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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嗔有些氣急敗壞:“韓追, 你扣著鳳凰究竟有什么意圖?” 眼見椅子里的男人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戒嗔轉而看向了李棲梧:“小鳳凰,你要想清楚?!?/br> 小小的幼崽在柜臺上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韓追,又看了看來的兩個人。老和尚一臉嫉惡如仇,天一道教的虎牙小道士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倒是有點意思。 “你說話啊,小鳳凰?!苯溧帘破鹊?。 李棲梧想了想,她回頭將粘在身后的符咒給啄了下去。 哎呀,還好那塊符咒夠大,像個小披風似得在她背后,要不然她啄不著,就搞笑了。 韓追察覺到幼崽的動作,微微抬眸,眼睛里帶了點笑意。 李棲梧將符咒撤下去后,昂頭挺胸,對著老和尚戒嗔:“啾啾啾?。?!”我說話了! 戒嗔:“……” 趙晨陽:“……”噗!不行,他不能笑,要忍住。 “啾啾啾!”你想讓我說什么? “啾啾啾!”你能聽得懂我說什么嗎? “啾啾啾!”我跟你回去,咱們怎么交流? “啾啾啾!”還有人能挺得懂我說話嗎? 李棲梧想想都覺得,她要是跟這老和尚回去,就有點可憐。每天啾啾啾,前面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她在說什么。 或許他們會好好對她,然后最終目的還是把她帶出去消滅壞蛋吧。她也許就像一個工具一樣,每天凄凄慘慘地啾啾啾,卻沒有一個人停留下腳步。 嗚嗚嗚,不行,她快把自己給想哭了。 幼崽稚嫩的鳴叫聲,一聲比一聲哀傷,趙晨陽摸了摸腦袋,總覺得自己這次好像是充當了壞人的角色。 哎呦喂,師父啊。聽說這化身鳳凰的小姑娘,本身也就是個剛成年的女孩,把這么大的責任就這么放個少女身上,想想他們這些大人也太沒用了點吧。 趙晨陽從衣兜里拿出一根彩繩,他眼睛余光留意椅子里的那個兇獸,見他似乎并沒有在意他靠近鳳凰幼崽,就大著膽子走到柜臺的邊上。 他微微彎腰,將彩繩遞到鳳凰的眼前:“如果有危險,就弄斷這根繩子。我會來救您?!?/br> 見幼崽歪著腦袋,沒有拒絕,趙晨陽將彩繩系在了幼崽的脖子上。 系完后,趙晨陽站起身,對著韓追微微鞠躬:“鳳凰幼崽在韓先生的手里,安全上我們自然是放心?,F在各地魔氣怨氣復蘇,頗有書籍中記載的五百年一出的天魔亂象之象?!?/br> “上一次,因魔亂世,小冰河時期足足持續八年,歷史記載當時糧食顆粒無收,百姓不堪其苦,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如今韓先生也知道,華夏國人口是當年的數倍,根本承受不住再一次這種災難,所以,鳳凰對我們人類的重要性,您是知道的?!?/br> 說完這些后,趙晨陽回到戒嗔法師的身邊,他的手看起來輕輕搭在了戒嗔法師的身上:“法師,我們這次來不過是看一看鳳凰。如今的鳳凰不過就是個幼崽,說實話,要是真打的話,連你我都打不過,您難道要這樣的幼崽去消滅魔嗎?咱們這些大人也太沒用了點吧?!?/br> 說著趙晨陽推著戒嗔老和尚的肩膀露出虎牙笑容爽朗地說:“走啦走啦。幼崽讓韓先生養吧?!?/br> 戒嗔法師聞言眉毛倒豎,他覺得韓追這個上古兇獸養鳳凰,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墒撬纳眢w居然不由自主地隨著趙晨陽的力氣往外走。 “……” 真不愧是天一道教的下一代掌門人嗎?戒嗔沒有強硬地抵抗,如果他和趙晨陽真鬧起來,就是給那個兇獸看笑話了。而且他一個堂堂白馬寺高僧和天一道教的小輩鬧起來,看起來實在是不好看。 戒嗔法師陰沉著一張老臉最終還是和趙晨陽一起離開了“什么都有”。 店鋪重回寂靜,李棲梧蹦蹦跳跳站到韓追面前,“啾啾啾?!痹俳o我一張符。 韓追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幼崽半響,最終什么都沒說,從一旁扯了一張黃紙,將畫好的符咒貼回幼崽的后頸。符咒小披風再次出現。 李棲梧撲棱撲棱兩下翅膀:“哎呀媽呀,沒這玩意,還真有點不習慣呢?!?/br> 韓追單手托腮,嘴角帶著淺淺淡淡的笑,忽地伸出手指,推了一下幼崽的腦門。 小小的幼崽受不住力度,一個仰殼,咕嚕地差點順著柜臺邊緣滾到地上:“韓追,你大爺的!我和你勢不兩立啊喂!” 李棲梧在被熟悉的手接住后,狠狠地啄了幾口。她是瘋了才會同情他,覺得他孤單。韓追就是個垃圾人!欺負幼崽的垃圾男人! “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主要是……噗,太可愛了?!表n追沒忍住笑,道歉道的很沒誠意。 “可愛你個大頭鬼?。。?!我要回家了!”李棲梧氣呼呼地抗議,“你趕快通知我那個便宜后代來接我!” “好!好!”韓追給孔飏那邊去了個電話,等孔飏來把幼崽接走之后,外面天色也漸晚。 漆黑的夜空看不見星星,韓追將“什么都有”的店鋪大門關上。 他面無表情地走上二樓,心里想著的確實幼崽之前脫口而出的話,原來,她已經把那里當做家了嗎? * 李棲梧根本就沒想那么多,回到華陽一品之后,還是氣呼呼的。 “韓追他就是個大垃圾!就知道欺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