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 第44節
賀言郁覺得,他今天不辭辛苦跑來給安棠慶生,簡直就是傻子。 沒有他,她還有外面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弟弟! “出去!” 安棠抬手錘了他幾下。 “我不,除非你讓我看看你的手機?!?/br> 這架勢,跟查崗沒什么區別。 安棠自詳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怕,但賀言郁這種行為就很狗,“你有病啊?!?/br> “你才知道嗎?” “……” 安棠覺得眼下這種情況對她很不友好,心里空蕩蕩的,那種成年人的欲望被無限擴大,偏偏賀言郁這個狗男人根本不干人事。 她氣得咬牙,撈起手機解鎖,然后砸到賀言郁身上。 “拿去!” “我又不是非看不可,你不用這么勉強?!痹捠沁@么說,可他實際行動并非如此。 賀言郁直接點開微信,鎖定陳南潯。 聊天框里,對方發了一句話。 【安老師,我在酒店樓頂,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希望你會喜歡?!?/br> 賀言郁的眸色陡然陰戾。 第36章 晉江獨家首發 室內的空調開著睡眠模式,可安棠卻從賀言郁身上感受到凜冽的寒意。 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盯著她的手機,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半晌,他低頭輕輕一笑,復而抬眸,將手機屏幕轉向安棠,語氣聽似無所謂:“陳南潯找你,你要去嗎?” 安棠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結果就這。 她的視線從屏幕滑到賀言郁身上,男人赤著上身,肩寬窄腰,明明和她做著最親密的事,現在臉上卻帶著冷漠。 就好像例行公事一樣。 賀言郁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微微撇開眸光,不愿和她對視,只是撐在她身側的兩條手臂卻在不知不覺間繃緊,看起來力量感十足。 “不去豈不是很不禮貌?!卑蔡奈⑿?。 賀言郁的眸色因為她這句話而有些晃動,撐著床的手攥緊,或許太用力,修長的手指有些顫抖。 他默了半瞬,抽身離開,轉身去了浴室,磨砂的玻璃門發出“哐”的一聲,緊接著室內響起水聲。 安棠望著頭頂的燈,發了會呆,然后拿起手機給陳南潯發信息。 “謝謝?!?/br> 她發完這句,正要想法拒絕。 結果對面的人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安老師客氣了,希望你不要嫌麻煩,本來我想直接送到你那,但是怕人多眼雜,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br> 這下容不得安棠再拒絕。 她放下手機,換了身衣服,拿起手機出門了。 賀言郁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挺闊的西裝,黑褲包裹那雙修長有力的腿,他個子高,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簡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他掃了眼屋子,沒有看到安棠的身影,想來已經去赴約了。 賀言郁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到底又算什么? * 現在已經很晚了,酒店外幾乎沒什么人,安棠乘坐電梯抵達酒店樓頂,出了電梯,還需要步行走進消防通道,再上一層樓才到天臺。 五月下旬的天確實熱,安棠覺得自己都快出汗了。 陳南潯早就在天臺上等著,聽到背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迎著風轉身,吹動純黑的碎發。 跟初次見面不同,他這次的穿著就很符合現代氣息,黑白條紋t恤外加休閑褲,簡單隨性,朝氣蓬勃。 看到安棠來了,陳南潯微笑道:“安老師?!?/br> 他往旁退了一步,露出身后準備的蛋糕。 約莫六寸的小蛋糕,品相確實一般,跟店里比差遠了。 陳南潯難得有些局促,“我廚藝不好,也知道它比不上蛋糕店的,但這是我做過最好看的蛋糕?!?/br> 安棠盯著他,腦子里回蕩那句“我廚藝不好”,真是湊巧,淮之的廚藝也很糟糕。 “對了,安老師,我還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标惸蠞∧贸鲆粋€漂亮的玻璃瓶,是星星形狀的,里面裝著五顏六色的星星疊紙。 “生日快樂?!?/br> 他雙手捧著玻璃瓶,把它虔誠的遞給安棠。 二十出頭的男生,渾身氣質干凈,臉上的笑意溫和如春風。 安棠看著他手中的玻璃瓶,伸手接過,里面的星星用卡通紙折的,胖嘟嘟,很可愛。 她恍惚想起,好多年前,溫淮之也親手折了一罐星星送給她。 那時他說:“棠棠今年十九歲,哥哥折十九顆星星送給你?!?/br> 遙遠的記憶被拉回,眼下陳南潯也對她說了句相似的話。 “我想著安老師你今年二十五歲,所以折了二十五顆星星送給你?!?/br> “謝謝?!?/br> 安棠真摯的笑了笑。 陳南潯微微抿唇,看起來有些羞斂,他拿出仙女棒和蠟燭以及打火機,弄好一切,對安棠說:“安老師,許愿吧?!?/br> 當午夜十二點即將過去的時候,安棠吹滅所有的蠟燭。 無人知道她許了什么愿。 * 六寸的小蛋糕被兩人瓜分殆盡,安棠吃得很撐,拿著裝星星的玻璃瓶回到酒店套房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室內的燈還亮著,安棠將玻璃瓶放在茶幾上,她以為賀言郁已經走了,結果一抬頭,發現對方竟然在陽臺外面站著。 男人背對她,襯衣黑褲,穿戴整齊熨帖,單從背影來看,肩寬窄腰個高,身材比例無可挑剔。 賀言郁應該是聽到里面的動靜,在安棠看向他的時候,他也轉身望過去。 兩人的視線隔著落地窗碰在一起,安棠瞧見他指尖一點猩紅,隱隱有光。 賀言郁以前很少抽煙。 因為安棠聞不慣煙味,會頭疼。 她不打算過去,轉身準備拿睡裙換上,現在快凌晨一點,早上六點得起,七點要趕去劇組,她只有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賀言郁摁滅煙蒂,丟在垃圾桶,在陽臺外面站了會,吹了陣夜晚的風,這才走進臥室。 他看到茶幾上有一罐折好的星星,是安棠剛剛帶回來的,看來這就是陳南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你干什么?”安棠從浴室出來,就看到賀言郁拿著玻璃罐。 賀言郁哂笑:“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修長的指骨覆在玻璃瓶上,燈光下,襯得那只手分外好看。 安棠的視線從他手上移開,語氣敷衍,似乎懶得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哪有緊張?” 回復她的,是清脆的撞擊聲,來自玻璃罐碰擊茶幾的聲音。 賀言郁將它放回原位,面上沒什么表情,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徑直繞過安棠,與她擦身走了。 安棠覺得他今晚怪怪的。 不過,她懶得再想下去,因為賀言郁經常是持續性不對勁,間接性正常,況且,她早上六點還得起床。 安棠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去睡覺。 * 凌晨一點左右,酒店的走廊寂靜無聲,賀言郁走在長廊上,在轉角處與陳南潯撞了個正著。 陳南潯先是一怔,隨即溫和的打招呼:“賀先生?!?/br> 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男生,身上還帶著未出社會,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朝氣與青春,比這更吸引人的,是他那溫潤隨和的氣質,這類人都有共同的特點。 如三月和煦春風。 就像溫淮之一樣。 賀言郁的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黑襯衣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峻且不近人情,男人肩寬窄腰,身高也比陳南潯高,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人情味。 他淡漠的掃了眼陳南潯,后者淺笑,“賀先生這么晚還要出去嗎?” “你費盡心思傍上安棠,不就是想進賀氏旗下的娛樂公司,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蹦腥松砩蠋е两嗄甑纳衔徽邭鈩?,很多時候,他看人比誰都準。 當初在港戲南門停車場,見到陳南潯的第一面,賀言郁從他眼底深處看到與外在氣質不符的野心與算計。 他的確是溫淮之天生的相似者。 但陰暗面太多了。 賀言郁不可否認,他討厭憎恨溫淮之,但對方確實是光風霽月的君子。 當然,這跟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