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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何去問無門 主動一點 樂靈璣從來沒有玩過此類游戲,擋著藍舟墨孩子氣說道:“瞧著很好玩似的,一人一句?” 藍舟墨抿嘴含笑,對她溫聲道:“那你先來?” 樂靈璣莞爾,看著字體,又默默重念了一遍,贏魚在她肩上來回渡,蹭得她癢癢,“贏魚,別鬧?!?/br> “嗯,我就主動一點,是個‘玉’字吧?”樂靈璣自嘲的挑了一個最簡單的,見大家沒吭聲,定是沒錯了。 藍舟墨與她對視一眼,轉而睨著逍遙,用手肘蹭了他一下,“玩嗎?” 逍遙還生著先前的氣,沒有暖意,抬眼望去,“馬嵬山下馬不前,是‘鬼’字?!?/br> 緋櫻秀眉嬌蹙,軟聲細語:“........鬼玉鬼玉?!?/br> 樂靈璣接道:“‘鬼,玉’兩字有錯嗎?” 緋櫻神色媚嬌,她搖了搖頭,浸入思念的柔美:“鬼玉是一個人名?!?/br> 三人疑惑,藍舟墨看著緋櫻的神情,那一句她念得重,仿佛浸在回憶里,無端令人嘗著苦味,藍舟墨問道:“你,認識鬼玉?而且還很熟?” 魅族的緋櫻即便氣勢浩然,都遺失不了那柔嬌魅色,竟漫出獨有的韻味,“少年青衫薄,年少總輕狂。當年是個人物都該知曉鬼玉這個名號?!?/br> “鬼玉.......”樂靈璣脫口而未講完的話突然因為緋櫻的神色又停頓了。 緋櫻像是提及了心中傾慕已久的男子,神色中似乎變了一個人,眸中閃耀璀璨的光芒,三人的呼吸都因這光芒一滯。然而,傾刻之間,陰郁覆蓋了光芒,黯然神傷中便讓人體會到被情所傷的落寞寂寥。 魅妖一生之中不知與多少男子纏綿溫存,少有對某一個人用情專一,實屬罕見難以置信。 “傳言鬼玉是鬼中一絕,冷傲狠戾,殺伐果斷。奴家卻只識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鬼玉?!?/br> 樂靈璣起初懷疑她是在胡編亂造,聽著聽著反倒感了興趣,道:“鬼玉鬼玉,鬼中連城美,此人定是不僅俊美到了極致,怕是還有其他與眾不同吧?” 藍舟墨目光定落在了樂靈璣贊嘆的神色上。 緋櫻看著四行字體,時不時飄著藍舟墨,指尖撫在心上,道:“姑娘心思細膩,鬼玉絕美是真,他眉心留有紅色暗紋罪印,紅衫似血,他的修為古怪高深,然脾性怪異,能接近他的屈指可數?!本p櫻帶著柔情遺憾,“鬼玉的去向已成謎,這謎語便是他留下的?!?/br> “............” 藍舟墨暗自低嘆,此妖嬌魅撩人,故事又編得如此聲情并茂,藍舟墨有些不屑,但同時不得不生出警惕防范之心。 “剩下兩句,二公子猜出來了嗎?”緋櫻幽然傾身靠來,魅音繚繞索回了藍舟墨的思緒。 片刻之間。 “這還不簡單,竹下待人人不見,是一個‘等’字。伊人何去問無門,是一個‘君’字?!彼{舟墨望著樂靈璣又道:“連起來就是‘鬼玉等君’,又或者是‘君等鬼玉’?!辈伦种i對藍舟墨來說就是信手拈來。 樂靈璣思忖著,“鬼玉是在等一個名字里含有君的一個女子?” “也說不定是一個男子了?!”贏魚在一旁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令人汗顏的話。 樂靈璣側瞅著贏魚,笑了:“贏魚啊,你還是回衣袖里好好休息?!?/br> “那,那,主人........”贏魚還想解釋解釋,樂靈璣已經將它塞進衣袖,免得鬧了笑話,這邊沖看著她的人里抿著唇訕訕笑了笑。 可是,緋櫻卻陡轉了話鋒,“你們找赤焰毒蛇做甚?” 樂靈璣見她主動切入正題,言詞篤定道:“赤焰毒蛇在山下傷害村民,必須除之?!?/br> 緋櫻道:“奴家若是告訴了你們,你們必須得先允諾我一個條件?!?/br> “你說!”樂靈璣道。 “必須殺了赤焰毒龍,他很強,但是以三位加起來可以試試?!本p櫻眼神含著殺機,若不是恨到了極致,這份四溢殺氣不是魅族該有的波動,“若是不成,奴家也無可奈何?!?/br> 藍舟墨當即道:“若是它毒害一方,危害百姓,即使我們除不了,也有修仙門派前來制衡,你放心,我們也不會偷懶?!彼裆謇?,語氣卻有安撫之意。 緋櫻道:“有二公子一番話,奴家自然安心?!?/br> 緋櫻這才幽幽道來。 當年鬼玉從無間地獄出來后,不慎帶出一團地獄之火,思慮將來怕節外生枝,鬼玉便用泥土隨意捏了一條龍,將地獄之火封印在了其中,又將泥土龍鎮在了谷底最深的洞xue里。 緋櫻就是在鬼玉出了洞xue外的桃樹下剛成人形。見他矗立在桃樹對面,一直看向桃樹,緋櫻以為他發現了自己,嚇得躲藏起來,卻仍舊感覺到了殺氣騰騰,直襲而來,連落在地上的花瓣與枝葉都濺飛四起。 剛成形的緋櫻以為自己死定了,緊閉的雙眼,顫栗的身體,恐懼得窒息??墒?,過了半響,自己還好好的,正疑惑納悶了,這時耳邊卻聽到鬼玉喃喃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br> 緋櫻頓感意外,又不敢探出頭,呆許久,發現沒有動靜,探出來才發現鬼玉早已不在,但見地上有一條死蛇,旁邊不遠處落了一張紙,上面赫然有四行字,桃花花瓣落在上面,宛如墨中生花,令人欣怡。 原來是他殺了突然襲擊自己的毒蛇!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一條小命,這讓緋櫻很震驚,手里緊握的紙張明明沒有溫度,她卻宛如握住了溫暖,鬼玉那血紅的衣衫還沒在眼里滑幾下,便已經在心底根深蒂固,他念道的詩句更讓緋櫻初次嘗試到了青澀的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