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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br> “嗯?!标戇呇蕴ь^,緩慢地扭動手腕,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洗完了?” 沈紀州見他冷白削瘦的指骨緊緊篡著,手背青筋凸起,目光死死盯著自己脆弱的喉嚨,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活剝生吞。 他喉結攢動,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試圖拽開被子去抱小朋友,卻被小朋友掙開。 “洗完了,男朋友抱你去洗漱,好不好?!鄙蚣o州讓自己語氣盡可能溫柔,想以此來淡化一點自己的罪過,希望小朋友能回饋他同等的溫柔。 說著指尖順著被子,一點一點挪過去,將要碰到小貓的爪子,狡猾憤怒的小爪子忽然奮起打了他一下。 受挫的指尖只好悻悻地縮回來,端正的放在膝蓋上。 視死如歸:“......言言,能否容我解釋一句?!?/br> 陸邊言指骨捏的咔噠響。 他才不想聽這只狐貍精的花言巧語! 這家伙最會的就是蠱惑人心! 于是不等沈紀州反應,直接抄起抱枕砸過去,從床上彈起來將沈紀州撲倒,齜牙咧嘴把他摁在床上揍。 “你早就清醒了對不對?你居然騙我?!” “你他媽知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怎么過的?!我每天都以為你生病了在開玩笑!你倒好,撩完人什么事兒都沒有,可我呢?我每次悄悄有些不該有的想法就要努力壓下去!” “如果你真是開玩笑,病好了之后你完全可以借著生病的理由隨意的抽身,可我好好一個直男被你掰彎了!你想過我怎么辦嗎?!” “沈紀州,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說到最后,憤怒后隱藏的委屈悲傷沒壓住,語氣中帶著哽咽,一拳一拳往沈紀身上砸,可每拳都避開要害,只不輕不重地砸在抱枕上。 沈紀州心疼得不行,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手,把人摁在自己懷里,“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不該用這種的方式,對不起,言言?!?/br> “對不起頂個屁用......”陸邊言被他死死擁在懷里,掙脫不開,最后只能自暴自棄地趴在他肩窩處,照著他的脖子上的大動脈咬了口。 沈紀州沒避開,就隨著他,溫聲哄著:“你要是生氣了可以打我,咬我也成,別憋著?!?/br> 陸邊言一邊咬,一邊委屈,委屈之后又開始難過。 沈紀州這么做又何嘗不是如履薄冰的試探。 自己的態度從來沒有明朗過,甚至還因為心虛一遍遍向他強調自己是直男。 沈紀州當時該有多難過,卻還帶著渺茫的希望一步步艱難地向他靠近。 如果沈紀州在某一步放棄了,他們現在會是什么樣? 他不敢想。 他承受的羞恥憤怒躊躇,比起沈紀州所承受的那些艱難酸澀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的處心積慮換來的是更美好的相遇,那些欺瞞帶來的憤怒突然就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陸邊言稍稍松開牙齒,帶著心疼酸澀,舌尖輕輕撩過,想替沈紀州撫平方才利齒留下的疼痛。 其實剛才他咬得并不重,跟小奶貓撒歡似的,沈紀州沒覺著疼,現在被溫軟濕滑的觸感這么一燎,才真的叫燒心撓肺。 沈紀州氣息突然重了,捏著他的后頸把人從自己的脖頸處拎開,無奈笑了:“打也成,咬也成,你舔我算怎么回事兒?” 陸邊言耳根紅透,“誰舔你了,瞎說什么...唔...” ...... 正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稍有不慎就分不開了,早起的嚴刑逼供最終又變成了歡糜的戰場。 直到洗漱完出門,陸邊言耳根還是紅的。 他決定先和沈紀州冷戰一天。 不過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原本含羞的臉忽然變得呆滯。 他和從對角房間偷偷摸摸溜出來的某位可疑分子對上了視線。 陸邊言:“......” 俞貝:“......” 陸邊言視線麻木地移到他身后的門牌上,看到“祁霖”兩個大字,然后又狐疑地看向俞貝。 俞貝原本抱著外套貓著腰,見陸邊言審視的目光,都忘了反應為什么陸邊言會從沈紀州房間里出來,立馬站直身子,往后一撩長發,坦然道:“昨晚跟祁霖練了幾首曲子,太累就在房間睡了,就這樣......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br> 陸邊言聳肩:“我也沒說什么啊?!?/br> 俞貝一時語塞,反應過來立馬反客為主:“不是,你又為什么從隊長房間里出來?” 陸邊言倚著門框,反問:“我為什么不能從隊長房間里出來?” “你也在他房間練曲子?” “那倒沒有?!?/br> “單純借宿?” 陸邊言心說倒也不單純,“也不一定?!?/br> 俞貝一驚:“?!” 傻逼兒子神情變化莫測,估計腦神經過于粗實,看樣子是真的沒反應過來,陸邊言正欣賞著,就見祁霖從房間探出身來。 只穿著長款灰色綢緞睡衣,別看他臉清瘦白凈,身上該有的一點不少,隱隱還能瞅見結實的胸膛。 祁霖把手里的長條掛到俞貝肩上,面無表情:“腰帶?!?/br> 俞貝一把抓住腰帶,僵了兩秒,下意識朝陸邊言看過來,那張明艷水靈的臉蛋有一瞬尷尬,最終什么也沒說,邁著小碎步溜回了自己房間。 短暫的思忖。 陸邊言忘了他和某人還在冷戰這件事兒,回頭沖正在整理床鋪的沈紀州道:“隊長,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