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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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下劃拉了幾頁,終于明白過來有人說他有X功能障礙,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阮南參。 游泳課中途,方叢夏接完電話回來,那兩個想要他聯系方式的女生已經離開了,只有阮南參坐在長凳上抿著唇角傻笑。 迎著午后不算太好的陽光,阮南參的皮膚泛出一種病態的白,他骨架偏小,肌rou又薄,孤零零地坐在長凳上,顯得有些可憐。 方叢夏腳步微頓,幾秒后,抬腿走過去,彎腰拿起地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過去。 你坐這兒干嘛?那黑臉老師不逮著你練了? 裹了一圈紅色包裝紙的塑料瓶身覆著薄薄一層水汽,阮南參下意識伸手接,碰了下又縮回來,抬眼看方叢夏,有些猶疑地問:給,給我的嗎? 你說呢?方叢夏笑了聲,沒再解釋什么,直接塞進他手里。 都擰開了,喝吧,我沒下毒。 水汽凝成珠滴落在手背,阮南參呆了幾秒,哦了一聲,文不對題地道:你真是個好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空茫,抱著瓶子,看起來呆呆的,有些奇怪。 但對上方叢夏的眼睛,他就生硬且迅速地別開視線,自以為高明地佯看泳池對面訓練的班級。 過了少時,他突然故作老成似的嘆了口氣,抱緊瓶子,很給面子地仰頭大灌。 那時候,方叢夏不知道阮南參在發什么瘋。 而現在結合這篇帖子和阮南參的反常行為,他才知道。 阮南參是心虛了。 cao。 方叢夏罵了句,抓著毛巾粗魯地搓了兩下,盤腿坐在床上,打開帖子繼續看。 不知是課業太松,還是八卦之心作祟,帖子的瀏覽量越來越高,論壇首頁逐漸出現同他相關的帖子。 震驚!Z大附中校草方某某竟然X功能障礙! 女生們看過來,知道你曾暗戀過的美少女X功能障礙嗎? 當事人在看吧?既然這樣,大家給他推幾個??浦委焁功能障礙的醫院 心口積起一團烈火,方叢夏氣得腦仁發脹,若是用阮南參鐘愛的物理學比喻,大抵可以形容為因壓強過高而有爆炸風險。 他沒什么表情地關了網頁,低頭看了眼被浴袍包裹住的腿間,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這時候,阮南參的第五條消息發了過來。 【你要是真有問題[歪頭]如果需要男科醫生,我可以把論壇里提到的名錄整理成冊送給你[微笑][微笑][微笑]】 想到這兒,方叢夏又開始牙疼。 任何一件事,只有沾上阮南參,他似乎就沒辦法控制情緒,好似化學里的氧化反應,要立刻炸起來。 阮南參是氧化劑,方叢夏是鎂條,兩者相遇,便迅速燃燒發光放熱。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咬牙切齒地踩著腳下的煙蒂碾壓,拿出手機拉黑了阮南參的所有聯系方式。 在比較完被阮南參氣死,和被主編罵死兩者之間的概率后,他撥通了報社主編的電話。 第一節 早課下課時,雨終于停了,天空像被洗過,藍得透亮。 按照占星學的晴天好運論,應當會有好事發生。 但阮南參收到了本年度最大的厄運方叢夏向報社申請退出他的專訪拍攝。 報社主編親自打來的電話,她聲音溫柔平和,在電話那頭細聲細氣地詢問他是不是和方叢夏發生矛盾了。 阮南參站在冷風貫穿的走廊上,猶豫幾秒,悶悶地嗯了一聲,握緊了手機,誠實地說:我惹他生氣了,他都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 主編沒接話,沉默了一會兒,好似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是這樣的,方叢夏剛剛向我申請退出你的專訪跟拍任務。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方叢夏這個人很少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主編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看小南你不是輕易惹事的人。 阮南參滿腦子都是方叢夏退出的事,他感到無助、慌張,好似獨自行走在白雪皚皚的野外,走不出去,也找不到人。 因為幾乎沒朋友,阮南參很少有在社交關系中犯錯的機會,他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別人對他的無視和不尊重。 且在他過往閱讀的人際交往學書籍中,沒有作者提到朋友拒不接受,感情就此破裂的失敗案例。 但阮南參不知道,他最初的預設就錯了,方叢夏從沒說過我們是朋友這樣的話。 他和方叢夏,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我我不知道。 他垂著眼,沮喪地說,我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能讓方叢夏不生氣,對不起。 主編又嘆了口氣,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說要再和方叢夏聊聊,盡早解開誤會恢復工作。 掛下電話,第二節 早課的上課鈴響起,阮南參卻沒有回去,他握著手機站在風里,心情像吃了三根腌苦瓜那么難受。 教授已經在講課,同班同學積極回答問題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他撥了方叢夏的電話,沒響幾秒,機械女音就開始播報已關機的提示音。 發信息過去,顯示的是發送失敗的紅色感嘆號。 茫然無措的混亂感和即將永遠失去的慌亂交雜在一起,逼迫阮南參做了上學以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逃課去找方叢夏。 作者有話說: 阮:烏烏老公生氣了怎么哄? 第12章 我沒辦法和討厭的人一起工作 主編是個溫柔知性的女青年,慣穿白襯衫和黑色魚尾裙,方叢夏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正在閱覽本月將要出版發行的雜志的樣刊。 張姐,我要退出阮南參的專訪項目。 方叢夏不擅長職場上那些彎彎繞繞的門道,說話向來開門見山、直來直往。 電話那頭打印機在嗡嗡地震動,張瑜問他理由,語氣不算太好。 方叢夏沒說話,他跨坐在Z大樓梯間的扶手上,弓著背,耳朵上別著根煙,用沒有感情的語調說:我怕被他氣到英年早逝。 他想起阮南參低著頭畏縮在墻角,表情天真而無辜,眼神透露出些許委屈和茫然。 比起加害者,倒更像受害者。 太能裝了。 你派個別的活兒給我吧,他那個我是真弄不了。 他不想浪費時間周旋,也說不出實際情況,只能強調:我跟他命里犯沖,一塊兒合作對我倆都有害無利。 張瑜安靜片刻,語氣嚴肅了不少,說:我提醒你,小方,員工守則第一條忘了嗎?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你是在無理取鬧,還是在發牢sao? 我沒有帶情緒,也不是無理取鬧和發牢sao。 方叢夏點著了煙,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說:我沒辦法和討厭的人一起工作。 電話那端又沉默下去,方叢夏撣了撣煙灰,咬住煙嘴,含糊不清地追問:行不行啊張姐? 張瑜仍然沒有說話,過了少時,沉聲道:你先回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外面還在下雨,方叢夏沒帶傘,他走到一樓,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點,有些糟心地皺了皺眉。 因為阮南參造謠他有X功能障礙的事,他昨晚失眠到凌晨三點,想著質問阮南參,早上出門又早,絲毫沒有想起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而再過十分鐘,Z大的第一節 早課就要結束,或許阮南參會立刻躥到他面前,紅著眼眶賣慘。 這么想著,方叢夏頓覺悶躁異常,沒怎么猶豫地脫下外套蓋在頭頂,沖進了雨里。 到公司時,方叢夏衣服濕了一半,無視了路過同事探究的眼神,他拎著濕外套走進張瑜的辦公室,扯著嘴角笑了笑,叫人。 幾秒后卻忍不住掩唇打了個噴嚏,張瑜皺起眉頭,我是讓你回來,但不是讓你淋著雨回來,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方叢夏站著沒動,眼里露出點討好的笑意,眉梢輕挑,嬉皮笑臉地說:我身體好,不用換。 或者您要是擔心我生病耽誤了工作,就快點同意我的申請? 張瑜嘖了一聲,扔了手里的樣刊,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有沒有。 方叢夏笑著否認,把濕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我哪敢。 張瑜覷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剛剛和小阮通了電話,他態度很誠懇,說希望你能原諒他。 她說完,看一眼方叢夏,見他沒什么反應,就接著說:既然不想換衣服,那就站著聽我說完吧。 你想申請退出,我不反對,但你必須給我個正當理由。 就算是討厭人,也得有個由頭吧。 聽到這話,方叢夏的笑意凝固在唇邊。 阮南參造的謠已經足夠他在Z大社會性死亡,若是再被同事知道,那他估計要從本市最長的高架橋上跳下去。 他斂了神色,垂著眼,沒有說話。 幾秒后,又勾著嘴角笑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姐,您知道道家的內什么論吧?就是氣場問題,我和阮南參氣場不對盤,湊在一起容易起沖突,對工作不利。 方叢夏這么說著,就舉起手機,把搜索到的道家氣場論的百度百科展示給張瑜看。 再說了,討厭一個人怎么還需要理由?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沒什么好解釋的。 張瑜沉下臉,抬手揮開了方叢夏懟在她眼前的手機,擰緊眉毛,說:別跟我瞎胡扯,既然你說不出理由,那你的申請我駁回。 員工守則背牢了再來跟我談條件。 說完就開始趕人。 方叢夏垂頭喪氣地退出來,半濕的衣服緊貼著身體,粘膩難受。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把濕外套搭在肩上,黑著臉進了辦公室。 沒過幾分鐘,手機就傳來消息推送的振動提示。 他點開,是Z大校園論壇的新帖推送。 【我是生物科學系的阮南參,今天發帖是想澄清方叢夏有性功能障礙這件事情[hot]】 他指尖頓了一下,皺起眉頭,點開來看。 【大家好,關于方叢夏有X功能障礙的事,是我傳出去的謠言。 之所以是謠言,就是因為那是不真實的、錯誤的信息。 非常抱歉,給方叢夏先生和大家帶來困擾。 我是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沒臉沒皮,因為嫉妒方叢夏先生長得帥身材好,有漂亮jiejie搭訕和追求,所以才編出這樣無聊的謠言來損害方叢夏先生的名譽,借此達到我不為人知的目的。 對于給方叢夏先生造成的損失,我愿意全額賠償,無論以那種形式都可以。 在此,我鄭重向方叢夏先生道歉!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底下跟帖吵得亂七八糟,有侮辱和詆毀阮南參是小吊子缺心眼的鍵盤俠,也有好心人維護他敢作敢當,是個真漢子。 但大部分回復都是向著方叢夏,輿論再度翻轉,罵阮南參無聊,刻意敗壞帥哥形象。 方叢夏擰著眉關了網頁,暗道無聊至極。 他拿起辦公桌里存著的備用衣服,進廁所換好了出來,看到了站他門口的前臺小周。 小周看起來有些著急,不停地垂眸看手腕上的鐘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周,你站我門口干嘛? 方叢夏一面整理衣服的下擺,一面走過去詢問小周,有什么事嗎? 看到方叢夏回來,小周松了口氣,摸著腦門回道:你可算回來了!大廳有個叫阮南參的男孩找你,說是有急事,一直纏著我,堵在前臺那兒,太影響我工作了,你要不下去見見他? 作者有話說: 小阮日記:今天和老公一起社會性死亡了QAQ但他還是不原諒我TAT 第13章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不去。 方叢夏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小周,語氣毫無起伏:你告訴他,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說完,他就拉開門走了進去,不再理會小周的訝異。 除開阮南參的專訪,方叢夏手里還有好幾個采訪稿沒寫,他借隔壁攝像組老吳的吹風機吹干了頭發,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敲了兩分鐘鍵盤,放桌角的手機就傳來消息推送的振動提示,他隨意劃拉開看,又是Z大論壇阮南參發的帖子的更新動態。 我知道對不起沒用,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眉間浮起些許厭煩,方叢夏關了帖子,把手機調成靜音,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而樓下大廳,阮南參還固執地站在前臺邊上。 由于淋了雨,他的頭發蔫巴巴地緊貼著額頭,鼻尖泛紅,唇色青白,看起來狼狽而可憐。 等待審判的過程并不好受,他垂著眼,卷翹的睫毛黏成團,手指無意識地扣住大理石材質的平臺,涼感透過指腹,仿佛在一點點侵蝕他為數不多的信心。 小周腳步沉重,輕嘆了口氣,把方叢夏的原話傳達給阮南參,又耐著性子勸他回去換衣服洗澡。 小夏哥他他太忙了,暫時沒空見你。 你也別等他了,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泡個澡,千萬別著涼感冒啰,這天氣生病了可不好受,我前幾天凍感冒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阮南參的心臟仍然感到刺痛,漫長而難捱的苦澀抵著舌尖慢慢發散,他低著頭,靜靜地聆聽小周善意的嘮叨。 他是逃課出來的,全身上下除了手機,什么也沒帶。 就算要按著手冊的辦法賠禮道歉,似乎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過了少時,小周嘮叨完了,阮南參抿緊唇角點了點頭,向小周道了謝,雙手揣兜,速度緩慢地離開了YK報社的大廳。 外面還在下雨,他站在房檐下,不知所措地攥著手機,如今的境況已經超出他所能解決的范疇。 他呆呆地盯著垂落的雨珠愣了會兒神,翻到阮北川的電話,猶豫幾秒,撥了過去。 今天是周五,阮北川的高中還在上課,恰逢期中測試,電話響了一陣,機械女音開始播報無人接聽的中英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