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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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秋隨手掐滅了煙,收回視線:地址。 黎明二區,東街。 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向導趨于精神崩潰的邊緣,盡管塔一一排查,卻仍舊找不到任何生理或心理性病因。通常上一秒向導還在有說有笑,下一秒就陷入精神紊亂,形似癲狂,黎明塔為其定位為:精神過載。 以精神力強悍著稱的向導都無法自我消化精神紊亂,哨兵和普通人怎么辦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埋在人們心底的一根刺。 而在異能人中,哨兵與向導有等級區分,當向導的等級高于哨兵譬如向導A、而哨兵屬于B,那么A級的向導就可以對B級及以下等級的哨兵進行牽引,如同cao縱傀儡一樣把哨兵當做自己的武器。 江別秋快步走進電梯,神情凝重。 希望這一次出問題的向導等級不會那么高,不然就麻煩了。 事件中心,距離東街主區不過幾公里的地方早已陷入一片混亂。 人與人胡亂推搡著,車橫七豎八地停在街邊,尖叫聲、辱罵聲、警報聲混雜在一起亂哄哄響成一片。 一個老人被混亂的人群來回撞著,拐杖也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他唉聲嘆氣,連連叫喊,卻始終找不回身體的自主權。 忽地,背后一雙有力的手緩緩將他托起,按上他的雙肩。身形被穩住,老人連忙回頭,就看見身后站著一個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 他的視角看不到男人的臉,唯見一道線條利落干凈的下顎線。 謝謝你啊年輕人。老人啞聲道謝。 沒事。男人聲音很冷,像山間汩汩的清泉。 老人還欲道謝,這人已收回手,大步往混亂的東街走去。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還未到目的地,向導的精神觸網早已化作實質。 漫天飛竄的橙色光線,證明主人已瀕臨暴動的邊緣,他抬手抓了一根在手上,橙色的如同蠕蟲一般的精神觸網頃刻間如落入水中的火苗,化作白煙消散。 江別秋緩緩吸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遇到最麻煩的一種情況這個精神觸網的主人是一個A級向導。 但是目前這人不知所蹤,興許是躲起來了。江別秋環顧四周,發現越來越多的正常向導受到影響,開始抓撓自己的臉。 江教授! 有人跑過來,頭上戴著一頂厚厚的防護罩,是黎明塔區的執行長官羅山。向導橙色的精神觸網像蜉蝣一般依附過來,卻被擋在他厚厚的防護罩外。 羅山說:我接到黎明塔的命令就趕過來了,其他人還在外圈待命,江教授,怎么說? 在羅山厚重裝備的襯托下,江別秋單薄的襯衫就顯得有些兒戲。他略一點頭,說:這個向導沒有太大的侵略性,你先去疏散附近的居民,剩下的我來。 好! 羅山轉身就走。 近些年來,這樣的場景偶有出現,但由于黎明塔找不到其原因,他們就只能被動解決,而無法防范。 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精神過載的向導,其精神觸網會滲透在每一立方米的空氣之中,如同烈性流感,傳染給每個臨近的向導。 然而向導又能影響哨兵的精神力,是故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設想。 羅山指揮手下依次疏散人群,有一剛入隊的小年輕往江別秋所在的位置看了眼,驚奇道:那位是個向導吧?怎么不穿防護就站在過載后的精神觸網下?不怕感染嗎? 羅山一掌拍向他腦門前的防護罩:就你話多! 小年輕被拍得哎呦一聲,癟著嘴噤了聲。 江別秋對身后的事一無所知。他站在一座建筑的頂樓俯瞰而去。在羅山的指揮下,被這個向導影響到的區域已經疏散完畢,于是他伸手從后腰處拔出一把槍,單手舉起往空中開了一槍。 砰 藍色光幕從槍口*出,又漁網般覆蓋下來。 所有游離的橙色光線被追逐著聚攏起來,罩在藍色光幕下瑟瑟發抖。 精神觸網穩定好了。江別秋對著手環說了一句。 對面傳來黎明塔的聲音: 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背后的向導,在陷入精神過載后,他的情況會很糟糕。 江別秋撐著墻輕松一躍,跳到另一個屋頂上: 我去找他。 偌大的城市極易藏污納垢,就這么找一個人困難重重。 如果他能用精神力就好了。 東區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四周靜謐無聲。而當江別秋停下腳步后,空氣中最后一個鮮明的聲音也消失了。 他屏息四顧,雖然沒用上向導的精神力,但依然對外界感知敏銳。 不遠處熄火的汽車儀表盤正停在某個刻度上;右前方的建筑里一個光屏正放映著歷史片;疏散圈外,還夾雜著人們嘈雜的驚慌聲。 可是,還不夠。 作為向導,強悍的精神力注定讓他們無法將注意力凝聚在感知上,但如果是哨兵的話 東南方向,五百米左右,一個廣告牌后面。 有人冷不丁出聲。 江別秋一驚。 哪里來的人?! 然而下一秒,像是印證那人說的話似的,廣告牌后一陣窸窣,緊接著,一個瘦小的女性突然從廣告牌中露了頭,轉身就跑。 江別秋當即連放幾槍,截住那人離去的方向,隨即飛奔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 放放開! 黑發向導眼白泛紅,瞳孔細如銀針,被江別秋扼住衣領后奮力掙扎起來。 對不住,沒法放開。江別秋一訕,現在要麻煩你跟我走一趟黎明塔了。 陷入精神過載后的向導,大多都喪失了原本的理智,他們無法感知到自己是誰、身在何處、現在在做什么,需要黎明塔進行治療才能恢復。 江別秋分明只輕輕勾著她的衣領,力道卻鐵鉗似的無法撼動分毫。 黑發向導掙扎了片刻,終是緩緩安靜下來。 感受到漸小的抗拒,江別秋回頭,安撫地拍了拍向導的肩膀:乖乖的,一會就好。 看這小姑娘年紀不大,估摸著不到二十歲,也不知清醒的時候做了什么事,才會導致精神過載。 江別秋拎著他往回走。四下無人,就連剛才出聲提醒的那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遺憾地聳了聳肩。 沒走幾步,卻見一縷橙色的光線又從這向導身上四射出來,且隱隱有泛紅的趨勢。他仿佛想借用催動精神力來控制江別秋,奈何后者等級過高,還未接近便嚇得四處游離,紛紛褪去。 下一瞬,江別秋忽然察覺到背后襲來一陣強風,他心中警鈴大作,身體還未作出反應,便被一股力摜出幾米開外。 隨后眼前一花只見坍塌的廣告牌下雷霆般竄出一個哨兵,單膝跪地壓制而來,又趁著江別秋愕然之際,惡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細看去,這個哨兵兩眼無神,分明不是自主發起的攻擊。 這是牽引! 喉間的壓力驟增,江別秋整個人被控制住,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架住哨兵的手臂,為自己呼吸贏得一點時間。 哨兵與向導的體力不在一個層次上,普通向導想單憑力量控制發狂的哨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危急關頭,江別秋卻只微微蹙眉,驀然收回手臂,以一種同歸于盡的方式扼上哨兵的脖子。 臉部由于缺氧漸漸漫上紫紅,即便如此,他身上猶迸發出一股可怕的瘋勁,凌空揮出一拳,硬生生將哨兵的臉打得一偏。 這半秒間隙,江別秋長腿一掃,瞬間就和哨兵換了個位置,后者被猛得掀翻倒地,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呼聲。 江別秋單手撐地準備爬起來,那哨兵已回過神,咆哮而至。 體能上的天塹是記錄在基因里的東西,如果此時此刻換上任意一個向導,都會被嚇得腿軟。 可江別秋只是急促地喘息著,他并不畏懼,因為他興奮。 正在江別秋打算和這個哨兵來一場battle時,余光突然有人影一閃而過。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直接飛身上前,干脆利落一個手刀,徑直劈暈了黑發向導。 砰,沒有了牽引,哨兵渾身一顫,癱到在地。 天光之下分外刺眼。 江別秋喘著粗氣,瞇著眼抬頭看去。 男人背光而立,眉眼冷淡,讓江別秋想起了被濃霧遮蔽的層層遠山。 可是他卻毫無征兆的,被這片濃郁的霧氣燙傷了眼。 作者有話說: 第4章 來的是個哨兵,穿著件熨燙規整的制服通體黑色,口袋領口以及袖口由深藍色各做點綴。 江別秋認出,這是屬于黃昏塔區管理層的制服。 而人類基地里不穿防護就可以進入精神污染之下的哨兵,就只有一個。 方覺。 江別秋一直都有聽說這個最強哨兵,鎮定、強大、冷漠、任務零失敗率。一傳十十傳百,在大家的口中,方覺完美得就像一個上天安排來拯救人類的英雄。 沒有緊急要事的時候,黎明塔與黃昏塔都不怎么交流,所以江別秋從來沒見過方覺。 現在一見,江別秋才發現,這個被夸得神乎其神的哨兵,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人。 只是他那張臉,的確能讓人過目不忘。 膚色很白,讓人第一秒就能聯想到一切蒼白的東西,月色、冰川、還有雪。側臉硬朗,眉峰長且高,眉宇間略帶疏離感,即便神情偶有溫色,仍舊會被眼底的冷淡所沾染。 江別秋維持著原先的姿勢打量方覺,殊不知方覺也在暗自打量他。只不過人家只在他脖子周圍瞥了兩眼,就轉身走到了暈厥過去的向導身邊。 那哨兵下手不輕,江別秋反擊時又不管不顧,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青紫指痕,看起來還有些駭人。 他沒去管那傷痕,撐地翻身而起。 江別秋一直是個自來熟的主兒,若是換個人,說不定他已經朝人伸出手說帥哥勞駕撈我一把,但他沒有。 他只是默默爬起來,順手拍掉襯衫上的灰,才紳士般地將手伸到方覺面前,清了清嗓子做自我介紹:向導學院副院長,江別秋。 方覺眼角一吊,片刻后才與他交握,道:黃昏塔區執行長官,方覺。 不知怎么,江別秋從這一眼中看出了嫌棄。 但他假裝沒看見,兀自說道:剛才多謝你。 方覺頷首,并不打算客套,承了謝意。 江別秋:方長官來我們這兒,是找黎明塔有事兒? 方覺淡淡嗯了一聲,再無他話。 因為他的注意力壓根不在江別秋身上。 黑發女向導癱軟在地,方覺撐開她眼皮觀察了半晌,才起身問:這人打算怎么處理? 帶回黎明塔內治療,解析過載原因,看能否找出最近這些事的成因。江別秋看著他,但我想可能依舊一無所獲。 方覺仿佛對江別秋灼熱的視線一無所覺,只點頭道:辛苦了。 但這不可能。 哨兵五感極強,往往在常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能感知到外界的異樣。 除非,自身的涵養令方覺忍受住了這份冒犯。 江別秋笑了下,收回目光。 方覺從向女導頭頂邁腿走過。他急著去找黎明塔商議最近接連不斷出現的麻煩事,路過江別秋時亦目不斜視,直到快要走出視線之外,才突然被人叫住。 方長官。 方覺腳步一頓,琉璃般的瞳孔微微一轉,蜻蜓點水般落在江別秋身上。 江別秋:抱歉。 我不是故意盯著你看的。 方覺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卻也回了句:沒事。 轉身又走。 四下安靜,風聲忽起。興許是剛才動作過大,方覺身上的制服扣子崩散了一顆。 江別秋又忍不住開口叫他:方覺。 此時此刻,就連江別秋自己都覺得他實在有點煩,可方覺還是耐心回過頭,蹙眉等著他說下一句話。 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他眼底的些許不悅。 江別秋暗中喟嘆一聲,笑道:你的衣服亂了。 方覺下意識低頭:哪里? 江別秋卻搖頭:不,沒有,我看錯了。 你的衣服沒亂。 是我的心亂了。 * 精神過載的女向導以及她的哨兵都交給了羅山,被精神觸網污染過的區域經由江別秋清理后,恢復了原貌。 這種場景人們見過很多次,男女老少們權當一次安全演練,在最初的恐慌過去后,都有序地回到了原位。 原本江別秋應該配合黎明塔去觀察那個精神過載的女向導的,但他賴在職工宿舍沒去。所以翌日一早,黎明塔的奪命連環call就越過山跨過海震了起來。 江教授,我這邊需要你留一份任務報告。 江別秋邊揉太陽xue邊打哈欠:我已經交給羅山了,他沒給你? 給了。黎明塔語速放慢,似帶猶疑,江教授,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連接消息的終端和監視手環鑲嵌在一起,睡覺也沒被摘下。江別秋從床上爬起來,隨手套了件外套。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江別秋一樂:這話怎么說? 黎明塔委委屈屈:以往你都是親自交任務報告的。 副院長的職工宿舍地勢很高,而江別秋的房間臨近塔,位于十三層。打開窗,宿舍外鋪天蓋地都是新鮮的談笑聲。 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涉世未深的臉上一片輕松愉悅。 江別秋趴在窗臺上點燃了一支煙。 黎明塔先生。他吸了一口,眼前頓時云霧繚繞,你這語氣有點像深閨里的怨婦。 黎明塔深吸一口氣:我在擔憂你的身體機能,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應該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