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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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南參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卻被方叢夏瞪了回來。 他撇撇嘴,哦一聲,又看了一眼卡在縫隙間的眼鏡,識趣地閉上嘴沒再說話。 熒幕里天漸漸暗下去,男人還在正勤勤懇懇地揮著鋤頭挖地,阮南參忍不住轉頭偷看方叢夏,但這次光線過于黯淡,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方叢夏利落干凈的臉部輪廓。 邀請方叢夏觀看驚悚懸疑片的主意是阮北川提出來的,阮北川說:通常情況下,人感到恐懼的第一反應就是向身邊的人求助,如果方叢夏害怕了,你就牽他的手,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緊緊抱住他。 這種提議在阮南參看來十分荒唐,他不認為方叢夏會對一部算得上無聊的鬼片感到恐懼。 但緊接著阮北川又從某視頻軟件上找了二十部戀愛主題的電視劇給他看,其中的十五部都有類似的橋段。 根據相關統計學原理,當概率大于等于百分之七十五市,可信度就不會低于百分之六十,并且阮北川還給他提供了第二套方案在當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悄悄制造曖昧瞬間,例如牽手、接吻。 綜上所述,阮南參照做了。 只是現在他沒辦法判斷方叢夏是不是對電影內容產生了恐懼情緒,所以他決定先實施第二套方案制造曖昧瞬間。 電影進度拉到三分之一,女主角紅衣女鬼披頭散發,赤著腳悄無聲息地潛入男人房中,在昏暗的光線下,過分艷麗的紅唇和青白色的皮膚對比明顯,視覺沖擊巨大,影廳里的其余六人已經瑟瑟發抖抱團取暖,根本無暇顧及后面的動靜。 四下寂靜,時機正好,阮南參斜著眼睛瞄一眼方叢夏,坐直身體,把手從爆米花桶里伸出來,試探著越過卡在兩座椅中間的黑色扶手,碰到一個溫熱的軟體,他眼疾手快地緊緊握住。 但握進掌心后,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感。 手心里的東西觸感很軟,呈長條形,很燙,很像某個不可言說的器官。 他嘗試著捏了兩下,后知后覺地肯定了方才的想法。 阮南參的臉頓時燒起來,他迅速松開手藏到身后,戰戰兢兢地回頭去看方叢夏的表情。 與此同時,方叢夏驚得從座椅上跳了起來,他整個人側蹲在椅子上,死死摳著座椅邊緣,呼吸急促,臉色慘白,瞪著阮南參的眼神好似羔羊見了財狼,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動作幅度過大,引來前排男女一致回頭探查,大概是方叢夏的模樣太過凄慘,阮南參聽到有個女孩小聲對身旁的男孩說:你看他都嚇成啥樣了,這下放心了吧,你不是最丟人的那個了。 阮南參愣了兩秒,愧疚地看一眼方叢夏,沖女孩笑笑,笨拙地解釋道:不是的,這只是誤會,你們不要這樣嘲笑他。 女孩狐疑地看了看尚在驚懼狀態的方叢夏,剛想說什么,就被身旁的男生扯了過去。 話題結束,其余圍觀的四人同情地看了方叢夏一眼,也轉過身繼續看電影。 阮南參的視線又回到方叢夏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挪過去,眼里含著nongnong的愧疚,用充滿歉意的聲音說: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只是想、想、想掏爆米花 方叢夏額角青筋暴跳,單手捂住那處,沖阮南參低吼:你掏個錘子!我他媽差點被你嚇萎了! 發生這樣的烏龍,電影是不可能再看下去了。 當紅衣女鬼飄蕩著出現在男人床頭的時候,方叢夏擰眉看了阮南參一眼,沒什么表情地站起來,側著身體繞過阮南參的膝蓋和腿,頭也不回地走出影廳。 大約半分鐘以后,他聽到了動作幅度極大的搬弄座椅聲和節奏混亂的奔跑聲。 二十秒后,阮南參抱著爆米花桶,慌慌張張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眼睛睜得很大,電影院冷白的燈光映進去,顯得他瞳孔很黑,像電影里只出現過一次的那只穿背帶褲的鬼小孩。 方叢夏皺了下眉,撒開手退后一步,不耐煩地說:你干什么?看你的電影去。 阮南參用力搖頭,眼睛里有不太明顯的心虛,你生氣了嗎? 遇到這種算得上性sao擾的事情,正常人都應該生氣,方叢夏暫時還沒把自己歸入不正常的那一類,所以他沉下臉,面無表情地反問道:很難看出來? 阮南參垂下眼,很輕地搖了搖頭,又說了一次對不起,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借口有多荒唐,他沒有再提伸手抓爆米花的事。 方叢夏懶得反駁他,耐心告罄,他沒有多等一秒,沒什么表情地轉身走掉。 不出意外,身后很快傳來追趕的腳步聲,他站定,忍住想爆粗口的沖動,回過頭去看。 阮南參抱著爆米花桶,臉上的驚惶不定還未褪去,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呆呆地望著他。 大概過了三四秒鐘,他整個人rou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嘴唇緊抿,攥著爆米花桶邊緣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聲音很小地問方叢夏:是不是捏回來你就不生氣了? 作者有話說: 夏夏子欲哭無淚: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阮南參在電影院********** 第26章 那我不同意 方叢夏夜里做了一個夢。 夢境畫面由簡陋破敗的鄉下茅草房,被棕色木籬笆圍成一圈的雞圈,和關在豬圈里嚕嚕叫的豬崽構成。 日頭西斜,他穿著白色坎肩和黑色棉麻大褲衩,扛著生銹的鋤頭走進小院。 廚房只有早上走時匆忙燉在鍋里的剩飯剩菜,他蹲在灶臺邊,就著開水吃了飯,簡單洗漱后脫光衣服躺上床睡覺。 夜半雞鳴,外頭刮起一陣同不尋常的陰風,吹響他掛在床頭的風鈴,緊接著,嘎吱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一條縫隙。 方叢夏在夢里翻了個身,薄被滑落,露出他半裸的小麥色胸膛。 一只滲著寒氣的手貼上來,沒有章法地上下撫摸,觸感寒涼黏膩。 方叢夏打了個冷顫,睜開眼,先看到的是紅得仿佛在滴血的長裙和還在淋水的烏黑長發。 他不自覺屏住呼吸,戰戰兢兢地抓著薄被往后縮。 下一秒,女人按住他的胸膛,白骨般的手指撩開長發,頂著慘白滲人的臉緩緩綻開一個詭異無比的微笑。 方叢夏來不及反應,幾秒后,那張臉就突然變成了阮南參,他眼睛睜得很大,瞳孔黑且深,嘴唇微張,問方叢夏:是不是捏回來你就不生氣了? 嗡嗡 枕邊的手機嗡嗡振動,他猛然驚醒,睜眼后入目的是熟悉的窗簾、墻紙和衣柜,他松了口氣。 只是夢。 方叢夏安慰自己,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同時又覺得奇怪,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夢到和阮南參有關的噩夢。 但夢里的場景太過驚悚,他不想再重溫一遍。 他撐坐起來,按掉因為鬧鐘還在不停振動的手機,盯著墻上的電子掛鐘發了幾分鐘呆,站起身脫掉被冷汗浸透的睡衣,走進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順著花灑落下,方叢夏甩了甩很快濕透的頭發,擠了一大團沐浴露擦洗身體。 沖洗胸膛的時候,他想起了在夢里被阮南參撫摸的粘膩感,視線向下瞥見腿間,又想到在電影院被阮南參捏住那一瞬間的感覺。 被握住的時候,方叢夏的第一反應是驚嚇。 但驚嚇過后,就只有訝異,和很少的說不上來的奇妙感。 他長到二十五歲,除卻自己的手,還沒有任何人或東西碰過那里。 阮南參的手很小很軟,掌心溫熱干燥,手勁也小,說是無心之舉,倒更像是帶有挑逗性質的暗示。 而當事人卻一本正經地解釋要拿什么爆米花,甚至說出捏回去這種沒腦子的話,簡直離譜。 方叢夏快速沖洗干凈,換上寬松舒適的T恤和長褲去洗漱池邊吹頭發。 在吹風機的轟鳴聲中,他聽到了放在臥室的手機發出的喋喋不休的視訊通話響鈴聲。 他有些煩躁地調到最大風力檔位,加快了吹頭速度。 等他走過去,視訊已經掛斷了,他點開,阮南參頭像出現在APP最頂部,對話框里顯示有五條視頻請求。 鑒于今早醒來前的那個噩夢,方叢夏暫時不想見到阮南參,但正當他打算右滑刪除的時候,阮南參又發來了第六次視訊通話請求。 他皺了皺眉,猶豫幾秒,還是接通了阮南參的電話。 畫面卡頓兩秒,阮南參的臉出現在鏡頭里。 他剛起床,還穿著幼稚的淡藍色哆啦A夢睡衣,頭頂翹起幾根呆毛,又傻又懵。 他沖方叢夏揮了揮手,露出一個傻氣十足的笑容,大聲向方叢夏打招呼:早上好! 方叢夏冷冷淡淡地嗯了一聲,舉著手機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 阮南參沒有在意,看起來仍然非??簥^,眼睛亮亮地問他:昨晚睡得好嗎? 說到這兒,不知道為什么,他短暫地停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眼皮垂下去,聲音很輕地對方叢夏說:我昨晚睡得很好,還、還夢到了崽崽和你。 哦。 方叢夏冷哼一聲,語氣沒什么起伏,說:昨晚托你的福,我快死了。 啊阮南參聽了很驚訝似的瞪大眼睛,盯著方叢夏愣了幾秒,突然哦一聲,不太確定地問:那要恭喜你沒有死掉嗎? 那我還要謝謝你是嗎?方叢夏黑著臉反問。 阮南參沉默下去,眉毛苦惱地揪成一團,陷入了沉思,仿佛方叢夏的問題帶給他很大困擾。 過了一會兒,可能有兩分鐘,才抿緊嘴唇,猶猶豫豫地看一眼方叢夏,很小聲地說:不用了吧,我也沒有幫到你很多。 這天沒法聊了。 方叢夏深呼吸三次,勉強穩住情緒,說:你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阮南參愣了一下,這個啊,就是編輯jiejie邀請我參加報社周末的露營。 你同意我去嗎?他又用那種乖巧無害的眼神看著方叢夏,看起來可憐、無辜。 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是的。 方叢夏心想這時候你又要聽我的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阮南參,說:那我不同意,你別去了。 好吧。 阮南參聲音低下去,眼皮半垂,眉毛沮喪地耷拉著,好似要哭出來,那我不去了。 作者有話說: 悲報:存稿沒了 快要考試=更新不定時 (卑微木表示盡量保證一周四更) 喜報:夏夏子和阮阮馬上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第27章 好硬 方叢夏雖然嘴上說不同意他去,但掛斷視頻后的第五分鐘,阮南參就收到了方叢夏發來的微信。 我同意了。 他愣了一下,盯著那四個字傻呵呵地笑出聲,抱著手機在床上翻滾一圈,立刻爬起來給張瑜發短信。 謝謝主編jiejie!他同意了! 張瑜回消息很快,幾乎是秒回恭喜!期待見面!把握好機會哦! 阮南參用力點點頭,又想起張瑜看不到,轉而手動發了個貓貓頭的乖巧表情包過去。 那天在電影院再次惹怒方叢夏之后,他害怕造謠悲劇的再度發生,就主動聯系了張瑜,并把情況告訴她,希望張瑜可以幫忙從中調解。 但是張瑜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先跟他講專訪拍攝目前還需要一些日常生活的素材,又問他愿不愿意參加報社周末的露營團建活動,既方便報社采集素材,也可以當面和方叢夏解釋清楚。 阮南參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只是消息發出去了又開始后悔。 他想,方叢夏畢竟也是當事人之一,不過問他的意見就擅自做主恐怕會引起反感。 所以才有了今早的視訊通話,且令人意外的是,方叢夏的態度比他想象中的更溫和。 出發這天是本市難得的艷陽天,根據占星學的晴天好運論,這天必定會有好事發生。 但阮南參認為自己簡直倒霉透頂。 出發時間定早上七點,由于前一晚太興奮,阮南參罕見地失眠了。 他卷著被子在床上翻滾,直到完全把自己裹成大號卷餅也還沒有睡意。 金漸層趴在大床一角,兩只前爪揣在胸前,有節奏地打著小呼嚕,床墊算得上強烈的振動甚至沒有吵醒她。 后半夜,時間指向凌晨四點的時候,阮南參終于在金漸層規律且催眠的呼嚕聲中入睡。 不足三小時的睡眠令他異常困頓,等待公交車的過程中幾乎要倚著路旁的樹干睡著。 又因為困倦瞌睡,他錯過了正確的公交站點,等他背著包趕到報社集合地點的時候,旅游大巴已經準備發車了。 張瑜挎著個小包站在大巴前,眉心微蹙,隔幾分鐘就低頭看一眼手機,看樣子是在等他。 主編jiejie!阮南參一面沖張瑜揮手,一面拽著背包帶子同手同腳地跑過去,羞愧地道:對不起啊,我、我錯過站來晚了。 張瑜松了口氣,放下手機,搖搖頭,沖阮南參笑笑,沒事,來了就行,我擔心你睡過頭了。 快上車吧,師傅要發車了。 阮南參跟在張瑜身后爬上大巴的樓梯,第一眼就看到了閉眼坐在靠門第三排的方叢夏,不知道是不是張瑜的安排,方叢夏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他高興了兩秒,走過去輕手輕腳地坐下,把背包取下來抱在懷里,盯著方叢夏看了一分鐘,伸出手,試探著戳了下方叢夏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方叢夏睜開眼睛,瞟他一眼,沒什么表情地說:你都坐下了,還問我干什么? 啊。 阮南參愣了一下,有些無措地抱緊書包,抿了抿唇,看一眼方叢夏,又低下頭小聲嘀咕:那就是可以了吧。 方叢夏狠狠皺了下眉,像是被氣到,沒有看阮南參,也沒有再和他搭話,戴上藍牙耳機,偏頭看著窗外,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