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神經病也要睡覺覺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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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他正經回答? 江眠內心啊啊啊啊,耍神經也耍不過他。 她跺著腳走到樓道口,撫著胸口邊順氣邊作法:“我今天也要努力喜歡402??禳c倒霉?!?/br> 有了上次的教訓,江眠作法的時候聲音超級超級小,背對著秦勁,而且離他有很遠一段距離,確定他聽不見,她一連念了三遍。 念完回頭看了眼秦勁,轉身跑下樓頂。 因為常年習武,耳力驚人的秦勁:“……” 403這句話有語法毛病。 * 連續睡了好幾個小時,江眠精力充沛,感覺活了過來,看樣子樓頂的噪音會持續一下午,雖然已經請了假,她還是拎著二胡出門去劇團。 戲曲頻道欄目錄制馬上開始,劇本和樂隊還沒有磨合好,大家都有點著急。 走出樓門洞,她看到大門貼了張樓頂施工的通知,清晰標明了施工的工期和時間。江眠仰頭看,隱隱約約看見一兩個黃色安全帽在樓頂移動,沒看見秦勁。 但她對秦勁的怒氣值減少了很多。 樓頂修建菜園?那她以后是不是可以跑到樓頂的菜園里睡覺覺? 再也不用花錢買植物了! 心情好得能飛起來,人還沒到劇團,她在路上已經想了好幾版曲子改編。 公交到站,她買了盒草莓牛奶,邊喝邊往劇團走。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擦著她的二胡琴盒疾馳而過。 江眠原地轉了半圈,腦袋跟著發動機轟了一下。 勞斯萊斯在前方一百米處停下。 車窗降下來,一個短發女孩探出頭,大聲問江眠:“你沒事吧?” 車沒撞到她,她人沒事,只是琴盒上有道極淺的劃痕,這種程度的劃痕不會影響到里面的二胡。 江眠咬著草莓牛奶的吸管緩緩抬頭,看見勞斯萊斯駕駛窗搭著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手指敲擊著,不徐不疾。 這使江眠想起中秋晚會錄制那晚,她在幕布后臺拉二胡的時候,在她面門上舔過的蛇信子。 勞斯萊斯一直停著沒有開走。 江眠喝著草莓牛奶往前走,吸管把牛奶嘬出很響的一聲,混進她腦袋里的噪音。她嘆氣,看來受到驚嚇腦鳴就會消失一下下這招不準。 她剛差點以為自己卷到了車輪里,受到的驚嚇比樓道里那一下嚴重多了,但她腦袋里的噪音不但沒有消失,還提高了一個頻率。 走到勞斯萊斯跟前時,她還在想,真是便宜402了。 不用想辦法再嚇她。 第8章 第8覺 你是個大善人。 402有點厲害。 完全阻擋住了我的“喜歡大法”攻擊。 ——《入睡的必要條件》 - 江眠腦子里碎碎念,拎著二胡與勞斯萊斯擦身而過。 副駕的短發女孩探出去半個身體:“哎,拎二胡的?!?/br> 江眠咬著牛奶吸管扭頭。 女孩說:“剛才對不起啊,我趕時間,車開太快沒看到你。你沒事吧?” 江眠搖頭。 女孩松了口氣,又問:“你的二胡呢?剛是不是撞到二胡了?” “嗯?!苯咄嘶貛撞?,給她展示二胡琴盒上的劃痕,“撞到了這里,但是二胡沒事?!?/br> 女孩說:“那怎么辦?” “沒關系?!睋膭谒谷R斯不長眼再撞到自己,江眠抬腿連連退后好幾步,讓出一段距離,“你不是趕時間嗎?快走吧?!?/br> 女孩道歉的態度良好,江眠表示接受,反正她平時也沒有多愛惜二胡的琴盒,多一條劃痕算不了什么。 女孩回頭看了眼駕駛室。 霍承司冷著臉,從駕駛本里抖出一張紅鈔,兩根手指夾起來,胳膊越過女孩,輕飄飄地把紅鈔扔出窗外。 態度傲慢又不耐,像是在打發碰瓷的。 江眠順著紅鈔的方向,看到霍承司的臉,才知道司機是他。 霍承司沒看她,一轟油門把車開走。 車屁股甩出去的氣把紅鈔轟出去老遠,江眠沒有猶豫,決定把紅鈔撿回來。 不要白不要。 霍承司那么有錢,一百塊在他眼里也就是普通人的一分錢,不不不,是萬分之一分錢。所以江眠撿起來毫無心理負擔,就當是給富豪撿垃圾了。 撿垃圾還有錢賺,不錯不錯。 - 春天里劇團位于春山上。 春山嚴格來說不算是山,海拔只有二十來米,而且多年前這里就已經開通了公路,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出是座山,連土堆都算不上,就是個地基有點高的廣場。 但是從公交站到劇團的這段公路,沒有公共交通設施。去程是上坡路,騎單車很困難,大部分人都是開車或者騎摩托。 江眠沒有車,每次都是步行。好在距離不算遠,步行需要大概二十多分鐘。 - 勞斯萊斯繞著上坡路拐彎的時候,霍承司瞥了眼后視鏡,沒看到江眠。 公路上空蕩蕩。 公路兩旁是山崖,雖然不深,但是大部分都很陡,曾經出過幾起事故,有車一頭撞進去的,也有人失足掉下去。 勞斯萊斯突然來了個甩尾漂移,掉頭回去。 副駕的女孩嚇得驚叫起來。 霍承司輕飄飄地說:“我回去辦點事?!?/br> 不到半分鐘,霍承司就在公路沿看見了二胡琴盒。 他眉心狠狠一跳,甩門下車,疾步走過去。 眼前的畫面差點把他氣厥過去。 公路下面的一段山崖上,江眠正在追一張紅鈔。 霍承司把雙拳塞進褲兜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江眠,你給我回來?!?/br> 江眠抬頭,看見霍承司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副恨不得把她踩死的模樣。 江眠很是無語,為了一百塊錢至于嗎? 紅鈔被風吹到了一根樹杈上,江眠走過去取下來,折返回到公路上,把紅鈔遞給霍承司,說:“錢被樹枝掛爛了一塊,我檢查過了,只是掛爛,沒有缺角,還可以用。還給你?!?/br> 霍承司:“……” 江眠見他不接,納悶道:“你嫌臟?” 霍承司看著她,從鼻子里冷哼了聲。 這聲冷哼,江眠聽出來,他丫的就是嫌這一百塊錢又爛又臟。 她沒好氣地說:“我沒別的現金換給你,愛要不要?!?/br> 霍承司插在褲兜里的手攥住手機松開又攥住,這個時候,他覺得他應該順著說:“微信轉給我?!?/br> 加回微信,聊天框里就不會再是一排排的紅色感嘆號。 他看著江眠一副‘到手的熟鴨子就要飛走了’痛失一個億的神情,最終說:“賠給你的琴盒錢,一百塊,夠嗎?” “???”江眠反應了會兒,才知道他不是來要回扔掉的一百塊錢,松口氣說,“夠了夠了?!?/br> 她很響亮地說了聲:“謝謝霍總,恭喜發財?!?/br> 然后開開心心地把錢塞進琴盒的口袋里,轉身繼續往山路上爬。 江眠覺得霍承司夠無聊,一會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一百塊,一會又想給她要回去,一會又問她一百塊夠不夠。 路過勞斯萊斯的時候,短發女孩驚魂未定地從副駕走出來,小聲問江眠:“霍先生怎么了?” 江眠如實說:“他問我賠琴盒的錢夠不夠?!?/br> 短發女孩:“?” 短發女孩是電視臺的一個采編,她今天是來春天里劇團實地采訪的。 在總編辦公室接到這個采訪任務時,她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霍家三少。 傳聞里,霍承司是個廢物美人,除了吃吃喝喝泡泡妞,啥也不會。 老霍總有意栽培他,前前后后給了他好幾塊肥美的產業。奈何他不爭氣,什么東西到了他手里,準被禍禍得一地雞毛。 漸漸的,老霍總不再看重他,產業實權落在了霍家另外兩位少爺手里。 霍三少也不在意,整日里游手好閑,聽說前段時間迷上了聽戲,更是資助了一個瀕臨解散的民間越調劇團。 總編今天派給她的采訪任務,就是去采訪被他資助的越調劇團。 想象中,這位聲名狼藉的霍三少是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形象,步伐虛浮一副腎虧油膩的紈绔模樣。 結果在總編辦公室看到他,印象徹底顛覆。 霍三少的氣質很大佬,而且他這張臉也太太太太他媽絕了,整個一斯文敗類,正好是她吃的款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