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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靈璣倏地抽出手,茫然不解道:“我從小被師尊帶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親密.......親密一些也屬人之常情啊?!?/br> 褚若蘭道:“傻姑娘,親密對于小時候無可厚非。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花容月貌正值良人夢寐以求。你師尊修為再高也是一介男子,諸多事不便與你細講,但你也要多為你師尊想想,他從來孤身一人,你可知他正在經歷什么?.......” 樂靈璣接過話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與師尊同仇敵愾,一直努力做他心中的樣子,誰也別想分開我們?!?/br> 褚若蘭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所承受的遠遠不是你看到的那些,”褚若蘭起身,又道:“今日你或許會怨恨我,但是終有一日你定會感激我今日對你說的一番話?!?/br> 褚若蘭踏出門檻停下,道“身體無大礙,只是氣血虧損,調理數月便可,藥方晚點安排人送過來?!?/br> 褚若蘭留下的香氣在屋子里久久縈繞,令樂靈璣黯然神傷。 樂靈璣只知道同修就是一同修行,她連靈核都是破損不全,即便完好她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師尊,完全就是天與地之間的距離,遙不可及。她喃喃自語:“我也想與師尊同修,可是,我這不是沒有資格嗎?!?/br> -------------------- 作者有話要說: 【1】選擇《將進酒》李白 【2】選自《飲酒.其五》陶淵明 第66章 出山 清靜殿里的龍骨水車轉得水流嘩嘩響,桃樹下的亭子里,樂靈璣正在描繪圖紙,她也是憑著下山的記憶描繪。 至從上次和褚若蘭談話后,樂靈璣把清靜殿里里外外走了個遍,從頭到尾師尊要的不就是南峻山,天下太平嗎? 至于他想過怎樣的生活,他是否快樂,樂靈璣確實從沒想過問一問,反倒給師尊憑添一樁樁麻煩纏身。過去丑陋嚇人,怕人厭惡,如今好不容易正常一點,又說什么良人夢寐以求需要避嫌。 她嘆了口氣,心道:長得丑難見人,長得順眼也鬧心,那如何才好? 近幾日很難見到師尊,但是最近晚上自己睡得格外踏實,也沒有再夢魘,不知道是不是師尊開的藥方起了作用,因為藥尊開的藥方他們都不知道扔哪去做好草肥料了。 樂靈璣畫著畫著,腦海里就浮現藍舟墨的笑,溫柔的師尊.......... 她揉著腦袋,片刻之后又打起精神裝作無事的樣子,把畫紙蹂躪成一塊圓球,地上已經扔了好多白花花的圓球,她只扔不看,又拿起新的紙張開始畫。 衛安端著藥走來,把藥輕放在石桌上,偏頭細看,“主人,你這畫的是..........” 被衛安這一問,樂靈璣手中中書君停在虛空,這才發現自己哪里是在畫圖紙,分明畫了一男子,她連忙將畫紙對合上。撇見衛安放在一旁的藥,她放了中書君伸手端藥,藥在手里停了片刻,便一口飲下。 衛安一怔,平日主人喝藥又是勸又是哄,可沒這般豪爽,衛安微笑道:“主人今日心情可是甚好?” 樂靈璣用手帕拭著嘴角,衛安見主人時常把那張藍色手帕緊緊攥在手里,不禁多問一句:“主人,你的手帕何時換成藍色的?” 樂靈璣見他盯得緊,都忘記藥的苦澀,心虛下連忙收藏起來,道:“嗯嗯,是換了一陣。對了,外面你查得如何了?” 衛安佯裝什么都不知道,回復著:“哦,主人是說李清風和木婉璃嗎?不用主人超心了?!?/br> 樂靈璣偏頭看著他詫異道:“為何?” 衛安道:“因為李清風與木婉璃都下山幾日了.......” 樂靈璣抬眸,心里一怔,道:“李師兄說了提前通知我,怎么都下山幾日了?” 衛安道:“是暗中離山的,許多弟子都不知道。主人,你看你做這些不就是想下山嗎,你直接告訴天樞仙尊不就好了?!?/br> 樂靈璣思忖片刻,心中猶豫不定道:“可是,我也想在清靜殿陪師尊。所以左右為難?!?/br> 衛安道:“他白日忙碌,夜間又為你彈《菩提心經》,你也沒陪著他。據我了解,各峰峰主與長老都合力阻攔天樞仙尊下山查探人皮之事,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是南峻山掌門主事人,他這樣做,懸的是后方諸君的忠義之心,偏偏天樞仙尊就沖最危險的大事前往?!?/br> 樂靈璣蹙眉,抿著苦澀的唇,道:“晚上師尊為我彈了《菩提心經》?我怎都不知道?!彼牡溃弘y怪自己突然就好睡了,原來是師尊!師尊想把自己安然留在清靜殿,卻引來諸多嫌隙,師尊不得不與他們周旋,這如何能行? 樂靈璣道:“這么說來長老讓我下山是對的。衛安,以你觀察來看,我早應該下山對嗎?難怪師姑前幾日也對我說要遠離師尊?!?/br> 衛安道:“順水行舟,不進則退。也并非如藥尊說的那般嚴重要遠離天樞仙尊。天樞仙尊是主人的師尊,也是主人唯一的親人,主人想如何,與他人何干?倘若連主人都容不下的人,又何以堪任主人師娘一職?!?/br> 樂靈璣歪頭看著衛安,平日不見他多話,這一分析還頭頭是道,不過如何把“師娘”這么溫婉美好的期盼,被他說成是“一職”。 她溫聲說道:“衛安啊,你如何把我未來的‘師娘’當成了‘職務’來說了?嗯,”她斟茶遞給衛安,“天熱,喝杯涼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