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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拾柒是個兒子還好,能繼承老子的房子和自留地,他還不用這么cao心,可誰讓拾柒是個小姑娘,萬一他和燕秋有個啥三長兩短,就算他指明了要給她留房子和自留地,就鄉下這行情,恐怕這些東西也到不了她手里。 所以吧…… 林山海打從拾柒剛下生開始,就一直在偷偷給拾柒攢錢了。 這才是林山海不愿意現在分家的主要原因。 因為這么些年來,家里的現金和多少年的收入支出根本就對不上,這筆賬能瞞過了其他人,卻肯定瞞不過林老三媳婦這個刺頭,這個兒媳婦兒八成是心里面有筆賬,他總得找個合適的,能正大光明少給三房家分錢的理由,才好昧下這筆錢。 合適的理由? 躺在小被窩里,把小杯子蓋的嚴嚴實實的拾柒狡黠偷笑。 她可以給爸爸mama制造呀。 不就是氣人嘛,她最擅長啦。 . 心里面裝著心事,人就睡不著,次日林山海兩口子醒的都挺早,隨著最后一聲悲慘啼叫,林家平日里趾高氣揚搔首弄姿的公雞就成了鍋里的一道佳肴。 純正散養老公雞,雞rou緊實有嚼勁,放在鍋子里用柴火慢慢燉,哪怕沒有放太多調料,rou味兒也香的撲鼻,家里的孩子們早就做不住了,一個個都伸頭翹腳往灶房里瞧。 林家第三代一共有四個,大房家兩男孩,二房家一個閨女,還有三房的林愛寶,前面三個也繼承了他們爹的相貌,各有各的磕磣,原本相貌就不算差的林愛寶和這三個兄弟姐妹一比,那真真是和鮮花一樣嬌俏。 散養老公雞rou緊實,整個拿去燉根本燉不爛,加上難得燉一次雞,就算和那三個兒子感情不深,燕秋也想盡力讓大家伙都嘗嘗,她把老公雞剁成了塊,又狠狠放了白菜土豆,還有切得薄薄的一片人參。 見幾個孩子站在灶房門口,一個個饞的直流口水的樣兒,想了想,挑了幾塊雞脖子雞屁股放到了碗里,沒啥好氣地遞給孩子們,打發他們到一邊兒去。 小孩子們哪里分得清這是啥地方的rou,有rou吃在他們眼里看來就挺好,四個孩子,燕秋一共給了他們八塊rou,每個孩子都能分兩塊解解饞,除了林愛寶被老天爺眷顧著,偶爾能開開小灶,其他人難得才吃上一次rou,這會兒就都細細的品著,根本不舍得直接往下咽。 林愛寶都把自己的兩塊rou給吃下去了,其他孩子那一塊都還含在嘴里呢。 林愛寶自然是想吃的,但無論是大房家的兩兄弟還是二房家的姑娘都比她要年長壯實一些,她搶不過,便想讓三人讓給她:“哥哥jiejie,你們覺得我運氣怎么樣?” 她運氣一向是挺好的,這件事兒,三個孩子都從各自的家長嘴里聽說過,這會兒都含著雞rou點頭:“挺好的?!?/br> “那你們這次把雞rou讓給我吃,等我下次再從山上撿到野雞野兔了,咱們幾個偷偷在山上烤了吃怎么樣?” 野雞野兔?一整只都是他們的?孩子們聽了這話都是滿眼的向往。 當大哥的主動做了主,將盛rou的小碗塞到了林愛寶手里,舔了舔下唇,期待又向往地:“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林愛寶咽口水:“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br> 小孩子們還好,仗著年齡小還能勉強開開小灶,大人就沒有這樣的好待遇,只能聞著rou香一個勁咽口水,好不容易燉好了雞湯,大家一窩蜂地沖向桌旁,燕秋罵了幾句,便開始拿著湯勺給大家分雞。 拾柒也坐在桌邊,燕秋的偏心是赤條條擺在明面上,一只雞一共就兩條雞腿,這燕秋沒舍得切,一條在林山海碗里,另一只燕秋直接就給了拾柒,下面還有四五塊rou,把小碗裝的滿滿當當。 燕秋自己的也是這樣。 林山海的也是這樣。 再看家里面其他人,每人碗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白菜土豆,就連燕秋最不待見的朱芳草碗里都有那么幾塊,眼看燕秋就要遞給朱芳草,拾柒壞壞地開口了。 “媽,你是不是把人參切片燉湯啦?這人參可是甘溫補氣的,三嫂本來就是肝火旺盛,怎么還能吃這種東西呢?萬一病情加重了怎么辦?” 朱芳草臉上的表情當時就僵硬了,忙不迭地道:“就一碗雞rou,不要緊,我身子壯,能扛得住?!?/br> 生怕燕秋真信了拾柒的話把自己那碗燉雞給收了去,朱芳草幾乎是一把將小碗給奪了去,直接往里面吐了兩口唾沫星子,這下可真是讓人倒胃口,燕秋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下了。 “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要是吃了這雞rou再有啥不舒坦的,可別再指望我拿錢?!?/br> “那肯定不麻煩媽的?!敝旆疾萦X得只要拾柒不搗亂氣人,她肯定就沒事兒,想到自己這是在拾柒眼皮子底下搶到了rou吃,她還頗有幾分得意的瞥拾柒一眼。 拾柒懶得和她計較,慢慢啃著自己碗里的rou。 別說,不愧是用她仙府空間的人參慢燉出來的雞rou,這滋味簡直絕啦! 朱芳草落了個沒趣,也覺得沒了意思,老老實實吃著自己的雞rou。 雞是燕秋燉的,收拾鍋碗瓢盆的活就落到了家里的三個兒媳婦頭上,這是家里的慣例,朱芳草病情又不是多嚴重,自然也不能例外,因為剛吃了一頓好的,她干活倒也麻利,可收拾著收拾著,她這肚子突然就不舒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