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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文亦無需憂慮?!?/br> 孟卓看著他欲言又止。 韓瑯順水推舟,“你想說什么盡管說?!?/br> 孟卓遲疑了許久,才道:“你接連破壞世族們的利益,他們定然是容不下你的,溫然可曾想過退路?” 韓瑯淡淡道:“文亦又可曾想過,君上為何愿意賜我王令?” “這……” “動世族利益,并非我一人意愿,你明白嗎?” 孟卓垂首不語。 韓瑯不想說這些,漫不經心道:“今日文亦這身衣裳與你很是匹配,意氣風發,豐神俊朗?!?/br> 他是極少夸人的,孟卓頗有幾分小得意,“我也覺得這身不錯?!?/br> 韓瑯抿嘴笑,表情非常溫和,“虧得文亦有心,你的提醒,我都記下了?!?/br> 孟卓擺手,“溫然客氣了,你我同窗六載,皆是知根知底的至交,我自然盼著你步步高升,等著你提拔呢?!?/br> 這話說得韓瑯有些慚愧。 他曾舉薦過他,遺憾的是鮑相對孟卓并沒有啟用的興趣,說他太過于鉆營,品性不佳。 二人在書房里說了許久的話,孟卓和往常一樣,蹭了晚飯才走。 韓老夫人也注意到他那身光鮮亮麗的衣袍,打趣道:“這小子近日不知到哪里去撈了一筆,竟這般闊綽了?!?/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韓瑯特地命家奴去打聽孟卓近日的動向,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結果并沒有異常,孟卓還跟往日一樣在那些世族門客中廝混。 不過經他提醒后,韓瑯更加小心謹慎,平日從不隨意外出,要么府寺辦公,要么韓府落腳,極少有其他去處。 除了生活上的謹慎,公務上也克己慎行,嚴謹得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今年旱災嚴重,秋收一片蕭瑟,幾乎顆粒無收,好在是國家開倉放糧周轉,市場上的糧價才沒有出現飛漲。 為防災情動蕩,韓瑯時常與鮑起一同出入辦公,忙碌到立冬才稍稍得空。 見他清減不少,韓老夫人心疼不已,日日煨湯進補。 韓瑯明明沒甚胃口,還是努力吃了些。 韓老夫人看著他道:“跟著鮑相歷練,倒是比以前穩重許多,有你爹當年的模樣了?!?/br> 白發人送黑發人,到底是傷心事,韓瑯忙轉移話題說點高興的。 祖孫正說得開懷,突見仆人來報,說孟卓來了,原是來請韓瑯去給他撐場子,約了兩個法家朋友一起論道論道。 韓瑯本想推托,韓老夫人道:“溫然出去走走也好,你忙碌了這些時日,也該放松放松,別成日里關在屋里?!?/br> 孟卓也道:“是啊溫然,這回定要賣我人情,我就等著你去給我長臉呢?!?/br> 韓瑯皺眉,“我看你在那些世族門客里廝混得極好,哪需要我替你長臉?” 孟卓連連擺手,“那些都是奉承的玩意兒,當不得真?!庇值?,“趙國的馮玉如知道吧,入齊來了,這人還挺有幾分小才華,都是法家學派的,你想不想跟他切磋論道論道?” 韓瑯沒有說話。 孟卓:“明日巳時,上林樓,我等你來?!?/br> 韓老夫人道:“溫然去吧,別掃文亦的興?!?/br> 孟卓高興道:“還是老夫人好?!?/br> 架不住二人游說,翌日韓瑯如約去了上林樓。 上林樓算得上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肆,不論是權貴還是商賈,都喜歡在這兒消遣。 韓瑯一襲牙白深衣出現在樓下,頭戴高冠,腰佩長劍,秀美儀態引得不少人側目。 見他來了,孟卓殷情地下樓接迎,把他請上了二樓的包廂。 與此同時,一名仆人不動聲色地去了三樓的一間雅閣,低聲匯報。 坐在里頭的聞仁虞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樽,說道:“再等上兩刻鐘,讓他們慫恿姜儀去找韓瑯麻煩?!?/br> 仆人應了聲諾,關門退下。 聞仁虞起身站到窗前,隔著簾子凝視樓下的銅壺滴漏。 王室姓姜,而姜儀,則是王室宗親庶子。 此人性情魯莽沖動,典型的紈绔子弟,腦子也不大聰明,最適宜拿來做棋子。 一旦他命喪韓瑯之手,就算齊君想保韓瑯性命,宗族也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此,聞仁虞不禁笑了起來。 兩刻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上林樓共有三層,韓瑯所在的包廂在二樓,原本聞仁虞以為事態會按照他猜想的那樣發展,結果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樓下的動靜。 他不禁有些心急。 銅壺滴漏里的水有規律地滴下,他直勾勾地盯著那水滴,又繼續煎熬了兩刻鐘,才如愿聽到樓下傳來“殺人了”的驚呼聲。 緊繃的眉頭一下子就松了,聞仁虞迅速開門離去。 二樓包廂里一片狼藉,菜肴陶碗撒得滿地都是。 那聲刺耳的“殺人了”把韓瑯從渾渾噩噩的困惑中激醒。 姜儀不知怎么的倒在了他身上,他的佩劍貫穿過姜儀的身體,大片鮮血染透了牙白衣裳,姜儀的喉嚨里發出氣絕的咯咯聲。 濃郁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韓瑯松開劍柄,驚恐地推開他,只覺得血氣上涌,頭痛欲裂,脾氣格外暴躁無法控制。 他吃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周邊驚恐的尖叫聲刺激著他的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