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 第9節
只見他淡淡一笑,埋首在她耳邊呢喃。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好好幫你回憶?!?/br> 安棠被賀言郁拽著手腕離開房間,在下樓的時候她使勁掙扎,“賀言郁,你給我放開!” “小棠,先生,你們這是……” 周嬸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已經走了,她看到這情形,又止不住嘆氣。 安棠被賀言郁塞進車里,司機得到吩咐,開車先去了一個地方,安棠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搞什么鬼,她被造型師押著做造型,同時還換上一條漂亮的黑色禮裙。 禮裙是露肩的,后背近乎鏤空,裙擺并不長,約莫到大腿根。 這套衣裙走的是性感火辣的設計。 安棠看著鏡中濃妝艷抹的自己,扭頭就想換衣服卸妝。 賀言郁攬著她的腰,一言不合把人帶到酒會上,從他們進來的那刻起,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好奇的打量安棠,畢竟他們只知道賀言郁家里有位金絲雀,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也從不把人帶到這種場合,所以眾人紛紛猜測這位性感火辣的美人,肯定不是賀言郁家里那位,估計就是最近在外面新包養的小嫩模。 酒會上雖然不缺青年才俊,但更多的是上了年紀且大腹便便的老總,像賀言郁這樣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他的指腹摩挲安棠的細腰,目光掃了眼那些對安棠虎視眈眈的男人。 賀言郁在她耳邊溫柔道:“知道我以前為什么不帶你參加這種宴會嗎?紙醉金迷的地方,最容易上演權色交易,既然我養的玩意兒不聽話,那就該好好教訓,吃了苦頭,才知道自己錯了?!?/br> 他順勢從服務生的托盤里拿起一杯香檳,轉身與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交流。 有人的視線往安棠身上游走,身材窈窕的女人穿著性感火辣的黑色禮裙,瑩白的肌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尤其是那雙長腿,當真是件漂亮的藝術品。 他的喉嚨有些干,笑著沖賀言郁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賀總,您帶女伴參加酒會,家里養的金絲雀不會吃醋嗎?” 賀言郁用酒杯輕輕和他碰了碰,語調懶散:“她就是那只金絲雀?!?/br> 這話不輕不重,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紛紛詫異的看著安棠。 男人們的視線開始變得奇怪,油膩又惡心,而那些來參加酒會的女伴,則個個面帶譏諷嘲笑。 原來被嬌藏在漂亮別墅里的珍貴金絲雀,有一天也會被玩膩,然后淪落到這種地步。 跟她們沒什么區別嘛。 “賀總這是?”有人試探性的問。 賀言郁的視線落到安棠身上,那雙桃花眼天生多情又薄涼。 他似笑非笑道:“只有我不要的玩意兒,才會拿出來資源共享?!?/br> 安棠怔愣的看著他,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賀言郁撇開視線,走遠了。 這種行徑無疑告訴其他人,她只是一件可以隨便玩弄的玩意兒,紙醉金迷場上的權色交易再正常不過了。 安棠活了二十四年,除了五歲那年出了點意外被人拐走,她都是被寵著長大的。 以前有父母疼愛,后來她的世界里又多了溫淮之,他陪她走過陰暗的經歷,用溫柔與體貼呵護她,告訴她哪怕世界再黑暗也是有光的。 別人總是童言無忌的罵她小怪物,發起病來只會大吼大叫像個神經病,可溫淮之會捏著她rou嘟嘟的臉認真說。 你不是小怪物,你是小星星。 她當時小,只是呆呆的笑著,心里卻甜滋滋的。 真好,原來小怪物也可以變成小星星。 安棠抬手擦了擦眼角,將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她踩著高跟鞋,扭頭想離開酒會。 紙醉金迷場上的權色交易,那是他們的事,與她又有什么關系。 她抬腳想離開,卻被幾個男人攔下。 他們打量商品的眼神讓安棠覺得惡心,其中有個人之前應該喝了不少酒,眼下一開口就有酒氣傳來。 他塞了張房卡給安棠,笑得曖昧:“安小姐要是有什么需求,盡管來找我?!?/br> 安棠抬眸,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和別人談笑風生的賀言郁,他的視線跟她撞在一起。 賀言郁瘋。 其實,她也瘋。 就看誰先按捺不住,失了控。 她輕輕撩了下頭發,舉手投足帶著嫵媚,指尖夾著房卡,似笑非笑:“知道了?!?/br> 安棠轉身離開,沒注意到賀言郁的臉色已經變了。 第10章 晉江獨家首發 安棠走出香檳艷影、紙醉金迷的酒會,沿著紅絲絨長毯的長廊一步一生姿的走著,兩側墻壁上掛著油畫,過道光線朦朧,她夾著指縫里的房卡,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身后有人跟上來,下一秒鉗住她的手臂,力道有些大,勒得小臂發紅。 安棠回頭望向賀言郁,揚了揚夾著的房卡,溫溫柔柔的笑道:“你滿意了嗎?”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滯。 賀言郁盯著她的眼睛,說出的話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滿意,怎么不滿意?”他摟著安棠的細腰,把人抵在墻上,guntang結實的身軀壓下,“誰玩你不是玩,不如我來?!?/br> 仿佛她是件廉價的玩意兒。 安棠盯著他那張臉,越清醒,越覺得人與人之間天差地別,淮之的這張臉,怎么就出現在這種男人身上。 賀言郁扣著她的后腦勺,俯身狠狠吻住安棠的唇瓣,任憑她如何掙扎,就是死都不松,他將她的口脂吻得干凈,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如鷹隼盯著安棠的神情。 看她帶著抵觸、反抗、惡心,賀言郁只覺得興致缺缺,他無趣的抽身,扔掉安棠手中那張房卡,隨即又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將人打橫抱起。 安棠錘了他幾下,惱怒道:“你又想干什么?” “帶你回去,難不成真想跟那些老男人交往?” 她冷笑,“這不是你發瘋逼我做的嗎?” “發瘋?”賀言郁呢喃這個詞,恍惚想起同學老師、商業對手、親生父親,這些對他的評價可都是瘋子。 既然是瘋子,那當然得發瘋了。 他抱著安棠踩著那張房卡離開,垂眸望了眼懷里的女人,“論發瘋,我可比不上你,你追我的那半年,可比我現在要瘋多了?!?/br> “……” 她當初就是病發得厲害,吃藥沒用,在產生幻覺,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把他當做溫淮之。 回想起來,她那時是真的瘋。 * 賀言郁把安棠帶回別墅,大半夜的,周嬸披了件外套站在客廳,看到兩人回來,尤其是安棠不僅濃妝艷抹,身上穿的衣服也著實性感火辣。 她震驚道:“小棠,你……” “周嬸,你先回屋休息吧,我沒事?!?/br> 安棠回到房間,先卸妝,再沐浴,換了身干凈的睡衣,她坐下打開電腦,準備完善新書細綱。 賀言郁去自己屋里洗完澡,穿著黑色睡衣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手中拿著平板在看文件。 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撈起接聽,電話里,趙子真吞吞吐吐道:“郁哥,我……我聽別人說你今晚帶安棠去酒會了?” “嗯?!?/br> “???!”趙子真撓撓頭,“你兩這是徹底鬧掰了?” 越是上流的圈子,私底下玩的花樣越多,像那種場合都是以美人作為交易的籌碼。 賀言郁以前從不會帶安棠去那種地方,若真要帶她,也是以他主導的場合。 就好比有一年賀言郁的生日宴,他就帶安棠參加過。 “你很閑?” “不不不,我這不是關心你兩的感情生活嘛?!壁w子真在圈子里玩得開,也是最會看女人的人。 安棠沒有替賀言郁擋刀之前,他就發現那個女人比其他人更愛賀言郁,而擋刀那事,若不是豁出生命去愛,根本做不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安棠跟賀言郁在一起的這兩年半里,她從不索要任何珠寶首飾錢財房產,像這種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女人,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趙子真別提多羨慕賀言郁了。 賀言郁修長的手指劃過平板屏幕,冷笑,“我看你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br> “?。?!”趙子真大呼冤枉,“郁哥,我哪敢跟你搶人啊,我真的是在關心你兩的感情?!?/br> “郁哥,作為好兄弟,我想跟你說,安棠她很愛你,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傷了她的心?!?/br> “我可看不出她很愛我?!?/br>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吧,郁哥,你想想你跟安棠初遇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久別重逢的小說劇情照進現實!” 趙子真提起這茬,賀言郁的腦子里浮現出他二十六歲初夏那晚,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他從會所出來,側頭與身邊的人說話,剛走下臺階,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車鑰匙,一抹粉色的身影突然躥出來,趁所有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像樹袋熊似的撲在他懷里。 他手撐著傘,懷里掛著人,安棠摟著他的脖子,嗚嗚咽咽像困獸,嘴里囔著好想他。 真是又蠢又冒失。 “安棠要是不喜歡你,會對你情根深種,天天當你的小尾巴?她要是不喜歡你,會追求你大半年,又對你送花,又對你表白?” “還有,她要是不愛你,會為你擋刀嗎?郁哥,那可是會要人命,不是鬧著玩的,安棠她要不是愛慘了你,她至于嗎?” “你想想你們在一起的兩年半里,她有向你索要任何金錢上的東西嗎?沒有吧!她圖的就是你這個人而已?!?/br> “你說說你怎么忍心對待這么好的女人?” 最后,趙子真大著膽子發出靈魂質問。 他說的這些,賀言郁心里都知道,可安棠給他的感覺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