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黎秋白已問不出話,只想讓他停下來,然而發展到最后,江非錦都沒有停下來,他太了解黎秋白的每一個敏感區,黎秋白落入他手中,又顧及著外面隨時會進來人,不敢掙扎,根本毫無辦法。 江非錦看著自己的西裝衣擺,淡淡道:臟了。 黎秋白閉著眼回神,緩了好一會兒,拿出紙巾遞給江非錦不曾想到,他買的紙巾最后用在了這上面。 婚禮到了尾聲,天色已晚,賓客陸陸續續離場,江非錦和黎秋白也隨著離開了。 他們的高中同學大多已經成婚,黎秋白微信列表又多了幾個好友,好幾個笑稱給他找對象。江非錦因為要開車,沒有喝酒,黎秋白替他擋了所有的酒,旁人笑稱兩人關系還是和高中時候一樣好。 黑色小車駛出酒店停車場,黎秋白喝了酒上臉,臉頰泛著酡紅,他靠著車座,開了窗戶吹著風,紅綠燈路口,江非錦瞥了他一眼,把車窗升了上去,黎秋白轉過頭,用眼神無聲詢問他。 江非錦:太冷,吹了頭疼。 黎秋白也沒跟他犟,車子行駛在無人小道,兩旁樹影叢叢,今晚月色很亮,黎秋白托著下巴,偏頭看著車窗外,忽而出聲:江非錦,你想試試在車上嗎? 江非錦瞬間就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差點沒一個急剎車踩下去,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黎秋白勾著笑,舔了舔唇,壓低聲音誘惑道:試試吧。 車內只有兩人的空間迅速升溫。 近來江非錦在性生活上頻率減少,都趕得上苦行僧了,讓一直習慣吃素的人吃素不算難忍,而好不容易開了葷,破了戒,又要回到過去那吃素的日子,就格外的不適了,今晚就像是個訊號。 離他們到家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江非錦沒有吭聲,只是路線偏離了航道,途徑便利店,江非錦停下進去買了點東西,出來后繼續開車,十分鐘后,車子在無人區停下。 車內窸窸窣窣一陣聲響,黎秋白面朝江非錦,坐在他腿上,半垂著眼帶著醉意的眸子看向江非錦,眸光都仿佛盛滿了無限溫柔,好似要將人沉溺在這溫柔中,他少有主動的時候,江非錦面上冰冷的外殼破裂,將他攬進懷里。 車內空間不大,行動不便之際,又多了些許別的情趣,黎秋白揚著下巴,拉著江非錦的領帶,喘氣聲忽重忽輕,江江非錦,你不會還喜歡我吧? 他的問話是江非錦沒有料到的,他肢體動作有一瞬的怔愣,很快被他掩蓋過去,動作間毫無柔情可言,黎秋白,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那你為為什么,要來參加婚禮?黎秋白伏在江非錦耳邊問,呼吸噴灑在他的耳蝸,你以前,從來不參加參加這種又為什么懲罰? 突然有了興趣而已,至于懲罰,你不會覺得我在吃醋吧?江非錦扣著黎秋白的腳腕,你憑什么覺得,我非你不可? 他這般說著,卻沒有給出確切的回答,唯有動作發了狠。 黎秋白話語被撞的支零破碎,他喃喃低語:不是最好 江非錦不再憐惜,將黎秋白折騰得精疲力盡,回家的途中,黎秋白在車上就睡過去了,后來怎么回的房他都不知道,只是在隔天醒來后,發現身體被清理過,格外的清爽。 但他的試探似乎惹惱了江非錦,此后幾天江非錦比從前更為粗暴,雖沒弄傷黎秋白,但黎秋白多少有點承受不住,他生病那幾天的溫情,都像是一場幻覺。 周四上午,黎秋白從睡夢中醒來,眼前恍惚了幾秒。 臥室窗簾緊緊拉著,房間光線很暗,讓人分辨不清時間,臥房很安靜,黎秋白翻個身和被子摩擦發出的聲響都清晰可聞。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上面顯示已經十點了。 他渾身乏力,泛著酸痛,緩了好一陣才起床,客廳放著早餐,已經涼了,黎秋白放在微波爐中熱了熱,隨便吃了點。 十二點多,黎秋白穿上一身休閑裝,戴上黑色鴨舌帽出門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他買了點東西又進咖啡廳坐了會,刷著手機簡訊玩著游戲,過了一個多小時又出了咖啡廳。 這一片這個時間點路上沒什么人,黎秋白提著一袋東西往回走,還沒走進小區,迎面跑來一個男人,黎秋白閃躲不及,肩膀被男人撞了個正著,他身體本就沒什么力氣,被這么一撞,連連后退了好幾步,他手上提著的購物袋落了地,袋子中的東西滾落了出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男人本已跑出好幾米,見撞了人,又退了回來。 黎秋白帽檐下的眸子一抬,看清了男人的面龐,年輕、清俊,眼中慌亂的神色似一頭橫沖直撞的小鹿。 有點眼熟。 沒事。黎秋白揉了揉肩膀被撞到的地方,側頭動了動脖子。 男人幫他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頻頻看向身后他跑來的方向,焦急中透著不安。 黎秋白善解人意道:你要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自己撿。 沒、沒事。男人加快了撿東西的動作,把購物袋提起遞給黎秋白,實在不好意思 他話音未落,對上黎秋白的眼睛,瞳孔緊縮,脫口而出:黎二少! 黎秋白側頭看向他。 我是羽澤,我們之前在酒吧見過的,您還記得嗎? 啊,是你啊。他提到關鍵詞酒吧,黎秋白就瞬間想起了腦海中的片段,將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的某個人對上號。 羽澤,當初他覺得和江非錦眉眼相似的一個男人,好幾個月過去,眼前的男人和當時在酒吧的打扮風格迥異,干凈清爽簡樸許多,這也是黎秋白沒能一下子想起他的原因。 羽澤見到黎秋白,雙眼綻放出希望的光彩,他一把手緊抓著黎秋白的袖子,充滿希冀的看著黎秋白,語氣彷徨無措:黎二少,你能、幫幫我嗎? 黎秋白:幫你? 羽澤快速的解釋道:我真的沒辦法了,黎二少,你知道做我這種工作的他苦笑一聲,我被人盯上了,他想包養我,我不愿意,但是他天天找人守著我,把我鎖在那房子里,那人我惹不起,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黎二少,求求你,幫幫我吧。 他這番模樣,就像一只可憐、無助、走投無路的小白兔。 黎秋白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我可以幫你報警,非法拘禁是犯罪。 不行!羽澤情緒激動,黎二少,如果報警,我以后在這里沒法繼續生存了!黎二少,可不可以幫幫我。 怎么幫,他卻是沒說。 我們只有過一面之緣。黎秋白動作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拉開了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你又怎么覺得我一定會幫你呢。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我知道的!羽澤道。 黎秋白笑了笑,不,你不知道。 他說完便抬腳離開了,不想多管這閑事。 黎二少羽澤在后面又叫了他一聲,黎秋白沒有回頭,腳步都沒有絲毫停頓。 身后的人沒有再追上來,黎秋白摸了摸肩膀,被撞到的力道還不小,到現在他肩膀的麻勁還殘留著。 第17章 霸總的愛人17 黎秋白再次碰見羽澤,是在一個下雨天,青年穿著干凈的白襯衫,淺色緊身的牛仔褲,腳踩白色球鞋站在街邊,手中拿著一把傘,那是黎秋白從公司下班,回家的必經之路。 黎秋白還沒走近,羽澤身后就冒出了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架著他的手臂往巷子深處拉去。 藍色格子傘掉落在地面,翻轉著傘柄朝上,雨水噠噠噠的落進傘內,雨天路上行人少,那處的監控正好壞了,黎秋白打著黑色的雨傘,走到巷子口,看到青年掙扎著,那群男人正要強制性的帶他離開。 黎秋白吹了聲口哨,那群人聽到聲音轉過頭,黎秋白舉著手機拍了視頻,隨后揮了揮手機,道:幾位,我報警了。 那幾人面面相覷,兩名少年高大的男人上前,其中一人惡狠狠道:少多管閑事! 巷子里,羽澤眼睛向黎秋白求救著。 黎秋白溫文爾雅的扯了扯嘴角,事兒都到眼前了,想不管那也難啊。 黎秋白站在巷子口,那兩個保鏢打扮的男人眼神交流幾秒,把目光重新投放在黎秋白身上,上下掃了他一眼,一旁的男人忽然道:你是黎秋白? 黎秋白:是我。 那幾人臉色變了幾變。 一人啐了一口,道:今天就算了,咱們先走。 雨點拍在在傘上,發出陣陣聲響,那群人上了巷子出口處的一輛黑色面包車,沒多久就消失了蹤影。 黎秋白收了手機,打著傘轉身準備離開。 黎二少。羽澤追趕上他,攔在他面前,謝謝你。 青年一身白襯衫被雨水打濕,黑色發絲貼著額角,雨點落在他身上,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清冷的眉間帶著我見猶憐之色,眼底真誠純粹。 沒事。黎秋白笑道,最近真巧啊,前幾個月都碰不到一面,這半個月都碰見過兩回了。 羽澤看著他的笑容,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發涼,仔細一看,那雙帶笑的眼睛也沒有他之前認為那般溫和,猶如一口深井,他打了個顫,似是被冷風吹得冷著了。 黎二少 快回去吧。黎秋白輕聲說,好似剛才那句話只是隨口一提,他沒問羽澤和那些人什么關系,只是提醒道,小心著點。 好羽澤頓了頓,沒有讓開,又說,黎二少,你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他盡量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謝謝你這次幫了我。 舉手之勞而已。黎秋白道,吃飯就不用了。 他繞開羽澤離開了。 羽澤站在雨幕中轉過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而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愚蠢,他回過身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傘,口袋里的手機來了電話。 他拿出手機,擦了擦水漬,接了電話。 柳先生。 對面餐廳二樓,柳誠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樓下羽澤的傘,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怎么樣了? 他拒絕了。羽澤道,柳先生,我覺得你猜錯了,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意思,那就讓他對你有意思,男人都是劣根性,上個床而已有多難。柳誠嗤笑道。 羽澤默了默,我不想繼續了,我拿不下他的。 他對自己認知很清晰,見過太多人,他總能很準確的判斷出對方是否是他的目標,很顯然,像黎秋白這種人,所有心機在他面前都無從遁形。 電話里好一陣的沉默。 柳誠捏緊了紅酒杯,腮幫子鼓動,臉色黑沉可怖。 他和江非錦說,有人看到他在停車場親一個男人,是騙江非錦的,那是他親眼看到的。 黎秋白著實礙眼。 周六晚上,黎秋白被柳誠在停車場截住,柳誠道請他吃飯道個歉,黎秋白自然不信,柳誠苦笑著保證說一起吃個飯,將所有事說清楚,就不會再來煩他了。 然而黎秋白發現,他還是高估了柳誠的底線,輕敵總是容易吃虧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不擇手段把他當成假想情敵的人。 當時,他們到了餐廳,服務員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密閉的包廂,柳誠開局便自罰三杯,黎秋白就在旁邊坐著,嘴角帶笑,靜觀其變。 柳誠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道歉誠懇,之前是我做的不好 似曾相識的話,黎秋白想了會兒,回憶起那天參加柳誠生日宴會,他躲在洗手間內,江非錦同柳誠離開時,柳誠也和江非錦說過這么一句話,連語氣都是那般的相似。 柳誠舉起酒杯:喝一個吧,就當過去的都過去了,行不行? 等會還要開車,不方便。黎秋白拿起旁邊的水杯,舉了舉。 行。柳誠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不管你信不信 黎秋白轉了轉手里的水杯,包廂內空調開的高,他感到的確有些口渴,垂眸喝了兩口水,聽著柳誠說著廢話。 在他即將耐心告捷時,他張了張嘴想打斷柳誠的話,驟然發覺不對,他眼前出現了重影,腦袋也昏昏沉沉。 砰 黎秋白趴倒在了桌上,失去了意識之前,還聽到柳誠道:真是不容易 旋即,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刺眼的光線,柔軟的大床,空氣中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味,黎秋白猛地睜開眼,又因不適強光瞇了瞇眼。 他從床上坐起,身上被子下滑了半截,露出他沒穿衣服的胸膛,黎秋白的記憶停留在最后柳誠模糊不清的面孔上,不管眼下他在哪,總之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轉頭沒找到自己的衣服,扯過旁邊的浴袍套上,松松垮垮的系著帶子,隨后沒穿鞋子光著腳下了床,他很快便判斷出了這是在酒店。 衛生間傳來源源不斷的水聲,說明著這里不止只有他一人的存在,黎秋白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衣物,他還沒來得及換上,衛生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與此同時,酒店的門也傳來了敲門聲。 黎秋白偏頭看過去,判斷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目光投向了衛生間門口,里面的人穿了浴袍走出來,黑發凌亂,雙頰因水的熱氣漫上薄紅,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黎秋白眼底情緒波瀾起伏:是你。 原以為柳誠只是腦子不好使,易怒藏不住心底真實想法,卻不想還會做得出這種事這次是他沒將柳誠放在眼里,才吃了這個虧。 但還是格外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