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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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有在想這個。唐知白搖搖頭,他努力想調節自己情緒變得正常,可枕邊是個極度敏感又對他非常熟悉的男人,任何細枝末節的變化都很難瞞過路易。 哦?他看不見的地方路易眼眸微瞇了瞇,語氣卻沒變,不是因為婚禮,那就是因為榮西沙爾曼的那封信,正是里面的內容才讓你心神大亂,告訴我,里面說了什么? 唐知白有絲慌亂,連忙拉住那只玩弄耳畔發梢讓他躁動的大手,沒有什么。 路易直勾勾的看著他,幽深得就像條無底隧道隨時要把人吸進去,開啟嘴唇剛要說什么,就被他的手指攔住,薄唇觸感下的手指冰冰的、還有點顫抖,想來是剛才在外邊吹了寒風,路易挑挑眉便沒有再開口,只是低頭將他雙手揉搓捂熱。 制住危險的愛人,唐知白也算是松了口氣,疲憊地倒頭靠在他懷里,閉上雙眼無意識蹭了蹭,啞啞開口,別這樣,我真的只是在想事情以后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沒有誰會影響我們的,沙爾曼不可能,你也說著說著,他嚅嚅之聲逐漸消失在疲憊嗓音之中,徹底睡了過去。 路易沒有馬上動身,而是枯坐在床沿等了很久,就算肩膀和胸膛被壓得發麻也沒有動一下,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懷中熟睡的男人,平靜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樂,反而因為常年的殺伐狠厲染上厲色。 直至懷中人呼吸均勻平緩徹底熟睡,才小心起身將他放平到床上。之后用溫水替他擦了臉,脫下靴子,換上睡衣,這系列動作非常溫柔,可見路易早已使用了無數次非常熟練,甚至沒能讓熟睡的人在夢境中叮嚀一聲。 如果外人看見,這將是極度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甚至不少人會驚掉下巴,倫敦社會說到底還是男人暢行,話語權掌握在那部分人手中,貶低女人是幾百年的常態沒人覺得不對,而對于依賴男人生存的這部分同性男性更是在社會最底層,得到大多數人的唾棄。就算極少有路易這樣對自己同性戀人專情的人,在家里也是主導者地位,更遑論舉行婚禮廣而告之。 此刻路易小心翼翼動作中,看得出他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帶了絲虔誠,沒有人能明白這怪異的虔誠感從何而來。大多數人或許忘了,從小到大是路易在生活中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唐知白,從懂得罪惡與丑陋開始。 看著陷入枕頭的愛人,他拉上絨被將一切整理好,為唐知白調整成舒適的姿勢,路易拿過外套放到沙發上,一封信封掉落在地攤上,滾了幾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羊皮信封香味異常的火漆,正是宴會上榮西沙爾曼當面挑釁送給唐知白的信件,也是方才唐知白心神大亂的來源。 拾起信封,火漆已經被扯開唐知白顯然已經知道了內容,路易短短瞥過,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冷笑,帶了些許輕蔑和嘲弄,再也沒有給予它一眼。 就原封不動的塞進衣服口袋,放歸原位。 夜半,唐知白熟睡中感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躺下,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人撫摸著自己的鬢發,很輕柔,很輕柔似乎呢喃著什么,可兩人同床數年已經太過熟悉彼此,他只是揮揮手示意別再作弄他。 倏日,一輛轎車從別墅大門駛出,門衛按照規定攔下檢查,教室座車窗緩緩打開,露出的正是那張白皙熟悉的臉,是我。 門衛反應過來一愣,小心翼翼問道,唐先生,您自己開車這是要去哪兒???說著甚至伸頭探了探車內,確定沒有一個人,見他沒有回答,只好又道,今早安茹先生才出門,您要去哪里,不如等先生回來,也安全一些。 此刻唐知白裹了厚重的圍巾,幾乎就快把腦袋給遮住,目光有些冷淡,怎么?我一個人不能出門么,怎么出去還要你管?你們是打算將我鎖在這里? 平日的唐先生待人十分溫和,這樣責備冷淡還是第一次,門衛馬上慌了! 連忙道,怎么可能呢唐先生,我怎么敢他一時沒有了主意,還是身后的門衛機靈馬上就轉頭跑去稟告了加列,唐知白雖然不愛出門,但這樣獨自開車外出,還是頭一次! 正窩在辦公室喝咖啡的加列差點撒了褲子,連忙跑出來。 風塵仆仆從隔壁別墅跑了過來,壓著帽檐,勸道:唐先生怎么突然要一個人出門?天吶,您什么時候學會的開車?您熟悉車輛cao作嗎,這真是不安全! 唐知白一直將加列當做朋友,口氣很溫和,加列,我只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加列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急道,您可以提前和我說,我來安排,想去哪兒我派人跟著您,或者我現在上車跟著您?說著就讓手下去拿外套,準備上車。 唐知白伸手攔下,很認真地看著他,我想一個人,晚上就回來。 第124章 他目光清澈澄明, 寒風中有與所有人都不相符的清明,是一種在他們這些成日槍口偷生之人完全不同的清醒。加列愣住了,他覺得今日的唐先生格外不同, 具體是哪些微妙的不同他也說不清楚,可總覺得要發什么大事, 您 唐知白沒有再說一句話,踩下油門就馳過護欄,留在原地的幾個人片刻驚詫后不知所措, 他們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而且唐知白是個特殊的存在,有人看著黑車遠去的方向,切切向加列詢問道,加列, 怎么回事?這怎么辦?要不要立刻報告安茹先生? 加列煩躁道, 閉嘴! 說罷立即返回室內, 向中央公園處辦公室打了通電話, 隨后乘上輛車向唐知白消失的道路追去。 綠樹成蔭的油柏樹被藤蔓纏繞, 車搖搖晃晃停在古老莊嚴城堡后方這樣不起眼的位置,唐知白走下來, 零下溫度連呼吸都透出白霧,他緊了緊圍巾, 已經有人在這里等待他了。 轉角緩步走出一個板正軍裝的人, 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來了。 你親自將信封交給路易, 就明白無論如何我也會赴約不是么。唐知白當做沒有聽到他語氣間的嘲諷,抬頭看向這個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有幾年了?時間忽然變得好漫長,讓他覺得一切都改頭換面煥然一新, 又似乎并沒有過多久,他曾在這里生活的一點一滴都記得。 這里只不過是諾曼莊園最不起眼的一角,可莊園實在太大,那么遠的距離城堡依舊清晰壯觀,新栽的緋色櫻花開遍山野,映襯在城堡前的湖水中,美得像名家繪筆下的油畫,讓他想起曾經在洛明莊園后山的那片燦爛的櫻樹林,舅舅很喜歡種植櫻樹,可惜出事后洛明莊園被皇室收回幾經易手,那片記憶中的櫻花林恐怕早已枯敗。 回憶收回當下,唐知白閃過一絲怨恨和不解,肖衛本諾曼,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了?剛踏上這塊土地就開始回憶從前了嗎?榮西沙爾曼扶著拐杖,厚重的軍大衣皮手套將他整個人襯得冷厲高大,可眼中那種侵犯似的打量,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極其不舒服,還帶著絲嘲諷。 沙爾曼,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記住你約我來的目的,我不過是正常赴約而已。在我這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我也沒心思和你爭執你來我往,要知道我并非怕你,只是因為艾爾想為我們彼此留下最后的顏面。我今天,只是想知道唐知白一鈍,低低聲音中有了些許連他都覺得可笑的希冀,你在信封里所寫的至親之人是什么意思? 又聽到這個禁忌般的名字,榮西罕見的沒有發怒,他眼眸沉了沉,映出一些嘲諷玩味,我當然知道你不怕我,安茹家族如今在倫敦的聲勢如日中天,連如今諾曼公爵殘存的軍隊在他眼里都猶如螞蚱一樣,整個倫敦城的秘密都會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誰在他眼里都是透明的,你不懼怕我是當然,那么,他會害怕你嗎?他意有所指。 不想在這里聽他的指桑罵槐,唐知白臉色微沉已經是發怒前兆,榮西話鋒一轉,所以,我很好奇,過了今天你還照舊如常的和他在一起嗎?他不放過唐知白每一個微表情,口氣微妙,還是說,這些事情你心里也很清楚,真是這樣的話,林訴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來吧,鐵門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沒有人會打攪你,我真是很期待你的答案和路易斯安茹的臉色。 他側身往里走了幾步,露出一道生銹破敗的小鐵門,應該是曾經方便園林工人進出的通道,現在被層層疊疊厚重的藤蔓包裹,門邊的手下早已清理出一條小道,手扶著鐵門大敞恭敬站在一旁,仿佛在歡迎他的進入。唐知白盯著那大門愣住,目光平靜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榮西似笑非笑,一切選擇在你,只希望你別讓我失望,這可是我拋棄許多線人的性命才得到的消息。 唐知白冷靜地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踏進這個他曾經視作噩夢的莊園。 這只不過是條十分狹小不起眼的小路,連幽徑都算不上,潮濕的泥土濺滿枝葉,他不清楚榮西沙爾曼到底想叫他知道什么,只是心中隱隱有點猜測,正是這種虛妄的猜測,此時是他心跳加速,軀體也停滯不下來,呆板地往前走著,仿佛有股魔力驅使他機械的動作。 離開諾曼莊園很多年了,花園里一切都早已翻天覆地,櫻花瓣隨著寒風飄零在空中,布滿整個草地,與林霄因沉睡那十年的死氣沉沉相比多了許多顏色和生機??粗胺讲莸厣系木跋?,唐知白霎時停滯住所有動作,震驚的眼眸中盈積著難以置信,泛著腥紅閃爍,他僵住的手指像死人般慘白著、顫動著,他艱難地用手指捂住嘴巴,眼神盯著前方的草地一動不動。 這就是榮西沙爾曼想要告訴他的答案嗎? 樹邊的響動驚擾了那個在樹下閱讀的男人,他仿佛嚇了一大跳,像只正在安靜進食的兔子被打擾,單純清澈的眼底閃爍著害怕和驚訝,這張熟悉到骨血里的臉龐讓唐知白徹底看清,他失態地退后一大步,喃喃道:天吶,你還活著 眼前人眉眼間的每一根絨毛都清晰可見,唐知白霎時記起這個男人躺在病床上那噩夢般的十年,guntang的血液從腳底沸騰到了腦中,曾經這個他對他的關懷和溫情,熟悉得仿佛昨日。 那黑色堅硬的頭發、消瘦的身軀,不就是消失了十幾年的林霄因嗎? 眼淚徹底決堤,他再也控制不住,唐知白重心不穩搖晃著想上前兩步,卻又不敢靠近,很害怕這是個幻境。林霄因、這具身軀的唯一至親之人,他這些年來深藏在心里的心結,竟然還活著 坐在草地上的林霄因愣愣的看著這個表情幾番劇變的人,可那溢出哀痛情緒連他都感受到了,忽然,他覺得眼前這個陌生人并不可怕,他手里緊緊攥著繪畫本,呼吸間平息了見生人的恐懼,反而有些好奇,怯生生地開口,你怎么了? 為什么要對著我哭呢?你,是發生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 這猶如六歲稚兒的口吻和語氣,讓唐知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道,舅舅你 未講出的話停在嘴邊,因為他看見這個的林霄因完全是用一種陌生態度注視他,眼里還殘留著害怕的情緒,仔細看捏著油畫本的手還很緊張,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了,那眼神單純地就像個孩子,乖乖坐在地上的姿勢對成人來說很別扭,可林霄因卻覺得理應如此。 他穿著從前碰都不會碰的白色絨線衣,整個人卻看起來柔軟了不少,頭發也被風吹塌在耳邊,仆人可能是怕他冷,草地上還鋪著厚厚的絲絨毯,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太突兀太奇怪。 一種荒謬的想法在唐知白腦中敲響,他克制住自己情緒,壓抑住的聲音還很顫抖,啞著聲,你,還記得我嗎? 這個問題一下子將林霄因問得懵住,就像是問了稚兒一個超綱的問題,他呆呆的,重復著:記得我?你,你認識我嗎? 想法被印證,唐知白一趔趄扶住粗糙的樹干,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這樣狀態又嚇了林霄因一跳,遇到危險的事情,諾曼曾告訴他,應該趕緊離開去找他,可他覺得眼前的人瞧著很舒服,或許是同是黑色頭發五官相同的緣故,林霄因頭一次不想聽諾曼的話,十分想和眼前的人多聊聊。 看著他淚水無聲滑落,林霄因心底也劃過難受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不想看見這個人傷心,就學著別人哄自己的樣子,連忙道,你為什么要哭呀?是有什么難過的事情嗎?我給你吃糖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糖果? 是呀,這糖果很甜的,可諾曼很小氣從來不多給我,所以我偷偷藏起來許多,特地省了很多天,只要你不哭了我都給你好不好?說完還有些對糖果掙扎的不舍,可最后還是決定送給這個好看的人,波琳!請把我的糖找出來,波琳小姐?欸奇怪,波琳呢?她從來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