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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不遠處的九霄劍。 九霄劍靈化成的朱雀幻影,透過遮掩的白霧,眼神如刀地睥睨照無痕,冷冷地警告他,不準再靠近一步。 那氣息里含有的力量,讓照無痕本能地畏懼。 照無痕驚疑不定。 九霄劍上為何會有這樣熟悉的氣息,它究竟是何來歷,為何他恢復了本體仍能克制? 吼—— 就在銀魔失神之際,黃泉道主的妖鬼撲上后背,抱著他撕咬,猝不及防全都跌下高臺。 “下方是年輕弟子,仙門未來,不容有失,將銀魔引去蕪海!”星明老祖緊急發下命令。 眾人應諾,隨即躍下高臺,緊緊去攔截銀魔。 蒼鷺臺下。 天色忽然昏暗,眾弟子察覺事情不妙,慌亂一瞬,但畢竟都是從各勢力中選拔出的好苗子,很快調整了狀態,拔出武器,嚴陣以待。 當那個銀角怪物落下時,古玉楨瞳孔震縮,幾乎失聲,“銀魔!” “不錯,還認出了吾,既如此,那便留不得了?!闭諢o痕獰笑著,沖向古玉楨。 古玉楨心中雖然慌亂,卻不至手忙腳亂,當即拔出后背燕虹劍旁邊的法劍,指尖沾血,刺向襲來的銀魔。 他的鮮血具有滅除邪魔的力量,這也是他誅魔近四個月總結出的經驗。 “這種小把戲,對吾無用?!闭諢o痕桀桀笑著去抓古玉楨,那一瞬滅頂的毀滅力量,古玉楨手中的法劍支撐不住,最先崩潰成木屑。 古玉楨口鼻被壓得流血,力量傳到雙腿,他腿一顫,雙腳便被壓得沒土三分。 轟隆—— 一道嬰兒臂粗的巨雷劈下,降落在照無痕身邊,似在示警。 就在古玉楨以為就要被殺死之際,照無痕似想到了什么東西,瞇眼深深看了眼古玉楨,鼻孔里發出冷哼,倏地收回手,轉身跑了。 滄瀾派掌門松了口氣,匆忙囑托幾句,隨即和所有大能去追銀魔。 逐宗久降落下來,吩咐血魔宗所有弟子去為逐不宜護法,直到他醒來。隨即便急匆匆離開了。 黃泉道、千蝶盟、云韶府、無相宮……仙魔兩道所有大能出動,去追殺那個銀魔。 有長老留下,將蒼鷺臺上發生的事告訴所有弟子們,果不其然,引起軒然大波。 那個逐飛羽,竟是萬年前被渡劫老祖們聯合剿滅的銀魔? 其他弟子沉浸在驚愕中,與逐飛羽有過接觸的黃泉道弟子和滄瀾派弟子,只覺得逃過一劫,心有余悸。 黃泉道少主藺長安,驚悚過后,急忙去找逐不宜,“糟糕,逐師兄與那銀魔接觸得最多,那銀魔會不會對他做了什么?” 又一拍腦門,“瞧我這問題,那怪物早已對師兄下手了,要不是師兄命大,死了多少次了!” 蒼鷺臺上。 所有人都離開后,恢復了寧靜,沒多久,天邊陰云爬滿了游蛇似的細小雷電,下起了小雨。 一炷香后,綿綿細雨轉為連珠大雨。 大雨沖刷走臺上的污跡,氣味,似要將銀魔留下的痕跡全部清除。 樂窈感受到雨,調整了下朱雀幻影的姿勢,將呼嘯狂肆的風和雨水都擋在了外面,低頭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逐不宜。 逐不宜體內修為正節節攀升,此時已抵達金丹后,氣勢節節攀升。 天邊風云涌動得愈發劇烈,陰云里雷電閃爍,沿著森黑天幕降落,落在蒼鷺臺四周,驚心動魄。 血魔宗弟子陸續爬上高臺,見到被九霄劍嚴密守護的逐不宜,便持劍守護在不遠處,緊盯著這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后來登上臺的藺長安,毫不客氣地帶著黃泉道弟子趕走血魔宗一眾人,“師兄由我們守護,你們到一邊玩去吧?!?/br> “讓你們為大師兄護法,你們關系那么差,虧得逐宗主想得出來?!?/br> 還沒反應過來的血魔宗弟子,就這么被黃泉道弟子擠到了蒼鷺臺的邊緣,等回過神來,也怒了。 “大公子是我血魔宗弟子,什么師兄,未曾聽聞他加入了黃泉道消息?!?/br> 但這點反駁,在擅長吵架的黃泉道弟子面前,就像個弟弟,“你也說了,是聽說,聽來的消息不去驗證一下,你憑什么說它不是真的?” 兩邊門派吵得天昏地暗,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另一人登上高臺,戛然而止。 ——古玉楨。 也不知古玉楨怎么想的,朝整個融合金丹的逐不宜看了眼,便坐在蒼鷺臺邊緣護法。 他一來,降落在蒼鷺臺四周的雷電似乎都減弱很多。 這副場景,讓血魔宗和黃泉道弟子不約而同住了口,這古玉楨是滄瀾派弟子,無親無舊,他竟來為逐不宜護法? 古玉楨添堵溫和,“逐道友曾為我指惑。如今他出了事,在下也想盡綿薄之力?!?/br> 這理由,眾人沒話說了。 古玉楨眸光注視著逐不宜,少年身在九霄劍防護中,盤膝融合金丹,他氣勢在飛快增強,可以想見金丹融合后,實力該有何等強大。 ……十五歲的金丹。 古玉楨苦笑,怪不得,當初在劍冢,九霄神劍沒看上他,卻會認他為主。 也難怪,失去了金丹后,他依然能獲得崎韞老祖賞識。 是的,古玉楨猜測,在他之前拿走崎韞老祖傳承的人,就是逐不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