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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靈璣已經心花怒放,霍然起身,藍舟墨目不斜視,拽上她的手想她留下,她頭也沒回道:“師尊來了?!彼槌鍪洲D身朝她的師尊走去,藍舟墨手中落空,瞬間心口沉重,呼吸一滯。 她在密境說了再見面便是敵,可是在地煞谷見面她卻愿意說軟話,粘著自己不放手,然而,一見到她師尊,她的魂就飛了。 她粉白色的身影行色匆匆,像一陣輕風拂過,讓人側了首,回了眸,更讓人心生窺視覬覦。她卻無所顧忌朝江進未走去,開始還是走,走著走著她就提著層疊的長裙小跑過去。 “師尊——” 江進未剛要坐下,就聽到她甜如浸蜜的喊聲,只有她喊“師尊”二字能讓江進未感到娓娓動聽,時常繞梁三日。側首間樂靈璣已經走過來。 呂卓霖不敢多看樂靈璣,就說了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去接待其他賓客?!?/br> 待呂卓霖走后,江進未才認真看著樂靈璣。她因為心情激動又跑了幾步,她的臉上白里透紅彈指可破,讓人深感秀色可餐。 “師尊,” 她試著靠近江進未,她傳了幾次書信也沒有得到回復,她心里的擔憂日復一日,此時看到師尊如同春風拂在心間,她如何隱藏得了內心的竊喜,她望著江進未含笑輕語:“師尊,靈兒好想你?!?/br> 心里像樂開了花一樣燦爛。 江進未嘴角露出溫和之色,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淺笑,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讓她與自己坐下,順勢把了她的脈象,道:“身體還算好?!?/br> 樂靈璣坐下道:“嗯嗯,師尊近來也可好?我私自下山讓師尊生氣了?”她撐起上身湊到江進未耳畔道:“我發現的那些事都寫在書信里,師尊可有看到?” 江進未卻正襟危坐,垂眸看著她,嘴上道:“自是生氣,都有閱覽?!?/br> 他何止都有閱覽,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樂靈璣看到師尊眸子里的白點,眼眸笑成了一彎月牙,又宛如一顆甜膩的糖,撒嬌賣萌的告罪,“靈兒知錯了?!?/br> 這句話她經常說,卻不見效,江進未聽了還是消了氣,輕聲道:“罷了?!?/br> 直到見著她的那一剎那,那一聲“師尊,靈兒好想你”讓江進未日夜漸濃的擔憂、疑慮都煙消云散,浸在她的言語里。 許多人想與江進未攀附結交,但礙于他太過冷情,不想碰釘子,遠遠瞧著眼前的畫面,議論聲起。誰都發現天樞仙尊多出一個女徒兒,身子看上去上羸弱,卻是一等一的容貌,人間絕色。 片刻,閑言碎語就開始傳來,“天樞仙尊也有為之失色的時候?!?/br> “美色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br> “說不定就是來看他這徒兒的。不然,如何會突然下山?!?/br> “明面是徒兒,私下可就不好說了?!?/br> ............. 信口開河的言論也沒亂江進未與樂靈璣相見的好心情,也許江進未仙姿太濃,恍惚一看,合在一起的溫馨畫面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事外的一對神仙眷侶,款款情深。 眾人坐在花園廊下,左右分別一條長約半百米的宴席上,對面中央是紅毯高臺,身前桌案上擺放的竟是一條蜿蜒盤旋如同一條來回的清澈小溪,溪水潺潺而流。 來回的溪水中央擺放假山流水,白煙繚繞仙鶴展翅,又有名貴不分季節的盆栽:龍柏、羅漢松、潮塘宮粉、牡丹、蘭花、白菊、等等設計新穎,做工精細,令人賞心悅目嘖嘖稱奇。 待丫鬟仆人端著玉盤盛著佳肴美酒放入溪水中,玉盤珍饈金玉酒樽緩緩流動,引人入勝。 呂卓霖站在紅毯高臺上,中間是呂復好與少陽明,另一端是坐在輪椅上的諸葛長老,首先諸葛長老宣布少陽明是他遺落在外的親身兒子,往后他將是諸葛陽明。 這一公布雖說早有旁聽,卻依舊引來議論聲起,呂卓霖緊接著宣布了女兒呂復好與少陽明定下大婚囍事,待年后再抄辦婚事。 言必迎來一片掌聲與眾多道賀聲。 膚白貌美的歌姬們,紅紗裙迤邐半空,身形裊娜飛躍而至高臺,她們舞姿曼妙,風姿綽約,妖嬈嫵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片刻都沉浸在品嘗佳肴美酒歌舞欣賞、吃喝玩樂的雅興之中。 飲酒中有人不禁借著酒興贊嘆道:“陳王昔日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1】。呂掌門有過之無不及??!來,我們敬呂掌門一杯!” 人群中又有人突然冒出:“我們呂掌門何止如此,還是文雅古風之士,這流觴曲水之舉甚是妙哉!【2】” 此兩人都恭維到呂卓霖的心坎上了,見他滿臉堆笑,連忙持上金玉酒樽,對眾人說道:“前者自是不能比,后者卻是鄙人偏愛!就請大家玩個盡興!” 在附和聲中眾人豪氣舉杯暢飲! 逍遙看到藍舟墨發愣,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如此妙哉愣著干什么?” 樂靈璣一走,藍舟墨就心神不寧,先前那些閑言碎語傳到藍舟墨耳里,他心口如針扎陣陣刺痛。此刻他的眼神時不時瞟到江進未與樂靈璣那邊,他們親昵的動作,樂靈璣粘著她師尊的畫面.........他哪還有心情吃東西,他想吃人! 他像受了刺激的野獸,他想要發泄,想要撕咬江進未,更想要把他揍到鼻青臉腫滿身是血趴在水洼泥坑里,再也起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