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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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處是個密閉空間,半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分離出精神觸網后,江別秋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蒼白起來,唯有唇上一點嫣紅,似萬丈雪景獨落一支梅。 他忽視正狂躁的精神海,面無表情地跨過工作人員的身體,將檢測儀和別在腰間的試管一并抽了出來。 破曉的顏色是橙色的,而這根試管里的液體,是冰藍色。 海的顏色。 亞特蘭蒂斯江別秋喃喃道,失落的文明。 不,是重生后的文明。 一道聲音橫插進來。 江別秋驀然抬首,就見博士緩緩從墻角走了出來。在地下一層的時候,他尚且能夠撐著拐杖走路,這才不過幾個小時,他已經到了需要輪椅代步的程度。 你真讓我吃驚。博士緩緩說道,注射過破曉還能活到現在,甚至還可以用精神觸網突破防護罩。他滑動著輪椅,走到江別秋面前抬頭看他,能告訴我,有什么副作用么? 江別秋和他對視。 那個工作人員,是博士放出來試探他精神觸網的幌子。 他就是沖著我來的,江別秋緩緩想到。 回想起在地下一層初見的樣子,博士的眼中分明不見陌生。 博士。江別秋輕輕笑道,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哦?博士抬眼,也笑了,可惜我不是女孩兒,你說話的對象找錯了。 作者有話說: 第25章 博士的笑話并不好笑。 江別秋努力從記憶中找出能夠匹配眼前樣貌的人,一無所獲。只是那份熟悉感怎么也揮之不去。 他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反而在江別秋暗自審視他的時候,滑動著輪椅走了過來。 我們淵源頗深,江教授。 江別秋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唇角勾著一個淺淡的笑:那博士不如明說?我也好替我的母親向你問個好。 博士目光一凜。 這一反應,更加證實了這位博士是當年研發破曉病毒的工作人員之一。但那時江別秋年紀還小,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哭喊和絕望上,哪會分神去認人。 但無論如何,博士的身份是逃不掉了。他在地下世界建立了如此大的交易鏈條,說不定背后有更深的勢力。 要先穩住他。 面對江別秋提起的白露,博士的目光也只是一瞬間的扭曲,片刻后,才移開視線,緩緩道:今天的試驗,由我來給你完成。 江別秋轉身直接坐到床上,攤開手笑道:來吧。 博士轉過頭:50%的失敗率,你不怕? 江別秋道:至少能有讓我擺脫精神過載的機會,博士,你是個普通人,不會理解精神過載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他雖然沒有精神過載,但曾在黎明塔的指示下,安撫過一些正處于精神過載期的哨兵,躁郁、癲狂、嗜血,精神海處處是雷雨與風暴,稍有不慎就會在痛苦中死去。 除了方覺,沒有哪個哨兵沒有感受過這種痛苦。而近些年,向導也在漸漸品嘗到這種滋味。 沒有人知道原因有人想,或許這就是人類目前能存活下來所付出的代價吧。 博士笑了:看來,注射破曉后唯一活下來的人,也逃不過基因的奴役。 在博士眼中,江別秋是個絕妙的試驗對象,他注射過破曉,并且活了下來。那么他對破曉改良后的新型的亞特蘭蒂斯的接受程度,定然比其他人都高。 只要只要世上有一個人能夠證明他的亞特蘭蒂斯不止會殺人,那么他就是成功的。 博士眼底瘋狂的風暴肆虐,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他正想示意江別秋做好準備,一扭頭,這人已規整地平躺在了床上。 博士: 你怎么比我還積極。 他無語了片刻,終是滑著輪椅走向床邊,道:先檢測熵值。 江別秋好奇道:為什么? 熵值高低決定了注射的劑量。邊說著,博士邊在虛空一點,一片藍色的虛影投射下來,落在江別秋的瞳孔上。 墻上記錄的數據飛快更新,很快,靜止在一個數字上。 看見數值,博士明顯一愣:嗯? 怎么?江別秋抬頭看了眼,也是一愣,熵值0? 他瞬間想到了地下世界入口被方覺弄壞了的那個檢測口。 博士沉著臉,再次將藍光掃射過來,數據依舊停在0檔上,一動不動。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即按了下輪椅,不出片刻,幾個異能人陸續從門口走了出來。博士將熵值檢測儀一一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得出的數值高低不等,但無一為0。 江別秋面色帶笑,心底卻是一沉。 方覺那次,說不定真的是儀器故障,但這些人身上的數值都有浮動,為什么只有他是零?他明明是個向導,就算被剝奪了精神體,也是一個能夠使用精神屏障、能安撫哨兵、有作戰能力的向導。 他和那些人唯一的區別就是破曉。 但博士似乎并不在乎江別秋出了什么問題,幾經檢測都無法測量出數值,博士已略顯煩躁。他在儀盤上cao作了一番,第三次讓投影落到了江別秋的臉上。 這一回,數值動了。 但僅僅是動了。因為數值正像亂碼一樣不斷地閃現著,一會瀕臨最高值,一會又想坐了跳樓機一樣不斷下降,忽高忽低始終沒有落到穩定的數字。 憤怒中,博士一掌拍向了儀盤,藍色的投影閃爍了兩下,暗了下去。 他陰沉著臉,朝工作人員伸手道:拿來。 身后的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將裝有藍色液體的試管遞到了博士手中。 江別秋看鬧劇般看著博士一番cao作,最后見他徑直拿著亞特蘭蒂斯走了過來,笑道:不檢測了? 無所謂。博士冷冷道,不管你體內的熵值是多少,成功率都是50%,你只需要乖乖地等待命運的審判就行。 博士是要不管我的死活了?江別秋好整以暇,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那您怎么向我死去的母親交待? 博士一頓,抬眼看向江別秋,皮rou因猙獰的面色擰在一起,像一具裹著人皮的骷髏。 老師拿你當試驗品,就已經不把你當做他的兒子了。博士陰測測笑道,江教授,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趁著江別秋臉色一變的間隙,博士驀然在輪椅扶手的內側一按。四周傳來震動聲,緊接著,四面八方的墻內側唰地一下,齊刷刷落下四面更為堅硬的特制墻體,金屬質感反射出銀色的冷光。 整個空間瞬間被罩在一個封的金屬盒子中,不見門窗,密不透風。 輪椅在地面滑動,江別秋還未起身,就被兩個哨兵按在了床上。 江別秋索性順著力道躺了下去,說:博士,我很配合的,你不需要這樣。 博士臉上的猙獰褪去,恢復了面無表情:這些鋼化墻,能夠阻隔向導與自己的哨兵通過連結聯系,也能抑制向導使用精神力。 說著,他低下頭,從輪椅內側的暗格里又掏出了一個試管,舉到江別秋眼前。 以防萬一,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江教授,你是不是想要這個? 試管里,不過幾毫升的液體,赫然是橙色的! 江別秋瞳孔一縮。 博士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他將試管晃了晃,湊到江別秋的耳邊,輕笑道:注射亞特蘭蒂斯,它就是你的了。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江別秋仰面躺在護理床上,乖乖地任由擺布。兩側嚴陣以待的哨兵見此也逐漸放松了力道。 博士勾唇笑了,示意哨兵把注射器拿過來。 當年那場戰爭后,星球生存環境逐漸惡劣,暴露在空氣下的治療手段容易受到感染,所以研究院的人員們早在幾十年前就發明了無針管注射器。 哨兵從墻的另一側拿出一管圓形針筒,本應安裝針管的地方,只亮著一個綠色的燈。 博士把破曉放在一邊,騰出手將亞特蘭蒂斯由綠燈處引進注射器里?;仡^見江別秋正懶懶地看過來,于是假意安撫道:別擔心,等你注射完畢,那管破曉隨你處置。 江別秋哼笑了一聲,重新躺回床上閉眼:道:那就好。 他面上無動于衷,放在床另一側的手,在博士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拽住了床單。 有些記憶雖然已經淡去,但味道、聽覺、乃至觸感,一旦再次接觸到那些曾讓人感到痛苦的事,恐懼便鋪天蓋地地再次兜頭而來。 所以在黎明塔治療期間,他才會那么狂躁地破壞掉所有治療裝置。 視線全黑下,江別秋能感知到博士正滑動輪椅上到護理床的臺階上??謶峙c理性混亂交織,恍惚間,讓江別秋以為自己又來到了那個任人宰割的童年。 傷害近在咫尺,而他最親的人冷眼旁觀,發號最后的指令。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來來去去,目光未停留一分。 迷迷糊糊的,江別秋聽見了一陣微弱的呼喚聲,似乎是來自精神海。 那聲音冷淡如冰,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如水紋淺淺蕩開。 他聽見了是方覺。 方覺在用精神連結叫他。 潮水般的黑暗褪去,白露冰冷的目光碎成一片片光影,哭喊和絕望之聲被蒙在一層濃郁之后,猶如囈語。 唯有那道冷淡的聲音破空而來,雷霆般劃破黑暗江別秋,等我。 江別秋猛得睜開了眼。 怎么?博士眸光一沉,身后那兩個哨兵見狀又圍了過來,守在床邊。他們身影高大,布料下的肌rou線條勃發,一只手就可以制住柔弱的向導。 江別秋目光狀似游離,好一會才聚焦落在博士的身上:我想到一些事情。 哦?博士撩起江別秋的袖子,低著頭,什么? 江別秋:小時候我被我媽當成試驗品對象,在生物工程基地關了五年,睜開眼就是這種白花花的天花板,刺眼得很。我爸雖然死在了比格星,但他有一個下屬對我很好,經常趁我媽不在的時候給我糖吃。 博士的手一抖。 江別秋仿若毫無知覺,繼續說道:那個叔叔雖然年輕,但專業水準很高,所以我媽就安排了很多能接觸到核心的任務給他,其中就包括給我注射破曉。 命令無法違抗,他就只能用對我好來補償。就連后來我逃離那里,也是那個叔叔從中幫忙。 戰爭結束后,我被帶到黎明塔治療,精神混亂忘記了很多事,但一直記得這個叔叔。江別秋側首看過去,見博士的動作停了,疑惑道,怎么,博士認識他? 博士肌rou又神經質地抽動起來,湊近聽還能聽見牙齒咬緊的咯吱聲。 半晌,他抬起頭,冷漠道:他死了。 哦~江別秋頗為遺憾,露出了一個傷感的表情,當年那批研究人員被關押進監獄,只有那個叔叔不知所蹤,我以為他還活著呢。 說罷,他突然撐起身子,壓低聲音道:那博士,你是誰呀? 兩個哨兵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讓博士突然停止了動作。他們的博士好像陷入到夢魘之中,神情時而痛苦時而猙獰,體內宛如蟄伏著兩只斗獸,撕扯著他的神經。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江別秋動了。 由于他一直表現得十分乖覺,兩個哨兵并沒有給足多大的注意力,畢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區區一個向導,不足以構成威脅。 于是他們就眼睜睜看見江別秋握住床兩側的扶手,勁瘦的腰身一挺,泥鰍一般從床上滑了下去。 江別秋單膝落地,漂亮地一個翻滾,閃身進了哨兵們來的空間內。 博士終于回過神,厲聲道:抓住他! 哨兵有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過去。 這個位置十分隱蔽,來的時候江別秋大致看了一眼,地下世界絕對沒有第三層。那么這個空間很有可能就是博士進行研究的場所。 護理床是用來試驗的,那么后面肯定還藏著更深的東西! 門是特制的,江別秋拿出槍砰砰開了兩槍,只打出了兩個淺淺的彈孔這種針對向導精神屏障的捕捉槍,只能到這個程度。 江別秋果斷放棄強行破入,轉身想從旁邊尋找能進去的鑰匙或者密碼,哨兵就已叫囂著揮拳而至。 兩個S級的哨兵,一拳能破開鋼化墻,攜帶罡風一般打向了江別秋。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許久不曾打過架,進到地下世界以后又積攢了一肚子的不爽,江別秋早就想撕開溫和儒雅的面具,好好發泄一番。 這不,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江別秋扔掉槍,轉身朝哨兵沖了過去。 見此狀況,正從右側準備包抄的哨兵先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同伴飛了出去。 他沒忍住爆了個粗口:草! 那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哨兵能被向導踹飛?!開什么玩笑! 他以為自己的同伴留了手,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應戰。 不就是一個向導么,精神屏障被屏蔽后,怎么和哨兵斗? 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個向導體力確實不錯,看樣子格斗技巧經過訓練,但僅僅如此還不至于能打得過一個S級哨兵。 但是,這人打起架來不要命??! 這個哨兵就只能看著江別秋將所有精力全部用到進攻,無論身上哪處受到攻擊,他都不管不顧,只執著于擊敗對方。 最終,哨兵一時不查,被江別秋一拳擊中太陽xue,倒地昏死過去。 江別秋同樣喘息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聲不吭,扭頭啐了口血,渾身戾氣地朝坐在輪椅上的博士走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