就好解決了,她問道:“師尊,有辦法能破解這種陣法嗎?” 江進未在觀察沒有回樂靈璣的話。結界罩住他們不被瞬間攻擊致命,但是香氣始終是無孔不入。 藍舟墨揚劍在身前,隨時準備應戰,微微側首道:“這些馥郁人太香了,靈璣,你要不要避避?!?/br> 樂靈璣想說是凝神屏息嗎?那樣打起來不帶勁啊,很容易被對方金剛畫戟戳死。樂靈璣驀然發現藍舟墨懷里飄出一張面紗,就在她望著面紗時,藍舟墨左手食指轉動施法將面紗給她系好。 面紗貼上來的時候,樂靈璣在上面感受到藍舟墨的余溫和那好聞的氣息。樂靈璣恍然想起,這面紗不是最初自己蒙面用過的嗎?他一直都帶在身上? 她面紗一戴上,藍舟墨看到仿佛回到了與她最初相遇的時候,他眸子里盛滿眷念。 藍舟墨又望著面前的鎧甲人,被他們兇目對視緊緊圍困,他用左手撕了一處衣袍,將自己口鼻捂住,假心假意問道:“天樞仙尊你要不要也避避這些香氣?” 江進未看到樂靈璣戴上面紗,低聲回道:“不用?!?/br> 藍舟墨心道:你可不要死撐,仙源門外施了那么寬的一個結界,又傳靈力給靈璣,出了問題可不要后悔。藍舟墨想想又覺得不好,他若出了問題,靈璣定是日夜cao勞守候,看來還是要盡快都安全出去。 他道:“這些鎧甲馥郁人比陳幸的親兒子還聽話,他們一定受到什么指令才蘇醒的,”藍舟墨想了想,“難道是那道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