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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地,魔氣沖天。 千機老祖巡視昊陽山幾遍,終于找到一處破綻之后,抬步便要往山上攀登。 忽然間,他心有所感,掐指算了算,臉色微變。 天機告訴他,等。 與此同時,他手上浮現出一行字: ——此乃血瞳故意透出之破綻,勿要受騙。 難道,是天道冥冥之中,在警示他? 樂窈好整以暇地坐在墓碑上,搖搖頭。 哪里是天道警示,那家伙忙著解決天外的邪魔呢,是吾再給你開BUG啊。 昊陽山下。 作為天道堅定的擁躉,千機老祖對天道所言奉若圭臬,當即聽從了天降的指示,放棄了上山。 可是不上山,又該如何做,才能進入山中呢? 千機老祖正思忖間,余光瞥見昊陽山上空,緩緩騰起一朵黑云。 這朵黑云,比黑霧濃郁十倍,即便透過黑霧,依然黑得清晰,透著滿滿的不祥之氣。 這是……邪魔獻祭? 千機老祖猜想得不錯,此刻的昊陽山上,正進行一場籌備萬年、前無僅有的獻祭。 昊陽山,鑒心堂。 \下一批,投進去!\ 一聲冷漠的聲音剛落,鑒心堂正中央的血池中,池水翻涌,緩緩升起一個黑色石臺。 一批三層皮血魔低聲嘶吼著,被放入特制鐵籠,扔到了黑石臺上。 血魔在籠子里,有些甘之如飴,滿臉期待與向往。有的卻面露驚恐,手臂伸出鐵籠,試圖祈求外面的人,放過他們。 “能為主上獻祭,是我等榮幸,該感到開心,桀桀!” “沒有主上,哪來的我們。小的一切皆由主上賜予,如今主上想收回,小的們愿付出一切!” “只要能完成主上大業,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一群血魔在鐵籠里發出祝愿,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畏懼,共同祈禱: “毀掉九州,救出主上!” 血池外,靜靜監督儀式的血瞳,眼底露出欣慰的光,“不枉主上曾提拔過你們,放心去吧,你們的犧牲不會白費?!?/br> 也有人望著前一批被獻祭的同類,惶恐不已,“血瞳大人,求求你,救我們出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們不能這樣,有邪魔原因死讓他們死,我們不想死!” 對于這些不想死的血魔,血瞳目光直視,全當做沒聽見。 天下所有邪魔都對主上忠心耿耿,怎可能有邪魔不想為主上犧牲,如果有,那一定是吞噬人族的時候出了問題,被人族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影響了。 沒事,像這種邪魔,本護法不會計較,會幫你他們糾正的。 石臺帶著鐵籠沉下,血池咕嚕咕嚕,旋即傳來邪魔的尖叫聲。 石臺再上來,只帶上來一個空蕩蕩的鐵籠,與此同時,血池更鮮紅了。 那些血魔的下場,可想而知。 血瞳漠然地吩咐,將下一批血魔帶下去,又有人表忠心,有人謾罵。 隨著血池暴漲,血瞳瞳孔激動地大瞪,神經質地低吼:“加,再加,一直加下去,不準?!?/br> 然而,血祭了兩三百三層皮的血魔,血池池水再沒漲上來,反而在咕咚咕咚,往下沉降。 先前所做的努力,又白費了。 “有人,在消耗主上的功力?!?/br> 血瞳隱忍著怒火,不用想,便能猜到原因:“定是天道又在折磨主上?!?/br> 此刻,遠在天外的九州天道,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它表示很冤枉,自己忙著抓邪魔的,哪有那功夫搞夜魔,定是樂窈搞得。 不得不說,干得好。 天道面向對面,虛空混沌中,無數黑色氣團在瘋狂地朝這方界膜接近,這些便是來增援的界外邪魔,它們的主上陷于九州,即便豁出性命,也要將主上救出。 天道呵呵。 樂窈說的沒錯,這些就是蝗蟲,一群蝗蟲吃壞它種了了百萬年的莊稼,就該拿除草劑噴死。 灰撲撲的小麻雀,赫然化作一只巨鷹,鐵爪如鉤,具有劈山裂石之力。它目光犀利,憤怒地沖向重重黑色氣團間,一個個抓散。 無數黑色氣團,但凡想要靠近界膜者,通通被黑鷹滅殺。 “界外邪魔,休得張狂!” 而阻擊界外邪魔的同時,黑鷹也在聯系周圍的天道。 【九州若覆滅,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自己的子民,咱們親手創造的世界,你們忍心他們將來遭遇到邪魔攻擊嗎?】 【吾等天道,理當攜手并進!】快出來幫忙??! 【別悶聲不說話,吾知道你們在聽!】 但它發出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往日那些跟它嘻嘻哈哈哥倆好的天道,如今跟死了一樣。 除了一千大世界的天道,幾乎就沒有中級天道不畏懼界外邪魔的,它們也在審時度勢,是否要幫忙。畢竟,萬一九州失敗,邪魔取得了勝利,以夜魔記仇的性子,下一個就會出手禍害它們。 沒誰想被界外邪魔光顧,尤其,在見識到九州天道的下場之后。 萬年前,九州天道是何等意氣風發,它發展最快,子民也爭氣,眼看就要升級成為大世界,誰知卻在關鍵時刻被界外邪魔盯上,氣運大量流失,迅速地降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