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郁北征聽得目瞪口呆。 聽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怎么這么清楚,難道你又去青樓? 不是我!是我爹! 郁北征: 郁寧: 【這坑爹的娃?!?/br> 【是基cao,都習慣了?!?/br> 【桑斯琦:青樓這個地點選的真妙啊,消息傳的快不說,又和白蓮花皇妃的身份跟形象形成嘲諷對比。以后她每次想起她的過往是在青樓散開的都會氣死吧,皇上見到她也會想青樓里是不是還在傳他妃子的事?!坑魧幙戳巳首右谎?。 三皇子恰巧看過來,對他眨了下狐貍眼。 七皇子,你最近多待在白夏苑,少在皇宮溜達,別撞上皇上。黎世子更小聲地叮囑他。 郁北征反應過來,說:對,我也不亂逛了。 郁寧: 四皇女郁楚進學堂時,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她抿了下唇,坐到座位上,問二皇女:出了什么事? 公主及笄后離開太學,四皇女就和二皇女坐到了一起,兩人平時話不多,只有有事時,四皇女才會跟二皇女說話。 二皇女搖頭,她也不知。 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郁楚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煩躁又恐慌。 這件事宮內比宮外晚了一個時辰才流傳開。 昨晚參與這件事的幾個部門老大,在朝堂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們暗自較勁,互相使眼色。 最后是還是收押了人的大理寺敗下陣來,在退朝前,大理寺寺卿呈上一本奏折。 昨夜那個倒霉鬼少卿一整夜沒睡覺,已經問得差不多了,只差查證真偽。 他們非??陀^地把這件事寫進了奏折里。 他是萬萬不敢當著百官的面開口說的。 但好像百官中不少人都知道他奏折里稟奏的事。 朝堂之上倏而靜默。 很多人屏住呼吸,頭垂得不能再低。 皇上照常打開奏折,當看到奏折上的內容時,表情由驚到怒只是一瞬間。 再看一眼,稍微思考,由憤怒到雷霆之怒,對于昨晚撞見的幾個官衙老大來說,仿佛是一個世紀。 下朝之后,皇上怒氣沖沖地奔向湘水宮。 他走路帶風,連順總管差點跟不上。 其實總管沒看到奏折上是什么,只看朝堂百官反應和皇上現在的恐怖樣子,他就知道出大事了。 這時候,皇宮里格外安靜。 今日陽光明媚,很適合出來曬曬太陽,可除了巡邏的侍衛,他們一路沒見到任何出來玩的嬪妃和小皇子們。 皇上越走越氣,想到朝堂上的安靜,再經歷此時宮里的安靜,怒火幾乎要將他燃燒。 對一個特別愛面子,極為重名聲的皇上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已經從朝堂百官的心理,想到后宮嬪妃的心理,想到晟都百姓此時的談資,想到全天下是怎么看他的了。 他越走越快,進了湘水宮也沒放緩腳步。 白妃在窗口看到皇上突然進來,忙站起身,擺出柔弱又溫婉的笑,皇??! 皇上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崽崽:?????! 崽崽自己眼中的自己:面露不可置信 郁北征和黎世子眼中的崽崽:孩子被嚇傻了 天書上麻麻眼中的崽崽:呆呆槑 第48章 小皇子 湘水宮大殿內外跪了一地的人。 連總管都跪下了。 只能聽到皇上粗重的喘息聲。 這是皇上第一次打白妃,還是在她懷孕的時候。 那帶了怒氣的一巴掌很重,打得白妃差點跌倒,她到底是在驚慌中穩住心神,扶住了身旁的宮女才沒跌倒。 白妃捂住臉震驚地看著皇上,她絕沒想到在她懷孕的時候,會被皇上打。 她心里又氣又怒,臉上卻只有震驚和委屈,眼淚顫顫巍巍地流了下來。 而皇上不像以前一樣上前把她抱住,反而看著像是更憤怒了。 你還哭!你還裝可憐! 白妃聲音顫抖,臣妾到底哪里惹皇上生氣了,皇上為何要這樣對臣妾? 她站直身體,慢慢靠近皇上,想要抱他。 后宮出生世家大族的嬪妃從小受禮儀教化,對皇上恭敬有加,卻少了親昵,即便是德妃那樣出身將門的女子,忠君敬畏之心也可刻在骨子里,把君王的身份放在丈夫的身份前,從不會像她這樣主動抱皇上。 皇上以前最愛她這樣。 后宮中只有她如此對皇上,相比于皇上,她對他更像是心愛的男人。 可這次她失敗了。 皇上憤怒地把她推開,誰讓你隨便貼近朕的!你對朕的尊敬呢?你就這么喜歡對人摟摟抱抱? 白妃真的懵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皇上這樣。 皇上冷笑一聲,他現在看著白妃這張臉無端覺得憤怒,多看一眼心中的憤怒便多一層。 尤其是看到她委屈的模樣? 她委屈? 他才委屈! 憑白被全天下人嘲笑! 要不是顧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說不定會做出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視線落在她肚子上。 這幾年其它嬪妃,包括新進宮十幾歲的美人肚子都沒動靜,他這個年紀和身體,真的能 皇上頭有些暈,他深深喘了口氣,把那本已經被他生生攥皺的奏折扔到白妃臉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妃撿起那奏折,打開一看,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即便她表情控制得再好,驚慌憤怒之下也不可能絕對完美,還是讓皇上看出了點什么。 他用力閉了閉眼,好好好!朕的好白妃! 皇上!冤枉!臣妾是被冤枉的!白妃不敢再多看奏折一眼,忙拉住皇上的衣袖。 是不是冤枉的,查了再說?;噬纤﹂_她的手,冰冷地看著她,現在晟都傳遍了,不查也得查。 白妃癱倒在地上。 她知道不管能不能查出來,她的形象已經完了。 在青樓傳開啊。 她恨恨地要緊下唇,不知道該恨對方毒,還是該恨父親蠢。 嘴唇被咬出血,凄慘無比。 皇上熟視無睹,眼里的冰冷憤怒沒減少一分,這段時間你給朕好好呆在湘水宮,一步也不準踏出去! 皇上離開時,正好四皇女郁楚從太學跑回來,她叫了聲父皇,想上前拉他的手。 皇上一看到她,就想到她在太學,太學的皇子皇女,以及宗親顯貴家那群少爺小姐看到她,絕對會想到白妃和他,背后少不了議論。 他胸腔里又是一陣怒氣翻涌,沖擊得他心口發疼。 四皇女一樣,這段時間不許踏出湘水宮半步! 連順總管彎腰道:是。 郁楚一愣,來不及說什么,皇上已經離開。 湘水宮的大門被侍衛們從外關上,發出一道沉重的撞擊聲。 她心生恐慌,忙跑到白妃身前,母妃,到底發生了什么? 白妃垂著頭,臉上憤恨未退,疲憊又漫了上來。 等郁楚費了些時間終于弄清是怎么回事后,她不知道她母妃會怎么樣,但她知道她可能無法找到最稱心的駙馬了。 未出嫁女孩的聲譽多重要多敏感,完全是和母親姐妹甚至兄弟綁在一起的,就算她是皇女也不例外。 丞相府真的樂意要她這樣一個皇女嗎? 她連太學都沒臉去了! 她推了白妃一下,坐在地上哭喊。 為什么會這樣! 你為什么自甘墮落要跟一個無賴成親! 白妃被氣得肚子疼,她虛虛捂住肚子,無法對郁楚說,對那時候的她來說可不是自甘墮落,何況沒有這個無賴她可進不了宮,可沒法有郁楚。 整個皇宮彌漫著一層壓抑又興奮的氣息。 下午下學后,黎世子偷偷叮囑郁寧和郁北征,你們在宮里可別亂打聽,最好說都不要說,聽也不要聽,等我出宮打聽了明天跟你們講。 他一副緊張慎重的模樣,暗中藏著的卻是興奮與激動,和宮里大多數人一樣。 兩人點頭。 他想了一下又說:公主最近打算回宮嗎?最好暫時也別回。 郁寧愣了一下,說:能請黎世子去跟皇姐說一聲嗎? ???黎世子撓了下腦袋,說:好。 郁寧和郁北征,以及其他皇子皇女,真沒閑逛。 別說閑逛,連回去時走得都比平時快不少,只想趕緊回宮,生怕路上撞見什么。 郁北征在第一個路口拐走。 三皇子問:小七要不要來飛霜殿? 其實郁寧有點心動,飛霜殿和湘水宮很近,他去飛霜殿就能知道湘水宮的情況。 天書上的人也在暗戳戳地想現場吃瓜呢。 父皇應當不會來飛霜殿了,畢竟和湘水宮那么近。三皇子笑瞇瞇地說。 郁寧最終還是拒絕了。 早點回家吧。 看著郁寧有點心虛的背影,三皇子勾眼一笑。 郁寧乖乖回白夏苑溫暖的房間里坐著。 他不出去,天書上的人可以出去。 八卦是人類天性,就像他們知道不該說,黎世子還是說得興奮,他們聽得也津津有味。 宮女太監們也一樣。 何況,這附近遠離皇宮中心,沒什么貴人會來。 沒一會兒,郁寧就從天書上看到最新消息。 皇上大怒,白妃和四皇女被禁足。 此外,還有皇上叫了三法司的人去御書房。 可惜現在太學下學晚,天書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就戀戀不舍地被迫下線了。 晚上郁寧對席廷小聲絮叨這件事,眼睛有些亮。 像是捧著一個松子跑過來,迫不及待要告訴別人他發現一大堆松子的小松鼠。 席廷不由低笑一聲。 他其實白天在家看到過一段,小孩聽別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表情。 郁寧問:你介意你妻子之前成親過嗎? 席廷:不介意,但介意他騙我。 啊。郁寧漂亮眼睛看過來,有些驚訝,你心胸真寬廣。 席廷: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有點不對。 郁寧第二天比往常更早地去太學,發現好幾個人都比平日里來的早。 大家心照不宣。 郁寧放下書袋,跟黎世子和郁北征一起去學堂的涼亭里。 黎世子先說:我跟公主說過了,公主讓我們放心,有時間就去她那里玩。 郁北征:是我們,沒有你吧? 黎世子: 他咳嗽了一聲,壓下一點不自在,沖郁北征一笑,四皇子還記得刑部尚書家的千金嗎? 郁北征: 你、你又提她做什么? 黎世子:她今早出發去青城查這個案子了。 兩人: 不知道該說這個姑娘什么好。 黎世子:昨天陛下召見三法司,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精英都去了,不知道皇上是要證明自己的決心,還是要避免他們互相推諉都不接手,直接要三司會同審理。 郁北征:嘶 父皇真是下狠心了。他細品了一下,說:這胸襟真是寬廣。 郁寧: 他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好像他昨晚就是這么夸席廷的? 即便如此,這樣的表現機會三法司很多人都不想要,只有刑部尚書家的千金一早就帶人跑到青城去了。 兩個皇子沉默。 郁寧問:現在人被關在哪兒? 黎世子說:那個叫秦書的和白副總管都被關在大理寺。 郁寧沒想到白副總管也被關進去了。 畢竟現在還沒法徹底證實秦書話的真偽,白副總管身上還有官職,竟然直接被關押了,可見皇上的憤怒,或者說是決心。 黎世子說:恰好發生在晟都最有名的青樓,這件事已經傳遍晟都,壓不下去了,既然壓不下去,再藏著掖著反而不好,不如直接嚴審出結果來止住各種版本的猜測和謠傳。 多少也能挽回點皇家顏面。 至少也體現出皇上一點魄力。 郁北征:是這個理。 郁寧撓了下臉。 剛回學堂,郁寧又被三皇子叫過去。 三皇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小七從小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不會在乎父皇的顏面吧。 郁寧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三皇子向后靠在椅子上攤手,這可不怪我們。 三皇子笑了笑。 他想表達的是,個人因緣,鄒由自取。 郁寧眨了下眼,他這個三皇兄在他面前從未隱瞞過他的野心,現在連對父皇情感的淡漠都不遮掩了。 父皇其實挺疼他,沒想到他對父皇倒是沒什么感情。 想來也是,他對他母妃的感情更多的都是恨,更何況是父皇。 郁寧抿了下唇,沒說什么。 到了第二天,幾乎整個后宮都在議論這件事了。 前段時間對白妃有多嫉恨的宮妃,現在暗地里笑得就有多開心。 后宮的妃子犯了錯,本來皇后該出面的,可是這種事,她哪敢,飛梧宮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概只有太后敢管。 聽說太后氣病了。 她本就到了讓太醫院每日小心來問安的年紀,保養再好,一些老年病也避免不了,聽到白妃這件事,當即就氣得的頭暈,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