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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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晚,叛逆的孩子阮南參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自從那天羅恩接了電話走人以后,整整七天的時間他都沒有出現在科研所,當然也沒有纏繞在阮南參周圍。 晚上回來的路上,阮南參卻主動告訴方叢夏,說羅恩邀請他去大劇院觀看明天晚場的舞臺劇。 阮南參講起這件事的時候,興致不高,聲音和平時方叢夏問他想吃番茄還是土豆時沒什么區別,沒有表現出很想赴羅恩的約會的樣子。 你想去嗎?方叢夏一面走,一面側過頭垂眸看著阮南參,你要是想看,我訂明天的票陪你去看。 阮南參啊一聲,和方叢夏對視兩秒,又低下頭去踢踏腳下的雪團,片刻后,回答:也沒有很想看。 于是方叢夏就說:那就別去了,免得沾了羅恩的晦氣。 誰想到他說完別去之后,阮南參突然抬起頭,眼睛亮亮地說:那我還是去吧。 他說著,立刻拿出手機回復羅恩的短信。 羅恩秒回了他,是兩張連坐的觀眾票,晚場八點,劇名是《小王子》。 ...... 方叢夏氣結,攥緊拳頭,盯著阮南參半天說不出話。 偏偏阮南參仰起臉,用無害而無辜的眼神看著他,聲音聽起來很困惑,問他:你怎么了? 方叢夏皺起眉頭,好似想生氣,但不知道為什么又忍住了,神色很無奈,你剛剛不是說不想去嗎?怎么突然變卦呢? 哦。 阮南參沒什么表情地看了方叢夏一眼,我現在又想去了。 ......方叢夏沒什么辦法,嘆了口氣,說:你和羅恩去嗎?票能不能給我看看? 阮南參點點頭,把手機遞給方叢夏。 方叢夏掃了兩眼,打開自己的手機,去應用商店下載了K國這邊的訂票軟件,按照羅恩預訂的場次和座位號訂了一張票。 不幸的是,和阮南參的連坐沒有了,他眉心緊鎖,退而求其次,選了和阮南參的座位相隔一排的一個位置。 他把手機還給阮南參,說:我也訂了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阮南參驚訝地啊了一聲,看著方叢夏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有些勉強地說:好吧。 ...... 然而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隔天中午一點的時候,張瑜破天荒地給方叢夏打了三四個越洋電話,方叢夏接起來,就聽到張瑜在電話那頭火急火燎地說:P市有突發緊急輿情,報社人手不夠,上面讓我通知你今晚就趕回來,明天直接去P市。 今晚?方叢夏毫不意外在休假的時候收到報社的工作安排,上次休假他去M國找高直,第五天就被張瑜一個電話召了回去。 張瑜說:嗯,總之你盡快回來,我讓小吳幫你訂了今晚七點的機票。 這么急???方叢夏皺了皺眉,能不能改簽到今晚最晚的那一班飛機?我......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 阮南參還沒有同意和他在一起,甚至今晚還要和羅恩去約會。 張瑜沉默少時,松口答應了,好吧,今天最晚一班是晚上十點,待會兒我讓小吳把航班信息發你,一定盡快! 掛斷電話,距離阮南參下班還有四個小時,方叢夏開始收拾行李,結果在臨近下班的前三十分鐘,阮南參發來信息告訴他今天要加班,讓他不用來接他了,直接劇院見。 方叢夏默了默,看了一會兒收拾妥當的行李,又抬眸環顧這間宿舍。 片刻后,他帶上圍裙進了廚房。 這期項目很快就要交工,科研所最近都在趕進度,教授通知可以下班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七點,羅恩提議去M大附近的快餐店將就一下,阮南參沒異議,答應了。 在等餐的過程中,羅恩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最后才問起那天的男朋友。 這時候,阮南參收到了方叢夏的信息,大意是報社有緊急任務,他的假期結束了,今晚就得飛回本市,囑咐阮南參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回來那天他去接機。 阮南參愣住,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好幾眼,心里一點點被不確定情況帶來的負面情緒占滿。 他按住鍵盤,想說點什么,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最終只回了一個好的過去。 羅恩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態度有些冷淡地問:怎么了?有事嗎? 羅恩混不在意地笑笑,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再繼續追問男朋友的話題,轉而提起今晚的舞臺劇。 到這兒,阮南參其實想走了,他不確定方叢夏是否已經離開,問了航班號,但方叢夏沒有回復。 一刻鐘后,方叢夏回了信息,沒說航班號,只是告訴他晚上的舞臺劇會來陪他一起看。 阮南參只好按捺住心頭的焦慮,垂著眼和羅恩吃完了這頓飯。 舞臺劇八點開場,羅恩催著阮南參七點三十就進去候場,大概看出阮南參興致缺缺,羅恩也識趣地閉口不言。 臨近八點,穿著厚重的人們陸陸續續涌進劇院,臺上的幕布緩緩撤開,方叢夏仍然沒有出現。 阮南參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身旁的座位是一位年輕的母親,孩子大約兩三歲,安靜地趴在她懷里,睜大眼睛看著舞臺。 大概過了六七分鐘,孩子拉拉女人的衣角,小聲說了句什么,女人立刻抱著他起身離開。 整段劇情,阮南參都有些心不在焉,他頻繁地低頭看手機,打開方叢夏的聊天界面查看,對話停留在一小時前。 他看了片刻,又鎖住手機,兩分鐘后又開始重復方才的動作。 當臺上的小王子第一次和玫瑰花相遇的時候,阮南參覺察到身旁的位置落下一道黑影,而后他搭在扶手上的右手就被輕輕捉住。 方叢夏側頭看著他,眸色很深,輕聲叫他的名字。 劇院光線很暗,從遠處舞臺投射下來的淡色燈光打在方叢夏臉上,在鼻翼兩側落下一方陰影。 方叢夏手很冰,額頭卻布滿細汗,身上還帶著外頭的風雪寒意,他叫他阮阮,又道歉說來遲了。 阮南參睫毛顫了下,嗯了一聲。 方叢夏卻不說話了,視線投向臺上,靜靜地握住他。 臺上身穿綠衣的小王子替玫瑰花澆了最后一次水,蓋上防風的蓋子,同她告別。 玫瑰花沒有回答。 這時候,方叢夏捏了捏阮南參的手心,阮南參就感到手心被塞進了一團紙,接著方叢夏傾身上前,貼近他的耳根,說:阮阮,十點的飛機,我該走了。 紙條回去再看。 說完,方叢夏沖他笑了一下,在他頸側落下一吻,就貓著腰起身,急匆匆地向出口走去。 阮南參心尖狠狠跳了一下,目光追隨方叢夏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出口,然后他看向手心的紙條。 玫瑰花咳嗽了,在低沉舒緩的背景音樂下,開口對小王子說話。 阮南參抿了抿唇,沒忍住,拆開了紙條。 紙條上寫著:他已經有了他的玫瑰,而我需要你。 回國后給我個機會,好么? 舞臺劇散場的時候,阮南參和羅恩并排著向外走去,走到劇院門口,羅恩和一個身穿黑色夾克外套的男人交身而過,男人手中舉著一把紅玫瑰。 羅恩接過來,捧到阮南參面前,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阮,你愿意做我的玫瑰花嗎? 阮南參愣了幾秒,好似不太明白羅恩的舉動,皺起眉問他:你在說什么??? 羅恩笑了笑,似乎對阮南參的反應并不意外,阮,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總是接你回家的那位朋友不是你男朋友,你應當給我一個機會。 所以......阮南參看了羅恩一眼,不太確定地問,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羅恩點點頭。 地庫光線昏暗,顯得羅恩懷里的紅玫瑰格外耀眼,讓阮南參想起在劇院,同樣昏暗的光線下方叢夏塞進他手心的那張淡粉色紙條,他說我需要你。 想到這兒,阮南參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牽起唇角,手伸進口袋,輕輕握住方叢夏塞的那張紙條,摩挲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對羅恩說:對不起啊,我已經有我的小王子了。 羅恩驚呼一聲,眼中流露出些許失落,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說:那真是太遺憾了,我能不能問問,哪位先生有幸成為你的小王子? 他叫方叢夏。 阮南參沒有停頓,笑了一下,接著說:就是總來接我下班的那位。 羅恩呆住,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阮南參不怎么在意,和羅恩簡單道了別,隨后招呼停在門口的一輛黃色的士坐了上去。 第59章 圓滿(正文end) 他打開宿舍門,屋子里漆黑一片,阮南參這才有一種方叢夏已經離開的實感。 他站在玄關處,看著有些空蕩的屋子開始走神。 五分鐘后,他低下頭,拿出那張淡粉色的紙條,展平攤開在客廳的小茶幾上,從不同角度拍照上傳進手機的私密相冊。 做完這些,阮南參再低頭的時候,看到了茶幾右上角的一張黃色便利貼冰箱里有小餛飩。 字跡是方叢夏的。 阮南參呆了幾秒,后知后覺地想起前天他隨口提了一句想吃小餛飩,沒想到方叢夏竟然記住了。 他感到心臟塌軟下去,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方叢夏發信息。 在K國的日子過得很快,阮南參每天都能接到方叢夏打來的視訊請求,他有時候會接,有時候又只開語音。 但更多時候,他總是打開后置攝像頭,關掉自拍模式,讓方叢夏看宿舍的鵝黃色壁紙。 往往這時,方叢夏就會軟下聲音,作出哀求的無辜表情,請求阮南參開啟前置攝像頭。 而阮南參通常會躲在屏幕后偷笑,然后細聲細氣地問方叢夏想我沒,得到肯定答案,他就裝模作樣地哦一聲,小小聲地說我也想你了。 方叢夏走后沒多久,由于新引進的設備運作良好,工期提前,成品得到甲方的大力贊賞,所以阮南參回國的日期提前了。 頭天通視訊,阮南參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明天回國的事,不知是不是網絡卡頓的緣故,方叢夏停頓了好幾秒,再開口說話,講的又是另外一件事。 阮南參有些失落,掛斷視訊前,忍不住又提了一遍。 這次方叢夏倒是聽清楚了,他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反而有些為難,說:但是我明天要出外勤,沒有時間來接你。 阮南參哦一聲,垂著眼沉默片刻,勉強扯了扯嘴角,說沒事。 翌日當他到達本市機場的時候,方叢夏果然沒來,而阮北川也因為學校組織的戶外郊游活動,沒有來接他。 阮南參感到少許沮喪,但他沒有難過很久,因為導師的助理剛才飛機就打電話催他馬上趕回學校參加會議。 等他匯報完在M大的項目經歷,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期間,方叢夏沒有打過一次電話給他。 和同組的師兄師姐告別后,阮南參拉著行李箱一個人離開學?;丶?。 他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感覺身后跟了個人,那人跟著他走走停停。 他走快,那人也走快,他走慢,那人也走慢。 阮南參心頭一緊,抓緊衣角加快腳步,終于在一個人多的十字路口,他猛地回頭一看,方叢夏站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 好似沒料到他會回頭,方叢夏先愣了幾秒,才勾起唇角沖他笑,然后很慢地走過來,在阮南參跟前站定,輕聲說:原本打算到你家樓下再叫你的,沒想到被發現了。 突如其來的欣喜像漫過橋梁的大水,兩周沒有見面,阮南參有些呆住,盯著方叢夏愣了片刻,突然伸手碰了碰方叢夏的臉。 下一秒卻反被方叢夏捉住,十字路口人很多,他不敢做出太出格的舉動,只是松松地扣住阮南參的手腕,低下頭看他。 阮南參和他對視片刻,心跳快起來,想到方才被跟蹤的恐懼,又埋怨道: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因為我想試試阮阮高中的時候跟著我回家是什么感受。 阮南參一時怔住,他呆呆地看著方叢夏,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像浸泡在糖罐里頭的檸檬,又酸又甜。 前頭的紅燈轉綠,一旁的行人立刻抬腿走上斑馬線,方叢夏晃了晃他的手臂,提醒他回神,又牽穩他過馬路。 本市已入酷暑,夏夜清爽的晚風徐徐拂面,吹過阮南參的面頰,又吹過方叢夏的臂膀。 他悄悄抬頭看一眼方叢夏,又低頭看一眼兩人交握住的雙手,不由得勾起唇角,心跳漏了一拍。 走過斑馬線,往前的一段路人很少,方叢夏腳步略快,阮南參稍稍落在后頭,橘色路燈下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阮南參莫名想起高三傍晚高直落在方叢夏眼皮上的那個吻。 心口的甜立刻被針扎般的酸苦代替,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方叢夏也停住,回頭看他,問道:怎么突然停了? 阮南參松開方叢夏的手,扶住行李箱,眼中有少許難過,垂著眼問:你還喜歡高直嗎? 什么?方叢夏皺起眉頭,我沒有喜歡過高直啊,你在說什么呢? 阮南參瞪大眼睛,聲音大起來,怎么會?我都看見他親你了!高三的時候你們整天待在一起,你還背他...... 方叢夏沒出聲,皺著眉看阮南參,仿佛陷入了回憶,一分鐘后,他突然松了口氣,說:你說這個啊,高直是直男,我怎么可能喜歡他呢。 我和高直是初中同學,我們初中就在一起玩了,背他那純屬是朋友間的玩笑。 至于他親我...... 說到這兒,方叢夏停了停,狐疑道:他什么時候親我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 阮南參抿了抿唇,也是高三,一個下午,在你回家的路上,高直親了你的眼皮。 怎么可能。 方叢夏一口否決,事情過去五六年了,他想不起阮南參描述的傍晚是哪一天,但高直親他這種事就算高直性轉都不可能發生。 可我就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