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林盟主床底偷偷吃瓜]：【我證明魔教的這位道友說的是實話，武林盟主得知今晚要被他找上門，激動得一夜沒睡?！?/br>
    ……

    越聊越離譜。

    江眠以群主的名義發言：【你們都別爭了，實話跟你們說吧，他是我的大熊貓?！?/br>
    [我在武林盟主床底偷偷吃瓜]：【艸原來就是你！他之所以今晚血屠武林盟，起因就是因為盟主另外養了個寵物坐騎，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在山洞閉關修煉多年，最后偽裝成熊貓精靈，潛伏到魔教……】

    [我在床上蹲師尊]：【艸對上了！離家出走在山洞閉關多年，這不就是我師尊！】

    [修仙啊不然還能干什么]：【艸這么一說我也對上了！我失散多年的大師兄啊，這些年你受苦了?！?/br>
    [我和魔教教主打麻將]：【艸細思極恐！我們教主居然還有這層身份，怪不得他打麻將老是贏我錢，這是想把我們魔教的家底掏空啊啊啊?！?/br>
    ……

    江眠滿臉黑線，碎碎念道：“千萬不能讓秦勁知道群里的聊天內容，不然，他說不定會思維混亂瘋掉?！?/br>
    手機屏幕又亮起。

    有人在群里發言：【你們看到勁勁了嗎？帥不帥？】

    江眠眼皮一跳，難道修仙群里的網友們這么快就扒出了秦勁的名字？還給他起了個昵稱，勁勁，叫這么親切。

    不過秦勁是拳王，他們拿著照片去網上對比，很快就能查出來他的名字，也沒什么奇怪的。

    凡是夸秦勁帥的，她統統同意。

    因為他今天確實帥^_^

    江眠點進去回復：【巨巨巨巨帥！】

    -

    秦宅。

    秦奶奶激動壞了：“老頭子，快看快看！這閨女回復了！她說勁勁帥，一連用了‘一二三四’四個巨?！?/br>
    秦爺爺把腦袋湊過去，說：“給她發紅包?！?/br>
    -

    唰唰唰。

    群里下起了紅包雨。

    江眠被紅包砸暈了，這個發紅包的姿勢，她有點熟悉。

    江眠顫巍巍地抬頭看群名——【勁勁全球后援會】。

    她再看發紅包群成員昵稱——[勁仔牛奶]。

    江眠麻了。

    勁勁，秦勁。

    他們都有一個[勁]，怪不得她總覺得秦勁的名字親切，原來他占了[勁勁]的好處。

    [勁仔牛奶]一直在發紅包，一邊發紅包一邊@她，說感謝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喜歡勁勁……

    江眠更加不敢說出實情，說出來會把[勁仔牛奶]氣神經吧。

    “哎，我一個神經病，為什么天天擔心別人變成神經??？”江眠托腮沉思，“一定是因為我不夠神經?！?/br>
    “當神經病原來也需要門檻?！?/br>
    江眠用臉滾手機屏幕，力爭原地創造出一個[神經]的收紅包姿勢。

    -

    “她收紅包了！收了收了?！鼻啬棠谈吲d得大聲說，“我剛還想著給佰沖和媛媛打電話，讓他們登陸丘丘，收紅包裝裝樣子呢?！?/br>
    秦佰沖是秦勁的爸爸，鄭媛是秦勁的mama。

    秦奶奶說話的聲音有點大，秦勁聽到爸媽的名字，扭頭看向這邊。

    秦奶奶連忙把手機扔進秦爺爺懷里。

    “你給我干啥，給我我也不給秦佰沖和媛媛打電話?！鼻貭敔敺磻芸?，極力地圓話，“他們兩個在科研室，工作涉及最高機密，手機信號都是屏蔽的?！?/br>
    秦勁沒說話，扭頭又看向了電視。

    秦奶奶偷偷喘了口氣，好險好險。

    《三傳令》早已經結束，現在正在播的是一個黃梅戲。

    秦勁更聽不懂。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收件箱沒有新的未讀短信。

    “爺爺奶奶，我去睡覺了?！鼻貏耪酒饋?，“你們也早點休息?！?/br>
    “好好好，快十二點了，該睡了?！?/br>
    秦勁走出正廳，在菜園里站了一會兒，才去自己的住處。

    秦宅的面積大，當初為了照顧秦勁的強迫癥，房子專門設計成了h型，非常對稱。中間的橫杠是正廳，一家人聚集的地方，平時看電視吃飯會客等等，都是在這片區域活動。橫杠兩邊是各自的住宅，空間大，私密性也很好。

    秦勁住在其中一邊，把門窗一關，沒人能看到里面。

    進門后，他沒有去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回看了一遍他和江眠的來往短信。

    他繃著臉，在手機上摁鍵：【霍承司能聽出來哪個音是二胡？】

    沒有按發送。

    他摁著退后鍵，把這些字一一刪除。

    霍承司好像真的能聽出來，不然他怎么能是男二？

    當男二，總要有點特長，不能一無是處。

    *

    霍家大院。

    中秋團圓飯終于結束。

    霍承司回到自己房間，關上洗手間的門，把剛才吃進去的全部嘔吐出來。

    吐完后，正在清理的時候，王芝打來電話。

    王芝是他的親生母親。

    霍承司沒接，王芝接二連三地打。

    他面無表情地把自己清理干凈，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施舍般地劃開了接聽鍵。

    “你干什么不接電話？！”王芝憤怒到極點。

    霍承司：“沒聽到?！?/br>
    “你最好是沒聽到?！蓖踔フf，“今天的團圓飯怎么樣？沒惹你爸生氣吧？我準備的禮物送出去了嗎？你爸說了什么？他什么態度？聽說霍敬恩和霍敬懷送的都是價值七位數的稀罕玩意兒，是什么？”

    “不知道?！被舫兴菊f。

    “什么叫不知道？我說過多少次，你從來就是不上心，以后怎么在霍家……”王芝喋喋不休。

    霍承司沒掛電話，他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打開唱片，把聲音調到最大。

    鏗鏗鏘鏘的戲曲唱調瞬間灌滿整個房間，再也聽不見王芝的一絲聲音。

    霍承司走到一面玻璃柜前，戴上口罩和白手套，拿出一個透明玻璃瓶。

    滿滿一大瓶福爾馬林溶液，里面泡著一個不明物體。

    霍承司徑直拎到洗手間，摔進馬桶，瓶子四分五裂。他蓋上馬桶蓋，不停摁沖水按鈕，直至把按鈕摁壞。

    唱片結束，房間里靜下來。沙發上的手機也是靜的，王芝不知什么時候掛斷了電話。

    霍承司拿起手機，走出霍家大院。

    *

    中秋節，401今天不用值夜班。

    月亮高掛，把古河街照得亮堂堂。

    401拎著一盒月餅，回到古河街32號老房子。

    門前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沒見過，不是這里的租戶。

    男人梳大背頭，戴著一副眼鏡，皮膚很白，神情冷漠，雙手插兜看著他。

    401縮回用鑰匙刷門禁的手，往天上一指：“看！飛機！”

    “……”

    霍承司看著他。

    401又往大路上一指：“看！厲鬼！”

    霍承司看著他，不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01見他不上當，氣急敗壞，“你在想，我在看傻逼?！?/br>
    霍承司點頭。

    “你才是傻逼。不對，你是變態?！?/br>
    401指著他：“我能看見你臉上的字，你臉上寫著[我是個變態，我今晚要干一件變態會干的事情]?！?/br>
    401說到這里，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不是變態，我也沒有超能力?！?/br>
    霍承司口齒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是變態?！?/br>
    401嚷：“那我也沒有超能力！”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霍承司掏出手機。

    401趁這個空擋，趕緊刷開大門閃進去，重新鎖上門。

    蹬蹬蹬往樓上跑。

    他一口氣跑到四樓，拍402的門：“402！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