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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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山怔住,好半晌才喃喃道:高子默是在繼承白露的衣缽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當年破曉事件會不會重演? 而他們不惜以無辜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也要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興許是他們談論的聲音過大,人群中,一個瘦小的男性狀似無意地朝他們瞥了一眼,又飛快地沒入人群中。 江別秋沒發覺,但方覺看見了。那是個普通人,希爾指責他們的時候,這個面孔跳得最歡。 他們一路走去,沒看見幾只污染體,就算是有,也被方覺準確利落地直接擊斃。況且,雪球和羅山手下的士兵們形成的包圍圈,已是一層最封閉的堡壘,污染體自然威脅不到他們。 時間漸漸流逝,人們即便逐漸現出疲態,也不敢喊累,生死關頭,就只剩下一個本能離開子夜區,活下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子夜區的邊緣。 若視線再好一些,便能見到守在入口的佐伊等人。羅山總算有間隙松口氣,轉頭正要道謝,就見方覺已抄起槍,淡淡道:你們出去吧,我去找高子默。 羅山一頓,立馬開口:目的地快到了,我的士兵們可以安全將人帶走,方長官,我跟你一起去。 方覺蹙眉回頭,不解道:你為什么總是那么執著往最危險的地方鉆? 我是長官,方覺。羅山定定道,再說了,你不也是嗎? 方覺說他喜歡往危險的地方鉆,他難道自己不是嗎?就這幾次,羅山總是會看到方覺只身出任務的身影,好像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危險似的,就算是哨兵,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吧? 雖然羅山并不覺得方覺這種人會怕什么,但他不想把自己從責任里摘開。身處何處,就該做什么樣的事。 這是人類基地成立以后,軍人的行為準則。 但他不好意思說,只道:你一個人找萬一需要增援怎么辦? 增援? 一聲嗤笑。 江別秋笑得不可自抑:軍區和黎明塔的人都在外面了,還有誰能增援?黃昏塔那群只會蹲在王八殼里的老頭子們嗎? 方覺蹙了蹙眉,沒說什么。 羅山有些窘,卻仍不甘心地張了張嘴:可是 別可是了。江別秋拍了下他的肩膀,羅山長官,你怎么總是喜歡搶我的搭檔?當初救被綁架的人是,現在又是?怎么,難道你看上咱們的方大長官了? 江教授!羅山窘得恨不得離開江別秋八丈遠,我沒我喜歡女孩兒! 對付污染體一槍一個的羅山長官,被江別秋幾句話堵的,說話都像倒豆子。方覺輕輕嘆了口氣:羅長官,別擔心。 說著,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江別秋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的搭檔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羅山: 雖然知道這倆人是擔心他感染才不讓跟去,但羅山壓根不想感激。他無語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帶著士兵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秀的。 他走后,江別秋原本故意搭在方覺肩上的手頓時撤了下來。方覺倒沒說什么,他喚來雪球,讓它重新回到精神海,才轉過頭看向江別秋:走吧,秋秋。 江別秋: 作者有話說: 秋:別叫了別叫了,我投降 第76章 兩撥人一南一北,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高低起伏的建筑群是子夜區曾居住過人的唯一證明,眼下卻只剩死寂一片。某個不知名的高處,有一束極亮的礦石光,穿過密密麻麻的破損建筑散射而來,在半空形成了一道綺麗夢幻的光影。 狂風是在這個時候又忽起的。 rou眼可見的塵煙上下翻飛,像是無數細小雨絲被切割成粒。 方覺在風聲中回望,目光忽而一凜:不對。 話音剛落,一片聚攏的塵煙便自另一邊緩緩顯形。不,這些不是子夜區里的飛塵,而是那些曾經在小鎮里出現過的顆粒! 熟悉的猩紅色彩,就這么憑空出現在上空,像鬼影一樣滲入人群。這群人上一秒還在為脫離危險而欣喜,下一秒,就見到了能要他們命的東西。 驚惶聲此起彼伏。 羅山和士兵們迅速行動,可仍有幾個哨兵已經被忽如其來的猩紅霧氣影響,他們狀態一變,朝著同胞瘋狂襲來。 哨兵陷入精神過載后,理智不存,思維仿佛也被一雙手攪成碎片。 羅山一個不留神,就被身側發狂的哨兵扼住了脖頸。體能上的差距令他沒能瞬間擋開,整個人身形瞬間一滯。 士兵們被混亂的人群沖散,眼見羅山被控制,只能瞪著眼大喊:長官! 老子沒事! 羅山恨恨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雙手抓住哨兵反手一扭,在哨兵痛呼聲中將人掀翻在地,將這群人分開!不要讓發瘋的哨兵傷害普通人! 即便沒有羅山的命令,士兵們也會這樣做。 可不是人人都有羅山這般的身手。 若是放手一搏,士兵們還能和這群沒經歷過訓練的哨兵打個平手,可眼下他們還要顧著其他,保護和攻擊無法兩者兼顧,一時間束手束腳。 天生的基因使得哨兵瘋狂又脆弱,在此時此刻,竟沒有一個人阻止得了他們。 人們慌不擇路地想要逃離此處,混亂中,一個孕婦被推搡著擠出了人群,一個發狂的哨兵驀然轉頭,朝她沖了過來。 她避無可避,只好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捂住眼睛等待死亡。 痛疼沒有降臨。 耳邊響起一陣重物落地聲,她睜開眼,看見早已離開的方覺去而復返。 那聲重響像一聲號令,所有發瘋的哨兵動作皆是一頓,死死地盯住了方覺的方向。 別愣著,起來,回到隊伍里去。 方覺冷冷地拋下一句,轉身擋在驚惶人群面前,舉起了槍。 江別秋趕到的時候,最后一個發狂的哨兵已經中槍倒在地上。方覺開槍的手很穩,準頭也一流,一聲槍響解決一個人。 嘭嘭嘭 一聲接一聲,沒有停頓,也沒有猶豫。 最后的一個哨兵在人群里,子彈從他胸口穿心而過,血液噴射出來,濺到了旁邊普通人的臉上。 一片寂靜中,誰也不敢吱聲。 士兵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方覺。 即便是羅山,最開始的命令也不是擊斃,如果能擊斃,他們早就那么干了。精神過載后的哨兵,并沒有污染體那般的特性。如果治愈及時,他們是有好起來的可能性的。 但此時此刻,沒人敢多一句嘴。 方覺干脆利落地解決了所有發狂的哨兵,得救的人們原本應該慶幸,卻不知為何,莫名地生出了一絲恐懼。 突然間,人群里又響起一聲驚呼! 一個婦人踉踉蹌蹌地倒在一邊,她痛苦地捂著頭部,精神海似乎正在遭受重創。 人們瞬間明白過來霧氣并沒有消散,顆粒還在,精神污染還在,它對哨兵的影響并未停止! 幸運的、沒被猩紅霧氣影響的哨兵們,此時的精神海也隱隱有過載之兆?;\罩在人們上空的東西,就像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死神之鐮。 所有人都知道,哨兵們活不成了。 方覺轉動槍托,朝著人群一步步走去。 倏地,一個人影走上前來,抬手捂住了槍口。 江別秋越過方覺,徑直朝人群走去:讓我試試。 方覺垂下眼,順著江別秋的力道將槍收進懷中。 倒在地上的哨兵少說也有二十余人,他們有的是在與士兵們的打斗過程中被誤傷致死,更多的,都是死在方覺的槍下。 身后的猩紅霧氣里,仿佛有一雙眼,正沉沉地看著他們。 江別秋站在方覺身前,擋住所有的目光,揚聲道:長話短說,你們里面誰是向導,請站出來。 人群里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不敢妄動。 羅山是個暴脾氣,頓時不耐地呵道:沒聽見嗎?!不想死就趕緊出去! 局面被暫時穩住,現場哨兵的精神海仍岌岌可危,人們雖然有些害怕方覺,但沒人敢不聽羅山的命令。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我我是。 江別秋:只有一個嗎? 人群中無人回應。 江別秋點點頭,邊走到男人身邊,邊道:得罪了。 手起刀落,江別秋抬手擊打中男人的后頸,那人猝不及防,一聲不吭徑直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 有人忍不住叫出聲。 江別秋置若罔聞,甚至象征性地活動了下手腕,再抬眼時,鏡片之后的目光便已是一沉。 救你們。 下一秒,無數橙色的精神觸網以江別秋為中心,猛然迸發! 身在子夜區的他們沒見過被污染過向導的精神觸網,但羅山的士兵們見過。怔愣的瞬間,有士兵忍不住道:橙色?江教授他精神過載了?! 羅山眼睛一橫:你給我閉嘴。 士兵立馬捂住嘴后退一步,哪知竟不小心踩到旁邊哨兵的尸體,又是一怔。他看看尸體,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冷漠的男人。 別瞎琢磨了。羅山看見他們的表情,冷著臉解釋:被這些東西污染了的哨兵活不下去的。 什么? 羅山臉色沉沉:方覺長官比我果斷。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最開始沒有下死命令,是因為他心里還殘存著這些人能活下的念頭。來子夜區一場,如果只帶回去那么一點人,他真的愧對軍區。 只是就那么片刻的猶豫,就差點害了所有人。 方覺的目光一動不動,看著漫天的精神觸網。 他眼見江別秋伸出精神觸網,眼見他的臉色逐漸蒼白,又有站不住的趨勢,便幾步上前,扶住他的肩。 江別秋目光一動,沒說什么。 雙S級別的向導擁有的能力只此一見。 即便被破曉改造過,江別秋的能力依舊沒減弱。只是如黎明塔記錄的那樣,他在使用向導能力的時候,會影響到其他正常向導的精神海。輕則過載,重則崩潰。 一根根精神觸網魚苗一般在空中游過,漸漸地織成一張碩大的網,將所有人罩在下方。 神奇的是,精神觸網之間分明是有縫隙鉆入的,可那些無孔不入的猩紅霧氣下沉之時,卻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手忙腳亂地撤離。 然而接觸面越大,江別秋的臉色就越蒼白。 他以一己之力,擋住了霧氣的入侵。 羅山見狀臉色一喜,當機立斷招呼士兵們:快!趁機休整隊伍!直接在江教授的保護下沖出去! 人群又沸騰起來。 精神觸網受江別秋控制,圍著他們,鑄成一道堅固的安全墻。 顆粒觸碰到精神觸網,會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眩暈感。雖然不至于讓江別秋直接倒下,但難受是肯定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江別秋把主意打到了方覺的身上。 他抿著了蒼白的唇色,笑著喊他:阿覺。 方覺不動如山:嗯。 你不是也會被這些東西影響嗎?江別秋說,我看你怎么沒事? 不久前在小鎮里,方覺暈倒的場景猶在眼前。江別秋原本只是找個話題,這樣一問,倒讓他想起了一些事。 不對。 方覺在小鎮里待了那么久,如果當時暈倒是因為顆粒,現在就不會這么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你騙我?江別秋反應過來,盯著他,你 是精神閾值。方覺道。 江別秋: 現在倒想起來實話實說了? 江別秋生起些許怒意,但很快又想起,自己并沒有什么立場生氣。人家大長官獨來獨往慣了,是他自己死皮賴臉非要上趕著貼上去。 他笑了下,索性不再接話。 可方覺倒沒完了:我不知道精神閾值到底什么時候觸發。 江別秋一頓,動了動嘴唇:哦。 那次也沒有觸發,只是差一點。 哦。 我是打算告訴你,但后來太多事,就忘了。 哦。 方覺話本來不多,眼下主動蹦了那么多字,竟讓江別秋生出一絲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他想偷偷地瞥方覺一眼,哪知剛一轉頭,就和方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江別秋:你看我干什么? 方覺淡色的瞳孔泛起一絲促狹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沒什么。 江別秋: * 羅山和士兵們合力將受傷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大多數哨兵受到影響失去意識,剩下的就都是普通人。體力與精神的雙重壓力,讓士兵們漸漸露出疲態。 撐著一口氣,終于可見出口等著的幾人。 但離出口越近,污染體的身影就愈多,羅山和士兵們應接不暇,好在子彈充足,出口守著的余杭和佐伊也能幫襯。 方覺也起身去幫忙。 剛才子彈用來射殺失控哨兵,還沒來得及補,方覺索性直接近身去對付污染體。 在幾方合作下,出口處游蕩的污染體被清理干凈。余杭和佐伊終于看見了隊伍,忙興奮地朝他們招手。 佐伊也高興地站起來,翹首看去:余杭jiejie!他們來了! 余杭也笑了:嗯。 忽然間,她忽然臉色大變:小心! 只見遠處激動的人群中,有一個瘦小的男人行動詭異。他躲在人群里,死死地盯著江別秋的背影,在他轉身之際,忽而猛得朝江別秋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