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大師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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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可咽下嘴里的點心,“我是說,我和他都在等!” “等什么?”玉棋很茫然。 葉可可壓低了聲音,“等宮里的反應?!?/br> 然而她是注定要失望了,因為無論是道虛和尚名譽掃地也好,還是金吾衛親自上陣也好,乃至道虛在招提寺地位一落千丈,秦斐都跟失聰了一般毫無反應。 倒是有好事之徒想跟皇帝分享這則勁爆八卦,但誰沒那個膽子頂著葉丞相殺人的眼神多說廢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等到葉茗那封黃花菜都快涼了的家書姍姍來遲,葉可可才終于得知這其中的緣由。 就算是葉茗,也不會在這種人人都可翻看的信件上寫真話,因此家書通篇寫的都是宮中如何氣派、皇后如何威嚴、太后如何慈愛以及禮儀有多難學。 葉可可相信,只有最后半句才是真話。 挑著重點通讀了一遍,發現確實都是廢話后,她一把抓住試圖偷偷溜走的造反大師系統,將信紙展平,整個貼到了面板上。 “叮!檢測到超低階障眼法,是否清除?”造反大師系統發出了被迫加班的痛苦呻(吟)。 葉可可愉快地選了“是”。 下一秒,出自葉茗之手的文字全部從信紙上跳了起來,像跳舞般變換隊形,直到它們全部站好,家書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的內容。 家書應該不是一氣呵成,不是地方都顯得斷斷續續。 開頭那些抱怨與最初一版差異不大,就是抱怨宮規不是人背的,禮儀不是人學的,順便八卦一下秀女間的恩怨情仇。 然而這一切都在法會那天截然而止。 “我們不再使小性子了,沒有人再在意別人的衣裳掉到自己床上,也沒人再在乎是第幾個通過嬤嬤的考核,雖然沒有人說,但大家都很害怕?!?/br> 葉茗在信上如此寫道。 “嬤嬤告訴我們,因為我們學習進度極好,殿選的時間提前了,可我明明前一天還把頭上的蘋果給弄掉了?!?/br> “那些女官不再來了,反而是司天監的人天天都來,一個一個地詢問生辰,還要仔細端詳樣貌,說是要拿去與八字對證,現在才合八字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當然太晚了。 這批秀女的八字在篩選畫像時就合完了,真正八字相克的根本沒機會進宮。退一萬步講,就算先前那次出了錯要重來,司天監那邊也有報上去的樣本,哪里需要親口去問本人,總不能是懷疑有人虛報吧? 虛報……虛報…… 短短兩頁紙很快便到了盡頭,葉可可把家書倒扣在桌面上,手指敲在梨花木桌上發出“篤篤”的聲響。 其實還真有可能。 畫像尚可以修改,生辰八字這種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更是怎么說都行,畢竟戶籍記錄這玩意兒又做不得準。 可他們又不知道秦斐的生辰八字…… 葉可可敲擊桌面的食指一頓。 不,這個可以推的。 皇子的生辰都不算秘密,更遑論每年都要辦個壽宴的皇帝,就算大臣們不知道秦斐具體是哪個時辰生的,也總記得當年進宮恭賀的時辰,這樣往前一推其實也能推個八九不離十。 生辰八字還真能玩花樣! 她一下子就坐直了。 可是……有必要嗎? 秦斐又不是個瓷娃娃,宮中那么多宮人總不能人人八字都與帝王相合吧?也沒聽說哪個皇帝是被小老婆八字克死的??? 除非——他們合的根本不是八字。 想到這里,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又開始止不住地在屋內打轉兒。 選秀這事之前一直慢悠悠的,宗正府給出的籌備時限在兩個月后,猛的提前這么多,必然有其原因。 打亂步驟意味著變數,變數往往意味著意外,而近期京城內發生的意外…… 少女喃喃道:“道虛?!?/br> 秦斐不是沒給反應,而是沒在外朝反應! 可是選秀跟道虛有什么關系,先管老娘再管兒子,他的人生目標難道是后宮大總管嗎? 無語了那么一瞬,葉可可抬手揉了揉臉,決定先歇一會兒再為難自己。于是她走出內屋,剛打起簾子,就瞥見了掛在門前的連翹枝子。 那枝子掛了有些時日,完全變成了黑褐色,唯有內芯一點還泛著點白。就是那么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卻像是靈犀一指,一下子破開了思緒的迷障,令她整個人都清明了起來。 司天監挨個端詳秀女面容,難道不像是在觀氣嗎? 若是道虛沒出事,他大可在殿選時加個位子,正大光明地看,可如今他聲名狼藉加上身受重傷,別說殿選,恐怕連出寺門都是奢望。 只是,秦斐也好,道虛也罷,為何對氣運高者如此渴望? “太子薨后,皇后也一病不起……” 太妃的話語在耳畔響起,葉可可仿佛又回到了繁花盛開的德壽宮,看著她安詳的睡臉。 “這藥對本宮沒用……” 女孩放下珠鏈,扭身跑回梨花木桌,隨便倒了點茶水暈開硯臺上干涸的墨跡,提筆在紙張上寫了兩個生辰,放開嗓子喊道:“玉棋!玉棋!” 在院內曬衣裳的丫鬟立馬丟下木桶就往回跑,甫一進門就被塞了個滿懷。 “去找個算命先生!”葉可可把寫著八字的紙疊好,塞進了丫鬟的衣襟里,“讓他合一下八字!” 半個時辰后,菜市口的張半仙迎來了今日的第一次開張。 “好!”在看清了紙張上寫的兩行字,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喝彩。 “好什么好呀?”玉棋一頭霧水。 “這婚好??!”小老頭咂摸了一下嘴巴,指著其中一行道,“上面這位,日主生于月令最旺之時,得天時之利,且極為得勢,唯一的缺陷就是地勢由盛轉衰,有失氣之相?!?/br> “而下面這位,日干、月令都不合適,天時算得上差,得勢也很一般,唯有地氣極佳,有根骨穩健之福,與上面那位正正相補,難道還不能夸一句好嗎?” “所以,這是好姻緣?”玉棋問道。 “也不盡然,”老頭捋了捋胡子,“一方過強,而另一方遜之,而且老夫少妻,年齡差距過大,只能算二等?!?/br> “所有合法中的二等?” 張半仙一瞪眼,“上等中的二等!” “上等中的二等啊……”聽完玉棋的復述,葉可可凝望著桌上的八字,目光閃動。 “小姐,“玉棋按耐不住抓心撓肝般的好奇,忍不住問道,“這都是誰的八字呀?” 葉可可回過神來,指著靠下的一條說道:“這個呀,是茗姐的?!?/br> “那上面那個……難道是皇上?”玉棋一邊捂嘴,一邊小聲嘟囔,把何為掩耳盜鈴演繹了個十成十。 “什么呀?!比~可可被她逗笑了,“宮里那位就比茗姐大個三歲多點,哪有這么夸張?!?/br> 玉棋眨眨眼:“可是茗小姐已經入宮了呀,還能和誰合八字?” “是啊,她還能和誰合八字……”葉可可抬手將紙張扔進了備好的火盆里,破天荒沒有回答貼身丫鬟的疑問。 她的手指撫過放在案頭的書,無意識地摩擦著略顯陳舊的封面——那是一本大夏朝家家都有的《歷法》。 三日之后,天剛蒙蒙亮,葉可可就被玉棋從夢鄉里喚了出來。 “小姐!”貼身大丫鬟急用沾了水的帕子給她囫圇地擦了一下臉,就急匆匆的開始掏外衣,“宮里來了人,說是茗小姐蒙皇上恩寵,被封了才人!夫人喊你去接旨呢!” 葉可可聞言立馬起身,蹬上鞋子就往外跑,到達正院時,就聽到內侍尖聲尖氣地再向葉宣梧報喜。 “咱家之前說過什么?咱丞相家的女兒就是有福的,不僅可可小姐秀外慧中,茗兒小姐也是福澤深厚!” 那太監翹著蘭花指,笑瞇瞇地收下了葉夫人遞過去的銀錠。 “殿選之前就能被圣人相中,這是天大的福分!這福氣除了茗兒小姐,攏共也不過只有三人,可誰的位分都沒咱家的高!茗兒小姐能入了貴人的眼,可是少不了葉相及郡夫人的教導!” 說到這里,他瞇了一下眼睛,降低了聲調,“說句僭越的話,那兩個都當不得一宮之主,只能住在偏殿里,唯有茗才人被賜住蘭華宮,那可是歷代貴妃的居所,咱家女兒的福氣,都在后面那吶!” “蘭華宮!”葉夫人愕然,“那不是先太妃……” “郡夫人!慎言!”太監睨了眼前人一眼,“這福氣別人想要都要不到,怎么著?您還嫌晦氣???” “怎么會呢?我娘是歡喜得傻了,公公莫怪?!比~可可攏了攏披著的外袍,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金鐲,塞到了內侍的手里,“您吶,還得給我們好好講講?!?/br> “講什么?”那內侍一怔。 “當然是講講——”葉可可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腕,“蘭華宮那株連翹花的事?!?/br> 作者有話要說:菩提真無人,圓知見可可?!ㄋ危┽層∶C 第36章 那內侍聽完葉可可的話,嘴角上勾,眼睛下彎,構成了一個漂亮的笑臉,“萬安,娘娘?!?/br> “連內侍眼神不濟啊,”葉可可挑高了眉毛,“就連人都分不清?!?/br> “那可麻煩了,”樣貌平平無奇的內侍一派柔順姿態,“畢竟奴婢花了一百多年才學會叫人娘娘,您不喜歡聽,眼下也學不成別的了?!?/br> “只是奴婢沒想明白,這副模樣無論是外貌還是舉止都與奴婢示人的樣子相差甚遠,您到底是怎么認出奴婢的呢?” “哦,這個簡單?!比~可可松開了他的手腕,莞爾道,“我詐你的?!?/br> 內侍掛在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 于是葉可可笑得更甜了,甚至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哎呀,你別生氣,這招我也是跟人學的?!?/br> 內侍道:“……奴婢怎么會生娘娘的氣呢?只是為了詐一下就舍掉了一枚鐲子,這代價未免有些重呢?!?/br> “那個啊,”葉可可笑容不變,“是假的哦?!?/br> “畢竟夢里的東西,無論再怎么逼真也沒用呢?!?/br> 說著,她回頭去看,站在一旁的“葉夫人”果然是沒有臉的。 等她把頭轉回來,就見眼前人的五官竟然如滴蠟般在慢慢融化,只是眨眼間,就變得如同“葉夫人”一模一樣。 “真奇怪?!?/br> 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自內侍身后走出來了一名青年樣貌的男子。這人面容清秀,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穿著一身鵝黃,雖顯艷俗卻意外的合適。 “真奇怪?!彼鏌o表情地重復了一遍,“凡人應當是察覺不到在夢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