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觀眾一萬六千人，熒光棒各色、應援燈牌無數，卻沒有一個光點屬于他們。表演時也只是別家的粉絲在友情捧場。

    須臾，大家一起看向喬朕行，眼神期盼。

    喬朕行頓感壓力山大，但他同樣望著遠處迷人的銀河星海。

    口吻似許愿、似承諾：會的，一定會的。

    讓屬于他們的粉絲，坐滿兩萬人的場！所有的歡呼雀躍都是為了他們！他們不會在聚光燈熄滅時，哪怕再戀戀不舍也要下臺，他們會讓燈光一遍一遍地亮起，在屬于他們的地盤上！

    回后臺途中，路過邊緣的觀眾坐席。好多觀眾眼尖，發現喬朕行七個，立刻啊啊啊叫個不停。

    啊啊啊，歐陽！歐陽！

    沈佳??！你太俊啦！

    崽崽，崽崽看這里！

    喬朕行：誰是崽崽？？？

    面對熱情的觀眾，成員們也同樣以啊啊啊作為回應。

    啊啊啊，有觀眾跟我揮手誒！他們認識我！

    嗚嗚，有人喊我呢，我太感動了，我想哭！嗚嗚嗚

    喬朕行則是沒作停留，皺皺鼻子，伐開心地走了。

    這里沒人喚他，都在喚那個崽崽，鬼知道誰是崽崽。

    哼。

    回去后臺，成員們難壓激動心情地上網沖浪，查看網上對于他們出道舞臺的評價，雖然時間太短，還沒有醞釀出太多的反應，但哪怕只看見一兩條，也足以令成員們開心地大聲朗讀出來，一起樂呵。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該謝幕的時候，成員們迅速起身整理儀容衣裝，跟隨其他節目的演員一起登上舞臺進行謝幕。

    場子夠大，參與表演的所有人員都能站在舞臺上跟觀眾們揮手告別。

    于巖調侃道：剛才還想，多會兒才能有機會再次登上這么大的舞臺，沒想到，一轉眼就實現了。

    大家笑。

    喬朕行輕輕嘆氣：只要我們團結一致，我想，開這樣的場子，應該就和咱們公司的名字一樣吧。

    于巖歪歪頭：小目標？

    七個人相視而笑，勾肩搭背地伴隨著結尾音樂搖晃，這幅畫面真的相當美好。

    當天夜里，已經更名的官方微博激增十萬粉絲，評論區全是嗷嗷嗷，新舊粉絲們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凌晨兩點，SaoX出道首秀的標題沖上熱搜第一。雖然因為是夜里的熱搜榜好沖，到了早上六點就漸漸下降排名，但這是團隊第一次完全憑借自己的話題和實力登頂熱搜，實在是可喜可賀！

    點開標題就能看見出道舞臺的整個表演。無論是成員們的唱跳實力，還是顏值外表，俱佳俱憂，絕對值得粉絲們的瘋狂安利：入坑血賺。

    公司宣傳部門把早就寫好的各種通稿，第一時間發遍全網。

    正經體：《七人男團SaoX出道首演火熱，驚艷全場！》

    震驚體：《震驚！這個男團的名字堪比伏地魔，令人難以開口，駭人聽聞！》

    先把人勾引點進來體：《假唱還是真有實力？不要把觀眾當傻子！》

    對家體：《細數今夏出道的團體，最值得期待的牛臉男團將壓臺出場！》

    嗯？

    等等！

    他們是不是反被牛臉蹭熱度了？！

    第26章 什么？自己打自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萬萬沒想到，也有被牛臉蹭熱度的一天！

    第二天中午，七個懶鬼在兩個助理大哥登門的催促下，才一個個頂著黑眼圈來到公司。

    都是刷評論刷了個通宵，激動得到天亮才睡。

    尤總讓公司食堂的掌勺大廚做了很多豐盛的硬菜，當作慶祝出道宴。成員們也不覺得簡樸，吃了幾個月的青菜了，來一塊rou都是幸福！

    尤總一邊看手機一邊氣得獰笑：厚顏無恥，敢說什么看了SaoX出道表演后，更期待牛臉的最終成團了？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就一定要踩在咱們頭上？他們憑什么更值得期待！傻逼！

    這還有篇通稿，一本正經地分析SaoX出道表演真唱的可能性，最后得出個基本為零？！我可去塔喵的吧！傻逼！

    不知道是看了多少氣人言論，尤總忍不住說連罵傻逼，氣得飯都吃不下。

    成員們面面相覷，沒敢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觀察的評論對象不一樣，他們刷到的評論，全都是坑內或坑邊緣的粉絲彩虹屁。

    經過這么一提醒，才猛然想起來《牛犢練習生》也到了尾聲，最后這兩期節目就要發表最終排名成團出道了。

    也不知道會形成什么樣的對手。

    忽然，尤總扭頭看向喬朕行，不爽地問：阿行，你給他們的那首歌，怎么還沒見他們用？

    乖乖埋頭吃飯的喬朕行一愣，脖子有點僵硬地抬起頭，連給舅舅使眼色。

    別說話！給牛臉寫歌的事兒，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嗎？你吼辣么大聲干什么！

    正在氣頭上的尤總，完全沒注意到喬朕行的眼色，憤怒地說：他們不用就讓他們還回來！便宜他們了還！

    這時，終于有旁人聽出異樣來。

    霍哥問：阿行給誰寫歌了？

    給牛話語戛然而止，尤總眼尾一掃外甥，見外甥并不看向自己，只撇了撇嘴，尤總立刻對霍哥怒巴巴地說，給你又不知道的人！問那么多！這是商業機密！

    霍哥碰了個硬釘子，一臉莫名其妙，但還是平和地說：我只是想知道阿行給寫歌的那一方，他們最近發不發歌？咱們的三首曲目經過出道表演后，已經開始攀爬F音樂網的新歌熱度榜了。但因為并不署名陛下可以，所以只能靠團隊的出道熱度一點一點爬。

    一說到這里，正在吃飯的核心團隊齊齊停下筷子，面露驚愣，顯然都想到了什么。

    果然，霍哥繼續說：可是阿行給對方寫的歌，是肯定能直接署名為陛下可以作曲人的。阿行的曲粉那么多，再加上大半年都沒有新作品，一旦對方發歌，如果還是個大咖，強強互助，很有可能空降熱度榜第一。

    老板您說，這不是直接斷絕咱們拿第一的念想，自己給自己添堵、自己打自己嗎？

    聽完，大家都是神情凝重，尤總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喬朕行也鼻子皺了皺，眉宇間有點為難。

    大家齊齊看向他，沈佳俊直接問出口：阿行，你問問對方唄。

    喬朕行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條，摸摸飽飽的肚子，慢悠悠地說：算時間，對方如果用應該早用了，還沒公布，看來是打算壓著當庫存曲了。

    尤總也是想到了牛臉的賽制，急急點頭：對對，要用早用了，咱們不要自己嚇自己，未戰先敗像什么話？來來來，都吃飽，明天起正式的行程就開始了，小伙子們，出道快樂！

    共同舉杯：出道快樂！

    喬朕行干了可樂：嗝。

    兩檔娛樂電臺播送、三家雜志畫報拍攝、四個本地娛樂節目商演也開始進行接洽，別看才剛出道，哎呦，行程還挺緊湊。

    霍哥在蘇京本地，聯系了各種各樣值得接下的工作。別看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合作方，與大公司團體一出道就能接的工作，檔次相差很大，但是大家都知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成員們沒有一個心高氣傲的，都是很努力認真地完成工作。

    本來白天跑完行程，晚上照樣要在公司練習到深夜，但今天白天拍完一家雜志拍攝，又去做客了一檔本地的娛樂廣播，而且因為第二天的行程要早起，所以霍哥讓大家早早回宿舍休息。

    回去宿舍，有的湊在一起玩游戲，有的看視頻，有的糾結著要不要吃個泡面。

    想起今晚有一期牛臉，而明晚牛臉的選手就要成團出道了，于巖打開電視，號召大家都過來看。

    來來來，都觀察觀察同期對手。

    節目已經播放許久，正在進行最后出道表演歌曲的介紹。

    【這是一首被六位導師一致給予高評價的歌曲！】

    【這是一首由近年來最具歡迎的作曲人，為各位練習生量身打造的歌曲！】

    【這是一首充分詮釋《牛犢練習生》精神的歌曲！只有最后成功出道的選手，才有資格站在萬眾矚目的出道舞臺上進行表演！】

    【出道曲《沖》！】

    一眾幸存到最后階段的練習生選手，個個以極具期待的目光觀看了專業舞室給出的舞蹈編排。

    歌曲曲風是輕快中帶著拼勁，像被拉住韁繩的公牛，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一旦韁繩松懈后的熱鬧和震撼。

    節目當然不會全首給觀眾們播放，只是剪輯了些許精彩以及選手們的雀躍驚呼的畫面，甚至還有出自知名娛樂公司然可的練習生常學淵，作為一個熱門C位出道選手，被鏡頭拍到高舉雙手，眼眶含淚，一臉憧憬地喊著：我想表演這首歌！

    可見大家對這首出道曲的喜愛。

    歌曲和舞蹈播放完畢，畫面一轉，播放作曲人對《沖！》的創作意圖介紹VCR。雖然畫面只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但字幕介紹這位作曲人正是陛下可以，再次引發練習生們的驚呼。

    啊，是陛下寫的！我是陛下的忠實粉！

    哈啊，怪不得這么好聽，原來是陛下寫的。我真的好想表演，可是我的排名應該夠不上出道位。說罷，難忍遺憾的淚水。

    節目中的一眾練習生選手在驚呼，而小目標公司目前唯一的出道男團宿舍里，一片死寂。

    坐在地毯最前方的喬朕行，不用扭頭就知道身后一共有六個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芒在背，再合適不過。

    嘖，完了。

    第27章 男 男x6

    喬朕行。

    身后，傳來直呼大名的問候。

    喬朕行一動不動，穩如坐佛，神態安詳。

    節目中，只露手不露臉的作曲人陛下可以聲音沉穩：創作，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靈感乍現，落筆即成文章；而有時，則是需要苦思冥想、嘔心瀝血，才能擁有一件自得之作。

    這首《沖！》，是我反復觀看節目兩個星期之后，謹慎琢磨寫成的歌曲，將我對大家的觀察和期待，融于其中。我相信每一位練習生都值得擁有這首歌所傳達的力量和精神，因為它不是在講述某一個人，而是在講述你們每一個人。

    各位，加油。

    看著VCR畫面里那一雙緊握成拳的手，眼含熱淚的練習生更多了。

    接下來，選手們開始學習這段競技歷程中的最后一首歌，可不管是有希望出道能登上舞臺表演的，還是練了白練壓根沒希望出道的，他們都很努力拼命。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努力所擁有的結果不僅僅是一次表演，而是一種支持他們日后繼續前行的力量和精神！

    喬，朕，行？

    身后，再次傳來直呼大名的問候。這一次的語調更壓抑了。

    喬朕行清清嗓子：咳，你聽我解??！

    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人一個餓虎撲食壓在地上，只剩慘叫。

    沈佳俊整個人壓在喬朕行的后背上，委屈巴巴，直吼天際：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縮法！

    對！為什么給他們寫歌？歐陽隨后壓上，喬哥你對我們的愛是會消失的嗎？

    于巖壓上：苦思冥想！嘖！

    鄭青淳壓上：嘔心瀝血！嘖！

    鄭謙達壓上：自得之作！嘖！

    丁尚仰躺壓上：各位~加油~，哼！

    被壓在最底下的喬朕行，快被壓死了雖然他不是孫猴子，但也算體會了一次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痛苦。好家伙，這六個混蛋加起來得多半噸，而他只是一個崽崽??！

    起、起、起來，要死了

    成員們大發慈悲地散開，圍著坐在喬朕行面前，等一個解釋，等一個說法。

    喬朕行：我就是當一個普通工作看待的。

    于巖犀利發問：報酬多少錢？

    十三萬。

    十三萬？！鄭謙達一個猛子跳起來，哥，你為了區區十三萬，背叛了同伴、背叛了信仰、背叛了黨和人民！

    另外五個齊聲：對！

    鄭謙達義憤填膺：哥，你必須要請吃飯！

    齊聲：對！

    喬朕行：

    拿出手機：叫個外賣？

    六個腦袋湊過來：好好好好好好！嘿嘿嘿嘿嘿嘿。

    哇哇，十三萬呢。

    你剛才還說區區十三萬。

    那是想要培養喬哥視金錢如糞土的高潔氣質。讓他把糞土扔給我，臟我一個人就好！

    于巖從喬朕行手中接過手機，問大家：十三萬，咱們六個人，總共吃上個一百塊錢不過分吧？

    不過分！這種性質惡劣的行為，總不能一百塊錢都不給！

    沒見過錢的小伙子們，打算吃大戶吃上個一百塊錢的。

    瞧著面前六個成員湊在一塊點外賣，喬朕行一個后腦勺一個后腦勺拍過去，連沈佳俊也不放過。

    我諒~你們也不敢發飆。瞧瞧那排行榜，咱們在哪兒？三首歌都排在□□十，人家第一不第一的，跟咱們有什么關系，能影響咱們的排名多少？

    瞧著一個個僵硬的腦袋，喬朕行冷笑：好歹得當上第二名，才有資格說被自己人給背刺了吧？所以一樣的，各位，加油~吧。

    大家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佳俊緩緩抬起頭，呼呼喘著氣從地上爬起來，面向喬朕行。

    盯瞧幾秒，大吼一聲：啊啊啊，我惱羞成怒了！

    說罷，朝喬朕行撲頭蓋臉地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