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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微并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弄干了衣物,又開始打坐。 “哼,”魏婠惡狠狠地看了謝微一眼,瞬間變成了一個長蝴蝶翅膀的小人,扭頭就走。 也不見謝微來追她,魏婠于是飛得更快。 謝微、謝微,魏婠將這個名字嚼來嚼去,一路憤怒飛馳,等月光被茂密的樹完全遮住了,她才發現自己離那條溪流已經有些遠了。 魏婠嘆了口氣,垂著頭,心思搖擺來搖擺去,最后還是決定飛回去,身子卻突然一滯。 “小婠婠,你看上去很生氣啊,是誰惹惱了你?我去將他的皮扒了?!?/br> 這個聲音輕柔無比,好似夜色的呢喃,但是也像黑夜一樣危險。 第6章 邪僧檀若 來人玉面春容,眉間一…… 來人玉面春容,眉間一點朱砂痣,頭上無一根煩惱絲,素衣紗袍,手上掛著一串血色菩提子,抿唇而笑。 這人站在樹影下,臉上陰影一片,眉間朱砂痣像一點血跡,顯得鬼氣森森。 要說容貌,這人自然稱得上是魏婠見過的最好看的幾人之一,可若是魏婠能夠選擇,她希望自己從沒碰上這人。 魏婠自知逃不走,化為人形,擠出一抹苦笑,道:“檀若叔叔?!?/br> 當初魏婠讓師兄朱雀偷偷帶自己下山,遇到了無極宗弟子不說,還倒霉地遇上了檀若。檀若修為是元嬰期,自稱是魏婠的母親魏靈的舊情人,傷了朱雀,捉了魏婠,卻只是為了當魏婠的后爹。 魏婠自然不相信,檀若作風陰邪,如何能入得她娘的眼睛?她娘雖然略有些不著邊際,但是向來有原則,怎么會和這樣的人有了情誼?而且她從未聽過她娘談起過檀若,就連她那早逝的爹也偶爾會從她娘的嘴里蹦出來呢。 但是魏婠不敢反駁檀若,只能與他虛與委蛇。檀若執著讓魏婠叫他爹,雖然她沒見過她早死的爹,但是對著檀若也叫不出啊,于是折衷叫他叔叔。 “小婠婠,不是說好改口叫我爹的嗎?”檀若笑道,聲音溫柔,卻讓魏婠不寒而栗,“你叫了,我去幫你收拾那個人?!?/br> 檀若雖不曾傷她性命,但是手段極為狠辣,朱雀被折騰得只能自焚逃走,到現在也沒能聯系上她。檀若還給她體內種下一顆不知是什么的東西,令她無法動用靈力,魏婠強行使用靈力逃跑,卻損傷了靈脈,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 檀若說收拾那個人,扒他的皮,魏婠是信的。他這樣的元嬰修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折在他手里的生命不知有多少,卻還是一副菩薩樣子,寶相莊嚴,真真是令人惡心。 “什么人”魏婠裝傻道,“哪有什么人?” “小婠婠和你娘一樣,愛說謊?!碧慈舻?,若無其事地轉了轉自己的菩提子,“不過,我可都看見了?!?/br> 說完他身形瞬間離近,立于魏婠身側,在她耳旁道:“你變成了一條青蛇纏在那劍修身上?!?/br> 魏婠被這話嚇得一滯,他竟在那時就找到她了!卻暗暗在一旁看著,還看到她那么丟人的一幕!此時魏婠也說不清心中是驚懼更多還是羞惱更多。 “你們母女呀,怎么都喜歡劍修呢?劍修干巴巴的無趣至極,小婠婠,不如這樣,我有個徒弟,也是玉章豐姿,不如就把他許配給你,他可不像那個劍修會把你推開?!碧慈魢@道,“而且你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事事如你的意?!?/br> “叔叔,”魏婠說,“你的徒弟,我又沒見過,怎知我會不會喜歡他?而且我母親可沒想讓我早早合籍,若是草草定下來了,她肯定會不高興的?!?/br> 魏婠深知這人的話一個字都聽不得,信了他還不知會有多少坑呢。 檀若也不惱,提議道:“那我帶你去見見我徒弟,見過了,你覺得好再帶他去見你母親如何?” 檀若本人這樣,他的徒弟能好到哪去?魏婠在心底想。 “叔叔,你既然在意的是我母親,又何必糾纏于我?你去合歡宗去找她便是,放過我吧?”魏婠無可奈何。 “婠婠是要帶我去合歡宗,那倒可以,你幫我勸勸你娘,讓她早日答應于我,也免你沒有爹爹,失了天倫之樂?!?/br> 魏婠暗“啐”了一聲,罵檀若不要臉,總是曲解她的意思,“叔叔,我的手鐲在你那,如果我帶你去,你是不是該先把手鐲還我?” 合歡宗有化神期老祖鎮守,他們倆一起回去,老祖一定能發現外人進入,而且門內也有不少元嬰長老。但是魏婠卻不愿意帶檀若找上母親,這人滿口胡言,說不定就是拿她牽制母親,若帶他回去,開了山門,可能會引出大患。 魏婠就想將儲物手鐲拿到手,好尋尋其它機會。 “你娘是煉器大師,你的儲物手鐲里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我可不敢把它還給你?!碧慈粽f著,從袖子里拿出魏婠的儲物手鐲晃了晃,又收了進去,“你若帶我去見你娘,我自然就會還給你,你的東西都被你娘下了禁制,我又用不了?!?/br> 魏婠不由氣悶,她就知道這禿驢打過她儲物手鐲的主意,抓了她說不定也是為了母親的頂級法寶,“你若不還給我,我也不帶你回去?!?/br> “我自然是不急,你娘見你遲遲不回,自然會來找你?!碧慈麸L輕云淡地說,“而且,不是還有你那個師兄嘛,他總會告訴你娘的吧?!?/br> 提到朱雀,魏婠不由擔心起來,朱雀是妖族,如今還沒有傳信給她,想必是傷勢嚴重。朱雀與她相伴長大,如今生死不知,都是因為眼前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