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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行:“……” 婁金輝還覺得自己說對了,張著嘴在那吧啦吧啦:“所以他是為了演戲專門去瘦身了?靠!我說他最近怎么兩眼無神憔悴成這樣呢!哎,你說昨天他不會是因為這個去的醫院吧?” 宋時行聽完,直接把臉轉了過去,仿佛在對牛彈琴。 他站到門口,頓腳,拉開門:“行了,說完了就走吧,我忙著呢?!?/br> 婁金輝站起來:“不是,這就趕我走???我怎么覺得你還有事沒告訴我呢?” 宋時行一邊把人推到門口一邊說:“是有事,但現在說欠妥當?!?/br> “靠,你這還神神秘秘的呢。得,我也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老子回去睡覺去!” 等他轉身離開,宋時行并沒有立刻回去,他站在門口看了眼隔壁的房門,鬧心地嘖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馮耀準時到了片場,他面色蠟黃,像是病還沒好透,婁金輝見了他這模樣,還擔心問:“你確定能演?” 馮耀說:“昨天下午已經耽誤大家了,不能再耽誤了?!?/br> 婁金輝說:“那行,你先去化妝,待會兒準備上場?!?/br> 說完又問宋時行:“李繼書那邊準備好了?” 宋時行說:“進化妝間了?!闭f完之后就往那邊走。 化妝間是臨時改造的,大概幾個普通化妝間那么大,一共兩間,最里頭一門之隔就是更衣室跟洗漱臺。 宋時行若無其事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乖乖坐在化妝桌前的人。那坐姿就跟個中學生似的,脊梁骨筆直,身上穿著深紅的太監服,頭上還戴著黑色的帽子,頭發全壓在帽子底下,襯得那段后頸子又白皙又秀長。 宋時行眼神在那塊地方停留了幾秒,接著掃了眼屋里,一直等人化完妝才走過去。 路過的人紛紛叫宋導,李繼書一轉身,看到沖自己走過來的人,頓時有些愣。 沒等他反應,男人率先開口:“你跟我過來一下?!?/br> “???知道了、好?!彼B問都沒問,就跟了過去。 走到沒大有人的地方,宋時行停住腳,轉身,跟學校里的教導主任似的:“我問你個事兒?!?/br> 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李繼書立馬端正著臉說:“您、您說?!?/br> 宋時行壓著聲音:“你跟馮耀昨天拍了一天的戲,沒看出他有什么問題?” 李繼書沒想到他問自己這個,先是想了想,接著搖頭:“……好像沒什么問題,怎、怎么了嗎?” “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有?!崩罾^書再次肯定,他是真的沒發現什么,昨天一整天他光顧著著自己的戲了,哪還有時間在意別的。 但宋時行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尤其是在他們昨天一下午都沒說過話的情況下。 他仰著頭小心翼翼問:“是有什么事情嗎?” 宋時行看著他微微擔憂的眼神,止住了本來要說的話,回避說:“也沒什么,他昨天不是生病了嗎,過來問問?!?/br> 李繼書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宋時行:“那行,快開拍了,過去吧?!?/br> “……好?!?/br> 按照導演的要求,今天第一場補拍昨天沒來及拍的那場,時間緊,任務重,能一條過就盡量一條過。 這一場是室內戲,前頭好幾個小太監犯了事被處死了,李隆泗身邊缺伺候的,敬事房便又調了幾個人過來,其中小太監阿良就在里面。 他雖然腦子笨,但一直警醒著,總算沒犯下大錯。 但李隆泗喜怒無常,因為前朝的事遷怒下人是常有的事,那一次整好讓他給撞上了。 “一幫刁民!膽敢罵朕!”碰”地一聲,馮耀一臉猙獰地把旁邊的破桌子給踢翻了。 他渾身氣得發抖,眼眶里充斥著紅血絲,透著令人心驚的陰郁和殘暴。 監視器后面,宋時行一臉嚴肅地盯著屏幕,卻并沒有看出什么。 下一秒鏡頭切換。 此時,大殿里所有人應聲跪地,齊聲喊:“陛下息怒!” “息怒?!”李隆泗大步走過來,扭曲著一張臉,“你們是不是也以為朕是昏君!是不是也在心里罵朕?!” “是不是?是不是?!”前幾個太監都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這個誰都沒敢接話的,誰接話誰就是一個死啊。 可下一秒李隆泗就一腳揣在了其中一個人肚子上,大概是正中要害,小太監直接咳了血,那人正是跟阿良一同進來的同鄉。 李繼書看不過去,顫巍巍開了口:“請陛下息怒!” 鏡頭里,李繼書始終低著頭,但整個身體卻繃緊了。 宋時行的眼神從監視器上移開,抬頭看向李繼書的膝蓋,然后皺起了眉頭。 剛剛跪下的時候,動靜不小。 但拍攝還在繼續。 李隆泗眼睛瞇了起來,他走到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面前,聲音陰冷地像一條毒蛇:“息怒?你倒是膽子不小,你倒是說說朕怎么息怒?他們都說朕是昏君,可嘴上卻喊著圣明,你覺得呢,朕到底是昏君還是明君?” 李繼書硬著頭皮,反問:“奴才斗膽問皇上,皇上是想當昏君還是想當明君?” 話音落地,李隆泗暴虐的臉瞬間變色:“你說什么?” “好,咔!這條過了!” 婁金輝剛喊完咔,李繼書就松了口氣,剛剛跪下的時候他沒收住力,膝蓋直接往地上砸,沒疼死人。 --