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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他曾經都想過,他想得那樣好,可他meimei不在了。 “父親,你后悔了嗎?” 逐不宜狹長鳳眸,猶如嗜血惡狼,冷冰冰地瞪著逐宗久。 內心最隱晦的不堪,就這么赤果果被揭開,逐宗久沉重地喘息,卻喝止逐不宜,“別再說了——” 逐不宜搖頭,眼底泛起奇異的光,語聲忽然溫柔。 “父親,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樣丟了金丹的?” 逐宗久身體一僵,直覺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 逐不宜哪能聽老父親的話呢,他說過,醫治一段悲傷的最佳良藥,就是用下一段更悲傷的事取代。 諱疾忌醫,要不得。 “是花銀蓮母子。他們用了阿寧的靈丹靈骨,吃到了甜頭,又開始覬覦我的。利欲熏心,他們怎可能放過我?!?/br> “對,你猜出來了,我的金丹,現在在逐飛羽的體內?!?/br> 逐宗久嘴唇顫抖,許久,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震怒地盯著逐不宜,“休要胡言亂語,你冤枉飛羽——” 逐宗久拒絕相信,難以接受。 他寵愛的天才女兒,卻是竊取另一個女兒天資的小偷。 而他覬覦厚望的二兒子,一身驚艷天賦,也是竊取的! 飛羽,這是他寄予厚望的兒子,他唯一還能驕傲的孩子,以后要繼承血魔宗,拓展宗門勢力,由不得人污蔑。 他不能再毀了! 逐不宜像聽到什么笑話,哈哈大笑,惡狠狠地瞪著逐宗久,“當宗主的人,果然都擅長假裝眼瞎,我還有當初他們剖金丹的留影石,你要看看嗎?” 說著取出一顆留影石,走向逐宗久。 逐宗久卻視這塊石頭為洪水猛獸,一個分神老祖,竟被一個毫無靈力的廢材兒子逼得步步后退。 他強撐起做父親的威嚴,色厲內荏,“逆子,竟敢這樣與你的父親說話!” 逐不宜慢悠悠道:“父慈子孝,孩兒都是在學父親??!” “不想看,也行。不過,有件事必須要向父親報備?!?/br> 重頭戲要表演了,逐不宜眼底閃爍幽光,興奮不已。 “聽聞弟弟身子骨虛弱,明明有一身大好天賦,卻被身體拖累,無法更進一步。我很痛惜?!?/br> “更痛惜的是,逐飛羽他這輩子,都前進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 在逐宗久不可置信的瞪視中,逐不宜殘忍地道出真相: “我在自己金丹上,下了個小詛咒,得到金丹的人,要一輩子忍受反噬,用一次,身體就虛弱一次,而且永遠不能再修煉,也就是說—— 你一心期盼的繼承者,這輩子,都只能做一個小小的,金、丹、真、人!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汲汲營營數十年的成果……你想靠著你那個金丹真人的兒子,將血魔宗發揚光大,做魔界第一宗,嘖嘖嘖,這輩子,無望了哦……” 逐不宜送完了禮物,轉身拱手。 欣賞了臉色鐵青的逐宗久,他笑吟吟道:“禮物已送到,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孩兒告退?!?/br> “你——不能走?!敝鹱诰孟胍膊幌?,就要攔住逐不宜,卻被九霄劍擋住。 “逐、不、宜!” 逐宗久歇斯底里,掌心聚攏靈氣,化神期的靈力轟然打在保護罩上。 ……罩子平安無事,只是同樣的力道反彈了回去,逐宗久狼狽躲開,仍被一層靈力擊中,連連后退。 逐不宜俊臉浮現慌張,卻不是對自己的父親,而是關心自己的劍。 “阿窈,你傷到了沒有?” 樂窈晃了晃劍身,“沒事,化神期的攻擊,還撼動不了我?!?/br> 樂窈也非常吃驚。 九霄劍居然這么厲害,能擋住了化神老祖的一擊,她冥冥中還有種感覺,哪怕九州最強的合體大佬來了,她也擋得住。 嘶,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在防護上,簡直跟游戲BUG一樣好嗎! 牛批! 不過,樂窈很快清醒過來。 再強的法器,也會有致命弱點,九霄劍也是。 ——她的弱點,是古玉楨。 古玉楨是這世界的天命之子,氣運加身,天道寵愛,誰傷害他,都要付出代價。在書里,九霄劍就是捅死了他,才咔擦斷成了兩截。 不過,克星是別人不好保證,若是古玉楨,樂窈有信心保護好自己。 古玉楨秉性溫和,浩然持正,她家小可憐只要不去滅世,也不抓走他的愛人蘇蔓月,兩方肯定不會對上。 逐不宜從驚慌中回神,轉身面對突襲的逐宗久,臉色陡變,猶帶恨意:“母親當年竟瞎了眼,看上你這樣的人?!?/br> 這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逐宗久愣了愣神,心弦繃斷。 司容瑤…… 逐不宜冰冷地看了眼這男人,轉身離開藏明閣。 —— 送了留影石,此行目的達成,逐不宜神清氣爽地回到了小重山。 他那父親對擁有金丹的二兒子寄予厚望,不惜自欺欺人,為了父親,他說什么,都要將逐飛羽打回原形。 當引以為傲的繼承人,被失去靈丹的廢物兒子踩在腳下,不知他那父親又會變出何種臉色。 樂窈想到一件事,“不宜,你的金丹還能再拿回來嗎?” 逐不宜現在想動用法術,只能借獸丹之力,這種旁門左道,用一次還行,用多了仇人也會反應過來,找到克制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