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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嘴角帶著幾分嘲意:“再嘴硬都是皮rou做的人, 嚴刑拷打不怕他不說實話。你若是做不來, 就捉來交給我?!?/br> 趙棠卻靠在座椅上:“這事不急, 你暫時就不要管了?!?/br> 趙桓奇怪:“你似乎不好奇當年的真相……” “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皇室就那么幾個人, 誰能撇地干凈?皇兄,這段時間勞煩你了?!壁w棠的眉眼有幾分放松,“回頭你將拿到的證據全部給我。你這次幫了我大忙, 想要怎樣的謝禮?” 謝禮……他看著她, 道:“聽聞李媛出嫁時,你送了幅屏風給她,大婚當日極招人眼。送我的禮, 總不能被她比下去?!?/br> 趙棠一愣:“那屏風畢竟是獨一份的大,在庫房里占位置, 我又不想在府里擺著,所以就……不過那屏風確實是好,還是以前為了開宴,上頭賞下來的。你若是喜歡, 待過兩年我手頭松了,便給你定制一幅?近來我確實是囊中羞澀,只有些可以做屏風的好料子?!?/br> 日前有稅銀交上來了,但國庫還是很缺錢。她這個長公主作為監國的,自然要以身作則,沒辦法奢靡揮霍??此秊殡y,趙桓動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若是過兩年,我早忘了?!?/br> 他一直拿著手捂子,所以手溫尚可。趙棠忽略他的手,想到了什么,便道:“那就再等個幾天?我一定送你個好大好大的禮,你可要受得住?!?/br> 她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神神秘秘。 不過他來主要就為了說王喜的事,并不是讓她怎么謝他,說完自然要走。 只是臨了,他的眼卻落在窗前的那缸子白發紅梅上。凍在那里的幾朵紅總不比拿在手里鮮活,似乎淺淡了點。 ** 這頭是北地雪災,那頭,西北境又開始頻頻受到匈奴各部sao擾。 雖不至于要打大仗的地步,但三天兩天就要來一下,死傷總是有的。 好在有步山河大將軍鎮著中線,匈奴各部討不到什么好。 司天監李舒白足足三天后,才擇出宗室中合乎八字,適合代幼帝祈福的人。 是二王爺趙桐。 趙棠點著單子上的這個名字,抬眉看向李舒白:“既定了二王爺,那勞煩李大人往玄清觀去一趟,告知皇兄此件要緊之事。此后諸事司天監一并料理就是了?!?/br> 聞言,李舒白卻沒應聲,而是顯露遲疑的神態,欲言又止。 張培元見此,皺了眉頭。 趙棠便笑:“怎么了李大人?” 李舒白只好應了:“臣這便動身,煩請殿下下旨意,臣一并帶往?!?/br> 她便示意邊上的王喜:“那就如李大人所言,筆墨準備,速速擬旨?!?/br> 寥寥數語落在絹布上,落印,卷好由李舒白帶去。 南書齋議事,今兒主要是論此前過百前往各地的欽差傳回來的折子。因為下雪,連著好幾日朝臣都沒上朝,但該做的事不能停。尤其是過了年后,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會少。如此議事,效率還是有的,很快就是一天過去。 李舒白是當晚就赴長公主府回復,顯然有幾分意想不到:“二王爺臥病在床,道無法行此事。殿下,這替代人選,得重新擇定了?!?/br> 趙桐是真病還是假病無人知曉,但他定不會做此事了。 那時,他們正在外殿看折子,趙棠與陳淮汜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她就看李舒白:“照這么說,孤還要給李大人三天時間擇合適的人選?” 李舒白道是。 他低著頭,身背都是老人家的樣子。來回這么趕路,就是待在馬車里,亦是冷得不行直發抖??蓻]有辦法,他得當差,必須趕著與她說明此事。 趙棠示意邊上的王真給他倒姜糖茶。 李舒白謝過,用袖子遮掩,背著身緩緩喝完。 見他發顫,王真又給他倒了一杯。 足足喝了三杯,王真才拿著空杯子下去。 趙棠這時候才說:“三天太長了,若是擇的另一人不行,又要浪費三天再擇。這樣如何,李大人,孤給你推薦一個人選,你看看可否?” “殿下請說?!崩钍姘仔卸Y道。 “四王爺趙桓,不巧他過年就是病了,眼下好的差不多,但代替陛下祈福這樣的事,他應該做得來?!?/br> 這大冷的天,李舒白竟開始冒汗了:“這……” 趙棠卻看向對面的陳淮汜:“這個人選,陳大人意下如何?” 陳淮汜本來正在看折子,忽然問他,他眼都不抬,只道:“全由殿下做主便是?!?/br> 趙棠就笑:“那李大人就回去再算算,孤看四王爺挺合適的?!?/br> 李舒白只好點頭,先下去了。 三天后,從宮里下了一道旨意。 趙桓被來福找到時,正在瀟湘閣喝酒。 聽聞有旨,他只好回去王爺府。 來宣旨的是常跟在小陛下身邊的王喜公公,久等趙桓從外頭回來,他依舊帶著五分笑意將旨意讀完再交給他。 看到趙桓明顯詫異的表情,王喜心中就有數了:“聽聞是長公主殿下推的王爺,司天監那邊合了八字的確也合適,王爺就快些準備往壽春宮去吧?!?/br> “怎么是壽春宮?天壇不是在城外嗎?” 王喜便解釋道:“本該去城外的天壇的,但長公主殿下道宮中壽春宮旁也有天壇。司天監以為也可,正好這天總是下雪,路不好走,王爺就不必出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