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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他總覺得她跟別的女人不太一樣,性情疏離冷漠,少言寡語,時常用一種看動物的眼神打量他,令他很不習慣。 走到外頭的宋離閑著無事,去二樓看情形,那棋局邊聚了不少人圍觀,鬧哄哄的,好不熱鬧。 之后莫約隔了半個時辰,上官南被棋局困住,開始舉棋不定。 有幾名精通棋藝的圍觀者竊竊私語,就黑白棋子展開了討論。 最終上官南掙扎了一刻鐘左右才棄子服輸,辛丹行揖禮道:“先生承讓?!?/br> 上官南好奇問:“不知在下可有機會去見見你家主人?” 辛丹略表歉意,“實不相瞞,我家主人臥病在床,恐唐突了先生?!?/br> 上官南輕輕的“哦”了一聲,也在這時,邊上的一名錦衣男子道:“這棋局有何難,我也能破?!?/br> 這話引起了上官南的興致,起身讓賢,“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鄙人姓江名鶴?!?/br> “江先生,請?!鳖D了頓,看向辛丹,“就是不知你家主人可愿再來一局?” 辛丹:“先生請稍等,待小奴問過家主再行回話?!?/br> 人們讓出一條道,辛丹上樓。 屋里的韓瑯意猶未盡地將黑白棋子分開裝撿,宋離跪坐在一旁,饒有興致道:“樓下圍了不少人,皆是議論棋局的?!?/br> 韓瑯“嗯”了一聲。 宋離實在好奇得緊,試探問:“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韓瑯微微停頓撿棋子的動作,意味深長道:“撒網?!?/br> 宋離:“???” 房門的叩擊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韓瑯示意他進來。 辛丹進屋行禮,說道:“樓下又有一人要與先生對弈?!?/br> 韓瑯垂眸凝視手中的棋子,問:“何人?” 辛丹:“叫江鶴?!鳖D了頓又補充道,“衣著華麗,看起來很有錢?!?/br> 韓瑯沉吟片刻,繼續問:“方才與你對弈的是何人?” “那人叫上官南,衣著普通,不過很有涵養?!?/br> 韓瑯重新布上方才的棋局,說道:“你把這個送下去,叫雜役把下面的棋盤給我拿上來,我們再與江鶴對一局?!?/br> 辛丹笑著捧上棋盤,似乎覺得這差事有趣,興致勃勃地下樓去了。 韓瑯提起旁邊準備好的筆墨,在一塊竹片上工整地寫下了上官南的名字,而后又在另一塊竹片上寫下江鶴。 宋離看不懂他的舉動,不過也沒有過問。 稍后雜役把樓下的棋盤端了上來,宋離起身去門口接進來,韓瑯重新進行復原。 準備好了后,他說道:“可以開局了?!?/br> 門口的雜役高聲道:“開局——” 這回樓下的江鶴選擇的是黑棋開場,他性子急,下棋不像上官南那樣四平八穩,而是比較刁鉆。 韓瑯不太喜歡這人的習性,同樣以刁鉆的手法應對,結果僅僅只用兩刻鐘的時間就把他困死了。 江鶴心高氣傲輸得不爽,扔掉棋子對辛丹出言不遜。 一旁的圍觀者道:“愿賭服輸,人家主人臥病在床都還陪你手談了一局,這位先生棋藝不高惱羞成怒,委實讓人看了笑話?!?/br> “是啊,都是體面人,何必跟一個奴仆較勁?!?/br> 人們竊竊私語小聲議論,江鶴掛不住面子,只得甩袖離去。 辛丹朝眾人行禮道:“多謝諸位解難?!?/br> 有人欲一探究竟,試探問:“不知你家主人從何處而來?” 辛丹作答:“從齊國來,名叫宋恬,自小便喜歡棋藝,是一名棋癡?!?/br> 眾人又是一番議論,似乎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不是名人。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都有人慕名前來挑戰。 有時候是韓瑯布局,有時候是他人布局,不過每天不超過三場,每一場必以韓瑯贏棋告終。 隨著下棋的次數越多,韓瑯搜集到的竹片也漸漸多了起來,上面均寫著跟他對弈過的名字,若遇到感興趣的,他則會抽出竹片讓辛丹去向跑堂的店小二打聽。 酒肆客流量大,店小二們接觸到的人也多,七嘴八舌總能聽到不少消息。 一些是關于趙國貴族的傳聞,一些是他國發生的重大事件,還有一些風花雪月的趣聞,什么都有。 韓瑯對他們出手大方,都樂意效勞,不管什么消息通通說與他聽。 下棋是極其傷神的,更何況還要保持不敗的戰績,這對心理和生理都是雙重考驗。 起初宋離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后來才漸漸悟明白了,那家伙是在挖魚塘呢,而跟他對弈過的人皆是丟進魚塘里的魚。 韓瑯專注“養魚”,一把竹片里只有少許幾人能獲得他的注意,比如上官南,任趙國中大夫一職,時不時會前來捧場看棋局。 還有商賈朱二,是干金器買賣的,巨有錢,卻賊摳門,愛面子喜歡附庸風雅。 對于不滿意的“魚”,韓瑯會在竹片上把名字劃掉。 如此故弄玄虛,又持續了半個月保持不敗的戰績,引起了不少人熱議。 這不,有人對“宋恬”生了興致,財大氣粗地拎著一袋珠寶往棋盤上一丟,把辛丹嚇了一跳。他瞅著從袋子里滾出來的金珠子,眼睛都瞧直了。 那人一身華麗衣袍,身材高大肥碩,沖辛丹說道:“我譚富貴今日很想一睹你家主人的風采,這袋金玉是請他出場的薄禮,他若是贏了咱們燕先生,將還有厚禮相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